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相守這很難么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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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春鶯...... 春鶯今早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 竇姀的心隱隱懸起。 竇平宴給她倒了盞水,讓她先壓驚。 “阿姐,春鶯既選了走這條路,為虎作倀,便該料到有這些下場。我過來時沒瞧見她,聽芝蘭說她一早上都沒回來?”他想后一默,“她和她家人許是知曉太多了?!?/br> 下午的時候春鶯還是沒回來,但昌叔卻領了兩個小丫頭來,讓她們留在梨香院伺候。 這倆小丫頭看著面生,像是新來的,竇姀便讓芝蘭先帶著。 即便沒說,也大約知道是他讓昌叔來的。 入夜的時候,天上開始下起雨。 竇姀正在屋里用晚膳,還沒吃幾口,卻有竇洪的小廝找上門,讓她趕緊去主屋一趟。 外頭還下著毛毛雨,雖不大,但容易弄濕裙角,到底不利出行。 看著小廝臉色發急,還一個勁兒強調是關乎姑娘您的大事,竇姀心有惴惴,摸不清是好是壞,只能帶上披風,撐著傘過去。 * 來到主屋時,里頭亮堂堂的,還坐了一屋子的人。 除了最上首的竇洪和云如珍外,竇姀一眼掃過去,在場的有弟弟和竇云箏,還有個穿大紫褙子,頭戴紅花的媒人。 竇姀發覺,除了弟弟一人沉著臉外,其余幾人都是欣快的。 竇云箏則是興致昂揚,頗帶看戲意味。 尤其是這個媒人,一直笑瞇瞇的。打從進屋時,兩只烏溜溜的眼珠就沒從竇姀身上挪開過。 竇姀忍住被盯看的癢,一步步走到主君和大娘子跟前,先規規矩矩問安一遍。 剛起身,竇洪便滿意地點頭,朝那媒人笑道:“你瞧瞧,這孩子的模樣可算標致,不比小女差吧?她雖是我襄州遠親寄養在府上的表姑娘,可規矩和家里三個姑娘卻也是一樣的教。若是開國伯府有意,不妨也看看?她性子柔順沉靜,做事穩妥,也讀過些書,明事理?!?/br> 竇云箏一聽,心里不屑嘀咕了聲。 那媒人勾唇笑著,緩緩瞇起精明的眼,又把竇姀仔仔細細看了遍。 只見是個極標致的小娘子,眉目溫柔,不張揚,白膚櫻唇,面似芙蓉春雪,氣如蕙蘭。方才那一行禮,裊裊娜娜,舉手投足之間,溫溫婉婉,如清風過面,花香縈繞。 這媒人甚是滿意。 自接下開國伯府的差事以來,也看過不少小娘子,知州大人家的這位表姑娘,相貌儀表均是上上乘。 她剛想點頭應下,忽然被人搶了先。 站起身的正是竇家那風光霽月的二郎君。 媒人一訝,見他先含笑,往自己這兒看來一眼,又朝那上首的人一拱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竟覺得那語氣倏而淡了幾分:“父親,這不妥吧?!?/br> 第36章 覬覦 竇姀便站在中間, 覺得自己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開國伯是四品的爵位,前幾日她也有所耳聞,據說是上門相看云箏的, 為他家的五郎做配。 說起這五郎, 倒是不少人夸過。剛及冠,雖是庶出, 但聽聞學識甚好, 玉樹臨風,還是今年的貢士。 這樣好的親事, 若換作從前, 竇姀當然樂意看看。 可是她遇上了魏攸,前不久還與他約好, 要他月底上門提親...... 竇姀原還憂慮, 自己該如何拒絕?若是拒絕, 要怎么不說出魏攸的事? 沒想到弟弟卻先一步起來。 竇洪不滿地看向兒子。 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多好的親事非要橫來一腳,閑的沒事找事。遂瞪向兒子:“有何不妥的?” 在場之人皆很好奇。 只見竇平宴又拱了手, 氣定神閑笑道:“三姐還年長兩歲, 都沒看好親事,哪有...”話一頓,忽改口,“哪有表姐先看的道理?說出去也不好聽, 旁人還以為我家無長幼之分呢,只怕三姐心里也吃味?!?/br> 這話一落, 竇云箏卻紅了臉。 剛想起身否認,竇洪卻嘆了口氣, 說道:“你三姐哪能吃這味呢?原來開國伯府本是為了箏兒來的,可是......你三姐的八字與那五郎卻不合。開國伯府可是好人家,反正你表姐也剛滿十六,親事未有著落,索性便一起叫來?!?/br> 說到“八字不合”時,竇云箏心虛,臉紅的要滴血。 其實不是八字不合,而且她瞧不上人家。 開國伯也就擔個虛名,說出去好聽些。 可這些年子弟里沒一個做大官的,手頭便也沒實權,比那煊赫的大姐夫家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明明她和大jiejie都是庶出,為何大姐能嫁那樣好的世家? 云箏不服氣。 況且她還曾在茶宴上見過那五郎的容貌,哪算什么儀表堂堂呢?頂多相貌周正罷了!和魏攸比卻是差了許多! 竇洪這么一說,媒人也忙笑連連:“是、是、是,知州大人家的,自然都是好的。既然與三姑娘無緣,也可看看表姑娘嘛!況表姑娘儀態萬方,又明理懂事,我就去回去稟了伯府,料想他們再親自上門相看,也會滿意的!” 媒人這話一說完,不知怎么,便覺得周圍冷颼颼,這竇家二郎君臉上也沒笑了。 她正不解,疑心自己哪兒說的不好時,又聽那二爺淡淡說道:“伯府難道只瞧模樣好不好,明不明事理兒,連身家族輩都不看嗎?” 即便討論的主角兒是自己,竇姀從始至終都在無聲站著,卻在聽到弟弟這一番話時,手心捏起了汗。 媒人聽得一頭霧水:“您這是何意?” 屋里也登時靜下。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知子莫若父。 竇洪一驚,已經料到他要說什么了,卻來不及阻止—— 只見竇平宴忽然淡笑,便道:“我這表姐是個可憐人,數年前舉家遷居時,雙親折在了山匪手中。后來家中沒落,錢財田地又都被叔伯嬸母霸占了去,她身無分文,孤苦無依,便來投奔了我家,自此寄養在府上?!?/br> 他說完,卻不經意看向竇姀。 只見她雖不吭聲,面上卻有如釋重負之態。竇平宴不由欣喜...果然,阿姐還是不中意這門親事的。 媒人聽完,甚是憐惜,不免拿帕子悄悄拭去了眼角一滴淚。 她不免嘆道:“吾心甚痛,未曾想表姑娘竟是如此際遇,真真是個可憐人吶......” 但再可憐,媒人也清楚這表姑娘絕不是適合嫁入開國伯府的。說難聽點,就是白戶,畢竟這家世......跟伯府可是差了一大截。 最后媒人無獲而歸,臨走前,還對竇姀說了好一番“表姑娘苦盡甘來,日后定會洪福齊天的”,竇姀莞爾致謝。 等到外人一走,一家子終于把門關起來說話。 只見竇洪臉色發沉,死死盯著兒子:“你究竟想做什么?開國伯府多好一樁親事,偏被你個混賬給攪了!你就這么見不得你jiejie好?” 竇平宴似是看不見他爹的怒氣般,反倒若無其事坐回椅上,也冷著聲兒:“父親勿要挑撥離間,我怎么見不得阿姐好了?反倒是您......” 他突然蹙眉看來:“憑什么三姐看不上的人就要說給阿姐?三姐還先看過八字呢,阿姐不知情就被叫來了?父親口口聲聲是為了阿姐好,卻也還是......” 竇姀一聽這話,簡直要被嚇壞了。 正要過去拉他衣袖,忽然聽到一聲斥責:“宴哥兒,住嘴!” 云如珍驟然打斷,神色嚴肅:“不可再說了!” 環顧屋里,只見沒一個人是好臉色,連竇云箏都有些氣了。 竇平宴卻望向竇姀,見她也朝自己搖了搖頭,便心不甘情不愿地垂下眼,不再言語。 他是不吭聲了,竇洪的氣卻沒消,指著兒子頭頂罵道:“你個混賬!學了幾年書給讀傻了?開國伯府的五郎哪兒不好了?作文章懂文墨,又不是個窮秀才,跟你阿姐說親怎么了?!她都還沒吱聲,你倒先看不上!怎么,難道是你代她嫁去伯府???” “你三姐看不上那是她太傲了,好高騖遠,我瞧姀姐兒就是個柔順聽話的?!?/br> 竇洪氣得連腳趾都在抖,吃了口云如珍遞來的茶水潤嗓,還想恢復力氣繼續罵,突然竇平宴趁這空檔站起身,行禮告退,二話沒說拉竇姀走了。 屋外還下著毛毛雨。 竇姀率先撐開傘,與弟弟一起遮。 今夜烏云密布,月牙未出驚梢頭,夜色昏昏。 路并不好走,也沒提燈籠,地上全是淋瀝的雨水。見他好像垂頭喪氣般,一直默默著,竇姀起先也不吭聲,只是和他一起走在這雨夜中。 這是一條從主屋回梨香院的路。 走了有一會兒,不知他緩些沒。竇姀駐足,先開了口:“方才,真是多謝你......不過你不要因我和主君置氣,以我這樣的身世,主君愿善待已經極難得了。我知曉伯府挺好的,他也是好意?!?/br> 兩個人走到假山旁。 竇姀本在撐傘,烏溜溜的眼眸望向他。 這話一說完,忽然手腕一緊,腰身一攬,傘落了,人也到了他懷中。 他的臉貼在她脖頸側邊,低低卻有點委屈地說道:“你也覺得伯府好么?難道只要不是我,你誰都愿意?” 竇姀知道他這一番都是因為自己的親事。 他剛因為這個緣故和主君置氣,竇姀不想這時再傷他的心。只好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怎么可能呢?不要多心......” “我不多心...”只見他喃喃,“我怎么會不多心呢...” 竇姀正欲再說,他忽然便抬頭望來。 那目光清清幽幽,似怨似訴...竇姀看的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手腕便由得他握住,連連退到那假山邊。她后背抵在堅硬石壁上,毛毛雨從天漫下,竇平宴的臉漸漸逼近,攥住她的脖子不由分說交吻起來。 她被迫仰起臉,不知是雨水嗆的、還是口津纏綿,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也察覺到,瞧人被嗆的眼眸通紅,便也停下,只把人兒半擁在懷中,再輕輕替她拍背順了會兒氣。 等她緩過來,又捏住她的下頜再次覆上。 夜雨淋瀝,草木潤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