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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工作忙。 “我現在好懷念咱們剛見面那會啊?!?/br> 是搬宿舍,還是在學校外的那棵老槐樹下。 周嘉茗也記不清是誰先誰后了。 她只記得,那天的江苑穿了條白色的連衣裙,柔順烏黑的長發散落。 站在那棵老槐樹的樹陰下,似乎在等著誰。 然后賀輕舟提了杯奶茶跑過來,說是他排了很長的隊才買來的。 非得耍賴讓江苑夸夸他才行。 那個時候周嘉茗的第一反應就是,果然帥哥和美女站在一起才最養眼。 后來美女和她一個宿舍。 她也因為這個,經常有幸見到帥哥,還吃上了帥哥做的飯。 賀輕舟每次來學??赐芬膊粫怂齻?。 有時候是請她們吃飯,有時候是順道給她們買點禮物。 讓她們平時多照顧一下江苑。 他總怕江苑會被欺負。 她只要離開自己視線一秒鐘,他都會怕。 今天有幾顆星星,還挺罕見。 周嘉茗已經睡著了,江苑小心翼翼的從她懷里離開,下了床。 她睡不著,索性裹在毯子,去外面吹了會冷風。 看著不算好看的夜景。 想什么呢。 什么也沒想。 江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她執拗,偏執,還自私。 所以,賀輕舟不該喜歡上這樣的自己。 最后一年了,只剩下最后一年了。 明明是她奢求了那么多年的日子,為什么,會有一點不舍呢。 她在不舍什么。 - 賀輕舟睡的不太好,斷斷續續的做了一整夜的夢。 夢的內容他不記得了,但醒了以后,心情不怎么好。 總覺得有什么一定要記起來的事情。 可他只要回想,頭就疼的仿佛要炸開一樣。 本來早就預約好了紋身店,要去把胸口的紋身給洗了。 也不知怎的,一推再推,最后還是作罷。 算了,反正在胸口,平時也看不見。 他媽仍舊沒放棄勸他相親,說人家小姑娘的狀都告到她跟前了,哭哭啼啼的,委屈的要命。 “聊天記錄我看了,人家也沒說什么,你怎么直接給人刪了?” 賀輕舟明顯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費口舌:“她是個什么東西,管到我頭上來了?” 賀母聽到他這話,嘆了口氣。 她知道,賀輕舟生平最討厭別人對他的事情指手畫腳。 哪怕是一點點微末的事情也不行。 “還有一個,你肯定喜歡,我把照片發給你,你什么時候抽個空見見?” 賀輕舟敷衍過去。 他能怎么說,說他靠近異性就反胃惡心? 太荒唐。 他從樓上下來,阿姨給他泡好了咖啡。 賀輕舟喝了一口就皺眉放下了。 阿姨反應過來,把咖啡杯端走,笑道:“你看我這記性,總忘。我再去給你泡一杯?!?/br> 三勺糖,兩勺奶,那是江苑喝咖啡時的習慣。 江苑喜歡的,賀輕舟都會喜歡。 就算不喜歡,他也會努力讓自己喜歡上。 但本質上,他厭甜。 他走過去拿了外套穿上,說了句:“不用了?!?/br> 然后開門離開。 阿姨把咖啡倒掉,嘆了口氣。 他最近很忙,剛開始逐步接手公司的事務。 很多事情都得慢慢熟悉。 好在他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都很強,哪怕是那些避無可避的酒局應酬,他也能應付自如。 這也算是從小生活在這個圈子里的一個必備技能吧。 三兩白酒下了肚,他的神智還很清醒。 那個啤酒肚謝頂的男人似乎對酒量好的年輕人格外欣賞,手放在他肩上,拍了拍:“可以啊,比老賀總能喝?!?/br> 賀輕舟拂開他的手,低呵一聲,明目張膽的嘲諷:“您還是悠著點,這么大的年紀了,身體吃得消嗎?” 指的是,依偎在他身邊的那兩個衣著暴露的女人。 此時那兩個女人正沖賀輕舟暗送秋波。 男人笑道:“你還年輕,等到了我這個年紀了,自然知道女人的好處?!?/br> 賀輕舟把最后一杯酒喝完,裝都懶得裝,拎起掛在沙發靠背上的外套,起身走了。 烏煙瘴氣的地方,他連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身上混雜著一股難聞的氣味,他徑直走向垃圾桶,把外套扔進去。 然后給蘇御打了個電話。 剛才也沒胃口吃飯,光顧著犯惡心了。 這會出來了才覺得餓。 - 馬上要開始實習了,宿舍幾個人都到北城以后,周嘉茗組了個飯局。 說是實習前最后的聚餐。 弄得好像她們不是去實習,而是要經歷一場生離死別。 時間不知不覺就流逝掉了。 等她們從音樂餐吧出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了。 周嘉茗喝的有點多,許來來和阮熏兩個人才勉強扶起她。 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江苑一眼:“你一個人回去可以嗎,要不要給朋友打個電話?” 江苑搖頭笑笑:“我沒事?!?/br> 其實真要給誰打電話,她反而不知道打給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