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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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三個單身狗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邊,疊羅漢的姿勢抱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看得目不轉睛。 第10章 梁良一杯水都沒喝完,電話像催命一樣,沒完沒了地響。 他從直播室出來就把手機開機了,一打開,鋪天蓋地的短信和微信通知就跳了出來,叮叮叮的占滿了鎖屏。 他沒顧上去看,手機都快卡死了。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陣,本以為就此結束,沒想到是新的開始。 刺耳的電話鈴聲瘋狂叫囂,本來好聽優美的音樂立馬變成了聒噪的旋律,他在心里想著,一定要換一首手機鈴聲。 韓染被吵得不耐煩,瞪著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握著水杯的手蠢蠢欲動。 他的頭發絲一動,梁良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看見他眼底那團蓄勢待發的風暴,先一步將手機搶了過來,按下了接聽鍵。 這可是他花了一個月的工資買的,可貴了,他還舍不得報廢。 寶貝兒,你怎么還不過來?怎么手機還關機?我打了好半天才打通了,你不愛我了嗎?嗚嗚嗚 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俞唯的鬼哭狼嚎,聲嘶力竭,嗓子都快喊啞了,也蓋不住震破天的背景音樂。 梁良皺著眉,將手機拿遠了點。 他那聲寶貝喊的實在親昵,梁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站在一邊的韓染也聽見了聽筒里面的聲音,臉色立馬就不對了,黑沉沉的。 梁良搓了搓胳膊,扭頭看見他,連忙先安撫道,我跟他是清清白白的,他叫誰都是寶貝,你信我。 韓染凌厲的眉峰皺在了一起。 他一只手握住聽筒,另一只手摟著他的腰,把人堵在墻角,親了好一陣才消氣。 梁良紅著臉,溫潤的眉眼濕漉漉的,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他扭頭尷尬的看向格林他們三人。 原本還在目不轉睛盯著這邊的三個人,齊刷刷地扭過頭去,整齊劃一的動作太過于做作,梁良反而更尷尬了,這不是擺明了他們看到了些什么嗎? 他往旁邊挪了兩步,和韓染保持著安全距離,用眼神警告著他不許越界。 腿有些發軟,他往后靠在柜子上,一只手撐在身后,另一只手繼續接電話。 電話那頭俞唯還在又哭又叫的,梁良,你快過來,有人欺負我。 夾雜在嘈雜的背景音樂中,似乎聽見他和什么人在起爭執,玻璃杯碰撞和水聲晃蕩的聲音混在一起,叮叮當當的。 不要放手 小魚?你還好嗎?梁良擔心他,連著問了好幾遍。 那邊一陣悉悉簌簌的動靜,聽起來像布料的摩擦,應該是在拉扯衣服。 哐當!酒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梁良更擔心了,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體,手握成了拳。 小魚?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那邊傳來一陣刺耳的電波聲,接著是嘈雜而凌亂的響聲,他皺著眉,把手機拿遠了。 他聽到了女生的尖叫,可是背景音樂太大了,聽不清俞唯的聲音,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事,也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么。 我去看看他,我有些不放心,他一個人看樣子又喝多了。他沒掛電話,就把手機放進了兜里,轉身就大步往外走。 韓染拿著他的衣服,大步追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梁良腳步一頓,扭頭看了他一眼,韓染把衣服給他穿上,牽著他的手,大步走在了前面,寬厚的肩膀幫他擋住了洶涌的冷風。 上班的時間路上車很少,韓染開的很快,路子又野,沒幾分鐘,兩人就到了老地方。 雖然還是白天,可這里的生意依舊很火爆,光是門口就停了不少的車,兩人找車位就費了好大勁。 還好梁良對這里熟,兩人從側門進去。 一下車,韓染就往里沖,梁良拉住他的手腕,猶豫著問了句,我來這里找他,你不會吃醋吧? 韓染的狗狗眼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抿著唇不說話。 梁良心都要化了,內疚得不行,踮起腳,親了他一下,小聲趴在他耳邊,這是利息,你不要生氣了。 韓染滿意了。 與外面花花綠綠的門牌不同,里面反而簡潔大方,沒有想象中酒吧的混亂和昏暗。 不過這里和那些地方有個共同點,就是背景音樂都開得很大,震耳欲聾。 梁良一進去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呼吸都變得悶的很,下一秒,韓染伸手過來捂住了他的耳朵,將他攬在懷里,擁著他往前走。 世界至少清凈了一半。 他扭過去,開心地親了親他的手腕。 韓染一愣,梁良靠在他的胸膛,疑惑地往后仰著頭看他,太吵了,依稀可以從他的嘴型看出,他在問,怎么不走了? 韓染喉結微動,一低頭,吻住了他一張一合的嘴唇。 唔!梁良下意識地閉上了眼,這里面的燈光并不亮,而此時此刻,他視線里所有的光都被韓染占據了。 他們兩個做的事,在這里并不稀奇,多的是小情侶,卿卿我我,你儂我儂,可無奈他們倆的臉長的太不一般了,過于帥氣的外表,吸引了不少眼球。 來這里的多是老顧客,就算彼此不認識,那也稱得上面熟,所以對梁良還比較客氣,而對于站在他身邊,容貌出眾的韓染,打量的目光放肆而火熱,毫不掩飾的癡迷。 這個圈子里最缺的就是韓染這種高冷酷哥一號,男的女的都想跟他一夜七次。 他這個身形又高又瘦,挺拔如松柏,一看就活好。 雖然一看就知道他是個有主的,明晃晃地親著梁良宣示主權,但來這里的都是為了尋求刺激,這并不影響他們去勾搭韓染,反而能讓韓染在他們之中更具有吸引力。 這里太亂了,梁良再怎么裝,內心也是個白紙一樣的人,這也是韓染為什么不讓他來這的原因? 他說他來這只是喝酒,韓染是相信的,因為梁良的膽量也就止步于此了,交往這么多年,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他了。 一眼望去,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舞臺,圓形的,面積很寬,天花板上掛著白色的吊燈,光線不刺眼,這也是唯一的好處了。 舞池里不少穿著暴露的男男女女在忘我的扭動,甚至扭著扭著就纏在了一起,簡直不堪入目。 韓染越往里走,渾身氣壓就越低。 他一想到他不在的這兩年時間,梁良經常出入這里,被這些人用骯臟的目光遐想,還有可能被人吃豆腐,他就覺得無法忍受,恨不得馬上就想把人拉回去,按在床上,好好教訓一頓。 梁良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人在想些什么,他的一門心思都在努力的尋找俞唯,他很擔心。 ??!有人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 他驚呼一聲,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往后看,可是人來人往,太多人了,在他身邊走來走去的,他根本沒有看到是誰?連男的女的都沒注意。 怎么了?韓染連忙問道。 梁良知道如果實話實說,他肯定要生氣,說不定會馬上把自己拉走,所以他搖了搖頭,什么都沒有說。 沒事。他胡亂編了個理由,有人不小心踩了我一腳而已,小問題。 只是如此,韓染的臉色就已經很不好看了,準確地說,從踏進這里的每一步,韓染的臉色都是陰沉沉的。 如果不是梁良堅持要來,他可能不會管俞唯的死活,畢竟他們倆也不是很熟,兩人只是曾經賽場上的對手,見過幾次面,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梁良費勁地從人山人海中扒拉出來。 兩人最后在吧臺找到了喝得爛醉如泥的俞唯。 你怎么喝這么多?他身上特別大一股酒氣,熏得人腦仁疼,梁良嫌棄地伸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 梁良,我要找梁良!俞唯突然彈起,猛的灌了一口酒,又趴了,回去嘟嘟囔囔的喊他的名字。 梁良目瞪口呆。 他走過去,在他背上拍了兩下,小魚,別喝了,我送你回家。 梁良?!俞唯看見他興奮地睜大眼睛,兩眼放光,舉起酒杯說道,你是來陪我喝酒的嗎?喝酒,我今天開心,我要喝酒 他醉得神志不清,說話都大舌頭了。 韓染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他受不了這里的環境,梁良在他發脾氣之前把俞唯從凳子上拉了下來。 快走吧,我們回家。 俞唯晃晃悠悠的,站不穩,瞇著眼睛盯著他看了好半天,突然大叫著朝他撲過去,梁良!我的大寶貝! 梁良瞳孔微縮,下意識地后退,韓染上前一步,胳膊一伸,攔住了他的腰。 俞唯動不了了,胳膊腿不停地撲騰,抱著韓染的胳膊,沖梁良大喊道,梁良救我!有人拉住了我的腿,我走不動了! 簡直沒眼看,梁良崩潰地一把捂住了額頭。 他打算上前哄幾句帶著他回家的,韓染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了當的又倒了幾杯酒給俞唯,度數很高的那種,直接就把人喝趴下了。 然后兩個人連拉帶拽地把俞唯送回了俱樂部,讓他們經理把人給領走了。 第11章 俞唯忘性大,第二天酒醒,除了頭疼欲裂,什么也記不得了,還屁顛屁顛地打電話去問梁良昨天發生的事。 他醉了,酒品不太好,雖然不會大吵大鬧地發瘋,但也和平時判若兩人。 電話通了,沒有人接,響了半天后自動掛掉了。 時間也不早了,若是平時訓練的作息,這個點隊員們訓練賽都打了好幾輪。 他不死心地打了好幾遍。 韓染剛回國,住的是宿舍,雙人間,不是沒有多余的房間,也不是經理不給他安排,而是他自己要求的和梁良一間宿舍。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存了什么樣的心思,梁良比誰都清楚,只是韓染慣會示弱,當年分手的事又的確是他有錯在先,他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韓染只要用那種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他,抿著薄唇,一言不發,他就已經畫地為牢,再沒有什么可堅持的原則了。 與其說韓染捏住了他的軟肋,不如說,韓染就是他的軟肋。 可是經歷了昨晚的事后,梁良后悔了,他就不該一時心軟,答應什么雙人間,羊入虎口,簡直蠢得沒邊了。 俞唯和他會成為朋友,不是沒有原因的,兩人都有個共同點,就是喝醉了以后就會變得格外黏人,像一只讓人親近的,心情不錯的貓主子,又軟又黏人,逮著什么人都撒嬌。 昨天回來的路上,冷風一吹,俞唯酒醒了三分,不是無意識的狀態了。 這反而是最難搞的,還不如醉死了呢。 他就像只沒有骨頭的軟腳蝦,站也站不住,走也不好好走,整個人軟得一塌糊涂,趴在梁良身上,哼哼唧唧的,聲音又甜又糯,像有人拿羽毛在心上撓,心癢難耐,梁良一個有夫之夫聽了都無法自拔。 人軟若無骨地靠著他的肩膀,走兩步就往下滑,梁良無奈地嘆了口氣,拎著他的胳膊,把人使勁往上提了提。 他扶著人走了一路,累得氣喘吁吁。 韓染步步緊跟著他們倆,臉色愈來愈陰沉,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后背,恨不得盯出個洞來,手掌攥成拳,要很強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沒從梁良手上把人拉開,扔水里去。 不是他不肯搭把手,而是俞唯不讓碰,死死抱著梁良的胳膊,把腦袋埋在他懷里,怎么哄,怎么勸都不肯撒手。 梁良說話的聲音稍微大點,他就嘴巴一憋,眼淚汪汪的,兩個燦若星河的眸子一眨一眨的,一碰就發了洪水,哭唧唧地撲在他懷里說,你兇我 眼淚鼻涕全擦在了他的衣服上。 梁良驚訝地幾乎跳腳,甩不開身上的狗皮膏藥,崩潰地大叫了一聲,一臉嫌棄地拎著他的衣領,把人拉開。 你再把鼻涕擦我身上,我就讓你睡馬路邊。梁良咬牙切齒的,惡狠狠地警告他。 俞唯在原地站定了兩秒鐘,晃了晃快散架的暈乎乎的腦袋,腿一軟,整個人又朝梁良懷里撲了過去。 若是不接住他,摔地上肯定要破相,梁良連忙扶住了他。 梁良寶貝俞唯把腦袋墊在他的肩膀上,扭過頭,埋在他的頸窩,一個勁地蹭,毛絨絨的腦袋不停地拱啊拱,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好香啊 梁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壓低聲音提醒,小魚,你別亂叫,有人盯著呢,一會兒我倆都得死翹翹。 他指的是韓染。 酒精上頭,俞唯自然是聽不明白他在說什么,神志不清的,大腦沒有思考能力了,身上熱得很,拽了拽領口,胡亂扯自己的衣服,被梁良按住了手。 你別亂來,這是在大馬路上,小心一會生病了。 梁良緊張兮兮地看了看四周,還好這個點人不多,沒人注意到這個發瘋的酒鬼。 他趕緊幫人把衣服拉下去,蓋好露出來的雪白的一截細腰。 梁良身上都是涼氣,連手都是冷冰冰的,俞唯本能地貼著他蹭,抱著他的腰,雙手在他背后亂摸。 韓染看得火冒三丈,忍無可忍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放開俞唯閉著眼,不滿地嚷嚷道,拍開了韓染的手,全身都在掙扎,在梁良懷里扭動,像條靈活的水蛇,梁良被他扭得頭皮發麻。 說來也奇怪,他人明明醉得神志不清了,卻還是能準確分辨得出梁良和韓染。 梁良攙扶著他的胳膊,走得步履維艱。 韓染跟在后面,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酒鬼,準備伺機而動。 他的表情一臉幽怨,腹誹道,早知道喝醉了可以光明正大占便宜,就該把整個酒吧都包下來,拉著梁良喝個三天三夜,興許足球隊都造出來了。 不過他也只敢想想,要真那么做了,梁良能把頭給他拆下來。 好不容易把人送到了俱樂部門口,經理出來接人,他又不肯撒手了,大哭大喊地抱著梁良的胳膊,都要被他拽脫臼了。 韓染忍無可忍,大步上前,抓著他的手腕就把他扯開了,往旁邊一甩,他的力氣很大,俞唯白皙的皮膚都被他抓出了一圈紅痕。 梁良都看呆了。 俞唯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跑到了經理懷里,不依不饒地撲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