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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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好好地記著所有人的名字嘛,當初還故意在白銀御行面前假裝忘了他是誰的樣子,這是什么惡趣味嗎? 佐治椿一邊在心里吐槽,一邊老實回答:我需要她的幫助。 五條悟挑眉。 他對箱庭的作用原理很了解,也知道種了箱庭的人都會變成什么樣總之就是認可佐治椿的理念,從此變得十分親近他。 不過他以為這個效果會限制在咒術師群體里,因為佐治椿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挺瘋的,能認可他的人基本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結果居然連正常人也能被折服嗎?? 她能幫你什么?五條悟真心實意地迷惑。 她是四宮家的女兒,能幫我運作一些人脈,省得我父親成天惦記著要讓我回家。 五條悟皺著眉頭思考片刻,覺得這大概就像他自己四處找學生,想找人幫著自己一起對付協會高層那群老家伙們一樣。 他覺得這個理由勉強可以接受。 那下一個問題,你究竟背著我在謀劃什么? 這個問題就戳到佐治椿的脊梁骨了,不過好在他已經編造好了理由,這還要多謝提前給他通風報信的貴遙。 他做出一副十分為難,但迫于壓力不得不說的樣子:我在試著接觸那個幕后的家伙我想把他引出來。 他的聲音比較小,恰到好處地體現了心虛。 空氣凝滯了三秒鐘。 三秒后,五條悟果然炸了:你再說一遍?! 佐治椿鵪鶉一樣縮了縮脖子,沒吱聲。 不過五條悟本來也沒打算聽他再說一遍,他聽的非常清楚,反問只是一種強調震驚和憤怒的手段。 他甚至從椅子上騰地一聲站了起來:你、你 這個時候,五條悟隱約體會到了夜蛾正道面對他時的心情。 瞞著老師,獨自追查幕后黑手的情報,現在還想接觸對方?! 你本事可真大!他氣得直冷笑:我都抓不到的人,你說你要去引他出來? 佐治椿老實地低頭挨訓,心里想著: 學生搞事,給老師添堵,這不是他們高專的一貫傳統么? 第115章 欺騙 對于這世上的絕大多數成年人來說, 建立起信任是一個困難的過程,而摧毀信任卻只需要一個懷疑的念頭。 五條悟恰好屬于那極少數。 獲取他的信任比起一般人的要來的更加艱難,不過一旦成功了, 那么恭喜, 這份信任會比金石更加堅不可摧。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五條悟活得太過自我了。他根本不在意旁人的觀點, 只看重自己的感受。只要是能打動他的人,就算對方是個棘手的家伙,他也會大方地給予信任,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被他撿回來的乙骨憂太和虎杖悠仁。 不輕易交付信任是好事, 不過不愿意懷疑就是毛病了,佐治椿曾經不止一次擔心他會被騙。不過好在這個任性的家伙眼光很好,至今沒有被人騙到, 每一個受到他信任的人都好好地接住了這份信任, 并盡可能地努力回報他。 佐治椿敢這么做,也是因為知道五條悟這個老毛病。想當初夏油杰叛逃前的壓力與糾結都表現得那么明顯了, 可這兩個人碰面數次, 五條悟居然一點也沒有起疑心。 不提經常見到夏油杰的家入硝子和佐治椿, 就連偶然見了他一次的九十九由基都發現了他的異樣,只有五條悟一個人還大大咧咧地以為一切安好,只要他回頭,摯友就會留在原地等他。 那時的佐治椿頭一次違背了自己的原則。 他本來和家入硝子一樣, 不打算干涉夏油杰的決定。他們都不是他本人, 不了解他的苦處,所以也沒資格替他做決定。 但是當某一天, 佐治椿又見到五條悟毫不知情傻樂呵的模樣后, 他忽然有些同情這個大少爺。 他, 一個身體孱弱,術式雞肋的小人物,居然敢同情五條家眾星捧月的神子。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佐治椿發自內心地同情他。 五條悟是被五條家用超乎想象的物質資源供奉出來的神子,是不沾尋常人的嗔怒的。在他看來,惹他不高興的東西只要消滅掉就好,不必考慮后果,想做就做,后續的問題永遠不必他親自來煩憂。 如果夏油杰真的背叛了他,這位大少爺可能會就此長個教訓吧? 珍視的友人背叛了自己,信任被辜負,卻又無法動手裁決。 這樣的痛苦,或許能讓五條悟學會懷疑別人。 佐治椿有些克制不住翻涌的惡意,想親眼看看他到時候的表情。 可當時的他是怎么做的來著?對了,佐治椿當時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如果夏油先生背叛了你,你要怎么辦,五條先生? 五條悟想也不想:不可能。 條件反射一樣地否定了這個假設后,他補充道:杰不可能背叛我的。 佐治椿說不出話來。 當時的他看著五條悟自信的樣子,打心底里覺得五條家可真了不起,居然能把最強養成這樣一個性子。 大家族難道不應該是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的嗎?為什么五條悟可以活的這么單純直接?佐治椿發自內心地感到不解。 不過五條悟的這個缺點,他并不討厭,所以他違背了自己的原則,為了保護這個珍貴的缺點,故意干涉了夏油杰的抉擇。 他給夏油杰在箱庭中看了五條悟說不可能的樣子,想趁著夏油杰還沒徹底下定決心前,拿五條悟這幅模樣來動搖他。 看??!他是那么信任你,毫無保留。你真的舍得傷害他嗎? 夏油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不過他后續的行為還是受到了這個場景的影響。他多少開始考慮五條悟的感受,動手時留了不少余地。 救下菜菜子和美美子時,他也沒有殺死村落里的人,只是用咒靈教訓了他們,讓他們也留下個痛苦的回憶。這樣做的結果就是,當五條悟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后,他非但沒有覺得被背叛,反而覺得夏油杰做得好,不愧是他的摯友! 夏油杰:或許,這家伙是漏聽了叛逃二字嗎? 佐治椿:果然,五條悟學不會懷疑。 算了,這不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嗎?為了不讓五條悟這個珍貴的缺點被強行改變,所以紛紛扭曲了自己的選擇。 自己做的選擇,就要承擔后果。認識了這個任性的家伙,得到了他的信任,真是個沉重的負擔。 當時的佐治椿是不想看到五條悟被背叛,在知道一切之后備受傷害的神情的。 可時過境遷,他居然成了第一個利用這份信任來欺騙五條悟的人。 真是變成連自己都看不過去的人了,他在心里自嘲。 他悄悄打量著被氣到七竅生煙的五條悟,雖然外表上火冒三丈,不過內心的情緒比起拎著他的時候要緩和了許多。 他生氣的點在于佐治椿瞞著他使用了術式,不過在他給出了一理由之后,五條悟又飛快地消了氣。 這和他當初第一次聽說夏油杰叛逃時的反應差不多,剛開始夜蛾正道告訴他夏油杰傷害了普通人,后來又說這是為了保護那兩個小女孩。有這么一個恰當的理由在,五條悟很快就排除了夏油杰背叛的可能性。 正如佐治椿所了解到的,五條悟并不會懷疑自己信任的人。 他在心里悄悄說了一聲抱歉。 見他情緒低落,五條悟以為他有反省自己的莽撞,數落的話語不禁停了下來。 你說要引他出來,具體是要怎么做? 佐治椿一愣。 五條悟煩躁地揉了揉頭發:看我干什么! 啊,沒什么 他知道五條悟會接受自己的借口,可沒想到他接受的這么快,現在居然還露出了要順著他的計劃幫忙的意思。 好的謊言是一分假,九分真。在目的上欺騙了五條悟,那么在細節上就要坦誠交代。就算是五條悟,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欺騙也一定是會察覺到的。他是心思赤誠,不是蠢。 不過好在佐治椿不用對他撒太多的謊,留給他的時間沒有那么多了。 他老實交代了自己這兩天都做了什么,包括偷偷藏起熊貓的徽章,又讓四宮輝夜的人把它送去一個地方。 他悄悄隱瞞了徽章已經被送到療養院的進展,只說是把徽章交給了對方,應該沒那么快送到。 五條悟問:你怎么知道他會出現在那家療養院? 佐治椿順勢解釋道:那個人已經出現過一次了,就在今天下午,我母親在療養院遇襲,犯人的手法和夏油先生當初遭遇的那些十分相似,我懷疑就是同一人的行為。 你母親還好嗎? 嗯,我父親派人保護她,她沒事。 這件事沒發生多久,而且事發之后很快被佐治家主封鎖了消息,目前咒術界還沒有得到太多相關的情報,所以五條悟也不知道還有這么一件事發生。 不過這種事是沒辦法捏造的,咒術協會遲早會調查到案發現場,具體是怎樣的情況,到時候一目了然,佐治椿是不會在這種顯而易見的地方撒謊的。 有發揮空間的地方在于兇手這么做的原因。 應該是我連累了她。 佐治椿這么一句話,巧妙地誤導了聽者的理解。 雖說佐治夫人的遇襲不能說和他沒有關系,但這絕對不是術士一開始的打算。術士更多地是在療養院等候佐治椿的消息,遇見佐治夫人應該只是個意外??稍谧糁未贿@么一句話的作用下,術士一開始襲擊佐治夫人的目的就被扭曲了,變成了要以此來威脅佐治椿。 佐治椿聯系術士,和佐治夫人遇襲,這兩件事的先后順序與因果關系被悄悄置換了,導致五條悟以為佐治椿的行為是家人被傷害后的逼不得已。 這和夏油杰那時候的境況重合了,他們都是有一個正當的理由,所以才做出了不正當的行為。 在五條悟眼里,這都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對方襲擊了佐治椿的家人,這就像夏油杰當初遭遇了連環襲擊一樣,對方的行動不會以一次失敗告終。如果是順著這一點來考慮,那么佐治椿就有充分的理由去主動聯系對方,以求家人不受傷害,這是連對方都會相信的合理行為。 在這之后,佐治椿就有機會接觸到對方。 五條悟已經完全生不起氣了,他重重地哼了一聲:你還真是一如既往,想的真多。 警報解除,佐治椿不動聲色地舒了一口氣,辯解道: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呀。 呀什么呀!別裝乖!五條悟直接一個指頭彈在他腦門上。 他的力度已經放得很輕了,卻還是把佐治椿的額頭彈出一道鮮紅的印記。佐治椿唉呦一聲捂住腦門,連連叫痛。 五條悟毫不同情他,雙手抱臂:你家里那邊,用不用派咒術師去保護? 佐治椿吸吸鼻子:應該不用了,我父親已經找了很多特別一級術師。 稍微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用錢。 能收買咒術協會的金錢,那該是一個怎樣巨額的量?就算佐治椿不說,五條悟也心里有數,他挑眉:說不定就是因為你們家太有錢才被盯上的! 或許吧。 第116章 夜談 如果說在佐治夫人遇襲之前, 佐治椿還考慮過與術士和平對話的可能性的話;那么在這件事發生之后,他就對此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這次接觸本身就是一次試探,而試探出的結果表明, 術士絕不是真心想要和佐治椿談談的。他作為解開了座敷童子的封印, 并把它帶在身邊數年的人,不可能不了解母親對于它的意義。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對佐治夫人下手了, 這說明在他的心目中,佐治椿的態度并不重要,又或者說,他沒有和佐治椿合作的打算。 刺殺佐治夫人的行動絕對會給二人的關系造成深刻的裂痕, 佐治椿甚至懷疑對方從一開始就沒有對話的誠意。 也罷,他也只是想看看這一方勢力究竟能不能成為盟友,如果不能更好, 他還省了幫他們在高專這邊洗白的力氣, 只要考慮到那些無辜的特級咒靈就可以了。 在佐治椿的計劃中,盟友的定義不是以陣營為標準, 而是以能不能對綺花羅有幫助為標準。與咒術師打好關系可以讓綺花羅在人類這一邊有立足之地, 而與咒靈交好則可以讓綺花羅有更多強大的同類。這樣即便是咒術師與咒靈之間的矛盾暫時無法調和, 她也有容身之所。 至于以術士為典型的詛咒師一方,他們在佐治椿的計劃中原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一類。如果能拉到自己一方的話就是錦上添花,不能的話也無所謂。 至于接下來術士會不會利用佐治椿給他的秀知院徽章來進行一些陰謀,佐治椿不怎么擔心。 徽章只有一枚, 能夠不驚動任何人進入秀知院的詛咒師只能有一個。如果術士派人前來, 就會正正撞到五條悟的手里,提前為其默哀。 如果來的是術士本人, 那就更好了, 只不過這種可能性非常低, 低到佐治椿不作考慮。 在終于送走了五條悟后,結束了在秀知院的第二天的佐治椿心力憔悴地倒在床鋪上。 欺騙最信任自己的人,接觸會傷害自己的人,背叛對自己有所期待的人。 他原以為自己不會被這些事打倒,可當他慢慢地經歷一切后,他開始對自己失去信心。 乙骨憂太看向他時警惕的目光,五條悟質問他時滿身嚴厲的氣勢如果他的計劃繼續下去的話,今天所經歷的這些只不過是個開始罷了。 只是個開始,他居然已經有點承受不住了。 佐治椿緩緩地把整張臉都埋進了枕頭里。 綺花羅小心地趴在他的枕頭旁邊看著他。 佐治椿的聲音從枕頭里悶悶地傳出來:綺花羅,怎么辦,哥哥好累啊 綺花羅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動作卻很輕地在他的臉側輕輕撫過。 佐治椿把臉側過來,伸出手回握住她的小手,笑著說:不過為了綺花羅的話,就一點也不覺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