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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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蕭烈歌送來的這封信,卻讓眾人的心里有那么一絲動搖。 和談? 遼國什么時候說過和談,從來都是大成王朝主動和談的。 元錦說,小景,遼國那公主想要你去他們的大營和談? 薛知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她沒想到蕭烈歌的和談信送得這么快。 和談的話,她肯定是最佳人選,她也知道,蕭烈歌多半是想要她去的。 只是? 她也不確定蕭烈歌會不會對她做點什么,比如直接軟禁之類的。 因為薛知景的計策產生了效果,遼國竟然主動提出了和談,所以禁軍的其它幾個將軍也慢慢收起了對薛知景的輕視,認真地一起討論下一步的對策。 他們甚至關心薛知景,說要不然派個信使過去得了,不用她親自去。 薛知景說,這事兒必須得我親自去,因為我的計策主要在攻心,若是信使,無法達到我要的效果。雖然有危險,但是危險在可控范圍之內,若是我有什么事情,元錦,你便按照我之前的計劃繼續行事。 不過,元錦還是不放心,跟薛知景說,若是她十二個時辰還沒有回來,她就帶兵過去將遼國的大營給燒了。 這可是有點破釜沉舟的意思啊,她要是去燒人家的大營,那就是短兵相接,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薛知景心里沒底,但還是安慰元錦道,相信我,我會沒事的。 她是真的沒底,在這個計劃里,最大的變量就是蕭烈歌對她的感情了,不管蕭烈歌對她是愛得深還是恨得深,都可能會有麻煩。 乘著船,跨過了淮河。 河對岸,已經有遼國的一小隊軍士在嚴正以待了。 薛知景只帶了一個小助手,還有一個撐船的人。 畢竟她這次是談判的使者,使者不需要帶多少人,帶多少人都沒有用。 看著對岸的河岸越來越近,薛知景竟產生了一種近鄉情更怯的緊張感。 曾經和蕭烈歌在遼國的日子在腦海中漸次浮現,甚至有一些平日里都記不得的事情此時都一一記了起來,像是要在這次見面之前徹底回顧一番一樣。 有時候薛知景也覺得自己是個心狠的人,當初走的時候那么決絕,一點余地都沒有留。 可誰讓她們分屬不同的立場,為相反的利益而前行呢。 下了船,對面遼國的軍士帶著他們一直去到了蕭烈歌的王帳。 王帳還是那副記憶中的模樣,蕭烈歌上哪兒都帶著她的這個帳篷,也是個勤儉節約的好孩子了。 想到這里,薛知景的嘴角竟噙上了一抹笑意。 掀開帳篷的簾子,薛知景發現里面竟坐滿了人,而那許久未見的蕭烈歌高坐在她最常坐的位置上,滿臉寒霜地看著她。 兩人四目相接的時候,薛知景停留了片刻。 蕭烈歌的眉目之間多了些冷意,她的臉頰似乎也清瘦了一些,似乎這一年她過得很辛苦。 在薛知景打量蕭烈歌的時候,蕭烈歌也在打量著許久未見的薛知景。 果然,薛知景就是有這樣從她眼皮子底下逃掉的能力。 上次,她在遼國的南境布下了天羅地網,結果連薛知景的一抹衣角都沒有抓到,現在想來,她多半是從海上離開的。 她是東海龍王的女兒嗎 這次又用十萬海軍來對付我。 終于,還是蕭烈歌主動招呼人給她搬了個凳子,薛知景便施施然地坐在了帳篷的中間。 周圍圍了一圈的,便是遼國的貴族。 有不少人曾經在遼國見過她,此時見到薛知景,將她和腦海中的那個人結合在了一起,一個個都有些驚訝。 還真是一個人。 此時,眾人后悔到肝顫,當年薛知景還是他們那邊的一個奴隸,他們動動手指就能捏死的人物,當時怎么就沒有想到要弄死她,非讓她回了大成,現在成了他們的勁敵。 薛知景正對著蕭烈歌,此時見著蕭烈歌,她心里反而平靜起來。 就像是終將面對的相遇一樣,總還是要來的。 遼國攝政公主殿下,我是大成王朝神機營指揮使薛知景,也是這次和談的使臣。 薛知景說話語氣溫和,帶著一種穩定的氣質,蕭烈歌甚至覺得,她比一年多以前看起來更穩定了。 穩定得就像是一座山一樣。 讓自己一聽她說話,心情就平靜了。 蕭烈歌不覺有些煩躁。 這不是一個談判的好氣氛。 她還沒有說話呢,身邊的貴族已經開始劈里啪啦地對著薛知景開炮了,試圖通過氣勢將薛知景給壓制住,這一招對方屢用不爽,在收拾自己的手下和奴隸的時候,總是非常的有效。 但是這一招對薛知景無用,薛知景的自我非常的穩固,對方的氣勢攻擊沒有任何作用。 對方說什么,薛知景便能兩三句地將其拆解了。 其實都是在說這場戰爭都是對方的錯誤。 行了,別吵了。 蕭烈歌終于打斷了他們。 你們都出去,我跟這位使臣,好好聊聊。 說到使臣二字的時候,蕭烈歌不自覺地磨了磨自己的后牙槽。 眾人離開之后,整個帳篷就剩下了薛知景和蕭烈歌兩人,帳篷非常安靜,只有一旁的火盆里面劈里啪啦地響著木柴爆裂聲。 遼國人還是習慣直接燒大塊的木柴。 還是薛知景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寧靜,蕭烈歌,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蕭烈歌的眼睛深深地看著薛知景,那目光像是恨不得上去咬薛知景一口一樣。 薛知景卻是笑得放松,她很高興的樣子,還寒暄了一下,你好像瘦了些,這一年過得好嗎? 頓時,一股帶著委屈的憤怒又襲上心頭,我過得好不好,關你什么事兒? 一句話,讓薛知景斂了笑意,是,公主殿下過得是否好,確實不關外臣的事兒。 蕭烈歌討厭聽見薛知景叫她公主殿下,更討厭她自稱外臣,像是刻意拉開了距離一樣,雖然她們現在本來就有了距離。 或許在她的內心深處,是希望薛知景能像什么事兒都沒發生一樣,來哄一哄她吧。 你挺厲害啊,聽說你都是大成實質上的權臣了。蕭烈歌帶著些許嘲諷的語氣說道。 權臣嗎? 若是以薛知景現在能調動的資源,能影響的范圍來看的話,說她是權臣,到也可以。 不努力一點,怎么能現在和公主殿下你,坐在一起呢?薛知景笑著回答。 蕭烈歌分不清她的笑容到底是否還跟以前一樣,薛知景太能隱藏她的情緒了,但她那如水的目光還是再一次吸引了蕭烈歌。 蕭烈歌略別了別頭,讓自己定了定神,才穩定了心緒,想起自己是要跟著敵國使臣進行談判的。 說吧,你那海軍陸戰隊怎么回事?我可不信什么東海龍海的十萬天兵的故事,糊弄我手底下的軍士就算了,糊弄我,這個故事還太嫩。 薛知景笑得胸有成竹,淡淡地說道,東海龍王自然是假的,但十萬海軍陸戰隊卻是真的,他們是我這一年打造出來的新兵種,可以說每一個都是全能型的兵王,在陸上,擁有可以匹敵騎兵的馬術和騎術,在海上有可以媲美水手的水上功夫,他們還可以分成小隊,進入到地方的腹地,無論是沙地、草原、森林還是干旱的戈壁灘,他們都能勝任。 蕭烈歌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信你這鬼話。 薛知景確實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她的規劃是這樣的,不過目前才達成了不到一成的目標吧,但不妨礙她在這兒忽悠蕭烈歌。 但蕭烈歌把不準薛知景說的是否是真的,從她得到的信息來看,這海軍陸戰隊,至少在海上的戰力,是非常強的,人數又多 薛知景一點都沒有松勁兒,反而繼續笑著說道,寶貝兒,這個海軍陸戰隊,就是我特地訓練來對付你的。 一句寶貝兒,撩得蕭烈歌心里發軟,但是后面的話,卻讓她氣得牙癢癢。 你我知道,遼國最弱的便是海疆,遼國的海岸線又如此之長,現在就跟不設防一樣,隨時都可以攻破,你說,我不針對海疆做準備,豈不是浪費。薛知景笑著說道。 你? 海軍很容易建的,你不知道,在大成的南疆,因為地狹人稠,所以很多的人都是靠海吃飯的,就像你們遼國人,從小在馬上長大,他們就是長在海里,所以我不過就提供了一點點的糧食做薪水,就輕松招募到了大量的人。薛知景的表情充滿了篤定,像是她說的無懈可擊一樣。 這些人能當士兵嗎?蕭烈歌有些不敢確定。 你也知道,我們大成的漢人,不如你們遼國人體力好,但你應該知道,戰爭,不僅僅是單兵的體力對戰,還有武器、鎧甲、戰略戰術的區別,不然,為何一直被你瞧不起的漢人能跟你們對峙這么多年呢? 接著,薛知景又跟蕭烈歌分享了一下,她給海軍陸戰隊裝備的武器。 這些不是機密,怎么制造這些武器以及用什么材料制造才是機密。 高科技武器和制作武器的材料從來都是大成王朝禁止出口到遼國的物品。 薛知景還給了她講了一下,她準備如何讓海軍陸戰隊通過海岸線進入遼國的腹地,然后怎么一步一步,蠶食掉他們,甚至直接占據他們的上京城。 薛知景有一張說書人的嘴,最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你就不怕你告訴我這些,我有所防備,你們就不能成功了嗎?蕭烈歌很明顯已經被她影響了。 薛知景笑笑,寶貝兒,我不是說了嘛,你們的海岸線太長了,除非你能將你全部的兵馬在海岸線上繞一圈,或者建一圈的長城,不然,我們隨時換一個地方登陸。所以我告訴你這個戰略,根本就不怕你知道。 薛知景!蕭烈歌氣得直接站了起來。 我在。 第105章 氣死烈歌 看見蕭烈歌生氣的模樣,薛知景有些心疼也有些歡愉,愧疚倒是沒有。 畢竟愧疚這種情緒往往來源于自己認為自己做錯了,薛知景并不覺得她做錯了。 她只是覺得,許久未見,再次見面竟沒有能好好地互訴衷腸,更讓蕭烈歌對她氣得牙癢癢,自然有些心疼。 只是,在這心疼之外,見著蕭烈歌的面,讓她很開心。 人啊,真是復雜的動物。 蕭烈歌真是拿薛知景毫無辦法,她在腦海中已經預演了一千遍,要將薛知景拎起來,狠狠地咬她一口,結果見著了薛知景,自己卻只是站著,自己生自己的氣,什么也做不了。 還是薛知景站起身來,緩緩地說,蕭烈歌,你可能不知道,我真不想和你成為敵人。我有時候也很惆悵,為什么我們生在兩個敵對的國度,在大成的這段時間,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到底用什么樣的方法,才可以讓我們兩個不要兵戎相見,一旦刀兵相向,我總覺得,我們兩個就再也回不去了。 如此說著,薛知景的心情瞬間便低落了下來。 蕭烈歌的情緒也跟著她低落的情緒開始逐漸走低。 薛知景雖然心理年齡不小了,但她在感情上從來都是很誠摯的,所以當年她也是全心對著蕭烈歌付出,只是她并非只是十幾歲的小女孩,她知道世界上還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事情。 但不代表,她在面對心愛的戀人時,會無動于衷。 薛知景低垂了眼眸,又再次抬起,眼中有悲傷在彌漫,寶貝兒,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了解我,我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雄州城外相識的時候,我就很不希望你用戰爭的方式應對大成,我曾經就對你提過是否有別的方式。 蕭烈歌胸口急速地起伏著,卻也忍著聽完薛知景的話。 現在也是一樣,我可以告訴你,我訓練的那一個海軍陸戰隊,是我想到的一個不用我們刀兵相向的一個計策。海軍陸戰隊,是我刺向遼國的一柄劍,我希望你們能在這柄劍的危險之下冷靜下來,我們可以好好和談。薛知景說。 這就是一個威懾。 這就像兩個人對戰,其中一個人身強體壯,一把捏住了對方的咽喉,而被捏住咽喉的這個人卻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擱在了對方的脖頸之上一樣。 很明顯,匕首似乎更有威懾力。 你說吧,你們想要什么條件?蕭烈歌問道。 很簡單,你們退回雄州防線,維持現狀,保證不再進攻大成。 蕭烈歌嗤笑著說道,不可能,我最多可以答應,維持淮河沿線為兩國的國境線,并且還要大成增加每年給我們的銀錢布帛的數量。 薛知景搖著頭,寶貝兒,你這個條件太苛刻了,我答應不了。 答應不了也得答應,這個地方是我打下來的,那就是我的。你們大成守不住的江山,那就給我,我守得住。 說著,蕭烈歌又氣呼呼地加了一句,我想不通了,你為什么非要跟著她們大成的小皇帝還有太后走,等我將整個大成打下來,你也可以做遼國人啊,以你現在的實力,在我們遼國封侯都可以的,那幫貴族們沒有人會像以前那樣對你了。 寶貝兒,你不明白嗎,我就是不喜歡你們遼國這樣的文化和行事方法。 薛知景說道,奴隸制,搶到什么就是自己的,等級森嚴,這樣的文化你不覺得非常的不合理嗎?我喜歡的國家和文化是,所有人彼此平等,彼此尊重,可以讓所有身份、性別、種族不同的人可以自由生活,發揮自己所有的潛能的社會。而在大成至少我還有這樣的可能性去建設一個這樣的國家,在你們遼國,我能嗎?你難道不知道你們遼國的文化有多么的固執嗎? 薛知景! 蕭烈歌又氣得不行,但她心里又知道,薛知景說的是對的。 但她從來都是在這樣的環境和文化里長大的,她又是最高的統治者,如何能感受得到,什么自由,什么尊重呢? 許久,蕭烈歌才穩定了心神說道,我們遼國是馬上的民族,最精銳的軍團都跟著我的王帳走,我們遼國地域遼闊,北部高寒,我就不信,你那十萬海軍能占據整個遼國。 皇帝蕭德睿被你留在了上京城了吧?薛知景笑著問道。 蕭烈歌眉心一擰。 蕭烈歌這次出征,讓大侄子蕭德睿留守上京城,學習處理政務,沒有想到,此時,到成了自己的一個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