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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皇子像貨物一樣賣入青樓,身上刻字,這樣的折辱對他來說一定比死還要難受,他是怎么撐過來的? 奴字都刻在鎖骨之下,靠近胸口處,他是會留下這個烙印,還是連皮帶rou一塊割掉? “秋大人、”一聲虛弱微顫的嗓音將她從記憶中拉了回來,她對上月冠儀微紅的眼眶:“秋大人......我好難受?!?/br> “殿下別怕,很快就好了,太醫很快就來了?!鼻镦鐗舫跣?,拿起旁邊水盆里被浸透了的濕帕子擰干擦拭著他額上冒出的冷汗。 “秋娘、秋娘、”沙啞的嗓音癡癡地看著她的名字,病懨懨的垂著眼皮卻還強撐著看著她,不肯閉上眼睛。 他渾身上下像被車轱轆狠狠碾碎一樣,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連呼吸都耗盡了全力。 “秋娘、我好疼??!”他勾著無力的手指,糾著她的衣角,火燎般的疼也比不上看見秋姝之眼里流露出因關心而慌亂的這一刻。 痛與愛交織糾葛,他的陰謀在這一刻得逞,他如深淵般隱秘而墮落的溝壑被填滿,如同被捧上高高的云端,烈火將他思緒混沌雜糅不清,他的五感四肢、他的身體百骸、每一處毛孔都被濃稠的的滿足澆灌。 “我在、我在這?!鼻镦匚罩氖?。 他渾身guntang連骨頭都要被焚燒成灰燼,額頭卻冷得如一塊冰,觸摸一下就要被凍傷,從月冠儀喃喃的語氣中她能明顯感覺出他的意識即將模糊。 “太醫人呢!怎么還不來!”秋姝之沖著門外大吼,頭一回這么失態。 長安著急的朝門外張望著,他心里更急,別人不知道,他心里最清楚。 月冠儀就是被秋姝之沖昏了頭腦,放著養尊處優的長皇子不做,反而拿命來賭,用身體作為邀寵的工具,換取她少得可憐的憐惜。 “來了,來了!”長安遠遠的看見了穿著太醫院服侍的太醫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院子。 秋姝之一把拽住太醫,不管不顧的將她拽到月冠儀的床邊,:“殿下的神智已經不太清明,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他治好!快!” 太醫被秋姝之的語氣嚇得哆嗦了一下,一直聽說秋大人是朝堂中少見的好脾氣,突然發起火來還怪嚇人的。 太醫把了把脈:“殿下脈搏雜亂無章,氣息微弱,是發了罕見的高熱?!?/br> “可有辦法醫治?”她緊張的追問。 太醫點點頭:“下官這就去抓藥,只要能熬過今晚就不會有大礙?!?/br> 秋姝之終于松了一口氣:“那就麻煩太醫了?!?/br> 她吩咐下人寸步不離的跟著太醫去抓藥熬藥,一刻鐘都不能閃失。 而她則寸步不離的守在月冠儀身邊,免得再出現什么變故。 月冠儀漸漸神智昏聵,燒得迷迷糊糊,沙啞的聲音一直不停喊著她的名字,手里也僅僅攥著她的袖子不肯撒手。 直到一碗湯藥下去,他的溫度才漸漸降了下來。 秋姝之守著他不敢合眼,恢復正常體溫的他經歷這么一場折騰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他睡著的樣子很乖巧,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眼尾微微有一抹杏花紅,少了平時銳利狠戾的眼神,多了一分恬靜溫潤的氣質。 “秋娘、”他突然發出一聲夢囈。 秋姝之嚇了一跳,隨后淡笑著搖頭。 他似乎夢到了什么開心的事,即使在夢中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身子不自覺的動了動,衣襟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以及鎖骨下大片肌膚。 他的鎖骨下方明顯露出一比刀尖刻出來的痕跡,刀傷已經愈合,但疤痕依然存在。 白如雪色的衣襟下,那疤痕格外刺目扎眼,從露出來的地方看那分明是一個‘女’字無疑。 秋姝之微微心疼,被衣襟遮住的那部分不用想也知道是個‘又’字,合起來就是‘奴’。 這個侮辱性的字眼應該是個男子就無法承受吧,更何況他還是個皇子。 她伸出手準備替他遮下鎖骨處的刻字,沒想到這時月冠儀突然動了動,準備整理好衣襟的手指竟然將他的領口更加向外挑開,鎖骨下的刻字完全暴露在她的視線中。 秋姝之呼吸猛然停滯,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不可置信的發顫。 在他的鎖骨之下,刻的不是奴字,而是‘姝’。 第35章 太后吃醋 太后吃醋 秋姝之慌亂的把他的衣襟合攏, 遮住他身上的刻字。 她下意識的往門口張望,長安倚著門框打著盹,她頓時送了一口氣, 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但那個字卻始終浮現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那個‘姝’字一筆一劃刻的極深, 刀鋒走勢狠辣, 光是看著身上的疤痕就能想象出他當時下了多大的決心。 昏暗渾昧的燈光下,秋姝之微微低頭, 長發垂落傾覆在他身上,看著沉浸在美夢中的月冠儀目色探究。 第二日清晨, 月冠儀終于退了燒。 只不過還沒等月冠儀和她說上幾句話, 太后秦傾就下了懿旨, 將他們兩人急召入宮。 月冠儀是長皇子,宮里宣旨的宮侍已經給他準備好了奢華至極的馬車, 即使進了紫禁城也有步輦代步, 層層疊疊的綾羅做帷幔,薄弱蟬翼卻可避風。 秋姝之一個外臣,只能步行至清寧宮。 再次進入熟悉的宮殿, 秦傾端坐在主位之上, 與以往疏懶閑適的氣質不同,他的眼眸寡淡冷漠, 婷婷裊裊的沉香煙霧在他玄色織金的衣袍處散開,墨衣幾乎與身后幽暗的光合為一體,眸子淡漠壓迫性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