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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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也太沒面子了。 他即沒有上前安慰,也沒有繼續說話,等著也宸自己調整下情緒。 站了沒兩分鐘,隊友的電話打進來,許遇行掃了眼也宸,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商場大廳的玻璃上隱約映著也宸的模樣。 他眼眶緋紅,卻并沒有像許遇行以為的那樣在背對著他掉眼淚。 除了那滴不受控制奪眶而出的淚水之外,他并沒有哭。 也宸不喜歡在別人面前示弱。 他在原地站了會兒,抬眼時突然看到玻璃上許遇行不算清晰的身影。男人靠在墻上,一條長腿懶洋洋地搭在另一條腿上,雖然看不清他臉上具體的表情,但他目光所對的方向就是也宸所在的位置。 也宸的視線落在許遇行手上。 透過玻璃上的模糊人影,能勉強看到他手背上的傷。 那一口有多使勁,只有也宸自己知道。 他盯著許遇行看了兩眼,也沒回頭,抬腳就走。 許遇行回復電話那邊的沈暮:忘了說,小孩兒我已經找到了。 行,那我們回去了。沈暮說,晚上帶你家小朋友一起去看我們演出唄。 許遇行目送也宸走出商場,他也沒去追,摸了下兜,掏出煙盒捏在手里根據指路牌進了商場的吸煙室。 那要讓你失望了。 一聲輕響,打火機上立起一簇顫顫巍巍的小火苗,許遇行銜著煙湊近:我家小朋友已經回家了。 沈暮:那我們等你一起去工作室? 晚上樂隊有場LiveHouse,還得去工作室把器材都運過去。 許遇行說:等我抽完煙。 掛了電話,許遇行才看到手背上的牙印。 看著看著,倒給他看樂了。 就別說,也宸這小孩兒牙長得還挺齊。 他只抽了兩口就把煙掐滅丟進垃圾桶,一邊往嘴里噴著草莓味的口氣清新劑凈化滿嘴的煙味,一邊推開吸煙室的門,許遇行甚至在心里盤算好了一會兒去藥店包扎的小票得留著,等下次見到也宸得讓他負責。 結果從吸煙室出來沒走兩步,他就停了下來。 之前走出商場的小朋友正推門而入,手里多了一個塑料袋。 他進門先是往剛才許遇行站的位置掃了眼,沒看到人目光在商城里轉了一圈才落到許遇行身上。 也宸幾步走到許遇行面前,臭著臉把手往前一伸,打著藥店LOGO的塑料袋在半空中搖搖晃晃。 許遇行沒動。 也宸不太耐煩,用眼神示意他。 也宸眼眶還有些微微泛紅,和平時一樣的煩躁表情看著威懾力就大打折扣,又讓許遇行心癢起來,忍不住逗他。 他沒控制住臉上的笑,輕拖著尾音:小宸,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 也宸小臉一拉,馬上就要收手走人:看不懂算了。 這小朋友每次炸毛都逃不過這么個反應,許遇行早就預判到了,他捂著手,表情痛苦地嘶了聲。 果然也宸就是一頓。 他盯著許遇行看了半晌,才不情不愿憋出一句:剛才對不起 也宸聲音又輕又快,許遇行往他面前遞了遞耳朵: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也宸: 許遇行捂著手上的傷對天發誓,表情嚴肅認真:真沒聽清。 就是眼里的笑意出賣了他。 沒聽清算了。道歉什么的,也宸是絕不會重復第二遍,他舉著塑料袋問許遇行,你到底要不要? 許遇行敢保證如果他再逗上一句,也宸絕對當場就要把袋子里的東西塞進垃圾桶然后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于是他見好就收,勾著塑料袋看了眼里面的東西。 許遇行掏出里面一整卷紗布,樂得不行:這么大一卷,你是想把我手纏成豬蹄? 藥店里只有這個,也宸聞言劈手就奪:不要就算了。 誰說我不要。許遇行仗著身高優勢舉著手讓也宸摸都摸不到,他垂眸看著也宸,唇角微彎,這好歹也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我得拿回來收藏起來。 他想了想,補充:用盒子裝起來,擺在我家客廳,旁邊立個小牌子上面就寫小宸送,你覺得怎么樣? 也宸真的忍不?。耗阌胁“??! 許遇行認真道:應該是沒有的。 也宸: cao。 一開始也宸面對許遇行時還有點別扭,也害怕他提起或者問點什么,結果被許遇行這么東一句西一句的逗來逗去,腦子里就只剩下想打人這一個念頭了。 見他情緒似乎恢復得差不多,許遇行也就不逗他了:晚上有沒有安排? 也宸警惕地看著他:你要干嘛? 那么緊張干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許遇行失笑,我們樂隊晚上有演出,你要是沒事的話要不要去看? 算起來這已經是許遇行第二次邀請也宸去看他們樂隊的演出了。 上次LiveHouse的入場券還不知道被夾進了也宸的哪本畫冊里。 他想起許遇行在舞臺上拉琴的模樣,也宸是有點想去的。 但他開不了這個口。 就少年人奇怪的自尊心,讓他放不下身段。 也宸的糾結基本就寫在臉上,許遇行說:我們剪刀石頭布,我贏了你今天就都歸我了。 你幼不幼稚也宸吐槽,但還是在許遇行堅持的目光下伸出手。 也宸剪刀,許遇行布。 許遇行:三局兩勝。 也宸連贏兩局。 許遇行:五局三勝。 也宸正要出手,許遇行突然搶話:五局三輸算我贏。 也宸又贏了。 許遇行說:我贏了。 也宸就沒見過許遇行這么光明正大耍無賴的人,他罵道:許遇行你是不是有???! 話音剛落他就被許遇行一左一右按住嘴角。 許遇行微微彎腰,眼睛和也宸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 他說:小孩兒,你這個年紀就應該像這樣多笑笑。 第28章 也宸最終還是被許遇行拖到了他們樂隊的工作室。 一行六個人分了兩輛車走, 一上車許遇行先往他耳朵上塞了支耳機才點開音樂播放器,頭半靠不靠地斜向著也宸, 問他:聽不聽歌? 一般人問別人聽不聽歌,基本都是摸出耳機示意,哪有像他這樣先斬后奏的。 也宸發現許遇行這個人就一點都沒有人際交往的界限感。 比如說話時總愛動手動腳,又比如上車后許遇行就緊挨著他坐下,兩人腿貼著腿肩膀頂著肩膀。 也宸面無表情地往旁邊挪了下,拉開了點兩人之間的間隙,但到底沒摘下耳機。 許遇行問他平時都聽什么, 也宸掃了眼他的屏幕,許遇行傾斜手機讓他看得更清楚些。 也宸原本以為他們這種搞搖滾的平時聽的也是那些歇斯底里的搖滾,沒想到一眼過去,許遇行翻不到頭的歌單里都是古典樂。 他轉頭看向窗外:隨便。 過了兩秒,耳機里響起了時下短視頻軟件上最流行的神曲,歌手矯揉造作的聲音聽得也宸頭皮發麻。 他足足愣了兩秒, 才以一種復雜到無法描述眼神注視著許遇行。 就真的很想敲開他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到底都是什么? 為什么有人可以撕裂成這樣? 他的反應特別好玩, 許遇行笑得不行:你們這個年紀不就流行這個嗎? 要不是現在車正行駛在高架橋上,也宸真想立即讓司機靠邊停車然后走人。 他皺眉抽走許遇行手機,隨便點開一首他歌單里的奏鳴曲,再把手機丟回許遇行身上。 之后任由許遇行說什么, 他都置若罔聞。 出租車七拐八拐,越走越偏僻。 哪怕也宸在榮城出生長大,也是第一次來到城西這片老城區。 逼仄小巷兩側的建筑老舊, 紋路斑駁的墻皮上能隱約看到翻新過的痕跡,較低的墻角上全是亂七八糟的涂鴉,稚嫩的筆跡大多是出自于放學路上的小朋友之手。 枝葉茂密的梧桐樹交錯擠在一起,陽光透過樹葉一束一束稀疏落在被踩得看不出本來模樣的地磚上, 聒噪的蟬鳴一路追著出租車停在了一扇銹跡滿滿的鐵門前。 鐵門邊上掛著個牌子,上面寫著XX公司倉庫,因為太久沒用牌匾上的字被時間腐蝕得七七八八,就這幾個字還是也宸勉強辨認出來的。 他跟著許遇行下車,踏過鐵門往里,就是被樂隊租用并且改造過的倉庫。 這個倉庫在被樂隊租用前大概荒廢了很久,院子里和圍墻上爬滿了不知名的藤蔓,當初把倉庫墻體上的植物清理干凈就廢了幾人老大的勁,在又舍不得花錢又不想自己折騰的情況下,只勉強保持了進門那面墻的整潔。 再往里就是樂隊改造后的工作室,近百平的倉庫沒有任何隔斷,但休息區和練習區域劃分得清清楚楚。 從天窗傾撒而下的陽光剛好落在黃棕色的皮沙發上,給深灰色水泥墻面的室內增添了一抹暖色。 就在沙發旁邊,立著一幅也宸無比熟悉的畫。 他看著畫上垂眸拉琴的人,神色有些復雜。 許遇行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站在門邊做了個邀請入內的姿勢:歡迎來到Toxic的秘密基地。 也宸收回視線,看向早他們一步搭乘另外一輛車回來的樂隊成員。 沈暮一個人就占據了一張雙人沙發,她收起腿拍拍身側:弟弟,來jiejie這兒。 雖然之前已經相互認識了一遍,但也宸不是那種很善于交際的人,特別是他也沒什么和年長者相處的經驗,被沈暮一招呼也不知道去過去還是不過去,下意識就看了眼許遇行。 許遇行輕笑了下,抬臂一勾,就把也宸半攬進自己懷里。 他長臂掛在也宸肩上,把小孩兒按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同時對沈暮說:學姐,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 沈暮:? 許遇行:想吃唐僧rou的蜘蛛精。 我比較想吃你。沈暮抓著身邊的抱枕往許遇行身上一丟,跳起來就要動手。 誒,弟弟?;ɑňG綠的零食一股腦地懟進也宸懷里,他抱都抱不住,幾包薯片滾落在地。 邵帆撿起來撕開就吃,邊吃邊說:這些吃的都是哥哥精挑細選的,統統經受住了我挑剔味蕾的考驗,不好吃你打我。 也宸不怎么吃這些東西,而且這數量也太多了。 還沒等他拒絕著說聲謝謝,溫志豪一聲小帆哥,你電話響了就把人喊走了,邵帆去接電話前還不忘告訴也宸:不夠我那兒還有,別跟你小帆哥客氣。 也宸抱著一堆零食轉頭,正好和把手機遞給邵帆后回頭的溫志豪四目相對。 兩個不善交流的人隔空對視,空氣中似乎就彌漫著一絲絲尷尬。 也宸默了幾秒鐘,正想把懷里的零食遞出去問他吃不吃,就被溫志豪搶先了一步,他對也宸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然后把目光轉回了手機上。 也宸的胳膊正尷尬地舉在半空。 許遇行剛剛逃離沈暮魔爪,他坐在單人沙發的扶手上,順手把也宸抱著的零食都堆上茶幾后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 他捏著包裝袋一角,輕敲了下也宸腦袋:怎么呆呆的。 沈暮嘖了聲,搶過許遇行手上的零食,抬手往他頭上就是一敲。 她義憤填膺替也宸說話:誰讓你敲我們弟弟腦袋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也宸是她親弟弟。 許遇行跟她作對似的,又敲了也宸一下:我就敲。 也宸:??? 許遇行敲一下其實也沒用什么勁,零食袋里也是膨化食品和空氣,聽著響但也宸根本沒什么感覺。 他對樂隊成員之間的熟稔和熱鬧不太習慣,一時沒反應過來讓許遇行二次得手。 沈暮反手又是一下,她對許遇行就不像許遇行對也宸那樣小心呵護了,下手毫不留情,力道大到讓人懷疑再使勁一點就能把零食袋拍爆開。 然后許遇行又往也宸頭上一 沒敲上。 反應過來的也宸已經迅速偏頭,零食袋在他眼前落了個空。 許遇行笑起來:原來你會動啊小孩兒。 我又不是死的。 也宸話還沒說完,手里已經被塞進兩包零食,沈暮說:弟弟,給我拍死他。我幫你數著呢,這狗東西打了你三下,咱們得報仇。 于是也宸莫名其妙就被拉進了戰場。 也宸從來沒做過這么幼稚的事情,抓著兩包膨化食品和沈暮一起把許遇行堵在墻角圍毆。 要論幼稚,他根本比不上身邊這兩個加起來快六十歲的一男一女。 許遇行死不求饒。 他突然伸手,凌空抓住也宸手腕把他往懷里一帶,手臂壓制住他的胳膊將人整個圈在胸前。 許遇行呼吸時胸腹一起一伏,說話帶起的胸腔震動清晰地透過兩層布料傳到也宸后背。 他問:你怎么一來就和外人一起欺負我? 也宸渾身不自在,他掙扎了兩下:放開我。 反而越掙扎許遇行箍得越緊:放開你讓你和沈暮一起打我? 你休想。許遇行輕笑一聲,對沈暮說,學姐,你別帶壞我弟弟。 也宸被踩了尾巴似的,抬腿往他鞋上就是一腳:誰是你弟弟! 他踩任他踩,只要人在自己懷里就跑不掉。 許遇行紋絲不動。 沈暮撩了下飛到臉上的頭發,她叉腰站著,冷笑一聲正要說話,就見接完電話的邵帆從外面沖進來,抓起沙發上的包頭也不回的往外跑:萬哥,我奶奶走丟了我得先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