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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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注視著江虞,她一口氣喝光了滿杯。 程蘇然仔細觀察她神色,沒見著異樣,游戲也繼續進行了,兩三輪下來,大家基本都抽過一遍,瓶口又轉到江虞面前。 十幾輪間轉到她的次數不多,僅兩次,但她運氣不太好,總擲出大點數,抽冒險指令,不是要出糗的就是要出格的,第二次是揉你左手邊同性的X并大喊奶媽我餓,她拒絕,選擇喝酒。 六百毫升啤酒下肚,平常很少灌酒的江虞隱約有些不舒服了,手無意識抵在腹部,而這第三次抽的 蹲在凳子上做便秘的樣子,然后吃東西,保持二十秒。 大家相視憋笑。 程蘇然卻笑不出來。比起出格,出糗更能讓人接受,但她直覺江虞還是會選擇喝酒,不知道為什么,總像是因為自己。 又或許是她自作多情吧。 果然 喝酒吧。江虞把卡片放回去,拎起瓶子就要倒酒。 白露攔住她,虞姐,這個指令又不難,沒必要喝酒,你都喝兩大杯了,再灌下去受得了么? 江虞淡淡一笑,說:愿賭服輸,接受懲罰。 余光瞥見小朋友在看自己,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她不是玩不起,如果程蘇然不在,或許這個指令她就照做了,就如白露所說,它不難。但是程蘇然在 看著她與別人產生肢體接觸,小朋友會不會吃醋?會不會難過?蹲二十秒模仿便秘還吃東西,也糗得太大了,她在小朋友心中的形象怎么辦?想著想著,有了諸多顧慮,放不開手腳。 不想讓這個女孩難過,也不想被看見自己的丑態 jiejie,我來喝。程蘇然抓住她手腕,另一只手飛快搶走了酒瓶,往自己面前空杯里倒。 一女同事看向白露,不明所以道:規則可以別人替喝嗎? 不待白露說話,程蘇然立馬接上回答:也沒說不可以啊。說完,滿不在乎地看了白露一眼。 大杯酒滿了。 然然江虞皺眉,拉住她。 程蘇然掙脫開,傻笑著說:放心啦,jiejie,我可以的。目光掃過她抵在腹部的手,決心愈堅定,仰頭就喝。 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帶了點苦澀,她有許多年沒嘗過啤酒的味道,這瞬間記憶被喚醒了,還是那么難喝。 就當是中藥吧。 她沒喝過中藥,但聞過,光聞著就知道難咽,相比起來,啤酒倒還算美味了。 看著她喉嚨咕咚咕咚上下滾動,一口氣不帶停的,江虞眉心褶皺越擰越深,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小朋友什么酒量,她早探過底,兩三口甜紅就醉得軟在自己懷里的人,哪經得住這么灌。 她生氣又有些無奈。 好了,下一輪。程蘇然喝完酒,深吸一口氣,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抽了張紙巾擦嘴,朝江虞遞去寬慰的眼神。 小臉露出甜膩的笑。 江虞神色微暗,沒說什么。 游戲持續大約半小時,程蘇然替江虞擋了兩大杯,自己接受懲罰又灌了一大杯,起初沒事,不過幾分鐘便開始小臉泛紅,頭暈腦沉,身上猶如火烤。 整個腦袋都紅了。 江虞時刻注意著她情況,早已沒了游戲心思,見狀忙抱住她,將人扶起來,今天就到這里吧,然然喝醉了,我扶她回去休息,你們繼續玩。 田琳立刻起身幫忙。 女孩小臉發燙,耳朵脖頸紅成一片,像染了胭脂,她半吊在江虞身上,水潤的黑眸里有一絲迷離。 唔,jiejie,我還行,我還行的微張的小嘴嘟嘟囔囔。 回到房間,江虞扶著她躺下來,替她脫掉鞋子,去廁所洗了洗手,又坐回床邊,然然,胃難受嗎?想不想吐? 掌心落在女孩臉上,那溫度燙得驚人。 程蘇然迷迷糊糊地搖頭,沖她傻乎乎笑,小聲說:不想吐。就是有點撐 光線很亮,是柔和的鵝黃色,流水般落在女孩紅潤的臉蛋上,靜謐而溫暖,她平緩的呼吸聲令人心安。 喝那么多當然撐了,傻瓜。江虞心疼皺眉,俯下來吻了吻她額頭,想責怪又舍不得。 下次不許這樣。 程蘇然失神般望著她,睫毛顫了顫,眼底緩緩升起水霧,我想幫你,不想什么也做不了,我 還想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 她沒說。 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用,明明意識很清醒,但反應變得遲鈍了。她耳邊又回蕩起白露的話,好像回到了下午,躲在房間里蒙著被子哭的時候,滿滿都是心痛絕望的滋味。 太辛苦,她撐不住,她在挑戰自己的極限。今天忍得住,明天呢?后天呢? 彈簧繃到頭就失去了復原能力。 嗯,江虞輕輕點頭,jiejie知道。 但是要量力而行,不傷害到自己,否則jiejie也會難過的。 好。程蘇然乖巧應道,擠出一個醉醺醺的笑,眼睛里霧氣逐漸退下去。 江虞又親了親她的臉,撥開凌亂的碎發,拉過被子蓋住她,那jiejie去洗澡了,你乖乖睡覺。 嗯嗯。 田琳在旁看著她們,嘆了口氣。 難搞。 夜深寂靜,月上梢頭。 所有人都睡了。 江虞輕手輕腳從房間里出來,關上門,朝陽臺走去。 小樓內幽幽亮著幾盞壁燈,光線朦朧昏沉,她披頭散發,穿著鵝白色毛絨睡袍,宛如穿行在黑暗中的鬼魅。 深夜寒氣重,陽臺冷風吹拂。 失眠的她愈發清醒了。 天空掛著稀稀疏疏的星子,那黯淡的光芒不知在宇宙中走了多少年,才降臨在地球上。江虞仰頭凝望著它們,心頭忽然生出空洞的孤寂感。 她收回目光,從煙盒中取了一根,按下火機,一簇微黃帶藍的火焰竄上來,點燃了煙卷。 猩紅的蒂火像黑夜的眼睛。 出著神,時光倒流,腦海里浮現著畫面,有火車站臺,有小女孩,有兔子,越來越清晰灼人。這段記憶就像悄無聲息跌落的石子,徹底攪亂她的心湖。 她能哄騙程蘇然,卻不能哄騙自己。她是記得的,深深地記得。 像沉睡在體內的巨獸,一旦喚醒,便時時刻刻出來作亂,擾得她焦慮,也不知是什么情緒,悶悶堵在胸口。 她為此幾個晚上沒睡好,安神的小朋友也失了效。 直到今夜 江虞發現自己竟然在乎程蘇然對她的印象。 仿佛騎著一輛龍頭失靈的車,搖搖晃晃,若是維持不住平衡,就連人帶車摔了,摔進漫無邊際的深淵。 難道僅僅是因為這段被喚醒的記憶嗎? 不是的,她當然明白不是,心中隱約有了另一個答案,她不愿去想,也不允許自己觸碰的答案??伤巡皇乔楦]初開,不經人事的小女孩 虞姐? 身后突兀傳來聲音。 江虞猛然回神,轉過身,只見白露款款走過來,同自己一樣,披頭散發,穿著毛絨睡衣。 怎么還不睡?她淡淡問。 白露眉眼間沒有絲毫倦色,不像是起夜或被吵醒的樣子,笑著抱住她,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大半夜不睡覺,在陽臺上吞云吐霧,原來是煙癮犯了,哈哈哈 細瘦的胳膊環住了她的腰,整個人親密地貼上來。 江虞卻也沒掙脫,撣了撣煙卷,輕吸一口,視線轉回去,睡不著。 你meimei呢?她喝那么多沒事吧?白露用臉蹭她頭發。 淡淡煙霧吐出來,無聲融散在空氣中。 江虞沉默片刻,說:她不是我meimei。 白露稍有怔愣,沒想到她會直白告訴自己,本來已做好幫忙隱瞞的準備了。好吧,我知道,是你養的情人。 嗯。 江虞低笑兩聲,煙灰自指間簌簌掉落。 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我要是像你這樣有錢有地位,我能養十個。白露嗤笑,不動聲色地伸出手,一面說著一面夾住她指間的煙卷,取走了,湊到自己唇邊,慢悠悠地吸了一口。 溫熱的呼吸夾雜著煙霧盡數撲在她臉上。 味道挺不錯。 聲線低啞,眼神曖昧。 江虞微微皺眉,輕斥道:別鬧。 好,晚安。白露挑眉嬌笑,抓過她的手,把燒了一半的煙卷夾回去,轉身離開。 江虞靜默在原地出神。 半晌,冷風吹來,她打了個哆嗦,將手中半支煙摁滅在鐵欄桿上,丟進了垃圾桶 翌日上午,辦完抽獎活動,江虞以公司的名義給每個人發了紅包。 明天就要飛歐洲,她必須提前回去收拾行李,一早打電話給小周交代清楚了,中午吃完飯,她帶著程蘇然和田琳返回市區。 昨夜宿醉,程蘇然睡到十點多醒,暈暈乎乎吃午飯,坐上回市區的車才清醒了點。 她軟綿綿地靠在江虞懷里,心口揣著塊沉甸甸的石頭,悶得喘不過氣。 睡一覺也沒有好。 她可能不會好了。 溺水的感覺,拼命想抓住什么,越掙扎,沉得越快。 到了酒店,江虞交代司機送田琳回去,牽著程蘇然上了樓,回到屬于兩人的小窩。 然然,頭還疼嗎?去房間再睡會兒吧,jiejie先收拾東西,晚上我們去吃好吃的。 睡不著,我就坐這里。程蘇然抿了抿唇,擠出一個無力的笑容,走到沙發邊坐下,便不再說話了。 江虞怔了一怔,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勁,卻也說不上什么,沒多問,轉身進了主臥。 只用了十分鐘,她把收拾好的大行李箱推到門邊,走出房間,只見程蘇然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保持著姿勢不變,像個木頭人。 然然? 哎。 女孩抬起頭,眼神有一瞬的茫然,剎那間又恢復了清明,露出笑容,jiejie,晚上吃什么呀? 吃你喜歡的。江虞挨著她坐下,長臂一伸,將人摟進懷里。 一個輕盈的吻落在她唇瓣上。 明天下午要不要送jiejie去機場,嗯?如果有課就算了,哦,不對,你在期末復習,應該沒課了吧?還是好好復習,好好考試,等jiejie回來。她噙著淡笑,嘴里碎碎念,寵溺的眼神是溫柔鄉。 程蘇然貪戀地看著她,又失了神。 這次主要在巴黎、米蘭和紐約,你有沒有想買的東西?想要什么禮物?jiejie給你帶。 我不要禮物 嗯?江虞好笑地挑眉。 程蘇然注視著她,重重地咬了下嘴唇,輕聲說:我想要你。 空氣剎那凝固。 江虞的笑容也凝結了,看著女孩清澈的眼眸里情愫漸濃,深情款款,她臉色一點一點沉下去,驟然慌了神。 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不要禮物,不要錢我想要你程蘇然抽著氣,眼眶泛紅,一字一句地重復。 心口沉甸甸的大石頭轟然墜地。 她沒有退路了。 也沒有再支撐下去的力量。 jiejie我知道我不應該不應該貪心,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對不起對不起有好多好多話想說,可是什么都說不出口了,那些矯情的,泛濫的,幼稚的話。 眼淚洶涌而出,她抱住江虞失聲痛哭。 江虞雙目呆滯,腦子里嗡嗡作響,像是成千上萬只蒼蠅振翅亂飛,撞得太陽xue突突直跳,突兀地脹痛起來。 碎片般的畫面在她眼前閃啊閃 失控了。 程蘇然。 江虞深呼吸,嘴唇顫抖著吐出冰冷字眼:你越來越不聽話了。 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 她猛地推開懷里人。 程蘇然猝不及防失去了重心,從沙發上滾了下去,跌坐在地,抬起一張布滿淚痕的小臉,絕望地看著江虞。 那人臉色灰暗,眼神陰冷,居高臨下俯視她。 到此為止。 jiejie程蘇然爬起來,伸手試圖去抓她的衣服。 江虞迅速起身,避之不及似的躲開那只手,一陣風般走到門邊,抓過行李箱,決然離去。 第71章 大門砰地關上,整層樓都仿佛震了一震。 程蘇然心隨這聲巨響打了個顫,像只受到驚嚇的小獸,盯著那扇門發愣,腦子里白一會兒亂一會兒。 到此為止 是不是終止合約的意思? 她恍惚反應過來,心里緊繃的弦倏地斷裂,跌跌撞撞追出去。 外廳空空蕩蕩,電梯已下到一樓。 手指顫巍巍按下鍵,看著不斷升高的樓層數字,她心跳如擂鼓,愈發急迫,門開便栽了進去,按下一樓。 大堂只有零星幾個辦理入住或退房的客人。 程蘇然茫然環顧四周,尋不見那人的身影,又悶頭跑出大門。 酒店大門前是噴泉廣場,視野開闊,兩旁栽種著景觀樹,形成一條林蔭道直通往地下車庫,此時正是冬天,樹葉凋零,只剩光禿禿的莖干枝丫。 廣場靠近馬路那頭,女人修長挺立的身影映入眼簾,一只手拉著行李箱,好像在等人。 jiejie程蘇然飛奔過去。 那背影僵了僵。 一輛黑色奔馳商務車緩緩駛近,停在女人身前,只見她迫不及待拉開車門,拎起箱子胡亂往里塞,人也上去了,迅速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