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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們三個,她好像沒有其他朋友了。 送她們上車后,江苑隨手攔了一輛的士。 下車以后,小區安靜的要命。 這個點,大家幾乎都睡了。 江苑拿出鑰匙往小區內走,身后卻始終有一道不緊不慢跟著她的腳步聲。 路邊燈光過于暗淡,她攥著鑰匙,甚至還能感受到自己不斷加快的心臟跳動聲。 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走上臺階,停下。 那道腳步聲也跟著一起停下時,她才意識到危險就在自己身后。 裝模作樣的蹲下,將鞋帶散開又系上。 于此同時,她動作極快的站起身,用鑰匙將門打開。 身后尾隨的人動作同樣很快,甚至于一只手都伸進來了。 江苑用身子死死壓著門板,他被夾的吃痛,這才將手收回去。 她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氣 反鎖上門后,那人直接在外面用腳踹門。 不時罵幾句污言穢語。 江苑身子劇烈的顫抖。 總覺得和記憶中的某些畫面開始重合了 她費力的把沙發拖過來,抵住門。 手顫抖著撥通了一串號碼。 直到鈴聲自動結束,都沒有人接通。 她低頭去看,看到上面,賀輕舟三個字。 于是有一瞬間的恍惚。 習慣的確是一種可怕的東西,總是下意識的會依賴。 也不記得等了多久,警察來的時候,那個男人還在不斷砸門。 江苑做為受害人,也被一起帶去了警局。 大約是見她臉色過于慘白了一些,渾身發抖。 直到上了警車,隨隊的警察問了一句:“需要回去拿件外套嗎?” 她搖了搖頭,眼神還是空洞的。 “不用,謝謝?!?/br> 看模樣,是被嚇壞了。 警察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肩上,出聲安慰了幾句:“沒事,我們會處理好的?!?/br> 過了很久,她才緩慢的點頭。 她在警局里做完了筆錄,對方被拘留七天。 警察讓江苑給她家人打個電話,她沉默幾秒,搖了搖頭:“我沒家人?!?/br> 警察愣了一下,然后又說:“那你給你朋友打吧?!?/br> 江苑拿出手機,看著上面僅有的幾個號碼。 最后還是將手機鎖屏,收了起來。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br> 她不知道應該打給誰。 本就不是喜歡麻煩別人的性格,再加上這個點,她們應該都睡了。 她實在不知道應該打給誰。 警察最后親自開車送她回去的,臨走前叮囑了一句:“你一個小姑娘,以后還是盡量別這么晚出去?!?/br> 她點頭,說謝謝。聲音輕,沒起伏。 仿佛被卸掉了全部氣力。 家里一片狼藉,她把燈打開了。 看到被拖動到門口的沙發。 眼下也沒了力氣再將它恢復原位,太累了,她真的,太累了。 躺在床上便不想再起來。 可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就是剛才那一幕,她蜷縮著身子,縮在角落。 明明不冷,身子卻抖的厲害。 時間的流逝仿佛是有聲音的,她能感覺到。 忘了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到底有多久了,她只覺得口干舌燥,艱難的坐起身。 余光卻瞥見窗外的動靜,她嚇的呼吸都快停止,渾身發抖。 等她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從窗戶往外看的時候,卻看到了站在外面抽煙的賀輕舟。 同樣的,他也看見了她。 也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 眼神暗了點,掐掉手里的煙:“電話是你打的?” 看到他的那一刻,江苑高懸著的心,好似便徹底落下。 不需要保佑她的觀世音菩薩了,賀輕舟,好像比這一切都有效。 江苑開了門出去,和他道歉:“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br> 他看見她臉色不太好看,皺了下眉:“發生什么了?” “沒什么,已經報警處理好了?!?/br> 她不明說,賀輕舟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頂著這樣一張臉住在這種偏僻地方,很難不被盯上。 他四下看了眼,窗臺上晾曬的都是女生的衣服。 于是把外套脫了,遞給她:“掛上吧?!?/br> 江苑沒接。 賀輕舟把外套塞到她手里:“那些變態就是欺軟怕硬,他要是知道你家里住著男人,不會亂來的?!?/br> 他塞過來的外套,還有他身上的體溫。 攥在手里,甚至比她掌心的溫度還要高。 江苑和他道謝。 賀輕舟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她這副模樣就難受。 不是他主觀上的難受,而是這具身體的條件反射。 他不大喜歡這種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別開臉不去看她。 淡淡一句:“好歹曾經也是朋友?!?/br> 雖然他忘了她,但他生活中的蛛絲馬跡里,又處處都有她。 剛才在酒吧,他看到手機上的未接來電,老大兩個字時,他下意識就和腦海中與這個稱呼不太相符的江苑掛上了鉤。 深夜打來的電話,他沒辦法不去管。 甚至于,分不出心去做別的。 所以他找宋邵安要了她的地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