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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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黛面上一紅,自是難以啟齒,又趕緊朝喬玉珠使了個眼色,讓她千萬別提。 玉珠會意,再加上她本來就習慣跟謝叔南對著來,便抬起下巴道,“我們姑娘家的閨房話作何要告訴你?” 丫鬟趕緊搬了張椅子,謝叔南自顧自坐下,一臉嫌棄的上下掃過喬玉珠,“姑娘家?認識這么多年,我第一次知道你是個姑娘吶!” 玉珠臉色漲紅,“謝南瓜,你找抽!” 謝叔南翹起二郎腿,接過丫鬟奉上的香茶,謔笑道,“誒誒誒,你這都定了親的人,以后別老是喊打喊殺了,要是讓那小白臉知道你這么兇悍,怕是一出了孝期,轉臉就去你家退婚嘍?!?/br> 玉珠去年及笄后,孫氏便給她說了門親事,洛陽白家的嫡系,累世官宦的書香門第,家主現任洛陽刺史,說的是他家的三兒子白思齊,前年秋闈中了解元,前途不可限量。 原本兩家約好了今年六月的婚期,哪知那白家老太爺一場風寒要了性命,白三郎作為嫡孫要守孝,這婚期也往后推遲了三年。 玉珠雖然高興能再在父母身邊陪伴三年,但現下聽到謝叔南拿著話刺她,心頭很是不快,怒瞪著謝叔南,“你要不會說話,就把嘴巴縫起來!我不介意送你一籮筐針線!” 眼見氣氛又變得劍拔弩張,云黛連忙按住玉珠的手臂,目光在倆人之間流轉幾番后,柔聲勸道,“玉珠jiejie,三哥哥,你們別一見面就吵了。而且……” 她故作苦惱道,“我這套茶具可是新得的,汝窯燒的珍品,你們要是給我砸了,我可要哭給你們看了?!?/br> 喬玉珠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瞪了云黛一眼,“你這小氣鬼,砸了我再賠你一套唄?!?/br> “好男不跟女斗,我聽云meimei的,不跟你計較?!敝x叔南聳聳肩膀,又端起香茶喝了一大口,贊了句好茶,朝云黛笑道,“我今兒個過來,是有個好消息要與你說?!?/br> 云黛纖細的小手把玩著腰間別著的蘭色如意絲絳,好奇地望向斜對面的少年,一雙水眸輕輕眨了眨,“什么好消息?” 謝叔南看著臨窗斜坐的云黛,目光落在她那因著與玉珠嬉鬧而透著淡淡緋色的白嫩臉頰,再對上她那雙水汪汪的漆黑眸子,胸口霍然劇烈地跳動了兩下。 他趕緊收回視線,低下頭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穩了穩情緒,才抬起頭說道,“剛收到的信,再過三月大哥就回來了!” 第21章 入v四更 謝伯縉要回來了。 一開始從謝叔南嘴里聽到這消息, 云黛還半信半疑,畢竟她這位三哥哥說的話,十句里有五句是假的。但晚間和眾人一道在歸德院用膳, 見著喬氏那由內至外透出的愉悅以及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云黛便能確定這消息是真的了。 她粗粗算了下,再過三個月, 那便是初夏,鳥語花香, 百花齊放, 不是很冷也不會很熱, 最是適宜不過的季節。這個時節, 總不會再有什么暴雪冰雹了吧? 羊角宮燈透出的暖色柔光灑在黃花梨嵌螺鈿牙石長桌上, 晚膳是五道葷菜五道素菜,另外還有一道赤棗烏雞湯, 一例冰糖百合馬蹄羹,及七八碟紅油醬菜及酒水漿飲。 “二郎, 三郎,云丫頭, 你們別光吃米飯, 多吃些菜?!?/br> 喬氏熱絡的示意云黛他們多夾菜,自個兒舀了一勺清燉蟹粉獅子頭細細品嘗, 笑眸彎彎,“這道蟹粉獅子頭鮮嫩可口, 我記得阿縉也是愛吃的,等他回來就能嘗到了?!?/br> 等嘗到叉燒鹿脯時,喬氏又說,“這道鹿脯也不錯, 玄琴你往單子上記著,等世子爺回來,這道菜也要上?!?/br> 玄琴垂首恭敬應下。 沒過一會兒,喬氏便又叫她記起別的菜來。 一頓晚膳下來,喬氏提到謝伯縉的名字不下二十回,莫說云黛他們幾個小的了,就連晉國公都忍不住握拳咳了一下,溫聲提醒著喬氏,“夫人,我知道阿縉回來你高興,但還有三個月呢,你慢慢來,有的是時間準備?!?/br> 謝叔南也望向喬氏,故意酸溜溜道,“是啊,母親,當面偏心眼可不好?!?/br> 喬氏瞪他一眼,笑罵道,“你個沒良心的,你大哥都五年沒歸家了,還不許我對他重視些啊?!闭f著,她夾了一塊花香藕放進謝叔南的碗中,“吃你的去?!?/br> 謝叔南嘿嘿笑了下,揚聲道,“多謝母親疼愛?!?/br> 一襲月白色長袍的謝仲宣輕笑,“都十六歲了,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br> 晉國公隨口接道,“就是,這個年紀都能定親了?!?/br> 這話一出,喬氏夾菜的動作稍頓,眼中的笑意也消退了幾分,卻也沒言語,只端起一碗百合馬蹄羹慢條斯理的喝著。 晚飯過后,三個小輩告退。 窗外暮色沉沉,正房里間的云蝠紋鎏金熏爐燃著上好的安神香,喬氏沐浴完畢,穿著一身細棉布制成的里衣坐在梳妝鏡前,借著玲瓏花鳥燈籠照出的光,望著鏡子里的倒影,連連嘆氣。 晉國公坐在床邊,放下手中兵書,問道,“夫人好端端地嘆什么氣?” 喬氏纖長的手在發間摸尋,幽幽道,“人老了,鬢角都生了白發了?!?/br> “胡說,你還年輕著,一點都不老?!睍x國公起身走到她身旁,“在我眼中,夫人一直貌美如花,旁人都比不上你半分?!?/br> “都一把年紀了,還說這酸話?!眴淌夏橆a羞紅,拍開他按在肩頭的手,將拔出的銀發拿到燭臺燒掉,“一眨眼又過去了五年,我也要奔四十了。我嫂子只年長我一歲,人家都當祖母了?!?/br> 孫氏的長子喬文紹,前年成親,三月前剛得了個大胖小子?;㈩^虎腦的,小胳膊很有力,孫氏抱著孫子喜得見牙不見眼。喬氏包了個厚厚的紅封,還特地打了一頂沉甸甸的羊脂玉如意金項圈送去。 “夫人也別急,你嫂子只一個兒子,我們有三個,單從人數上來說,日后你當奶奶的次數比她要多得多?!?/br> 晉國公一本正經地安慰,換來喬氏一聲輕哼,“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將阿縉放去了北庭,我早就給阿縉選好了媳婦,沒準這會兒都當祖母了?!?/br> 又來了。晉國公頭疼,五年來他都不知這樣被念叨了多少回。 他俯身將妻子圈在懷中,溫聲道,“阿縉不是快回來了嗎,這次回來你給他好好挑一挑,也不算太晚?!?/br> “還不晚呢,他今年都二十了!”喬氏放下朱漆雕花牙篦,扭頭看向晉國公,“尋常兒郎像他這般年紀都當爹了。咱們阿縉又是老大,他的婚事若是沒定下,二郎和三郎也不好說親,當弟弟的總不好越過哥哥去。你想想看,二郎如今也有十八,三郎也十六了,都是可以議親的年齡……況且……” 晉國公見她蹙起眉欲言又止,不由地問道,“況且如何?” “……”喬氏抿了抿唇,從他懷中出來,緩步在花梨木雕花羅漢床旁坐下。 聯珠團花的厚緞床簾垂下一半,將她端莊溫婉的半張臉遮在陰影里,安靜半晌,她才低聲道,“云黛也長大了,且容色出落得如此明艷……” “這不是挺好的,姑娘家長得漂亮是好事?!睍x國公挨著喬氏坐下,他身形高大,一下子就擋住燈光,好似將喬氏完全籠罩在他的影子下。 想到云黛,他頗為感慨,“都說女大十八變,云丫頭可不就是越變越好看了。我還記得當年將她領回府時,那么丁點的小姑娘,怯生生的,說話也有氣無力。沒想到養了這幾年,竟出落得如此標致。沈忠林算得上相貌堂堂,卻也不是潘安衛玠那般的美男子,想來云黛是像了她生母柳氏……怪不得當年柳氏在云州,沈氏宗族的那些登徒子們頻頻sao擾,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他忽的又想起什么來,當笑話般與喬氏講,“前幾天李大斧頭還跑來軍中尋我,我問他何事,他扭扭捏捏的跟個大姑娘似的,半晌不說話,你是沒瞧見他那副樣子,真是滑稽極了。后來我又問了他一遍,他才開了口,說是他們家小子看上云黛了,想跟咱們結親家?!?/br> 李大斧頭是晉國公麾下副將,正四品郎官,在隴西地界算是很高的官職了。喬氏瞇著眼睛,輕撫過手腕上的赤金紅寶石鐲子,“他家小子,是指他家小兒子?” “是啊,他老來得子,那李小郎今年好像十六歲,說是上回在街上湊巧見了云黛一面,之后便茶飯不思念念不忘。李大斧頭他家夫人是只河東獅,向來最珍愛這老來子,見兒子相思成疾,擰了李大斧頭的耳朵要他想辦法?!睍x國公懶散往床邊靠了靠,哼笑道,“他有什么辦法,不就只能硬著頭皮求到我面前了?!?/br> 喬氏道,“那你怎么回的?” 晉國公道,“我肯定不答應的,李大斧頭人不錯,可他家那小子生得黑柱子似的,哪里配得上云黛?我只說云黛年紀還小,尚未及笄,府中想再留她兩年?!?/br> 喬氏苦笑,“留兩年怕是難了,所謂一家好女百家求,何況云丫頭生得那樣好,真要放出擇婿的風聲,咱們家的門檻怕是都要被媒人踏破?!?/br> “夫人你這話說的,隴西又不是就我們一家有女兒?!?/br> “哼,你別不信,我不怕與你說,這些時日,我陸陸續續收到十幾封帖子,皆是邀我去府上做客。他們哪里是請我做客,分明是來探我的口風。云丫頭這還沒及笄呢,等再過幾個月她及笄了……” 喬氏單手按了按太陽xue,有些苦惱,忽然,她抬眼直直地看向晉國公,“夫君,你說,如果我們留下云黛,讓她當咱們的兒媳婦……” 她話還沒說完,晉國公就嚴肅打斷了她,“夫人你糊涂了,我們一直將云黛當女兒來養。阿縉他們也一直將云黛當meimei來看,從小都是兄妹的情分,這怎么能亂!” 喬氏噎了一下,見晉國公正色凜然,眸光閃了閃,嘴上慢慢道,“表兄妹親上加親的那么多,何況云黛她又不是你我親生女兒?!?/br> 晉國公連連搖頭,“不可不可。我當初將云黛接回來,是為了報答他父親的救命之恩,養了這些年,忽然將女兒變成了兒媳,外人要如何看待我們國公府?而且我看云黛待阿縉他們一直是恭敬有禮,真心實意當作兄長來看的。那孩子最是心細懂事,你切莫在她面前表露其他心思,萬一叫她察覺到,她該置身于何地?” “我知道的,我也一直將她當女兒看的?!眴淌闲恼f,先起這份心思的不是她,而是三郎啊。 都說知子莫若父,要她說,晉國公這個父親就是個糊涂板子,壓根看不懂兒子們的心思。三郎是從她肚皮里出來的,她清清楚楚看到這一年來三郎對云黛的態度變化,那份熱忱勁兒早已超出了兄長對meimei的關愛。 喬氏嘆了口,彎腰脫下繡鞋,轉身往榻上去,“算了,不說這些了,現在我只盼著阿縉趕快回來?!?/br> 其余幾個孩子還小,再拖個一兩年也無傷大雅,當務之急的是先解決長子的婚事。 *** 積雪融化后,謝仲宣和謝叔南便一道去郡學報道。 本朝科舉常設科目眾多,譬如明經、進士、明法、明字、明算、一史、三史、道舉等等,其中又以明經、進士二科為主。按照往年的取士人數來看,明經科取士是最多的,但因進士科的難度比明經科要高上許多,是以進士科中選的士子乃是最尊貴榮耀的。[1] 謝仲宣要考的便是進士科,他幼時便立志要考功名,三年前的院試他中了案首,今年下旬已報了鄉試,還有半年時間便要赴試,他也越發勤謹,蓄勢待發。 相對于學進士科的謝仲宣,謝叔南則是一門心思撲在明法科。他是去年考的院試,腦子聰明再加上臨時抱佛腳,倒真叫他考過了。 對此晉國公欣喜不已,覺得他謝家兒郎就是天資聰穎,好地出不了孬種。喬氏自然也是高興的,只是私下里還是會有些感慨,覺得自家這混小子隨便看看書都能考上,叫那些頭懸梁錐刺股的苦讀生情何以堪?老天爺何其不公。 于是今年秋闈,謝仲宣謝叔南兩兄弟一起下場。 哥哥們在郡學勤奮苦讀,云黛則在家跟著喬氏學習管家、理財和女紅。 雖然她一直很懷念在喬家家塾讀書的時光,但她已經十四歲了,年初又來了癸水,一切都宣告著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已經過去了,她該待字閨中了。 女子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知道晉國公和喬氏會將她許給怎樣的人家,但她相信他們會給她挑個歸宿。 眨眼三月過去,綠蔭濃郁,蟬鳴匝地,一派盛夏蔥蘢景色。 夏天來了,闊別隴西五年之久的世子爺也回來了。 第22章 入v五更…… 這一日天還未亮, 晉國公府便忙碌起來。 府中奴仆們也都分外勤快,且不說世子爺五年沒回府來,單說他年紀輕輕就在外頭掙出那樣大的前程, 如今已是朝廷三品大員,放眼整個肅州城除了他老子晉國公,就屬他品階最高, 這般人物怎不叫人翹足企首,想要親眼一睹北庭戰神的秀逸風姿呢? 云黛從知曉謝伯縉回來的日子就開始盼著了, 是以這日也起了個大早。 用楊柳枝蘸了牙粉仔細清理, 又飲香茶漱口, 拿兌了玫瑰露的溫水洗臉, 一張嬌嫩小臉洗得白里透紅, 細膩如玉。 琥珀替云黛簡單挽起頭發,笑道, “姑娘先去暖閣用罷早膳,奴婢再替姑娘梳妝, 省得口脂吃花了?!?/br> 因著起得早,云黛還有幾分困倦, 慵懶地應了一聲, 便走到暖閣榻邊坐下。 夏日天氣悶熱,她也沒什么胃口, 只簡單用了半碗枸杞燕窩粥,外加兩個皮薄餡厚的水晶小包子, 便擱下手中筷子,“我吃好了?!?/br> 琥珀見狀,不由勸道,“姑娘再多吃些吧, 老夫人前兩日才說您又消瘦了,要奴婢們督促您多多用膳?!?/br> “琥珀jiejie?!痹器熳龀鲆桓笨嘞?,軟綿綿撒著嬌,“真吃不下了??嘞氖萘艘舱?,等天氣冷起來,我會胖一些的?!?/br> 琥珀嘆口氣,她拿撒嬌的姑娘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那雙小鹿般水靈的眸子巴巴望人的模樣,簡直叫人毫無抗拒之力。 “琥珀jiejie,你快幫我梳妝吧,今日大哥哥回來,我想梳個如意雙鬟髻,正好戴上去年生辰他送給我的那支玉兔抱月鑲碧璽石的金簪?!?/br> 云黛起身往里間走,榻邊伺候的小丫鬟麻利的上前收拾著碗碟。 “欸,這就來?!辩陸?,打發翠柳去將那支簪子找出來,自個兒跟著云黛去了梳妝臺前。 妝臺后的兩扇雕花窗牖敞著,那株粉白俏麗的西府海棠在夏日清晨的霧氣中愈發楚楚有致,雖無花香,卻似胭脂點點,曉天明霞,很是賞心悅目。 琥珀手持牙篦,動作輕柔得替云黛梳發,“想當年姑娘剛入府,奴婢便拿抿頭水給您梳發。這幾年姑娘一頭秀發生得又長又密,色澤油亮,養得極好。就是這發色總養不黑,也不知怎么的,透著些栗黃……” 時下風尚以女子身姿纖細,肌膚白嫩,有一頭烏黑豐茂長發者為美。 云黛聽著琥珀的話,頓時想到前兩年琥珀為了給她養發,每天一碗何首烏芝麻糊喂她吃,吃得她一聞到芝麻糊的味道就發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