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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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然后她就不哭了,我也上了車,之后沒有再見過。 那你記得我當時為什么哭嗎?程蘇然捧起她的臉。 江虞皺眉,掙扎了兩下,不記得。 你從哪個站臺上車?是上車站臺看見我,還是到了江城的站臺看見我?程蘇然追問道,似乎透過她回避的眼神察覺到了什么,不依不饒。 記不清了。 jiejie,這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對不對? 嗯,是挺巧的,好了,快去洗澡睡覺吧。江虞推開女孩,眼皮也沒抬,起身繞到床另一邊,掀開被子鉆進去。 落荒而逃。 小兔子從床上滾落下去。 程蘇然彎腰撿起來,將它捧在手心里,轉過頭,卻見江虞已經躺了下去,背對著自己,僅露出半個發絲散亂的腦袋。 直覺告訴她,jiejie沒有說實話。 至少沒有說出全部。 為什么? 如果真的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為什么就不能告訴她實情?如果不在意,為什么逃避?向來在她面前穩重冷靜的人,慌成這個樣子,情緒都顯露在臉上,讓她怎么能夠不多想。 可是江虞不說,她也沒辦法撬開她的嘴。 她恨自己什么都不記得。 像是被看不見的繩子吊在半空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心里有貓爪撓似的,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這一刻,她忽然有想要表白的沖動,想要不管不顧說出一切。但勇氣是短暫的,她張開嘴,話還沒來得及脫口,又懦弱地縮了回去。 她仿佛在挑戰自己的極限。 快要忍不住了 靜坐許久,程蘇然默默收起小兔子,進浴室洗澡。 淅淅瀝瀝的水流聲像暴雨天。 江虞側躺在床上,腦子嗡嗡作響,有充血腫脹的眩暈感。 事情在她掌控范圍之內,是安全的,她知道程蘇然不敢,只要不說出口,她們依然是最純粹的金錢交易關系,她就依然能夠安心。 她雙目緊閉,手指緊緊掐住了掌心,抵在胸口處,長長地吐出一股氣。 在她心底不為人知的角落里,悄悄地,盛開了一點點歡愉和欣喜 出差前兩天是周末,公司組織聚餐活動,包下了近郊某處山莊別墅舉辦派對,也算是年會。 每個出席派對的職員都可以攜帶一位親友,于是大家有對象的帶對象,沒對象的帶朋友,除去當天有外出工作的模特們,一群人熱熱鬧鬧。 江虞帶上了程蘇然。 冬天的山水之地,樹木掉光了葉子,光禿禿的,顯得有些蕭瑟荒涼,山莊內錯落有致地分布著幾棟小樓,可容納上百人。 幾輛車先后抵達山莊,大家各自去分配好的房間。 然然,東西先放在這里,我出去一下。江虞把行李箱推到墻邊,轉身又離開了。 程蘇然低低應了聲好,蹲下來打開自己的箱子,慢慢收拾東西。 沒多會兒,一陣敲門聲響。 篤篤篤 ? 這么快就回來了?還敲門? 程蘇然站起來,還沒來得及邁出腳步,門被緩緩推開,一道高瘦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她視線里,卻不是熟悉的人。 咦,只有小meimei在啊白露踏進屋,反手帶上了門。 程蘇然微愣,不知怎么有點心虛,僵硬地扯起嘴角:你找我jiejie嗎? jiejie? 白露挑眉輕笑,目光在屋里掃了一圈,回到程蘇然身上,帶了點譏誚,說:難道不應該是金主嗎? 第70章 她果然還是知道了。 程蘇然臉色微白,一時判斷不出她的意圖,只想著自己不能慫,捏緊了拳頭,所以呢? ??? 所以你想說什么? 哦,我不想說什么,只是講出事實而已。白露聳了聳肩。 程蘇然幽幽地盯著她。 怎么這樣看著我???白露被她嚴肅的表情逗笑了,別緊張,小meimei,我不會說出去的,畢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放心好了。 既然虞姐不在,那我等會兒再來吧。 說完,她抬手貼著嘴巴,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轉身就要走。 是因為上次在辦公室聽到了我說的話嗎?程蘇然聲音很低,緊握的手指緩緩松開了。 白露頓住腳步,伸向扶柄的手懸在半空中,又收了回來,沉默片刻,她依舊背對著程蘇然,低垂的眸子里浮起一絲輕蔑。 也不全是。 早就能感覺到你們不正常了。 怎么看出來的?程蘇然急迫地追問。 白露不疾不徐地轉過身,彎起嘴角,噙著淡淡的笑:你看虞姐的眼神可暴露太多了,我有meimei,知道親姐妹之間不會是那種眼神。喜歡一個人,無論多么克制,眼神和小動作是騙不了人的,恐怕只有你自己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那雙狹長銳氣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她的心。 程蘇然避無可避,整個靈魂毫無保留地呈現在陽光下,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 眼神騙不了人。 她可以嘴上對江虞說不喜歡,可以心里對自己說不喜歡,可以控制行動、表情,甚至是注意力,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 或許很多時候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她看著江虞的時候,是什么樣的眼神?暴露了哪些情緒?還有沒有其他人在場?江虞自己是不是也察覺到了?那么程蘇然有點慌。 別人怎樣看待她無所謂,她更在意江虞心里的想法。 只要不會給jiejie帶去麻煩就好了 小meimei,你太糊涂了,我對你表示同情。白露惋惜地搖了搖頭,也沒點破,只是那目光意味深長。 程蘇然對上她目光,呼吸一滯,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被狠狠擊中了。 那里有她說給自己聽的謊言,也有她親手囚禁的自尊心。 你不是也喜歡江虞么?程蘇然哂笑,眼睛有點紅,你也一樣,喜歡她,但不想讓她知道,又總是要跟她親近,所以你有什么資格同情我?我需要你的同情嗎? 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獸,發出了本能的嘶吼。 同情,可憐 這兩個詞真討厭。 白露定定地看著她,目光愈發同情了,嘆氣道:不一樣的。 哦? 我家里養了一只貓,我很喜歡它,每天晚上都要抱著它睡覺,但我絕不會考慮和它談戀愛,不會與它有更深的精神交流。 再說,你覺得虞姐會喜歡一個總是依附于自己的人嗎?是我的話,我肯定不喜歡,多沒勁吶。白露撇撇嘴,兩手一攤。 程蘇然表情僵住了。 是啊 寵物和人不一樣。 江虞身邊的朋友是人,在微博上表白的粉絲是人,走在路上認出江虞的陌生人也是人,誰都有資格大大方方了解江虞。只有她這個寵物沒資格。 以這樣的身份呆在江虞身邊,幻想再多也只是她的獨角戲,永遠被對方看不起。 緊繃在心里許久的弦啪地斷裂了。 她如夢初醒。 像一個背著千斤重量長途跋涉的旅人,以為只要自己一直悶頭往前走,就能走到理想的終點,但她漸漸有些承受不住這份重量了,她在挑戰自己的極限,想放棄的念頭一天比一天強烈。 jiejie說喜歡勇敢的人,她卻連站起來平視對方的勇氣都沒有。 一個懦夫有什么資格與jiejie并肩而立? 程蘇然自嘲一笑,眼底蒙了灰。 下午大家自由活動,有人在附近閑逛,有人搓麻將、打游戲,整個山莊的氣氛熱鬧又和睦。 程蘇然借口昨天晚上沒睡好,哪里也不去,就躺在床上休息。江虞沒勉強她,也沒有多想,自己與田琳一塊兒四處參與活動,在那個桌游室玩兩局,又在這個KTV唱兩首,雨露均沾。 晚上室內燒烤,程蘇然在床上發了許久呆,情緒調整得差不多,也就沒有理由不去了。 她擔心自己控制不住情緒,被江虞或是其他人看出什么端倪,便極力避免與江虞對視,假裝自己只對食物感興趣,假裝自己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好在,江虞忙著跟其他人說笑,并沒怎么注意她。 程蘇然既心安又有點失落,默默坐在角落里吃烤串,想刷微博,發現已經卸載了,又重新下載回來。 每次抬頭,目光追著江虞走。 看見她手里端著白開水,與別人的啤酒干杯,看見她只從燒烤架上拿了一點綠葉菜吃,別說rou,連土豆都不沾,看見她對每個人笑,言談間隨和親切,毫無架子。 雖然她看起來平易近人,與誰都能開玩笑,但那股森冷的氣場也讓人不敢隨意冒犯。 吃完燒烤,有人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 全部人分成幾個小組,每組各用一副牌,轉瓶子,擲骰子選擇真心話或是大冒險,抽到如果拒絕執行,就要喝一杯啤酒以示懲罰。 程蘇然最怕玩這種游戲了,想溜,卻見江虞很有興致的樣子,又有點舍不得,只能硬著頭皮加入小組。 她,江虞,白露,田琳,四個人挨著,與小組其他男男女女一起圍成個圈,坐在地毯上。 來來來,看好了,喝酒用這個啊。白露掄起幾個大杯子放在桌上,掌心重重一拍。 是個帶刻度的量杯,容量足有三百毫升。 一男同事笑著調侃:小白這么猛?一會兒輪到自己喝別哭啊。 白露不屑道:我酒量好著呢。 行。 程蘇然盯著杯子暗暗心驚,下意識往江虞身上靠,江虞握住她的手,給了一個安撫的眼神,抿唇微笑。 轉瓶子開始了,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空氣中還殘留著烤rou的香味。 前四輪,分別轉到三個男同事和一個女同事,擲骰子兩大兩小,一二三點是真心話,四五六點是大冒險,只有一個人抽到后者卡牌,跑到窗邊大喊了一聲我是豬。 程蘇然正暗自慶幸,第五輪轉瓶子不偏不倚指向了她。 怕什么來什么。 所有人都看著她,包括江虞。 程蘇然硬著頭皮拿起骰子,往桌上一丟,骰子轉了兩圈,停下來,點數是三。 呼 她松了一口氣。 喲,真心話,快抽快抽。白露沖她眨眨眼。 程蘇然伸出手,從中間部分抽了張卡,翻過來看,一剎那就紅了臉。 是什么??? 她慢吞吞把卡片翻過去,展示給大家看。 白露直接念了出來:你身上哪個部位最敏感 其他人輕咳幾聲,等著她回答。 江虞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 這問題容易引人想歪,程蘇然紅著臉看了江虞一眼,想了想,說:胳肢窩算嗎?一撓就癢,很敏感。 算。江虞立刻接話,下一輪。 程蘇然淡定地放回卡片,重新洗了牌,余光察覺白露正看著自己,她有些心虛,但轉念一想,自己都窮途末路了,也不在乎被人圍觀嘲笑。 于是她大方抬頭迎上白露的目光。 白露怔了怔,轉開臉。 這一輪,瓶子轉到了白露面前,她毫不猶豫抓起骰子丟開,一點,又干脆利落地抽了張卡,邊念邊展示: 你認為在座的誰最性感? 當然是我們虞姐了。白露勾唇輕笑,眼神曖昧地望向江虞。 其他人紛紛起哄鼓掌:哦 江虞挑了下眉,小嘴挺甜的。 她倒是很放得開。 程蘇然看著白露毫不掩飾的直白眼神,心里有點不舒服,隱隱有股擋在江虞身前的沖動,但這時候,下一輪游戲又開始了。 又轉到田琳和兩個女同事,終于,旋轉的瓶口指向了江虞。 哇,可算輪到你了。白露戲謔道。 前幾輪玩下來,江虞已摸透這游戲的核心,無非是出糗和出格,刺激中帶著緊張,她稍微有些擔心,如果自己抽到了不便回答的問題,或是突破底線的冒險指令,能不能喝得下去那大杯啤酒。 那味道可不好受。 她捏著骰子丟下去,心中默念小點數,可惜天不遂人愿,是五點。 哦豁,大冒險。白露又起哄。 程蘇然抿緊唇。 江虞沒猶豫,直接抽了最上面的卡,翻過來,表情有一瞬凝滯,又恢復自然。 她把卡片轉向眾人視野。 親吻離你最近的異性的額頭。 不等離得最近的男同事有反應,江虞放下卡片,抓起開瓶器撬開了啤酒瓶蓋,漫不經心地說:喝酒。 對對對,江總還是喝酒吧。男同事也尷尬,他可不敢。 程蘇然這才看清楚冒險指令。 心還未懸起,就輕輕落回肚子里,她對江虞的選擇毫不意外,像是了解她十分。但那么大一杯酒,喝下去真沒事嗎? 她依稀記得兩人初見不久時,有天晚上江虞喂她紅酒,甜甜的,像飲料,與尋常酸苦難咽的紅酒味道不同,她喝了沒兩口便面熱發紅,實在不勝酒力。 后來才知道那不是尋常紅酒,是甜紅。對她來說,什么酒都一樣,大杯是醉,小杯也是醉,她喝不下就是了。 江虞行嗎? 不行也得行啊。她想,jiejie總不能真的去親別人吧。還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