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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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滿臉不爽。 他越是氣鼓鼓的,許遇行嘴咧得越開,還十分惡劣地將氣球的絲帶一圈一圈纏在也宸手腕上。 許遇行的手生得十分好看,骨節分明,昏暗的夜色中也能清楚看到蟄伏在皮膚下的青色血管脈絡。 腕骨上的蝴蝶隨著他手腕的動作將飛未飛。 他在也宸腕間妥妥帖帖地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后問也宸:怎么樣? 一瞬間也宸什么欣賞他手的想法都沒有了。 他只想拿這根帶子把許遇行勒死。 剛好一對父母抱著一個丁點大的小朋友路過,小女孩短短圓圓的小胳膊上和也宸如出一轍地綁著同一款氣球。 是不是一模一樣。許遇行說著還屈指彈了一下漂浮在也宸身側的氣球。 這氣球繩子并沒有多長,小朋友用綽綽有余,但對也宸來說系在手腕上后氣球堪堪和他腦袋持平。 許遇行隨手一彈,那圓滾滾的氣球就直接砸到也宸臉上。 痛倒是不痛,就是咚的一下,別說也宸,許遇行都懵了一下。 懵完就趕緊抓住氣球,笑道:我不是故意的。 也宸:我知道。 他抻了抻氣球的繩子,確認其結實程度,然后慢條斯理地解開腕上的蝴蝶結。 許遇行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不等他跑路,也宸已經以迅雷之勢把纏到他脖子上。 我不怪你。也宸說,死人沒什么不可以原諒。 錯了錯了錯了。許遇行討饒,為了一個球去斷送下半生,不值當。 也宸冷哼一聲,目光從許遇行身后一掃而過。 他把氣球系在了許遇行脖子上。 做好這一切,恰好有個主人牽著一只金毛走過來,金毛項圈上拴著一款不發夜光的普通氫氣球。 也宸說:是不是一模一樣? 許遇行的視線隨著金毛越走越遠。 也宸他一字一頓叫著也宸全名,后者拔腿就跑。 兩人一直在往低處追趕,到后面已經徹底走出夜市,順著山路跑到了溪邊。 燈火通明的小鎮映紅了溪水,水流叮咚,夜風徐徐,也宸突然駐在路邊。 許遇行已經將氣球系到了自己手腕上,他悠悠閑閑停在也宸身邊,同時看清了前方藏在夜色里擁吻的小情侶。 他湊到也宸耳邊:我說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小情侶吻得投入,根本沒發現不遠處的來訪者。 撞見別人的親密場景,也宸尷尬得不行,特別是許遇行的話,讓他耳朵都燒了起來。 不等也宸轉身走人,眼前徹底一黑,許遇行捂著他的眼睛,裝模作樣說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突然失去視覺,也宸下意識抓住眼前的手,指尖勾到了他腕間纏著的氣球絲帶。 放開我。他掰了兩下許遇行的手,后者不為所動。 別動別動。許遇行輕聲,帶你去看個東西。 他半擁著也宸不知道把人往哪兒帶。 也宸什么也看不見,耳畔風和水流以及草叢里的蟲鳴聲越發明顯。 還有兩人鞋底碾壓草地發出的簌簌聲響。 也宸眨了眨眼,睫毛輕掃許遇行掌心,有點癢。 他垂眸看了一眼,也宸雙手虛摳著他的手,緊抿著唇顯然有些緊張,但仍然乖乖跟著他,只是從對方越來越遲疑的腳步中,許遇行大概能猜測到他的耐心可能快要告罄。 他跟著前方消失的光斑,撥開草叢。 如他所料,也宸果然已經忍不下去:你到底要干嘛? 小孩兒,許遇行微微彎腰,和也宸處于同一水平線,他問也宸,你見過螢火蟲嗎? 話音消失的同時,阻攔著也宸視線的手也慢慢松開。 遠離喧囂的夏夜朦朧幽暗,空氣里帶著大自然特有的清爽味道。草叢中、樹梢下、被水流沖刷得仿佛包漿了的鵝卵石上棲息著無數的螢火蟲。 它們以黑夜為畫布,交織出繁星銀河。 這么多的螢火蟲,許遇行走進那片光斑河流中,我也是第一次見。 隨著他的進入,安靜發光的螢火蟲帶著美妙的色彩在夜色中游動。 許遇行手上還系著同樣發著光的氣球,他那么大一個,站在這片景色里居然一點也不突兀。 有一種奇怪的和諧。 小宸。許遇行握緊雙手送至也宸面前,微抬下巴示意他湊過來。 從他雙手的縫隙中泄出的黃綠熒光,像是會呼吸一般,一閃,一閃,一閃。 也宸低頭時后脖頸便毫無保留地暴露在許遇行眼皮下。 后者微垂著眼,目光從他光滑的后頸一點一點流連到耳畔臉側。 不知怎的,他莫名有些牙癢。 最近他總是容易被也宸裸露在外的皮膚吸引注意。 恰好也宸抬眼,兩人四目相對。 流螢漫天,溪水潺潺,蟲鳴聲聲。 也宸看不太清許遇行的表情,朦朧夜色將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渲染得極黑,視線碰撞的那一刻,雙方的呼吸似乎都停了一瞬。 時間凝滯,分秒好像被拉得無限長。 奇怪的氛圍中,也宸看到許遇行視線下滑,落在了自己唇上。 那一瞬間,空氣都仿佛變得稀薄。 也宸心跳如雷,目光定點同樣從對方雙眼落至嘴唇。 他看著許遇行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雙方的鼻尖似乎都要觸碰到。 下一秒,也宸猛地睜眼,直挺挺從床上坐起。 占據了他半個枕頭的寧寧扯成一個貓條,睡得正熟,腹部一起一伏還打著小鼾。 下雨了。 窗玻璃上的水珠逐漸變得密集,然后徹底被打濕。 屋內空調運作的聲音很輕。 從青城寫生回來沒多久,又開始頻繁下雨。 和七月份連綿細雨中偶爾夾雜著雷雨不同,八月的雨大多是又急又密,經常一下就是一整夜。 窗外漆黑一片,除了嘩嘩雨聲什么也看不見。 也宸腦子里還在想剛才的夢。 其實也不算是夢,那天晚上看著許遇行越靠越近的時候也宸確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站著一動不動,直到許遇行伸手在他頭頂輕輕拂了一下:怎么把樹葉都弄到頭上了。 那點繾綣的氛圍就好似也宸恍惚中的錯覺。 許遇行收回的手空空如也,也宸摸了摸頭發也什么都沒有。 他下意識回頭,天太暗,樹葉落在草叢里也無法分辨。 許遇行看了眼時間,原路返回往公路邊走: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第二天他們樂隊結束采風,等也宸下午寫生回來他已經在回程的路上了。 之后許遇行來接他回家,好像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 也宸仔細想了想,確實沒有區別。 但他自己卻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不是許遇行。 而是他,也宸。 翻閱自己的素描和速寫本,他才發現上面不知不覺已經有了許多許遇行的身影。 背景或許是客廳或許是書房,畫上的人可能在翻閱資料也可能是在打電話,甚至還有他在廚房溫牛奶的背影。 吃飯時,他的目光又不自覺落在許遇行身上。 好像在看他,又好像在透過他看別的什么。 他最近經常這樣,許遇行放下筷子:小宸,你最近是不是集訓太累了,要不要我幫你請假回家休息休息? 也宸回神,眼簾傾覆而下,擋住其中思緒。 沒事。他站起來,我去畫室了。 許遇行跟著起身:我送你。 不用。 也宸幾步走至門口,低頭換鞋,口氣冷淡生硬:我打車去。 窗外天色發青,昨夜下了雨,此時天還沒徹底大亮。 雖然天氣預報說今天白天是個晴天,以防萬一,許遇行還是跟到門邊,從傘簍里抽出一把雨傘遞給他:那你自己注意點,最近樂隊那邊工作有些忙,今晚我就不去接你了,你自己打車回來,到家后給我報個平安。 嗯。也宸接過傘,看了他一眼,我走了。 防盜門緩緩關上,許遇行走到窗邊,看著也宸走出單元樓。 晚上也宸到家時許遇行果然還沒有回來。 寧寧蹭到他腳邊撒嬌,給它倒上貓糧后他才給許遇行發了個消息。 對面一直沒回,大概還在忙。 也宸洗了個澡,鉆進了書房。 給粉絲畫的許遇行只差最后一點勾線就徹底完稿。 一直弄到兩三點,許遇行還沒回家,也宸收了畫去睡覺。 樓上所有房間的燈光徹底熄滅,許遇行開門下車。 其實他早就回來了,一直坐在樓下等著也宸關燈。 今晚的風有些大,大片陰云壓在城市上空。 許遇行面色沉沉地站在單元樓門口抽完了手里的煙,又散了散味兒才轉身上樓。 睡下沒多久,便被雨聲吵醒。 豆大的雨珠砸在玻璃上劈啪作響,沒兩分鐘便是成片的水痕順著窗戶往下落。 強勁雨勢還伴隨著陣陣雷鳴。 許遇行起身下床,把屋里的窗戶都檢查了一遍。 最后停在也宸房門口。 他輕輕下壓把手,光柱順著門縫擠進去,落在床頭的布偶貓身上。 也宸房間的窗戶都好好關著。 其實自從進入雨季,睡前也宸都會檢查確認窗戶是否關好。 但也因為門窗緊閉,空氣不流通,室內就總是會有些悶熱。 今天睡前也宸沒開空調,此時已經在睡夢中將被子掀至一邊。 大概因為寧寧要和他搶枕頭的原因,也宸可憐巴巴枕著枕頭一角,背對著門口側趴在床上。 他穿的是自己的睡衣,卻是和許遇行異曲同工的T恤和寬松運動短褲。 睡姿問題,被子被他騎在腿下,褲腿和睡衣上卷,大腿根和半個背都在外面。 即使是常年藏在衣服里面不見光的背和大腿,也宸的膚色也不像許遇行那樣白,是健康活力的小麥色。 他正處于從男孩到男人的過渡期,還沒有徹底褪去少年人的青澀。 肌rou薄薄一層,帶著他這個年紀獨有的柔韌紋理。 他腰也細,姿勢原因凹出一個弧度,后腰上兩個淺淺腰窩。 再往下就是被睡褲裹住的圓潤臀瓣。 像一個將熟未熟的蘋果。 紅中帶青,漂亮且誘人。 想讓人握住窄腰,拇指摩挲腰窩,在上面留下痕跡。 轟隆 閃電掠過之后,驚雷乍起。 許遇行一驚,恍然回神,指尖和也宸的腰之間堪堪咫尺距離。 他猛地收回手,站在床邊不再有任何動作。 一下下亮起的閃電中,許遇行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直到只剩下雨聲,屋里也再次黑下來,他才重新彎腰,動作輕緩地展開被也宸壓在身下的被子,給他蓋好后掖了掖被角,再打開空調,設置了一個合適的溫度。 從也宸房間退出去,許遇行進了衛生間。 關門落鎖。 他撐著盥洗臺,面無表情地盯著鏡子里面的自己。 鏡中雙眼滾著難以遮掩的怒意。 許遇行質問他:第二次了,許遇行。 你是禽獸嗎? 第45章 浴室里水聲淅瀝, 卻沒有任何霧氣。 許遇行站在花灑下,低著頭, 冷水順著鼻尖下顎成柱流下。 他垂眸看著腳下涌向下水口的股股水流,五指插進額前,往后攏了攏濕透的頭發。 從小許遇行就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長得帥成績好還沒什么包袱,對所有人都和顏悅色玩得好,他這種人在哪兒都吃得開,活了二十六年怎么可能沒談過戀愛。 只是在之前的戀愛經歷里, 他更多是被追求和偏愛的那一方。 不一定是有多喜歡只要追求者看著合眼緣或者身上有他欣賞的優點,他都可以和對方試一試。 但情侶關系反而處處摩擦和掣肘,許遇行又會迅速分手恢復單身。 他做所有事情都是以能讓自己感到愉悅作為出發點。 但他好像從一開始就對也宸有著超乎想象的耐心。 雖然他最初只是覺得看小貓炸毛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慢慢的,他放在也宸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 他一直以一個兄長的身份自居。 盡己所能地給到那個生日愿望卑微到僅是希望自己被愛的小孩兒照顧和寵愛。 許遇行心疼也宸,想要滿足和彌補他所缺失的親情。 他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他只是希望也宸能在這個應該肆無忌憚揮灑青春和快樂的年紀,不要被煩惱束縛, 做一個快快樂樂的小朋友。 直到那晚他差一點就親到了也宸唇上。 小孩兒眼底像是淬著閃爍的螢火蟲一般閃閃發亮, 目光干凈不設防,就好像那一刻的許遇行對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被那雙眼睛引誘著越靠越近。 近到鼻息交融,差一點就能吻上那雙柔軟誘人的唇。 然后也是那雙眼睛,讓許遇行猝然清醒。 那一刻, 許遇行突然清楚意識到他對也宸感情早在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質。 他的視線總是流連在也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是因為自詡兄長的他,對弟弟產生了不該有的念頭。 第二天他幾乎是有些慌張地逃回了家。 也宸不在那幾天, 許遇行調整心態,以自己可能是素了太久為理由成功說服自己。 卻在看到也宸那一刻徹底破功。 沒有意識到也宸對自己的吸引前,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對方。 而現在,小孩兒的脖頸、手腕、腳踝以及藏在衣服里面的任何部位都在強調它們的存在感。 許遇行沒有辦法再欺騙自己。 他喜歡也宸。 暴雨如注, 閃電閃過,照亮了城南一棟住戶樓的三十一樓。 咔嚓 黑暗中冒出兩點火花,打火機滾輪清脆聲響后,顫顫巍巍地站起一束藍色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