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書迷正在閱讀:天醫鳳九(下)、錦棠春、和霍先生假結婚后、孟婆給了她一碗湯(GL)、六零年代炮灰小姨子[穿書]、重生七十年代男知青、跑路后前夫他病嬌了、殘疾將軍不講武德改我劇本、擁有強化屬性的我搶走了開掛男主的白月光[快穿](GL)、穿越六十年代農家女(上)
剛剛的那個是 乙骨憂太神色陰晴不定地站在原地,半晌后,抬起手抹掉了臉上一絲血痕。 在那致命的一瞬間,他的眼前居然出現了貴遙的身影。 雖然很模糊,不過乙骨憂太能夠肯定,那就是幼版的佐治椿。他不知道貴遙出現在這種情況下是自發的還是受到佐治椿驅使的,他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這個與箱庭伴生的虛擬人格并不想讓他再追下去了。 貴遙,或者說佐治椿,有可能在包庇敵人。 他有可能是自愿被帶走的。 這個認知讓乙骨憂太直到現在都心情沉重。 和其他人不同,乙骨憂太隱約知道現在外面咒術界的態度。有不少人認為這次襲擊的計劃過于嚴密,有很大的可能是有人在里應外合,配合著敵人在對咒術界的高層表示反抗。 他們會這么想也并不意外,這次秀知院交流活動本就是協會高層一意孤行,以夜蛾正道和五條悟為首的高專管理層曾經明確表示過反對?,F在恰巧就是在秀知院發生了襲擊事件,這簡直是在往高層的臉上扇巴掌,告訴他們這個決定是多么的危險和荒謬。 協會高層不愿意承認事情發生的背后有他們思慮不周的原因,惡人先告狀地將臟水潑到了高專頭上,說五條派這是借機生事,對協會的決策表示不滿。詛咒師和咒靈能夠這么順利地進行計劃,必然是有他們的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如果是沒有看見貴遙出現的乙骨憂太,或許還能理直氣壯地冷笑一聲,嘲諷協會是以己推人??涩F在他發現真相似乎真的被協會歪打正著地猜對了,心中頓時苦悶叢生,百感交集。 和他不同,五條悟沒有看見貴遙,他也不可能看得到。他只知道自己的學生被人拐走了,現在不知安全與否。而協會那群煩人的老蒼蠅還要圍在他耳邊嗡嗡叫,正撞上他心中的怒氣即將爆發的時刻。 在他把硝子從高專叫過來之后,他原本想立刻動身去找佐治椿??涩F在協會那邊絆住了他的腳步,用的還是佐治椿疑似叛逃的理由。 怒氣積攢到了極限,五條悟反而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但凡是在這個時候見到他的人,都會發自內心地感到膽寒。 收斂起所有溫和的假象后,這個男人露出的是屠刀一般的冰冷和殺意。 他平靜地交代硝子:帶著學生們,守好這里。 見慣了他平時嬉皮笑臉的學生們此時一聲不敢吱,只有家入硝子還能從容地叼著一支煙,口齒含糊地應了一聲:你去吧。 換成其他任何一種借口,五條悟都不會理會,可偏偏協會在這種時候說佐治椿是叛逃,而且還聲稱掌握了決定性的證據。 五條悟對此嗤之以鼻,可如果真的置之不理,讓那群老家伙趁機把結論敲定了,那么就算他把佐治椿帶回來,這個咒術界中也不會再有他的容身之所。 無奈之下,五條悟只能把這件尋回佐治椿的事托付給了信得過的乙骨憂太和夏油杰,自己則準備動身前往協會,去把那群蹦噠得歡的老跳蚤摁死。 當帶路的人畢恭畢敬地將五條悟帶到見面的地方后,他忽然發現,這與當初乙骨憂太接受審判的,是同一個地方。 而這里,也正是佐治椿第一次使用術式過多,導致身體崩潰的地方。 五條悟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帶路的人彎著腰,帶上了大門。房間里環繞著長明的燭火,肅穆之外還帶著一絲陰森的氣息。 五條悟冷笑一聲:怎么?這還沒定論呢,就迫不及待地把我當犯人審了? 獨自坐在房間正中,老得如同風干的尸體一般的老人嘶啞地說:當然不是。 房間里,屬于審判者的席位被簾幕遮住了,只有正中心留給罪人的圓臺是開放的。圓臺的正上方擺著一張桌子,兩把面對面的椅子。 老者就靜默地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緩緩地對表情冰冷的五條悟伸出手:請坐吧,五條家的六眼。 五條悟認出了他,這家伙是加茂家的大長老,按輩分來說是當今咒術界最高的那一批,也是當今咒術界真正把控著實權的幾個人之一。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應該長年駐守在加茂的京都本家,今天不知道是吹得什么邪風,把這個老古董吹到東京來了。 不過這些都與五條悟無關,他今天只是來警告協會的,對面坐著的是嘍啰還是實權并不重要,甚至實權更好。 他毫不客氣地拿腳勾開椅子,坐下,又把雙腳搭在了桌面上。全程雙手沒從褲兜地拿出來,可以說是把無禮做到了極致。 說吧。他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干癟的老頭。 加茂家的大長老面不改色:有人舉報,五條派有個年輕人勾結詛咒師和咒靈,襲擊了普通人。 五條悟毫不客氣地嗤笑:所以呢? 經過商討,協會認為有理由認為那人有背叛的心理,并已經構成了背叛的事實 一陣巨響忽然掩蓋了老者的話語聲。 五條悟一腳踢翻了橫亙在二人之間的桌子,將它擦著老者的頭頂踢到了墻壁上。 可憐的桌子發出一聲凄慘的響聲,化作一堆廢材,噼里噗通地落在地上。 五條悟不知何時站在了老者面前,低頭如同俯視螻蟻一般看著這個半只腳踏進棺材里的老頭。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些顯而易見的警告。 老頭,你給我聽好。佐治椿是我的學生,他究竟做了什么,要由我來判斷。 而不是任憑你們一句經人舉報,就能肆意給他定罪。 老者不愧是經歷了將近兩個世紀風霜雨雪的人,到了現在還面不改色:你打算如何判斷? 先把人找回來,然后當面問他。 這句話聽上去有些可笑,罪犯會承認自己犯罪的事實嗎? 可潛臺詞卻是,只要佐治椿不承認自己是叛徒,那么五條悟就會把他包庇到底。 五條悟的信任一旦交付,輕易絕不會收回,他甚至會為了維護自己信任的人而扭曲自己的底線。 這是個任性、卻又有著任性的資本的男人。 老者頭一次做出了表情,他微微皺眉,額頭上層層疊疊的皺紋顯得越發盤根錯節:你就對他這么有信心? 五條悟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平靜地說:如果他說沒做,那我當然信他。如果他說他做了 他頓了頓。 我會親自動手,不用你們來。 得到這個回答,老者依舊糾結了半天,最后才松口:罷了,五條家的小子,這次老朽就給你一個面子,你最好記住你的話。 五條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在五條悟離開后,老者獨自一人在密閉的審判室中坐了很久。 昏沉的環境很容易讓人失去對時間的感知,不知是過了一分鐘、一小時、還是一夜后,老者終于起身。 他駝著背,老態龍鐘地走向審判席,那里被簾幕遮住,看不見后面的景象。 老者伸出手,穩穩地將簾幕掀起,露出了那后面藏著的人 佐治椿滿身血污地被捆縛在審訊椅上,四周貼著隔絕外界感知的符咒。這其中摻雜著當初封印過座敷童子的符咒,封印了他的咒力,讓他無法掙脫。 他的視覺和聲音都被暫時剝奪了,只有聽覺仍在工作。 老者滿懷惡意地對他說:你聽到了嗎? 他說會親手殺了你。 佐治椿的手指不易察覺地抽動了一下。 第118章 折磨 不愧是五條悟, 真是果決,連我都有點佩服他了。居然敢背叛這個男人,你膽量可真不小。 佐治椿靜靜地坐在刑訊椅上, 一動也不動。 哦,抱歉。對方沒什么誠意地笑笑:忘記你不能出聲了。 加茂家的大長老,不, 現在應該叫術士, 伸出手撕下了佐治椿嘴上的符咒。 他的動作并不快速, 遲緩地延長了符咒被取下時的痛苦, 佐治椿只感覺整個下半臉都被火辣辣的刺痛感包裹住, 等到術士終于把符咒完整地撕下來時,他忍不住輕輕地悶哼了一聲。 術士好整以暇地收回了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說說吧, 在聽了五條悟的話之后,你還覺得自己能回到咒術師那邊去嗎? 不管五條悟說的是真心話也好,還是場面話也罷,他對協會表明的態度就是一旦證實了佐治椿的背叛, 就絕不會姑息。 佐治椿即便是被剝奪了視力和行動能力, 渾身是傷,還受制于人的狀態,表情依然是平靜的:為什么不能呢?我覺得我比你要更了解他一點。 就算是隔著一層眼罩, 術士都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嘲諷。 他的反應讓術士眼角一抽,沒親眼見過佐治椿, 他還真不知道如今的座敷童子居然能變成這幅模樣。 區區咒靈居然變得和人類沒什么兩樣, 甚至比絕大多數人類更優秀。 區區咒靈居然敢與他這么說話。 這讓術士心中猛然涌上一股戾氣。 他冷笑一聲, 隨意地打量佐治椿幾眼, 挑了他尚算完好的左臂, 抬手朝上面滴了一滴劇毒的鮮血。 佐治椿的全身立刻緊繃起來,額角青筋繃起,汗如雨下。 那滴血液在接觸到佐治椿的表皮后迅速擴散開來,腐蝕著他的血rou,并飛快朝著內里蠶食。佐治椿自身的血液與其無法融合,兩者在接觸到的一瞬間發出了刺耳的嘶嘶聲響,皮膚表面不斷冒出滲人的血泡。 佐治椿不愿意示弱,咬著牙硬撐著,不愿意叫出聲來??傻胶竺嫠睦碇侵饾u被疼痛覆蓋,在硬生生地把嘴唇咬破之后,他忍不住哀叫出聲。 術士眼疾手快地把符咒貼了回去,讓他連慘叫都叫不出來。 他冷眼旁觀著佐治椿被劇痛折磨的不停掙動,牢牢固定在地面上的刑訊椅被他帶的一直在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術士知道佐治椿的身體十分脆弱,所以還特地給他準備了治療的符咒。每當受到的傷害超過了佐治椿的承受能力時,就用上一張,好叫佐治椿能繼續以清醒的狀態體會血液被煮沸的痛苦。 到了后來,佐治椿甚至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虛弱地癱軟在刑訊椅里,被過激的疼痛刺激的微微顫抖,身上時不時閃過治愈符咒的光芒。 等到毒血終于被他自身的血rou消耗殆盡時,他的左手小臂已經完全是血rou模糊的樣子了。 佐治椿恍惚地想到,活了十六年,他經歷過的所有痛苦加起來都沒有今天一天多。 等到一切結束時,他已經變成了從水里撈出來的人,每一縷發絲都被汗水打濕了,看起來狼狽不堪。 術士終于滿意了,他又把佐治椿嘴上的符咒撕了下來,這次是快速狠厲地一把撕下來的,為的就是讓這刺痛感把意識模糊的佐治椿喚醒過來。 佐治椿被他的動作帶的頭一偏。 怎樣?現在我們能好好談話了么? 術士用酷刑來警告佐治椿,不要再試圖激怒他?,F在受人控制,任人魚rou的是他,不要再挑戰術士的脾氣。 佐治椿想冷笑,可殘存的疼痛卻讓他連牽動一下面部肌rou的力氣都沒有,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覺到來自左臂火燒火燎一般的熾痛感。 術士的確能在身體上任意傷害他,但是在心理層面上,占據上風的卻是佐治椿。 他平復了很久,才有力氣回答術士:呵你原來想和我好好談話? 刺殺我的母親,襲擊無辜的平民,現在又對我動刑。 他側過頭,就算看不清術士的位置,也用最嘲諷的神情看向前方:這就是你好好談話的態度? 氣得太過,術士對他這幅油鹽不進的態度都有點無感了。 這場折磨早在五條悟來之前就已經持續了一會兒,佐治椿對于如何激怒術士這件事稱得上無師自通,而術士為了逼他屈服,封印了他的咒力,用自身的毒血反復折磨他。他甚至冒著被五條悟發現的風險,隔著一道簾幕也要讓佐治椿親耳聽到叛徒的下場。 可就是這樣,佐治椿都不肯服軟,折磨他十次,他還是會第十一次頂撞術士。 被折磨的人還沒服軟,術士自己先累了,他這幅軀體早就垂垂老矣,被他用秘法又維持了百年的生機,現在的確不如巔峰期那樣精力旺盛。 只可惜他先前看上的夏油杰的軀體沒能成功到手,還差點被五條悟順勢找出藏身之處。沒辦法只好暫時放棄,將這個計劃暫時擱置,以后再說。 其實如果不是佐治椿體弱多病,得到了他的軀體也無法使用他的術式的話,術士還是挺滿意他這具身體的,利用得當的話還能借著他和高專的良好關系設計一些不錯的計劃。至于佐治椿的靈魂他也不會浪費,洗掉不必要的記憶后再重新投入一個胎兒的身體中,培養個幾年就又是個趁手的工具。 只可惜這些計劃都無法進行,術士只好選擇了最艱難的道路,也就是想辦法讓佐治椿活著聽從他的命令。他見疼痛不能讓佐治椿屈服于他,只好換了一種方法。他滿懷惡毒地對佐治椿說:你不怕痛,那黑暗呢?被剝奪五感,無法行動,一直在密閉的空間里待上一整天,你試過嗎? 佐治椿聞言一愣。 術士見有效,心里一喜。他需要的不是什么足智多謀的幫手,他只需要一件趁手的工具。咒靈就該好好匍匐在咒術師的腳下,如果佐治椿不聽話,那他就把他折磨到聽話為止。 他重新將一切符咒都布置好,這回佐治椿連聽覺都不被允許保留了,當真是陷入了黑暗與死寂之中,如同植物人一樣被鎖在這具不能動的身體里,遭受最恐怖的折磨。 術士滿意于自己的成果,轉身離開了這間密室,并親手將唯一的出入口鎖死。 他期待著再次見面時,能看到一個像當年一樣毫無神智可言的座敷童子。 漫長的黑暗并不像術士想象的那般難熬。 佐治椿在聽到他的打算是愣的那一下也不是因為怕了,而是純粹覺得就這?就這? 也對,術士對他根本就不了解,也不知道對尋常人來說生不如死的刑罰,放到他身上也就是眼睛一睜一閉的事。 無光無聲的空虛中,佐治椿放任自己的意識下沉,漸漸地陷入了靈魂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