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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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黛跟在后頭也滿心疑惑,怎么不見大哥哥?難道大哥哥受了傷,不能行走?還是出了其他什么事? 她這邊越想越擔心,去問謝仲宣他們,他們也只搖著頭,“父親說回府再說?!?/br> 晉國公先去正院里換了一身行頭,洗去一身風塵,再攜妻兒一同去慈和堂給謝老夫人請安。 謝老夫人左一眼右一眼地將晉國公打量了一遍,確定胳膊腿兒都在,身上沒什么大傷,一張嚴肅的面孔才雨過天晴,變得輕松起來,“好,回來就好?!?/br> 眼見著母子倆噓寒問暖聊個沒完,喬氏心頭焦急:老夫人關心兒子情理之中,可那么大一個孫子沒回來,怎么也不問一句? 想了想,喬氏給對面坐著的謝叔南使了個眼色。 謝叔南最是明白母親,挑了下眉頭,隨即端著一副賣乖的笑臉,打斷了謝老夫人和晉國公的話,“父親,你還沒說大哥去哪兒呢?” 晉國公剛想斥責三郎不像話,打斷長輩談話,偏疼幼孫的謝老夫人趕緊接了口,“阿縉此次立了奇功,朝廷拜他為騎都尉,你們父親順水推舟,上言將他留在北庭都護府戍邊,這事你們不知道?” 言畢,花廳內頓時靜了下來。 喬氏手中的帕子險些落下,雖強行穩住心態,那雙溫柔如云的美眸依然微微睜大,難以置信的看向晉國公。 謝二謝三和云黛也都懵了,三張呆呆的臉齊刷刷看向晉國公。 感受到一屋子的注視,晉國公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一下,面不改色道,“北庭都護府的折沖都尉玩忽職守,御敵不力,已被發落下獄。正好空出一位置,我與阿縉商議后,決定讓他留在北地歷練?!?/br> 喬氏眉頭皺得更深,一雙眼睛似乎要將晉國公看出兩個洞來,語氣克制著,雖輕但也能聽出些許不悅,“你在家書中怎沒提起此事?” 晉國公道,“這不是……與你說了,怕你不肯應么?!?/br> 一句“好一個先斬后奏”卡在喬氏的嗓子眼呼之欲出,但礙于婆母和孩子們都在場,也不好發作,只好將緊抿著唇瓣,只給了晉國公一個“等晚些再與你算賬”的目光。 晉國公悻悻的端起茶杯淺啜一口,心想,看來今晚得一番好哄了。 謝仲宣見父母親之間的眉眼官司,連忙出來打圓場,云淡風輕地笑道,“大哥年紀輕輕,就封了騎都尉,這可是莫大的榮光,日后前途肯定不可限量,母親,你應當高興才是?!?/br> 喬氏聞言,面色稍霽,兒子有出息,她這做母親的面上也有光。 偏生謝叔南又插了一句,“父親,那大哥就留在庭州了?他要在那邊待多久,何時回來呀?” 喬氏的心揪了起來,也轉臉看向晉國公,等著他回答。 晉國公斜了沒眼力見的三兒子一眼,手指輕撫著杯壁,斟酌著道,“每年都有探親假的,明年這個時候,阿縉就能回來了?!?/br> 喬氏面露憂色,“還要明年?阿縉這回隨你出征,只收拾了一個包袱,其他什么都沒帶……聽說庭州那里,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現下他要在那等艱苦之地住下,平日要用的衣服鞋襪、杯盞器具、書冊紙硯,這些東西咱得想辦法給他送去……” 晉國公道,“夫人別擔心,庭州雖偏遠,物資匱乏,但該有的物資還是能買到的?!?/br> 喬氏反駁道,“外頭買的那些,哪有咱們府中的好?!?/br> 還沒等晉國公開口,謝老夫人撥著南紅珠串,慢悠悠道,“阿縉是去庭州歷練,不是去那當公府世子的。阿柔,你愛子之心我明白,但孩子大了,總是要奔前程的?!?/br> 喬氏默了默,緩緩垂下頭,輕嘆了一聲,“是,我是關心則亂了?!?/br> 倆口子的事,謝老夫人也不好多說,只往座位上懶懶一靠,看向晉國公,“你一路奔波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br> 晉國公及屋內眾人起身,行禮告退。 出了慈和堂的門,晉國公和喬氏先回了歸德院。 望著父母親的背影,謝仲宣搖了搖灑金青竹折扇,“母親不高興了,父親怕是要不好過了?!?/br> “那怎么辦???”云黛柳眉微蹙,在她心目中,夫人一直是溫柔如水,與國公爺琴瑟和諧,相敬如賓的。進府大半年,這還是她頭一回見到夫人與國公爺不睦。 “放心了,老話說得好,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父親辦法多著呢,每次都能把母親哄好的?!?/br> 謝叔南嬉笑道,忽而看了眼北邊寬闊的天空,惆悵地嘆了一聲,“我原本還想著大哥回來,問問他第一次上場殺敵是何感受呢。沒想到他直接留在那了,還得明年才能見到……” 大哥哥沒回來,云黛心里也有些小小失望。 但轉念一想,他是在邊關建功立業,便沒覺得有多難過,反而安慰起謝叔南來,“三哥哥,古語有云,大丈夫處世,當掃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大哥哥是要干大事業的,我們應該替他高興嘛。一年其實很快的,再考一次冬試和夏試就過去了!” 謝叔南,“………” 絲毫沒被安慰到,反倒更惆悵了。 第20章 入v三更…… 日升月起, 時光荏苒,轉眼五年過去,云黛十四歲了。 這一年直至料峭早春, 她才收到謝伯縉從北庭送來的、姍姍來遲幾月的生辰禮物,一匹油光透亮、四肢修長的棗騮色汗血寶馬。 “這馬可真好,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馬?!币咽峭ねび窳⒋蠊媚锏膯逃裰閲瞧ッ麨椤笆瘛钡尿E馬轉了兩圈。 她抬眸看向一旁的云黛, 嬌俏的臉龐寫滿艷羨,“大表哥待你可真好, 雖說人沒回來, 但每年你的生辰禮物總不會落下。哪像我哥哥, 哼, 有一回我過生辰, 他竟然忘了!我管他要禮物,他直接給我一百兩, 叫我自個兒買去,這般敷衍, 當我是叫花子不成!” 喬玉珠口中的哥哥,是指她的嫡親兄長, 伯府長公子喬文紹, 今年二十一,現在刺史府任文職。 “文紹哥哥公務繁忙, 你就別與他計較了。他哪回出遠門不給你帶好吃的,你都不記得了?”云黛淺笑著, 本就精致的眉眼因這幾分笑意更添嬌媚,月華流光般,美得讓人心驚,恨不得將這份美納入掌心, 藏匿于懷。 饒是喬玉珠與云黛相處多年,依舊為她的美貌愣了下神。 等反應過來,她忍不住抬手去掐云黛嫩生生的臉頰,一臉不服氣的嘟囔著,“真是奇了怪了。我還記得初見你,也沒覺得你多好看,瘦瘦巴巴的,還不如明珠容色好。這兩年也不知道怎么了,真是越長越出挑了。說,你這小丫頭是不是背著我吃了什么仙露神丹?” “jiejie莫不是話本子看多了,我哪有那些東西?!?/br> 云黛啞然笑道,側身躲開玉珠蹂躪的魔爪,嘴里連連喊著“好jiejie,饒了我罷”,又趁機轉移話題,“仙露神丹我沒有,倒是前幾日夫人分我了一些上好的云南滇紅,jiejie去我院子里吃茶吧。你今日來找我,不是要與我說明珠jiejie的事么?咱們邊吃茶邊聊?!?/br> 一提到喬明珠,玉珠也不鬧騰云黛了,一把挽住她的手,眼睛都發光,“走走走,這可是個大熱鬧,若不是昨晚我母親按著我,我當時就想跑來與你說了?!?/br> 云黛哭笑不得,轉身叮囑馬奴好生伺候這匹汗血寶馬,這才隨玉珠一道回了清夏軒。 正值倒春寒,屋檐上還有些許灰白的殘雪,雜樹枝條光禿禿的,灰色的天色也顯得寂寥。 云黛自幼怕累,是以雖然入了春,清夏軒里間依舊燒著炭盆。 臨窗的長榻上,云黛和玉珠倆人對坐,各自膝上搭著一條厚厚的秋香色底寶瓶刻絲的褡被,中間的紅木炕桌上擺著三樣糕餅,兩碟果脯,兩杯熱氣騰騰、湯色濃郁的紅茶。 玉珠捧著那青玉菊瓣茶杯嘗了一口,瞇起眼睛一臉享受,“真是好茶,這樣的上品,是你家小姑奶奶特地從姚州送來的吧?” 云黛笑道,“是啊,前年祖母去了長安端王府,去年在家歇了一年,本來說好今年去姚州的,可年前不是說大哥哥要回來,祖母就沒去姚州,想等著大哥哥回來過年。哪知北庭忽然遭了雪災,路上不好走,大哥哥也沒回來……小姑奶奶見不到祖母,心里又記掛,便派人送來許多年禮,這上品滇紅就是其中一例?!?/br> 玉珠又喝了一大口香濃的茶水,咂舌道,“大表哥也是的,自從五年前去了北庭,就一直沒回來過。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么模樣,變化大不大?姑母每回提到他,眼圈一準兒變紅,唉,想他想得緊哦?!?/br> 云黛常伴喬氏左右,自然清楚喬氏對謝伯縉的思念。每回喬氏想長子想狠了,必然要跟晉國公冷戰一回——當然,第二天總是能被晉國公哄好,照樣花好月圓。 “大哥哥他也是想回來的,就是……”云黛歪著腦袋想了想,半晌才尋到一個合適的詞語描述,“總不湊巧?!?/br> 玉珠聽到這話,深以為然,“是啊,真就不湊巧?!?/br> 第一年謝伯縉準備回來,庭州突然鬧時疫,他自不好再回來,當然也沒染病。倒是喬氏心驚rou跳,日夜憂愁,大病了一場。 第二年謝伯縉行囊都收拾好了,長安突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許皇后蓄意謀害麗妃,害得麗妃痛失龍胎,盛安帝勃然大怒,將許皇后打入冷宮,揚言要廢后。太子為許皇后求情,觸怒盛安帝,廢了太子儲君之位,并被貶去北庭。 聽說這件事在長安城里鬧得沸沸揚揚,可隴西山高皇帝遠,百姓們知道后,倒也不大關心誰當太子,在他們看來,都是皇帝的兒子,都姓裴,誰坐皇位也不是他們小老百姓能左右的。相比于儲君位,他們更好奇后宮那檔子事,紛紛猜測著皇后會不會真被廢了,麗妃會不會當皇后。 當年云黛聽到這事時,也只當閑話隨便聽聽,畢竟長安太遠了,皇家的事離她個小小姑娘更遠。不過這件事與晉國公府還是有些牽扯的——由于太子被貶去了北庭,謝伯縉要接應太子,所以回家探親計劃再次擱置。 再之后,便是謝伯縉離家的第三年和第四年,突厥兵聯合烏孫,大舉犯邊,戰線拉得太長,足足打了兩年才消?!x伯縉雖回不來家,卻在戰場上屢立奇功,官越越做越大,在北庭軍乃至整個北境的威名越來越盛。 且因他容貌俊美,但行事狠厲,殺敵英勇,北境百姓還給他安了個“玉面戰神”的美稱。 第五年,也就是今年,戰事總算平了,朝堂上也沒什么事了,整個國公府都以為謝伯縉今年肯定能回來了,誰料到又來了天災,暴雪封山,無法成行。 謝老夫人氣了個后仰,喬氏更是難掩郁色,私下里朝晉國公撒氣,都怪他把兒子放在外頭歷練,歷練到如今母子多年不得相見! 且說回來,云黛和玉珠倆人感嘆了一番謝伯縉艱難的回家歷程,總算聊回了喬明珠的事。 前年喬明珠及笄后就許了人家,是五品長史周家的次子。 那年秋日便嫁了過去。按說周家次嫡媳的位份,于她個庶女來說,已是不錯的歸屬??擅髦橛X得夫人孫氏有意打壓她,明明可以給她尋到更好的,卻只給她尋了個憨頭憨腦的書呆子。 她剛嫁過去時,周家二郎待她也是溫情脈脈,可明珠心高氣傲,看不上周二郎,常常頤指氣使,對其呼來喝去。周二郎也是有氣性的男兒,一來二去,待明珠就冷了下來。而明珠的婆母見她對自己兒子各種指使,早有不滿,趁機往兒子房中塞了兩個美貌丫鬟。 夫君不疼,婆母厭棄,可想明珠在婆家是個什么情境。 偏她?;夭拊V,孫氏雖不想管,當作為嫡母,面上還是勸她兩句,叫她趁早懷個孩子,日后也有倚靠。 明珠自此對子嗣也上起心來,但一年多來,一直沒動靜,聽說肅州內外但凡有點名氣的寺廟都叫她求了一遍,調理身子的藥也一直在吃著。去年年底,周家夫人將娘家侄女接到了家中,好似有意給二兒子做個貴妾…… “前兩日她和她婆家的那位表姑娘也不知是為何吵起來了,兩廂推搡,明珠摔了一跤。也不知道她是真腳滑還是故意摔的,哼,你知道的,她慣愛裝可憐……總之就是摔了,這一摔,肚子見了紅,連忙叫了大夫來瞧,才發現已有月余的身孕了?!眴逃裰橐謸P頓挫的說道。 云黛驚了一下,也顧不上嘴里還含著半塊桂花糕,含含糊糊問,“有身孕了?然后呢?” 喬玉珠搖頭嘆了聲,“沒保住唄。唉,她姨娘在我母親面前哭天喊地的,說周家欺人太甚,要我母親給她主持公道……為著這事,我母親連著兩日都沒睡好了?!?/br> 云黛慢吞吞的嚼著嘴里的糕點,心里暗想,孫舅母真是不容易,不但要為自己的親生子女cao心,還得為庶子庶女cao心。還是夫人和國公爺好,一心一意的,沒有那些姨娘啊庶子庶女之類的,清靜不少。 飲了香茶漱口,云黛拿帕子擦了下嘴角,又輕聲對玉珠道,“jiejie,你回去可得叫舅母保重身體,莫要為這些事累著自個兒。若是睡不好的話,待會兒你回去的時候,我給你帶一瓶芙蓉安神丸,睡前服用一丸,安神又清心?!?/br> 玉珠笑道,“好啊,你這藥丸不錯,上回拿來的一瓶我吃著好極了。你若是個男子,肯定能成為濟世為民的名醫,可惜了……” 云黛謙遜一笑,連連擺手,“就我那點三腳貓的醫術,看點尋常的頭疼腦熱還行,真要叫我救死扶傷,我可不行,你可別拿話捧我?!?/br> “我不捧你,外頭還有一大堆捧你的呢?!?/br> 玉珠雙手托腮,笑得狹促,“誰不知道晉國公府的云姑娘,生得傾城絕色,又精通琴棋詩畫,擅長醫術,端雅溫慧,放眼隴西各府,再挑不出一個比你還出色的姑娘。比你文采高的,沒你生得漂亮。比你漂亮的……唔,好像真沒有比你漂亮的,不然外頭怎么都說你是咱們隴西第一美人呢?!?/br> 云黛被她這話夸得臉頰發燙,握著粉拳就要去錘她,“玉珠jiejie,外頭人渾說就罷了,怎的你還拿話臊我?!?/br> 玉珠嘻嘻哈哈的躲開,喊道,“第一美人打人啦!” 兩個小姐妹鬧著,在長榻上滾成一塊兒,一旁伺候的丫鬟們見狀也忍不住捂唇偷笑。 倏然,外頭傳來一聲脆生生的通報,“云姑娘,三爺來了?!?/br> 榻上笑鬧的倆人怔了怔,旋即停下了嬉鬧,各自整理著頭發衣裳。 喬玉珠斂衽,咕噥著,“謝南瓜來干嘛,掃興?!?/br> 云黛無奈的笑了笑,抬手扶了下鬢邊的鑲金點翠纏枝菱花,坐直身子對外道,“請三哥哥進來吧?!?/br> 話音未落,就聽外頭響起一陣輕快腳步聲,以及一道清朗好聽的男聲,“不用請,不用請,我自個兒來了?!?/br> 只見碧色織暗花竹葉錦緞簾子掀起,一位少年郎如風般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件簇新的朱紅蟒紋緙金絲提花長袍,腰系玉帶,腰間掛著一枚銀絲線繡麒麟紋荷包,還別著一條軟鞭。那張清雋俊秀的面容因著這身大紅袍子,添了幾分風流的美感,尤其是掀起嘴角笑的時候,痞氣又風致。 謝叔南已是十六歲的翩翩少年郎,在郡學讀了三年書,書卷氣沒沾染多少,卻對刑獄斷案格外熱衷,還將大理寺卿為人生奮斗目標,放言要“掃除天下冤屈,還百姓真相大白”。對此,晉國公夫婦都隨他去,能折騰出名堂自然更好,折騰不出,在肅州當個富貴閑人也成。 “三哥哥萬福?!痹器煺f著就要從榻上起身。 “客氣什么,你坐著?!敝x叔南揮了揮手,很是隨性,“你們方才說什么呢,聊得那么開心,我在門口就聽到你們的笑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