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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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參與打鬧的方萬猛地站起來,倉庫里所有人都趕到門口:怎么回事,我們幫你一起找。 邵帆的奶奶在他爺爺去世第二年就得了老年癡呆,之前就走丟過兩回,成員們還幫著一起找過。 邵帆拉開網約車門鉆進去:不用,我爸已經報警了,晚上還有演出你們就別耽誤了。 方萬:找不到人我們哪還有心思演出。 沒事沒事,邵帆安慰道,我們小區熟人也都幫忙去找了,我奶奶才丟沒多久,應該還沒走遠,等找到了我給你們電話。 也宸皺眉看著網約車消失的方向,突然頭上一重。 許遇行在他頭上胡嚕了一把,又給弄亂的頭發順毛:別擔心。 也宸一臉不爽地拍開他。 之后大家都惦記著這事,也沒人有心思玩鬧,要么調試樂器練練琴,要么坐在沙發上玩游戲,但總是時不時看一眼手機。 直到邵帆打電話過來說找到了人才松了口氣,不過邵帆奶奶老年癡呆比較嚴重,這會兒身邊離不開人,晚上的演出是沒辦法參加了。 和家人相比,能不能參加演出那都是小事。 方萬讓他安心照顧奶奶,其他的事就不用cao心。 雖然很多樂隊都沒有配備鍵盤手,但其實鍵盤在一個樂隊中占據了不小的比例。 吉他和貝斯再怎么依靠效果器來豐富音色層次,也只能發出一種聲音,而做為合成器,鍵盤音域寬,可以通過模仿多種樂器音色來達到豐富歌曲的效果。 去掉鍵盤后,Toxic的歌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影響。 要把這點影響降到最低,就需要在演出前抓緊時間做出調整。 許遇行之前說給也宸獨家表演本來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一語成讖。 樂隊排練的時候,也宸看到了他們丟在桌上的專輯,封面上一片漆黑,畫了只線條歪七扭八的手。 一看就是沒有功底的人隨便畫的。 也宸突然想知道誰是Monster。 他放下專輯,余光掃到那張被放大了N倍的話,畫上的主人公正好就站在畫前拉琴。 一曲畢,許遇行突然問他:小宸,你想不想玩玩? 也宸沒明白,許遇行站在電子琴邊隨手按下幾個鍵:你來彈琴,晚上跟我們去演出去不去? 也宸:??? 第29章 雖然鋼琴也是鍵盤沒錯, 但鋼琴和電子琴兩者之間最直觀的區別就體現在琴鍵的數量和電子琴各種讓人摸不到頭腦的功能鍵上。 就算它們之間有很多相通點,但也需要花時間去熟悉。 但其實最大的問題并不在電子琴, 而在于也宸對樂隊歌曲的陌生上,就算有樂譜讓他照著彈,表演現場那種昏暗的燈光他怕是把樂譜看出個窟窿也看不清。 這人想一出是一出,也宸就很無語。 而對于他的一系列顧慮,許遇行和樂隊成員一致表示他們和觀眾那都是老熟人了,也宸的加入就是給樂隊注入新鮮血液,讓他不要有心理負擔。 也宸: 他就沒見過這么隨便的樂隊。 這邊他還沒點頭, 那邊許遇行已經撥通了邵帆的視頻電話,把也宸拖到琴前,鏡頭對著電子琴面板和琴鍵:小帆,遠程指導一下我們樂隊的新鍵盤手。 也宸看著許遇行,許遇行對著琴揚了揚下巴,也宸翻了個白眼, 奪過手機推開他:回頭搞砸了別怪我。 沒事兒, 許遇行勾著也宸肩膀,身體大部分力量都壓在他身上,搞砸了我給你兜著。 他指尖掃過琴鍵,壓出一串曲折又緊促的曲調:你就隨便玩, 怎么開心怎么來。 男人大多數說話的時候都是笑著的,上翹的尾音跟釣著個小勾子似的燙到也宸耳朵。 他皺著眉,拿胳膊肘頂開許遇行:你離我遠點。 許遇行也不打擾他, 等他結束和邵帆的通話后遞過去一個平板,上面是電子檔的樂譜。 是他自己平時用的五線譜。 只不過被他從小提琴譜修改成了鋼琴譜。 也宸盯著樂譜沒說話。 他又發現一個大問題,四五年不碰琴他不僅指法生疏,就連識譜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看到五線譜上面的高音符號他要反應片刻。 許遇行并不知道這一情況, 至少在他看來,當時在商場也宸彈琴還是很熟練,能看出學琴時間不短,想到邵帆的簡譜他不一定看得習慣,就花了點時間給他弄了張鋼琴譜。 他之前在樂團的時候就經常幫人改譜,對鋼琴譜的一些符號倒不陌生。 見也宸沒動,他問:怎么了?掃了眼自己還是你習慣看簡譜? 沒事。也宸抽走平板放在譜架上。 他一邊看譜一邊彈琴,開頭的一段就起了三四遍才順利接下去,之后雖然彈得慢但一首歌從頭到尾彈下來也沒有斷過。 許遇行坐在沙發上,幾根手指撐在臉側看著,在沈暮過來找他說話的時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也宸雖然不是很熟練,但彈得認真仔細,他不想打擾到他。 之后又接連練習了好幾遍,也宸逐漸上手,識譜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又不知道幾遍之后他已經彈得十分流暢。 最后一個音消失,也宸喘了口氣,正準備再來一遍,響徹倉庫的掌聲讓他回神。 他一口氣練習了將近一個小時,這會兒停下終于被沈暮等人逮到機會,一個勁地夸他。 夸張的捧場讓也宸產生了一種剛學會走路的小朋友在一眾家長的翹首以盼下顫巍巍站起來,艱難邁出一步后全家人都在為他加油鼓勁的錯覺。 他心口一熱,已經很久沒有產生這種一定要把某件事做好的沖動。 雖然他們都好像真的只是想讓他跟著樂隊去隨便玩玩,但也宸還是不想因為自己毀了整場演出。 直到樂隊出發,他都還在腦子里模擬彈琴。 也宸不知道他在腦子里模擬彈琴時,他放在膝上的手也在無意識地彈奏著。 許遇行和他并肩坐在后座,眼一垂就能看到他律動的手指。 他唇角含笑,覺得較真的也宸又是另一種可愛。 LiveHouse的演出是九點半才開始,但從九點就陸續有人進場。 在舞臺下當慣了觀眾,這是也宸第一次站在和觀眾幾乎齊平的舞臺上看下面歡呼的人。 這種感覺怎么說,就很奇妙。 明明現場的燈光昏暗,腳下的舞臺好像也小到擠下他們五人都是勉強,在躁動的音樂中,臺下除了觀眾高舉的手之外也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但在這幾十個人的吶喊嘶吼和歡呼聲中,也宸就是覺得心臟砰砰狂跳。 是和在舞臺下當觀眾時被旁邊人影響所產生的腎上素狂飆不一樣的感覺,是一種胸腔發脹,仿佛全世界都在自己掌握中的滿足。 此刻的也宸不再是坐在過山車里被外部環境刺激到只想尖叫游客,而是掌握著過山車開關和游客情緒的cao作者。 他只想更加認真地表演,用力按下每一枚琴鍵,聽到觀眾更大聲的呼喚! 他表演之中無意間往舞臺另外一個方向一瞟,剛好和架著小提琴看過來的許遇行撞了個正著。 夾在貝斯、吉他、架子鼓和他手里電子琴所發出的音色之中的弦樂跟他這個人一樣引人注目,迷幻的燈光從舞臺后方照出來,打在許遇行身上就像他在發光似的。 除了知道許遇行也同時在看他外,也宸連許遇行的五官都看不太真切,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篤定這人一定是笑著的。 他永遠喜歡吊兒郎當地勾著唇角,一點也不像個成熟靠譜的成年人。 匆匆一眼后也宸就移開了視線。 但許遇行卻沒有。 即使隔著舞臺遙遙一眼,他還是準確地捕捉到了也宸眼里外放的情緒。 那小孩兒一頭的汗,不知道是不是被現場氣氛所影響看起來整個人就像是丟掉了一百斤包袱一樣輕松,眉眼前所未有的舒展,雖然沒有咧嘴笑開,但臉上的愉悅騙不了人。 也宸長了一雙眼尾微微下垂的狗狗眼,眼珠墨一樣的黑。 只是平時他總是擰著眉,配上臉上臭烘烘的表情,就突不出這雙明亮澄澈的眼睛。 或許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在這個舞臺上他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和防備,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這樣才是十七歲少年人應該有的模樣。 這樣單純快樂的也宸有些讓人移不開目光。 許遇行看著他,只希望也宸能在這個本該快樂的年紀,當個快樂的小朋友。 正常表演持續了一個半小時,演出結束后臺下的觀眾已經陸陸續續退場。 也宸趴在靠近舞臺前排的欄桿上,等著樂隊收拾樂器,在表演完他唯一練習過的歌曲后,他就轉移到臺下當起了觀眾。 小宸,許遇行提著琴盒走到舞臺邊,你過來。 他說著屈膝在舞臺邊緣蹲下。 也宸沉默了幾秒才挪過去,微微仰頭和許遇行對視。 下了舞臺后他又恢復了那副面無表情好像有人欠了他錢的模樣,許遇行笑了笑,朝他伸出手。 掌心向下,五指握拳,明顯是攥著什么東西在手里。 許遇行說:手伸出來。 也宸不大情愿的把手伸過去,許遇行放了一把墜著小恐龍鑰匙扣的鑰匙在他掌心。 秘密基地的鑰匙。 也宸在他話中抬頭,男人眼尾眉梢都暈染著淺淺笑意:歡迎你隨時來玩。 第30章 窗外漆黑一片, 桌上的電子表跳了一秒,時間變成了凌晨三點整。 也宸放下手繪筆, 仔細檢查了一遍電腦里的商單確認沒有任何細節還需要修改后,把畫從ps里導出來,打包發給了甲方。 他和這個甲方是長期合作,定期供稿,時間長了也清楚對接人的作息習慣,消息發過去之后順手拉開抽屜摸出一包煙,打算抽一口醒醒神, 順便等對方回復。 他撕開煙盒塑封紙,叼出一根,都要湊過去點煙了,按在打火機滑輪上的手卻驀地一頓。 未成年人禁止吸煙幾個字突然就回響在耳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兩次被許遇行沒收了煙給整出了陰影,也宸下意識往旁邊看了眼,生怕這會兒從哪兒伸出一只手把他嘴里的煙給摘了去。 確認沒人后他先是松了口氣, 緊接著立馬回過神, 不爽地嘖了一下。 他居然緊張會再被許遇行抓個現行??? 也宸一陣莫名其妙,搭在滑輪上的拇指帶著點火似的往下一滑,點燃煙后直接把打火機丟到了書桌上。 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寧寧立馬豎起耳朵探出腦袋,湛藍的眼睛四處打量后看著也宸, 眼里裝著被吵醒的茫然。 也宸伸手又是摳下巴又是擼腦袋,成功把寧寧也胡嚕精神了,搭出前爪懶洋洋地伸了個攔腰后從桌上一躍而下, 準確地跳進也宸懷里。 它先是在也宸懷里轉了一圈,找好位置后兩只爪子便開始一下一下地踩著也宸肚子。 也宸任由它踩奶,電腦嘀嘀響了兩聲,他把煙蒂丟進煙灰缸, 查看甲方反饋。 他們合作時間長,也宸清楚他們的需求,到后期給到的稿子基本都是一遍過,很少有要修改的。 這次也不例外。 也宸關了電腦打算去洗澡睡覺,但因為寧寧在他懷里踩奶踩得正高興,他也就沒有急著起身,原本看著電腦屏幕的目光下滑落在旁邊掛在筆筒上的鑰匙串上。 他盯著那只綠色的小恐龍看了幾秒,探手取過來,把小恐龍尾巴往下一按,小恐龍立刻張嘴吐出一串固體的卡通火苗。 一周前許遇行把倉庫鑰匙給他的時候,就指著這個小恐龍說他買的時候就覺得特別像也宸。 邊說還邊給也宸演示,咔咔咔把人家尾巴好一頓掰,也宸當時對著不停張嘴閉嘴噴火的小恐龍臉都綠了,許遇行還特別欠地問他像不像你,給也宸氣得不清。 他現在想起來也是一陣無語。 這玩意兒哪里和他像了? 也宸虛抓著寧寧的小腦袋,迫使它停止踩奶,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對視半天,也宸把布偶貓的腦袋轉了個方向,讓它看著小恐龍鑰匙扣。 他說:像我嗎? 寧寧抬起爪子扒拉了兩下也宸圈住他腦袋的手指,它左拱一下右拱一下,成功逃脫也宸魔爪,繼續踩奶。 也宸問:你也覺得不像對不對? 寧寧踩完奶拿爪子洗臉,沒搭理他。 也宸在反復按了幾次恐龍尾巴后一臉煩躁地把鑰匙往桌上一丟,抱著寧寧就走:像個屁。 第二天也宸是被響個不停的門鈴從床上給薅起來的。 他渾身起床氣,一點也不給許遇行好臉色:你有病啊,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也宸今天招呼都不打就逃課,雖然逃課對他來說是常態,但章宇每次都要給他打電話能把人喊回去就喊回去。 結果今天一連打了好幾個,一開始還是不接通后來直接變關機,他一著急就把電話打到了許遇行那里,許遇行發現也宸手機關機后就立馬往他家趕,還同時讓邵帆幫忙去畫室看看。 看到也宸他先是松了口氣,聽到小孩兒不滿的語氣都給聽笑了。 他把腕間的手表遞到也宸眼前,輕點表盤:下午兩點了小朋友,還早??? 也宸下意識看了眼客廳的時鐘。 他這一覺確實睡得有點長,但他還是不樂意:那又怎么樣? 電話都不接,把你們章老師都急死了。許遇行看他一眼,頂著也宸的目光拉開鞋柜拿出一雙拖鞋換上,你再晚點給我開門我就要報警了。 也宸擰眉看著他。 他知道許遇行這人沒臉沒皮,但他不知道許遇行在他家能自在到就跟在自己家似的。 是,他確實是在上周末跟許遇行呆了一天后覺得這人也沒那么討厭。 但他也不能這么堂而皇之的鵲巢鳩占吧,這到底是誰家??? 許遇行還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見也宸一直盯著自己,還笑著輕彈了下他額頭:別傻站著,去把你手機電充上,換個衣服我送你去學校。 也宸轉身回臥室:誰要你送。 許遇行:我想送。 回答他的是也宸房門關上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