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薄幸 第1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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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隨性慣了,以前是視他為無物,如今又是另一種視他為無物的隨意。 她好像不知道她有多勾人。 或者她知道,只是在故意引誘。 晚晚的手從搭在他手臂上勾繞他的頭發,慢慢往上滑到他頸側,手指間的發尾有意無意掃在他肌膚上。 呼吸漸漸升起難以忍受的灼熱,容厭忽地按住她的手。 晚晚懶洋洋地抬起眼簾,半睜的眼睛被月光映出一片瀲滟波光,沒什么表情,卻又有說不清的意味。 容厭捏著她手腕,他稍微撐起了些身子,遮住了窗外投到她面容上的月光。 逆光之下,看不清他眼中神色,只覺其中如蘊深海。 晚晚明知故問,嗓音也泛著軟綿的懶意,“做什么?” 容厭看了她一會兒,他指腹貼著她手腕內側的軟rou,晦暗的光線之下,僅僅只是這樣不過分的接觸,也帶上一層欲說還休。 半晌,他嗓音稍微比平日低了些,“不困?” 晚晚懶洋洋答:“不困呀?!?/br> 容厭另一只手捧起她臉頰,“那先別睡了?!?/br> 晚晚只回以一聲輕笑,像是含著一絲嘲意。 黑暗之中,他的親吻輕輕落上她的唇,清冽的氣息微涼,夏夜微風透過半開的花窗,吹得帷幔舞動。 晚晚抬手緊緊攀住他的肩臂,周遭似乎被點上了焰火,熾烈guntang。 呼吸纏繞在一處,渾身發軟,又微微出了些汗,喘息之間,十指緊緊相扣。 情意繚繞,晚晚撥開他領口的衣襟,手臂毫無阻礙地觸上他肌膚,扯開衣領之后,她直接將手按在他胸口,容厭手臂青筋跳動了下,沒有阻攔。 可他身上的衣衫還在不斷向下解開,容厭實在無法,只能按住她的手,稍微側過身子避開她,才好繼續吻下去。 晚晚又往他避讓的方向靠近過去,逼著他到了角落,終究如愿觸到他。 她抬腿用膝蓋蹭了蹭,又往下瞥了一眼,抬起眼眸,帶著些微笑意,手腕輕輕掙扎,想要將手抽出來。 容厭按著她手腕的手越發有力了些,嗓音沾了潮濕的熱意,“晚晚……” 他完全按住她兩只手腕和腰身,控制住她身體抵在榻上,讓她沒辦法再像方才一般折磨他,晚晚只能湊上去親了親他唇角,嗓音輕軟,故意道:“你是不行嗎?” 容厭回答沒有猶豫,“嗯,我不行?!?/br> 她瞪大了眼睛,被噎住,立時被氣笑了,用力想要將手腕從他手掌之下抽出來,他手不松,繼續吻上來。 晚晚又氣又好笑,容厭這時卻不再順從她,勾著她一遍遍親吻纏綿,濕潤的氣息糾纏彌漫。 他的氣息溫柔卻迫切,愛人不含欲望的親吻之下,她身子漸漸發軟,手腕的掙扎也沒了力氣。 吻到幾乎忘記呼吸,分開喘息兩下,緩過一口氣,便又迫切地繼續親吻上去。 言語總是難以說盡心中事,親近時,柔軟緊密纏繞,耐心又焦急,濃郁的眷戀再直白不過地一遍遍告訴對方。 他好喜歡她。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抱著她,好喜歡與她親吻。 一次不夠,兩次不夠,就算吻她一整夜也一點不夠。 他緊緊將她柔軟的身體揉在懷中,就像是要讓兩人徹底骨血相融一般。 晚晚渾身上下被愛意包裹,慵懶地一根手指也不想動,此時也歇了今日再逼迫他的心思。 她不懷疑容厭對她的心意,至于圓房……總能解決的,不急于這一日。 夜深人靜之時,寢殿羅帳之內,年輕的夫妻緊緊擁抱,親吻的灼熱使得身體出了汗,即便燥熱也不舍得分開。 氣息尚未平穩下來,容厭抱著晚晚,臉頰埋在她頸窩,又讓她側過臉頰,與他親吻了許久。 吻到她唇瓣腫起,舌根酸麻,容厭還是忍不住想要繼續吻她。 又一吻纏綿著,還要再一次,晚晚實在受不住這夜他的纏人,可這人再纏人也就親親抱抱。 晚晚搞不懂他,又吻了許久,歇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又親了親她的唇瓣,示意她張口。 晚晚終究還是避了避,聲音軟綿地像是春日雪化時潺潺流動的溪水,和他小聲打著商量,“可以了可以了,容容,讓我歇一歇行不行?” 容厭指腹揉過她紅腫的唇,她柔軟濕潤的舌尖擦過他指腹,唇瓣舌尖都已經guntang。 她大口喘息著,容厭不再纏著她親吻,轉為摟緊她,一下下輕輕撫著她的發頂和脊背。 晚晚舒服地閉上眼睛,被他這樣緊密地抱著,她心底也是一片溫暖的熨帖,無比安心。 她仰頭用臉頰蹭了蹭他下頜,渾身發懶,舒適到昏昏欲睡。 眼皮越來越重,她隱約聽到容厭開口說話。 晚晚頭腦困倦地暈暈乎乎,等他話音落下,她在心底才開始慢悠悠地分辨他話下的意思。 他方才是在說:“過幾日,我便送你離開上陵?!?/br> 睡意一下飛走,全身一個激靈,晚晚猛地睜開眼睛,震驚到背后發涼。 容厭在說什么? 晚晚手臂還有些發軟,此時什么也不顧,強撐著坐起身子,驚愕地盯著他。 沒有驚喜,只有震驚。 他知道他在說什么嗎? 她都接受了容厭離不開她,也接受了這一輩子首要先做好他的妻子,好好與他過完這一生。 這一年多圍繞著她的自由、走不走,兩人爭來斗去心機算計無數。 終于結束了,她愿意好好與他安定下來了 。 他又反悔了? 晚晚面色不好看,慢慢抬手,一根手指壓住他的唇。 “容厭,我當你今夜什么都沒說過?!?/br> 容厭仰面躺在榻上望著她,細細吻過唇上她的手指之后,執起她這只手,慢慢撐起身子,眸光溫柔,凝視著她。 “這是我這些時日,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br> 容厭傾身為她整理著身上凌亂的衣物,觸碰到她,沒整理兩下,手臂忍不住慢慢收緊,緩緩將她擁抱在懷中。 晚晚此刻卻全無旖旎的心思。 她知道容厭顧慮多,或許是心中留有歉疚,或許是被傷害慣了難以適應……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這些時日他的克制,竟是真的要放她走? 生死為棋,險些陰陽相隔,千方百計、大費周章。 他命都不要,痛苦過千千萬萬遍,終于能夠如愿了。 卻又要將她推遠? 晚晚對他發不出脾氣,只覺得眼眶酸熱,心底被什么東西拉扯地難受。 她生氣、不高興、難過,她卻更想擁抱他。 她還是更心疼他。 容厭平靜地望著她,面容淺笑清醒。 他話音輕松,一字字剖開心臟想告訴她,“晚晚,我沒那么好,但也沒有那么壞?!?/br> 他扯了扯唇角,“我愛慕你,我怎么不知,我懷抱鯤鵬鸞鳳,得天眷顧至今,不應當再囚她于方寸?!?/br> “你不應該為了我割舍掉你自己的向往和追求,若這是你回應我對你愛意的方式,可是晚晚,我怎么配?我怎么能讓你失去你所愛的?!?/br> 他真心實意地說,他怎么配? 晚晚眼眶忽地泛紅,瞪著他,忍下眼底熱意,“你就沒想過,我也舍不得和你分開嗎?我也想日日都能見到你?!?/br> 若她真的在他身邊過得不好,她怎會多留? 晚晚在想,她是不是還是含蓄了些,是不是還是不能讓他感受到,她真的喜歡他。 愿意喜歡他從生到死、一輩子的那種程度。 容厭望著她,眼眸無比溫柔,輕輕笑了笑。 他說出了最后那局他真正的目的。 “你其實沒有那么喜歡我,是我耍了心機,誤導了你?!?/br> 晚晚怔愣。 容厭輕輕道:“而后你面對我的生死不明,在剛剛明了心意之后就面臨失去。你對我當然有喜歡,可總要經歷過一次痛失所愛才會在短時間內刻骨銘心。愛意、愧疚、懊悔、心疼,再淡的感情加上生死的厚重也會變得深切?!?/br> 這也是她曾經對他做過的。 他看著她的眼睛,他眼眸清透水潤,像是最干凈的琉璃。 “我還做了什么呢?孰重孰輕,我讓你的選擇是在我的性命和你的自由之間,而非你對我的感情和自由。若是后者,你還會考慮選我嗎?” 他笑了下,“應當是不假思索地舍棄我?!?/br> “所以,我不能真的給你去思考、去選擇的機會?!?/br> “你只是不能讓我死去而已。無論是因為我是因楚行月才毒發,還是這一年里你對我動搖,亦或者我作為皇帝的位置。我給了你不選擇我的所有路,但我也清楚,那些路你全都不會走,因為你不可能坐觀我因為楚行月而死去。而你在選擇救我之后,便也明白,我只要活著就不會放手,你以為你做了選擇,其實你是別無選擇。你的性子讓你不會回頭,不會囿于過往,不會允許自己后悔。你留在我身邊,便認了?!?/br> “可我本來就是算計你的呀?!?/br> 從她的固執,到她的堅守、她的性情、她的恩怨分明。 他那么了解她,為她設下了讓她根本沒有別的選擇的結局。 他細細望著她的眉眼,笑著道:“是不是覺得,我討厭極了?” 他面上笑容真切,擁抱著她的手卻在發抖。 晚晚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心中難受地像是填滿了粗糲的砂石。 容厭安靜地思索了會兒。 “我想過從此再也不提這事,瞞著你一輩子,可每次吻你,我都會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