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帶著淘寶去異界 第300節
“真的挺嚇人……看起來真不像天然的東西,可是什么樣的文明能造出這樣的奇觀來呢?造它是干嘛用的呢?” 有人問塔克拉:“你知道嗎?” 塔克拉看著遠方,那座白色山峰倒映在他琥珀色的瞳孔中,他慢慢地說:“總會知道的?!?/br> 到時候他們一定會知道的。 當他注視著那個被標的為可能的裂隙能量通道的山峰時,同樣的景象倒映在另一雙金眸之中。 “成長很順利?!惫粽f,“錨點是,這個孩子也是?!?/br> “是你在‘關門’之前送過去的那個孩子?”有人問。 “是他?!惫粑⑿χf。 他的眼睫垂下,然后又抬起,然后空氣像微風拂過的水面一樣產生了輕微的波紋,一個強健而挺拔的身影從虛無之中浮現出來,塔克拉手持馬刀的立體影像展示在二人面前,光影真實無比,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與公爵直直對視,仿佛下一刻就會露出譏誚和懷疑的笑容。 “看不出我的遺傳,和他的父親也一點兒都不像。也許是隔代遺傳才會讓他長成這樣?”公爵打量著他說,“再用幾次他的眼睛,他就該發現我了。如果他知道了,那恐怕會不太妙?!?/br> 他揮揮手,塔克拉的形象消失了,另一個人的影像又出現。銀色的長發,金色的眼睛,美貌熠熠生輝,笑容毫無陰霾?!暗舨唤栌盟难劬?,在門完全打開變成‘環’之前,我又怎能得知龍主陛下和另一位殿下的近況呢?”公爵輕聲說。 “我承你的情?!彼磉叺娜说吐曊f。 “這只是微不足道的舉手之勞,陛下?!惫粜Φ?,“實際上您完全不必借用我的眼睛,只要您想要,您就能看到,兩個世界的界限對您而言并沒有人族那么難以跨越,就算真身難以親降,只是投以注視的話——” “只是投以注視,也會讓他立即原形畢露?!笔ネ觚埧粗S亞說。 公爵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向面前人形的黑龍主。 “那可能就有點糟糕了?!彼p輕地說。 他動動手指,墨拉維亞的形象又隱去,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名黑色長發的青年,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沒有一點多余的贅飾,反而更凸顯他身材的完美和驚人的俊美。 “當以這位殿下的安危為上?!惫粽f,“看起來那位啟蒙者在盡力將二位隔開,坦白地說,中洲世界的地理距離對龍族的意義不大。墨拉維亞陛下在彼方世界不可能找到比龍子更純凈,更接近深層規則的能量來源。但吞噬既然沒有初次接觸時發生,恐怕是那位啟蒙者做了些什么,因為只有他并非此世中人,既不屬于那個世界,也與我們的世界毫無關聯,所以他也許能做到一些常人不能為之事?!?/br> “你的猜測是對的?!笔ネ觚堈f,“是他在保護他,正如他在嘗試保護那個世界?!?/br> “令人驚嘆。他是怎么做到的?”公爵問。 圣王龍薩爾夫倫看著比他還高一些的青年,輕聲說:“用他的靈魂?!?/br> 公爵有些驚異地看向身邊的龍族,“他的靈魂?” “是的?!彼_爾夫倫說,“那名啟蒙者人類將自己的靈魂包覆在那個孩子初生的靈魂之上,屏蔽了墨拉維亞的靈覺。作為黑龍,墨拉維亞能吞噬一切有形之物,但那名啟蒙者身上運行的是另一種高級法則,這種法則來自很高的維度,能量密度卻極低,低到完全不會引起墨拉維亞的任何生欲?!?/br> “如果靈魂的力量能夠具現于世,我想那一定非常驚人?!惫粽f,“因為龍子殿下正以飛速成長,甚至已經有能力窺探到兩界壁壘,即便如此,墨拉維亞陛下仍未被驚動本性,他久未進食,并且在理性上非常清楚殿下的進步,即使如此,他似乎依舊能在那個世界過得比較愉快?!?/br> “那位啟蒙者閣下快要到極限了嗎?”他問圣王龍。 “不能確定?!彼_爾夫倫說,“除非我能與他相見?!?/br> “那恐怕需要一個契機?!惫粽f,“并且是……讓那位閣下覺得不太好的契機?!?/br> “是的?!彼_爾夫倫平靜地說。 “作為彼方世界的守護者,想必這位閣下也不會覺得戰爭是一件好事……” “雖然他本身也在不斷挑起戰爭?!彼_爾夫倫說,“但與你們的目的截然不同?!?/br> 公爵笑著說:“確實如此。雖然我同樣為那個孩子受這位閣下的關照而心懷感念,不過所謂大勢……便是不因人的意志而轉變?!?/br> “我與您一樣并不熱愛戰爭,但它必然發生?!?/br> 公爵說,他的聲音不大,話語在穹頂之下回蕩,在他們腳下,金色的線條從黑色的地面亮起,延伸,交匯,向著四面八方鋪陳而去,直至視線的盡頭,在輕微的氣流咝咝聲中,在宛如高天的藍色穹頂之下,環繞著這兩名當世最強大的生命體,五十四道人形浮現。 這些人種族不同,形貌不同,性別不同,年齡不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不是本世中人。 他們來自“裂隙”另一邊的“中洲世界”。 如果有如同精靈女王一般長壽,保留著當年戰爭記憶的人存在,他們會很驚訝地認出其中諸多熟悉的面孔。在歷史的記載和口頭的傳頌之中,他們是挽救了整個世界的偉大英雄,為了完成關閉裂隙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們俱已犧牲。 但如今站在這里的五十四位英雄雖然雙目緊閉,猶如永眠,但他們的胸口起伏,膚色如常,完全是活人模樣。 “生存是物種的本能?!惫粽f,“無論有多么美好的愿望,最終還是由力量決定世界的秩序。我想那位啟蒙者閣下也非常清楚這一點?!?/br> 薩爾夫倫說:“他的作為在我看來無可指摘?!?/br> “作為啟蒙者和保護者,那位閣下已經給予了他力所能及的培養,比作為父輩的我們所期望的還要好得多。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假以時日,殿下一定能成長為令人驚艷的強大模樣?!惫粽f,“但彼方世界能夠給他的畢竟有限,戰爭也不失一種成長的資糧?!?/br> 他將雙手籠在袖中,看著金色的線條從地面攀上眾人身軀,猶如給神像鍍金,為首之人面容冷峻,眉間豎紋深刻,有一頭灰綠色長發。公爵看著那張曾有數面之緣的面孔,金眸平靜無波。 中洲世界的人王法塔雷斯,他見證了阿加雷斯侯爵之死,并帶走了他的浮空城。 那個叫做塔克拉的孩子既不像他,也不像阿加雷斯,但他一定是他們的孩子。連公爵都不曾想過他能夠平安長大,并在那個世界順利育化,當他有一日力量覺醒,是否能夠憑借血脈溯源,知道他還有一個父親比任何人都要期待他的出生?那個人甚至在他只是初具形態,連靈光是否能夠點亮都未可知時就下了最強的保護咒,令他哪怕被母體親手取出,拋向中洲,依舊能夠自主找到最合適的容器以人的形態誕生。 他本應在浮空城的城市之心繼續孵育,直至通道重啟,由公爵親自迎接他的出生。 但這樣也沒有什么不好。 “世界的通道一定會打開。這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決定的事情?!惫粽f,“人們為這些計劃籌謀許久,歷經三任人王,雖然有許多不完滿之處,不過良機易逝,我們已經做了所能做的?!?/br> “實際上不是九個,而是是十八個力量錨點。一個錨點由三人主控?!惫粽f,“這不是一次大規模降臨,而是全規模降臨?!?/br> “現在,我們只等待‘鑰匙’移動到合適的位置?!?/br> 他凝視虛空,柔聲說:“孩子,祝你們快樂成長?!?/br> 高空的風猛烈得好像連人的頭皮都會隨著狂亂的頭發一起吹走,只是在屏障外站了一會兒,連騎士的體質都會感到難以承受,然而在女騎士與她同僚的前方,法塔雷斯陛下依舊一動不動。 他在注視著某處的某樣事物,但沒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他的目光太過悠遠,非人力所能追及。 每當感到支持不住,騎士們就會退回屏障暫且喘息,但他們的權限是有次數的。待到今日的試煉強度已至極限,騎士長便向女騎士使了一個眼色,后者便逆著狂風走上前去,屈膝半跪,扶劍大聲道:“陛下!請保重御體!” 最多一時片刻,這位陛下就會自然回轉到天空城內來。 這份經驗今日同樣應驗了。 雖然法塔雷斯陛下的身體已經如此殘損,力量想必同巔峰之時不可同日而語,但騎士護衛隊對他的敬畏與景仰從未因此減少半分——能夠服侍裂隙時代最著名的英雄王,這本身就是無可取代的莫大榮耀!只要想到他宏大而又坎坷的一生,想到命運對他的種種戲謔殘酷,這位陛下理所當然有這樣濃厚的厭世之意。即使天空城的建設在幾乎所有人看來都是一項偉大事業,陛下對此事表現出來的冷淡也并不讓人奇怪,沒有人知道在蘭德皇子歷經艱辛找到這座浮空城之前,陛下在這寒冷而孤獨的高空獨自一人待了多久,他對人間的熱情應當早已磨滅。 但今天在回到宮殿之后,這位陛下難得問道:“最近人間有新的變化?” “???”女騎士一愣,“有什么變化?” 旁邊的同伴努努嘴,示意她看手邊,片刻之后女騎士才恍然大悟:“啊,我們最近換武器了!” 一位女仆問:“這和人間的變化有什么關系?” “有關系!”女騎士爽朗地說,一邊抽劍出鞘,將那寒光閃閃的鋒刃遞到她的面前,“你瞧!” 眼見寒鋒迎面而來,女仆不由自主地向后仰了一仰,但作為能長久留在法塔雷斯身邊的侍女,她也有基本的眼力,很容易就能看出來這柄長劍的品質極其優越,“你拿它離我遠點兒……這是一把好武器,然后呢,跟人間有什么關系?” “如同您的新裙子和新首飾,它們全都來自人間的市場交易?!迸T士說,“只有很高的技術才能制造出這樣的東西,天空城和我們的人間王國只能偶爾做到,但大量地生產不行。它們能被我們的商隊如此大量地獲得,意味著必定有一個渠道能夠穩定持續地向市場供應?!?/br> “這條渠道可能是指一條新開發的商路,與一個新生勢力直接相連,那個勢力擁有特殊的生產技藝和充足的資源,所以能夠生產并出售這樣品質的武器和鎧甲?!绷硪幻T士說。 “或者那不是什么新生的勢力,而是一個突然崛起的國家?!庇忠蝗苏f,“這個國家會成為西方世界的變數,索拉利斯團長正在追溯這變數的源頭?!?/br> “最多再過一月,她就會有確切的結果?!?/br> 法塔雷斯平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交談越是和諧,他們想要引向某個方向的用意越是清晰,他眼中的漠然之色越濃,對話仍在繼續,他已經轉頭看向窗外。 在頂級天賦者才具備的視野中,一座高峰突顯于群山之中,那近乎純白的山體正如其名,猶如一只伸向天際的“白骨之爪”,表現出一種近于渴望的狂亂姿態,好像拼命想要抓住另一個龐大而瀕于破滅的世界。 他注視它良久,直到室內的所有人都停下話語,重新變得安靜而恭順。 法塔雷斯回過頭來。 他冷淡而不容置疑說:“我要去人間?!?/br> 第452章 關于如何在外面搞事 西洲大平原,永木之國的懷亞特城河港來了一條船。 一艘來自西方的白色大船,聽說是由聯盟人所建造的。 聽到這個消息的許多人便去了碼頭參觀。 對于這座可以說是整個王國商貿最繁榮的城市來說,一艘商船的??繉嵲诓凰闶裁聪∑媸?,不論這艘船是屬于商號最多的希爾斯商會的,或者是屬于最富有的有馬拉基伯爵眷顧的弗格森商會的,又或者是什么生意都敢做的傭兵商會的。人們本不必感到稀奇。 懷亞特人什么沒有見識過? ——在那些“聯盟人”出現之前,這句話他們還能說得理直氣壯,然而如今情況已經有所不同。 因為聯盟人的出現,很多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位于河道水網的黃金位置,懷亞特是一座名副其實的金錢之城,只要有錢,你能在這座城市里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不論商品、奴隸、法術符咒還是貴族爵位。對長期生活在西洲大平原這片富饒之地的人們來說,文明世界的腳步到他們這兒就已是盡頭,再往西或者往北便是蠻荒之地,雖然那些地方也有不少的人類國家,但地理的封閉早已將他們變成了不知變通的頑固之人,窮酸且難以交流,從來都不是受人歡迎的客人。 然而“聯盟人”就是從西方來的。 他們看起來真的一點兒也不像跟那些蠻人有什么關系。 他們幾乎是一踏上碼頭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任何一個懷亞特的長期居民都有一雙毒辣的眼睛,只用一個照面就能分辨出他們那身黑衣白裳黑斗篷的真正價值,和這群人“又生又澀”的根底。 內裳跟雪一樣白,最細的麻都紡不出那樣細致的光澤,斗篷的顏色黑得像夜,亮得像油,既要那么多沒有一根雜毛的完整毛皮,又要能將它們縫得渾然一體的手藝,做出不是一件而是幾十件這樣的斗篷,哪怕這群異國之人只用一枚胸針作為裝飾,他們也是懷亞特最上等的客人。 牢牢吸引了人們視線的并不僅僅是這一行人的衣著。這支初來乍到懷亞特的旅者當中有男亦有女,俱都年輕無比,顯露在外的面容和皮膚看得出來優渥生活的滋養,但同樣統一的黑色長靴,一模一樣蒙著黑色皮革的提箱,甚至一模一樣的步伐讓他們的行止間有一種別樣的懾人氣魄,讓他們不像商人而更像一群騎士,但就算是真的騎士,也很少有人敢在懷亞特城擺出如此肆無忌憚的陣勢。 他們穿過懷亞特的大街小巷,在見錢眼開的向導的帶領下,來到城中最大也是最混亂的酒館,在那里喝了酒,買下一名角斗士,同人發生沖突,并且因為這場沖突與人進行了一場全城震驚的炫富競賽。 于是人們終于知道那些異國人的提箱里是什么了。 近十人在觀看這場斗富比賽的過程中昏倒,懷亞特城不管缺少什么都不會缺少流動的金錢,然而那一日人們才發現自己對財富形式的想象仍是有極限的,或者說人們從未想過竟然真的有人來自黃金之國。在逐漸點燃的狂熱氣氛中,角斗士被趕下競技臺,仆人們恭敬地擺上桌子,雙方分別來到臺前,眾目睽睽之下,那些異國來的年輕人面無表情地將手中提箱砰砰砸上臺面,單手打開扣鎖,箱子剛剛打開,流光溢彩就將整座酒館都映亮,每個人眼中都倒映著一片金碧輝煌。 就連他們的對手都啞然立于原地,在成箱的金銀,成箱閃耀的寶石,成箱的法器,武器,成套的盔甲面前,他那些被小心翼翼盛放于托盤的各色寶物雖然也可稱為珍貴,或許硬要算名義上的價值,也未必不能不與對方斗個旗鼓相當,然而比起那些需要去拍賣會走一圈才能獲得理想價格的珍品,異國人拿出來的無一不是硬通貨,更令那名貴族膽戰心驚的是,當他對這些物品的絕對價值提出異議時,這些異國人說他們既然是商人,所有的當然不止手頭這些。 酒店的跑腿伙計就像恨不得再多生兩條腿那樣一路飛奔到碼頭,用最短的時間招來一隊快馬,把那些將商船的吃水線都壓下去的沉重貨物搬上馬背,然后人牽馬馱,匆匆穿過被這場奇事招來的市民閑人所阻塞的大街,在眾人的目光纏繞和驚嘆聲中一一送上那高下早已分明的競技臺。 最終那名貴族只能心服口服地輸掉自己的地契,因為對方獲勝了卻沒有羞辱他,給他保留了最后的尊嚴,令他很難不感念這份友善,雙方因此建立了友誼關系,幾乎可以稱之為懷亞特城的一段佳話。 異國人以驚人的速度在懷亞特城打響了自己的名氣,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了幾大塊上好的地皮——雖然他們當日已經照一個可觀的價格向那名貴族支付了代價,但就正常的情況來說,他們這些生人是不可能在第一天就完成如此大額的交易的,從他們的腳底踏上這座城市的土地才不過一日呢!交易市場還沒有對他們作出評估,掮客中介也沒有揩到一滴油水,一場當日最大額——甚至可能是當年最大額的土地交易就用這種方式完成了。 無人異議,無論看客還是交易雙方都對各自取得的結果感到滿意,除了一些失落的投機者,交易最大的獲利者是市政交易廳,他們從中抽取的稅金讓當日的書記官笑得差點兒下巴脫臼。 出于嫉妒和懷疑的心態,很多人期待這段佳話變成笑話的一日,然而他們至今仍未等到。 異國人輕易得到了好幾塊寸土寸金的黃金寶地,他們用這些土地來干了什么呢? 開商行這是不用多問的,這些辦好手續的異國人很快就建起了幾個規模很大的商鋪,用于出售他們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珍奇商品,比如武器鋪、珠寶店和香料店,但面積最大,位置最好的那兩處地方,他們在雇人拆除了原本還能繼續使用的房屋,連建材作為報酬付給了施工隊伍之后,原址興建了兩處在懷亞特從未有過的設施。 其中一處設施是醫院。不是只有一二名醫術世代相傳的醫者并幾名或十幾名學徒構成,靠賣助性藥物和止咳劑獲得主要利潤的醫館,而是能夠治好絕大部分外傷疾病,對一些無名病痛藥到病除,尤其擅長開放創傷和傳染病的,一日能接待數十上百名病人的“醫院”,因為他們有這樣的能力,所以這處建筑建造得尤其高大,只比交易所略矮一些,連片的水晶窗和白墻外的紅漆鐵十字是它最醒目的標記。 雖然異國人開辦這家醫院沒有征得城內醫師行會的同意,但他們很快就證明這些固步自封的行會對他們這樣的異類毫無約束力,正如他們創造的一日就在懷亞特成名與立足的記錄那般,他們也輕而易舉地打破了醫師行會對他們的抵制和封鎖——因為實在沒有什么能抵制和封鎖他們的,醫術的好壞就像黃金的純度一樣是難以作假的,異國人用連續一個月的碼頭義診回擊了針對他們的所有污蔑,確立了他們在這一領域無可辯駁的權威之后,他們便反過來擠壓醫師行會,直到他們不得不主動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