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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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花羅沒辦法握住他的手,她想了想,慢慢把臉頰輕輕貼在了哥哥的手上。 綺花羅哥哥最喜歡。 佐治椿的手指下意識地抽動了一下。 夜晚九點,是綺花羅模仿著人類的入睡時間。 她小小的身子毫無緊張感地攤開,陷在佐治椿的枕頭里睡得正香。 佐治椿看著她有模有樣的睡姿,忍不住笑了一聲,不過很快就忍回去了。 他從床邊站起來,緩緩合上臥室的門,無聲地走到客廳里。 用寢室里配備的電話,他給家入硝子打了一個電話,就算明知所有的通話都會被佐治家主監聽到。 嘟嘟嘟 電話響了三聲,然后被掛斷了。 佐治椿忽然反應過來這是個陌生的號碼,按照家入硝子的習慣,她不可能接。 看來自己真的是累了,居然連這種細節都沒想到。他放下電話,輕輕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然而沒過兩秒鐘,電話就突兀地響了起來,給佐治椿嚇了一跳。 他怕把綺花羅吵醒,連來電對象是誰都沒來得及看就接起了電話,下意識壓低了聲音,把手擋在嘴巴和話筒旁邊。 喂? 電話那頭無語了一會兒。 你做賊去了?家入硝子的語氣有些一言難盡。 佐治椿沒想到她還會給自己回電話,他把話筒從自己耳邊拿開,意外地看了兩眼之后才又拿回來,音量恢復了正常:沒有,綺花羅睡著了 綺花羅是裝睡的事所有人都知道的,也難為了佐治椿這么配合她做戲。家入硝子無語了一會兒,最后放棄了吐槽:找我干什么? 佐治椿被她問的一愣。 是啊,他找她又能說些什么呢? 或許因為家入硝子是高專內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知道他的計劃,卻又沒有明確表示反對的人。所以當佐治椿感到迷茫時,他下意識地找到了她。 可電話通了,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難道說自己有些后悔嗎?仔細探究自己的內心的話,佐治椿覺得自己倒也不是后悔。為了綺花羅,怎樣他都是愿意的。 可心里有股疲憊感卻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始終纏繞著他,讓他無法安心入睡。 他先是轉移話題:我以為您不會接陌生號碼的來電的 家入硝子那頭傳來一陣細微的摩擦聲,應該是她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中間,騰出雙手去做別的事情了:你打都打了,還廢什么話? 佐治椿一時語塞,緩了一會兒才嘟囔:怎么脾氣這么差,跟五條老師也沒見你這么損他啊。 家入硝子冷笑一聲:他已經沒救了,你跟他比? 看來還得謝她嘴毒之恩。 一番玩笑下來,佐治椿心情好了點,也終于能把醞釀許久的話說出口了。 今天五條老師找我談話了。 家入硝子那邊沉默了很久,然后又是一番細碎聲音,她把手機重新拿回了手里。 被發現了? 回想一下那時被五條悟敲門□□的情勢,佐治椿還覺得有些心驚,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差一點吧,不過我糊弄過去了。 家入硝子嗤笑一聲:五條那個傻子。 她絕對有資格這么說,整個高專中只有她早早地察覺到了佐治椿性格中不安分的因子,對比這方面心思敏銳的她,五條悟簡直堪稱菜雞中的菜雞。 知道佐治椿暫時還沒暴露,家入硝子的語氣緩和了許多:他怎么發現的?她還以為他直到最后都不會察覺的,看來這老同學還算有救。 佐治椿猶豫片刻,最后覺得就算自己不說,五條悟也有可能會捅給家入硝子知道,所以干脆坦白了:我在一個人身上用了箱庭,被五條老師看出來了。 家入硝子在那邊不怎么優雅地微微翻了個白眼。 果然,她就不該寄希望于五條悟能自己看出來。結果還是佐治椿先露了破綻,被人抓住了狐貍尾巴,要不是這樣,五條悟再過個十年八年也發現不了他的不對勁。 她已經沒什么心思繼續自己的實驗了,拿燒杯給自己沖了杯咖啡,坐下來慢慢聽佐治椿講他糊弄五條悟的經驗。 我告訴他我想把那敵人從暗處引出來。 他信了? 嗯。 家入硝子直接悶了半杯黑咖啡。 她要收回之前的話,五條悟沒救了,誰也救不了。被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孩子騙的團團轉,她現在有點期待他知道一切之后的表情了。 比起佐治椿,她還要無秩序得多,佐治椿會因欺騙五條悟而產生愧疚感,家入硝子就不會,她甚至想看笑話。 她把玻璃棒伸進燒杯里,緩緩攪著里面漆黑的液體:所以,給我打電話是因為被發現了害怕? 怎么會。佐治椿也知道她是在開自己的玩笑:不是害怕,只是感覺有點累。 家入硝子把玻璃棒抽出來,靜靜地打量著咖啡表面的漩渦。 她不帶任何感情地說:在你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注定了會越走越痛苦。 明明是冷酷而絲毫不留情面的話語,卻讓佐治椿心頭莫名一輕。他現在需要的不是寬慰和鼓勵,反而正是這種鋒銳到刺痛人心的實話,讓他好好地清醒。 沒錯,本來就是自己選擇的道路,不想半途而廢的話,就要咬著牙把這些多余的感情全部深埋在心底里,永遠都不要提起來。 他感覺好了不少,衷心地說:謝謝你,硝子小姐。 咖啡表面的漩渦漸漸平息了,唯余星星點點淺褐色的浮沫,漂在咖啡的表面。 家入硝子忽然想起,當初夏油杰叛逃前,她也是用這種心態靜靜地旁觀著他與大家漸行漸遠的。 她尊重每個人的選擇,因為不知道究竟誰才是對的,所以干脆默不作聲。沒有經歷過他人的經歷,就不要隨便勸解他人的痛苦,家入硝子覺得這是基本的禮貌。 只不過夏油杰當初有佐治椿拉了他一把,現在的佐治椿又有誰能拉住他呢? 家入硝子忽然有點累了,要知道她可是連續熬三天三夜都不會出事的女人,可此時她久違地有點想早點睡覺。 祝你順利吧。 嗯,謝謝。 通話掛斷了。 佐治椿又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客廳中坐了一會兒,才輕輕回到臥室中。 綺花羅沒了他在身邊,睡得有些不安穩。要是他離得再遠一點,她可能就會醒過來,不安地到處找哥哥了。 現在哥哥回來了,她還不安心,閉著眼在睡夢中伸著手四處摸索。 佐治椿沒有躺下,而是跪坐在床邊,伸出了一根手指給綺花羅。 不停摸來摸去的小人偶終于得到了一直在找的東西,牢牢地抱住,心滿意足地睡過去了。 她還口齒模糊地說了兩句夢話:哥哥最喜歡 佐治椿忍不住輕笑一聲:哥哥也最喜歡綺花羅。 他默默注視了綺花羅很久,最后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輕柔地落下一吻。 綺花羅在睡夢中滿足地砸了咂嘴。 佐治椿的手臂枕在腦袋下面,慢慢地也閉上了眼睛。 晚安。 家入硝子很久沒睡得這么好過了。 她本以為在昨晚佐治椿那通電話后,自己可能會失眠,但預想中的情況并沒有發生?;蛟S是身體積攢了太多疲勞的原因,她一沾枕頭就睡著了,還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 吵醒她的是一通電話。 就如她對佐治椿說的那樣,這個手機是她的私人號碼,很少有電話能直接打進來。所以只要是打進來的電話,她基本都會認真對待。 家入硝子有些煩躁的起身撈過手機,一邊揉著剛睡醒有些潦草的發型,一邊察看著來電名稱。 和昨晚陌生的號碼不同,這回給她打電話的居然是五條悟。 家入硝子挑了挑眉。 怎么?傻子開竅了,發現自己被騙了? 她翻身下床,打著哈欠接起電話:喂? 嗯?嗯。他昨晚給我打電話了,怎么了? 有沒有說什么奇怪的事家入硝子想了想,心說把你驢了算么?沒有,他說被你教訓了,有點害怕來著。 她慢悠悠地套上外套,推開自己在實驗室里臨時臥室的門。實驗臺上還擺著她昨晚忘記喝完的半燒杯咖啡,此時已經蒸發了少許,杯壁上殘存了幾圈咖啡漬。 懶得刷了,直接丟掉吧。她拿起燒杯,隨手就要丟掉。 電話那頭說了一句話。 家入硝子手一松,燒杯直接摔碎在地面上,連帶著她的小腿都被潑上了咖啡污漬。 可她表現得就如同毫無所覺。 秀知院交流第三天,未經登錄的特級咒靈潛入了校園,高專人員及時出動迎敵,最終秀知院師生無一人傷亡。 高專方面,兩名輕傷,無人死亡。 二年級生佐治椿被敵人擊傷擄走,目前下落不明。 第117章 簾幕 在秀知院遭遇突然的襲擊之后, 咒術界內部很快分裂出了兩種聲音。 一方認為高專在這次突發事件中表現得可圈可點,及時且有效地保護了秀知院的普通師生,并擊退了來犯的敵人, 值得嘉獎。 而另一方則聲稱此次事件完全是人為策劃的, 而咒術高專失蹤的那名學生正是嫌疑最大的人。 目前在秀知院內,形勢已經被以四宮輝夜為首的秀知院vip階層牢牢把控住,校內的口風一致, 對于為了保護他們挺身而出的高專學生們表示感激。 咒術界高層的風波暫時還沒有波及到這些剛剛結束戰斗的學生們, 他們此時除了休整養傷之外, 就是為被敵人擄走的佐治椿感到擔心。 可惡??! 伏黑惠一拳砸在身旁的墻面上,語氣中滿是不甘和懊悔:如果我那時能快一點解決掉敵人的話 他當時距離佐治椿不過數十米的距離, 換作平時, 這點距離不過一個呼吸就能拉近??稍诋敃r, 伏黑惠只能眼睜睜看著佐治椿被一道冷箭射穿了腳踝,失去行動能力之后, 被埋伏在暗處的敵人打暈擄走。 他被敵人以死相逼,堵住了去路,目眥欲裂地看著一切的發生。 家入硝子冷靜地給他處理好了手上的傷勢:好了,另一只。 伏黑惠一愣。 家入硝子無奈地看向他另外一只手:你剛才錘了墻一拳,指節都被自己砸破了,拿過來我給你消消毒。 伏黑惠這才慢慢伸出了手,低頭看見了指節上破了皮的傷口。 因為親眼看見椿被帶走, 所以你才不要命地戰斗,結果成了唯二兩個傷號之一。家入硝子把沾滿了碘酒的棉簽按在他的手背上:行了, 別自責了。敵人的行動明顯是有計劃的, 當時在場的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救下椿。 伏黑惠還是一臉的不甘心:如果是五條老師的話 家入硝子語氣涼涼:五條不是也被引走了么?說這種假設沒有用。 事發當時情況非常危急, 數名詛咒師不顧被發現的危險, 正面闖入秀知院。事后證明這些人只是明面上的誘餌,只不過是非常成功的誘餌。他們靠著威力極大的自爆攻擊,成功拖住了五條悟的腳步。為了保護無辜的秀知院學生,五條悟不得不盡快處理掉這邊的敵人。 這也就導致了一名持有秀知院?;盏奶丶壷潇`成功潛入,誰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這次襲擊很明顯是有組織有計劃的,明面上敵人分別派出詛咒師,拖住了高專其他人的腳步,而暗地里的殺招則是針對了無人保護的佐治椿。 按理來說,佐治椿的身邊一直有綺花羅,可當他們找到綺花羅時,她正靜靜地沉睡在佐治椿的寢室里。這一回不是她平時慣常的假睡了,而是真的一睡不醒。 經過家入硝子的檢查,綺花羅的咒骸中支持她行動的咒力核心不知為何失去了活性,目前處于休眠的狀態。這種狀態下的綺花羅與普通玩偶無異,除了制作她的材料要比外面賣的那些堅固許多。 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可今天偏偏和襲擊趕在了一起,種種巧合組合在一起形成了必然,佐治椿被擄走幾乎是無法改變的結局。 唯二兩名輕傷者,其中另一個正靜靜地靠在窗邊,神情放空地望向窗外的天空。 家入硝子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 乙骨憂太此時正在想,這次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佐治椿所期望的呢? 與拼盡全力的伏黑惠不同,他的負傷水分比較大。他恰巧在敵人帶走佐治椿時必經的路線上,迎面撞上了想要逃跑的特級咒靈。 乙骨憂太看到佐治椿腳上淌著血,生死不知地被人抗在肩膀上,當時腦袋就嗡地一聲響,一直沒有出鞘的長刀當即拔出。 讓里香負責纏人的詛咒師,乙骨憂太直沖那名特級咒靈而去。 與偏近戰形的他不同,咒靈是遠程形,使用的術式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好像和加茂家的赤血cao術像了個九成九。 乙骨憂太當初在交流會上差點把加茂憲紀打出心里陰影,現在他完全認真了起來,實力更加恐怖。近戰對遠程的劣勢在他這里仿佛就是個笑話,每次揮刀,都會有數道血箭被凌厲的咒力直接揮散蒸發,直觀地展示了什么叫一力破十會。 可就在他漸漸追上了那名特級咒靈,打算給他致命一擊的時候,一道身影忽然如同鬼魅般擋在了他的眼前,遮住了咒靈的身影。 乙骨憂太:?。?! 他一屏息,斬殺的動作下意識頓住了一霎。 這是這短短的一瞬間,就已經足夠敵人逃脫。等到乙骨憂太眼前的幻影徹底消失之后,敵人已經帶著佐治椿消失不見了,唯余兩道沖著他飛射而來兩道血箭,在乙骨憂太不閃不避的反應下劃破了他的臉頰和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