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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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熄滅之后,留下一個猩紅的火點。 許遇行仰頭靠著沙發,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喜歡一個人就去追,追到了就在一起。 這并不是什么需要糾結的事情。 但偏偏,這個人是也宸。 許英博是他二叔,和也宸的mama是法律承認的夫妻,兩人還孕育了一個和他有著確切血緣關系的堂弟。 即使也宸再怎么不愿意和不承認,他們的關系擺出來就是堂兄弟。 如果許遇行也只有十八歲,那他或許根本不會想這么多,年輕人有著一股無所畏懼的沖勁,喜歡就是喜歡,喜歡就要說出來。 但他比也宸大了近九歲。 作為一個成年人,一個大人。 他不能為了自己高興,在明知有這層倫理關系的束縛下,還仗著自己的年齡優勢和閱歷不管不顧地去引誘感情經歷還是一片空白的也宸。 也宸被寧寧吵醒。 布偶貓蹲在門口小聲喵喵叫著,不知道是餓了還是想去上廁所。 他看了眼手機,還不到五點。 摸黑沒找到鞋,也宸干脆光腳踩著地板走到門邊。 房門才拉開一條縫隙,寧寧已經急不可耐地鉆了出去。 他沒再關門,準備留著門縫方便一會兒寧寧進屋。 轉身時閃電和雷聲接踵而至,也宸頓了頓,打開門看向沙發:許遇行? 他還沒睡醒,嗓音微啞,語氣也比平時軟一些。 許遇行也不自覺放軟了聲音應道:嗯? 吸煙的人都對尼古丁的味道比較敏感,也宸眉頭輕蹙,適應黑暗的眼睛精準定位到茶幾上滿是煙頭的煙灰缸上。 許遇行向來不讓身邊人吸二手煙,在聽到客臥動靜的第一時間就把手上還剩半截的煙頭摁滅。 他收回手,走到墻邊打開了新風系統的換氣功能。 被雨聲吵醒了?回到客廳,許遇行踩起垃圾桶的翻蓋,將煙灰倒入。 也宸搖頭,寧寧已經從陽臺繞出來,跑進廚房喝水。 許遇行了然:找時間我把你房間的門改改。 裝扇寵物出入的小門,避免也宸半夜被貓吵醒。 也宸:你怎么還不睡? 許遇行頓了頓:失眠。 他看了眼也宸,在對方看起來有點擔心但又不知道怎么開口的眼神下輕輕一笑。 補充道:沒事,偶爾一次。倒是你還不快去睡,一會兒該起床去畫室了。 許遇行拿著煙灰缸去廚房,也宸鬼使神差跟著。 前者側目看他。 也宸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他就是覺得許遇行看起來情緒不高,失眠至于大半夜坐在客廳燈也不開不停抽煙? 本來想問一句,在對上許遇行詢問的目光后也說不出口。 其實他一點也不口渴,卻解釋道:倒口水喝。 說完還強調了句:口干。 他停在冰箱前,從里面拿出一瓶礦泉水。 許遇行把煙灰缸丟在水池里,轉身抽走他手里的水放回冰箱。 大半夜的,別涼著胃。 他在濾水器下接了一杯水,放到電源上,按下沸騰鍵。 也宸坐在中島臺邊等著。 小杯水燒得很快,幾十秒就滴了聲,許遇行又倒了些涼水進去,給他兌了杯入口剛好的溫水:喝了就去睡。 也宸:嗯。 寧寧跳上中島臺,拿爪子洗臉。 也宸摸了摸它,看著許遇行放下水杯后垂眸一掃,然后轉身打開他房間的燈,片刻后拎著他的拖鞋走出來。 許遇行把拖鞋丟在吧椅邊,輕聲數落他:鞋也不穿。 也宸放下水杯:許遇行。 許遇行:嗯? 也宸語速飛快又有些別扭地問:你真的只是失眠? 許遇行笑起來:怎么這樣問? 因為你看起來怪怪的。 也宸盯著他,沒說話。 但許遇行已經從他眼里讀出來。 小孩兒比較敏感。 許遇行挑眉道:這么關心我? 他說話慢條斯理,又特意拖著調子,聽起來吊兒郎當。 也宸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當即站起來,面色不愉:愛說不說。 寧寧躍下中島臺,跟在也宸身后。 客廳里只剩下許遇行一個人。 他斂去笑容,打開水龍頭沖洗煙灰缸和剛才也宸用過的水杯,水聲和屋外的雨聲交織。 許遇行眼前浮現出了也宸光著踩在地板上的腳,像是有人舉著攝像機,鏡頭順著也宸瘦削的跟腱一路往上 他眼神深沉,轉身倚在水池邊點了支煙。 許遇行之所以這么煩躁。 是因為那晚在青城,也宸沒有躲。 第46章 暴雨連著下了一夜, 黑云壓頂,天色沉沉。 也宸醒得比平時早點, 他看了眼窗玻璃上密密麻麻的雨珠,這雨沒有絲毫轉小的跡象。 這種天氣起床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他眼皮發沉,裹著被子翻了個身。 房門的縫隙透著光,也宸看了好久,清醒一些的腦袋才終于反應過來。 他從床上坐起,趿拉著拖鞋走過去。 客廳里縈繞著絲絲香氣。 餐桌上放著一鍋粥, 白米軟爛一看就熬了很久。 也宸將目光轉向廚房,許遇行背對著他,抽油煙機嗡嗡響著混合著室外的暴雨,他沒有聽見身后的動靜。 直到他關火裝盤,端著小菜轉身才看到站在餐桌邊的也宸。 正準備叫你呢。許遇行放下餐盤,這么大的雨早點攤估計不會出攤, 今天就在家吃。 畫室早課是六點半, 往常許遇行也是掐著點起床,懶起來睡衣都懶得換就把也宸拎上車,早餐基本都是順便在路邊的早點攤給也宸買一份。 也宸站著沒動,也不知道是起床氣還是怎么反正一大早臉色就不怎么好:你一晚上沒睡? 許遇行笑了下:一會兒回來睡, 反正今天沒工作。 他示意也宸坐下:再不吃要遲到了。 也宸說:你去睡覺吧,我今天自己去畫室。 桌上的粥看著像是剛熬好不久,散著熱氣, 但也宸面前小碗里的卻溫度正好。 喝粥時調羹和碗沿碰撞聲音清脆,許遇行往他碗里夾了筷小菜和泡蘿卜:這么大的雨不好打車,我送你。 窗外雨簾如柱,也宸想說不用, 許遇行已經搶先一步,他站起來:你快吃,我去換衣服。 說完回了房間,也不給也宸插話的機會。 也宸兩口吃完早飯,回房間換了衣服出來,許遇行已經拿著車鑰匙等在門口。 他看著倒挺有精神,一點也不像熬了個通宵的樣子。 兩人一路坐電梯下到地下車庫,上車前也宸還是沒忍住問了句:你真的能行? 許遇行單手把著車門,隔著車頂對他一笑:你覺得我不行? 回應他的是車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 許遇行輕笑,矮身坐上駕駛位。 一路平穩地開到畫室樓下,許遇行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雨幕思量了兩秒鐘,轉頭問也宸:小宸,我行不行? 也宸解安全帶的手一頓,抬頭狠瞪了許遇行一眼,撐傘下車,車門啪的一甩,余留一句帶著火的我覺得你不行在車內。 他傘打得低,繞過車前窗時還特地將傘面往許遇行的方向傾斜。 許遇行看到不到他的臉,但從他怒氣沖沖的腳步就能看出他的不爽。 許遇行目送他上樓,沒有急著開走。 他坐在車內,想著也宸那句賭氣甩下的覺得他不行,沉了沉眼。 要是可以他倒真想讓也宸試試他行不行。 可惜,不行。 許遇行斂了笑,正準備打火走人,手機突然響了。 看到來電人,許遇行連接通的想法都沒有,拇指一動干凈利落地掛斷了對方的電話。 過了幾秒,手機再次鍥而不舍地響起來。 他不接對方就一直打,大有不打到他接不罷休的架勢。 直到他把對方拉黑,手機才消停下來。 等許遇行駛入小區的停車庫,手機再次響起,這次的來電是個陌生號碼,以國際電話區號 7開頭。 許遇行不勝其煩,用俄語道:維克多,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 Shin!維克多質問,你為什么掛我電話! 維克多是許遇行的前男友。 但在這個身份前,兩人是同一個交響樂團里合作默契的樂手。 一開始作為朋友雙方互相欣賞對方的音樂能力,于是在維克多的提議下兩人交往了一段時間,結果發現作為情侶反而事事摩擦,雙方互相看不太順眼。更重要的是大家撞號了,誰也不愿意為愛做零,問就是感情根本沒到那一步,于是在短暫地交往了不到一個月后同時提出分手。 退回了好友關系。 和當情侶相比,兩人還是當朋友更自在和合適。 許遇行可煩他:不想接。 我好受傷。維克多換了一口帶著濃重外國口音的蹩腳中文,許遇行,你傷害我。 許遇行下車往電梯的方向走,聞言挑眉:誰教的你中文? 維克多雖然是中俄混血,但從來沒在國內生活過,以許遇行對他的了解,也就只會說點什么你好謝謝之類簡單的詞匯,能從他嘴里聽到傷害這個詞讓許遇行頗為意外。 怎么樣,我說得好嗎?維克多答非所問。 許遇行:辣耳朵。 維克多:辣耳朵,是什么意思? 許遇行懶得解釋,換了俄語:你要是打電話時給我說這個就可以結束通話了。 維克多連忙:別別別,Shin,你現在是不是在榮城? 許遇行:嗯。 維克多道:我今晚九點到榮城,你來機場接我。 你來榮城干什么?許遇行問。 玩!維克多興奮道,吃火鍋,看大熊貓,你帶我去! 許遇行輕哼一聲:自己去,沒時間,不接。 話是這樣說,維克多千里迢迢過來,許遇行不可能真把他扔在機場。 晚上九點半,許遇行在機場接到人,維克多見面就要撲上來熊抱:半年多不見,你還是這么帥! 許遇行扯著衣領把人拉開,連衣角都沒讓他碰上:別一見面就動手動腳。 作為一個混血,維克多金發碧眼的長相完全沒有遺傳到一點東方特征。 他夸張地捧著心口:你真是冷漠得讓人傷心。 許遇行轉身上車:自己放行李。 唉,真是一個沒有紳士風度的男人。維克多一邊念著一邊放好行李箱爬上副駕駛。 許遇行點開導航:把你酒店地址發給我。 身邊安安靜靜,他轉頭,維克多睜著他和寧寧如出一轍的藍眼睛,無辜地看著許遇行:為什么要住酒店? 難不成你還想住我家?許遇行給氣笑了。 維克多:當然。 許遇行:不方便。 為什么?維克多眼珠子一轉,你談戀愛了?你們同居了?你結婚了? 許遇行隨便導了一家市區內的酒店,駛出機場高速。 他思維一向跳脫,許遇行瞟他一眼:我生孩子了。 維克多的目光一路從許遇行臉滑到他肚子,真誠發問:你騙女孩兒? 方向盤一轉,許遇行連市區都不去了,直接把車停在路過的一家酒店門口,打開副駕駛的門就要把維克多丟下去。 維克多抱著椅背不撒手。 許遇行雙臂抱胸:我再問一遍,你到底來榮城干什么? 吃火鍋,看大熊貓。 許遇行:你覺得我信嗎? 維克多的生活永遠只有三個地方,夜店、家、樂團,他要說來榮城泡吧的可信度都比旅游高。 長久的沉默后,維克多老實道:好吧,我其實在躲一個人。 見許遇行一副他不說清楚或者內容不讓自己滿意就馬上要把他團吧團吧丟下車的模樣,維克多說:就是我媽的朋友的兒子,過來留學在我家寄宿,你不是問我誰教的中文嗎,就是他教的。 許遇行示意他繼續。 維克多尷尬地抓了抓頭發:前兩天我喝多了,把他當成酒吧里勾搭到的炮友給睡了。 許遇行冷笑一聲,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你說睡就睡了吧,反正大家都挺爽的對不對,我也不介意發展個長期炮友啊。他說著說著給自己一頓氣,結果人第二天就把我踹下床了,說自己是直男,媽的氣死我了,直男對著老子雞兒梆硬? 他扯開衣領,前胸一片吻痕:看看看看看看,直男啜老子奶啜這么起勁? 許遇行上上下下打量他:為愛做零? 你別說,在下面也挺爽的。維克多一秒被他帶偏,大概是想到之前兩人為了誰上誰下爭到打架的樣子,他說,你要是還對這事耿耿于懷,我也可以委屈一下。 滾,老子不稀罕。 維克多眨巴眨巴眼:我不想住酒店。 這會兒離也宸下課也沒多少時間了,從機場這邊開過去最少都要半個小時,許遇行懶得和他糾纏:住我家你只能睡沙發,所有房間都不準進。 維克多:你就這么對我? 不愿意?許遇行說著就又要把車停在路邊,不愿意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