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臺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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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辭舟卻道:“未必,何鴻云這個人,沒那么好扳倒?!?/br> “公子?!钡聵s道,“官家又派人帶話了,說何鴻云這個時候或許會禍水東引,指不定還會拿您的身份,甚至過去的事做文章?!?/br> “我的身份?”江辭舟語氣微凝,似在思索。 青唯在房頂上,直覺聽到緊要處,也屏住呼吸。 然而正是這時,只見一名醫官匆匆自東院趕來,還沒叩書房的門,就在外頭急匆匆喊道:“公子!公子不好了,少夫人不見了!” 青唯:“……” 江辭舟很快推門而出:“你說什么?” “是這樣,下官照舊午前到公子房中為少夫人看診,沒想到叩門沒人應,推門進去,留芳和駐云都昏暈在桌前,榻上早已沒了人!” 這話出,非是江辭舟,書房里,連祁銘和朝天等人都愣了。 祁銘立刻跟江辭舟拱手:“虞侯,屬下這就帶兵去府外找?!?/br> 江辭舟“嗯”一聲,隨后一言不發地往疾步往東跨院去了。 青唯趴在屋頂上,一陣頭疼,她并不知這幾日還有個醫官日日來為她瞧病,早曉得是這樣,她該當心些的。 他們這么盡心照顧她,眼下鬧大了,這事說到底是她理虧。 青唯左思右想,眼下做什么都無濟于事,只能假作躺乏了,醒來后,出去轉了一圈,等到找她的人都從東跨院撤走了,她再溜回屋中。 - 江辭舟回到屋里,青唯果然不在,朝天在院中搜了一遭,很快來稟:“公子,院子里沒人,屬下去前院找?!?/br> 江辭舟心急如焚,好端端地怎么人沒了,他“嗯”了一聲,正要跨出屋,忽然意識到不對勁??戳舴己婉v云呼吸平穩的樣子,不像是中了毒,只是吸了些迷香,睡過去了。青唯身上的小玩意兒多,不乏有迷香這樣的事物,那日她去祝寧莊,還說要先用迷香迷暈巡衛,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去。 江辭舟又去床榻邊看了看,他為她擱在床頭的干凈衣裳不見了,如果人是被劫走的,那個劫匪這么好,還記得捎帶衣裳? 所以,人應該是自己離開的。 裝燒刀子的牛皮囊子還在,嫁妝箱子也沒有開啟的痕跡,所以人應該沒有走遠,很快就會回來。 江辭舟不急了,等在屋中。 青唯緊貼著后墻的墻根,等到找她的人散了,院中再沒了動靜,她悄無聲息地來到屋前,正要推門,門一下子被拉開,江辭舟站在門前,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青唯愣了一下:“你怎么在這兒?” 江辭舟問:“你去哪兒了?” “……剛醒,出去隨便走了走?!?/br> “走前順便把人給放倒了?”江辭舟問,他沒跟她計較這個,語氣微沉,“這么冷的天,你又病著,就這么出去,不怕染上病,再躺個四五日?” 青唯又是一愣,“我都愣了四五日了?” 她知道她在箭樓受了傷,但究竟怎么傷的,她不大記得了,印象中,她似乎把他撞下了箭樓。 江辭舟剛要開口,忽聽院外又傳來腳步聲,江逐年匆匆進得院中,“子陵我聽說——” 青唯不知臉上斑紋已被擦去,聽是江逐年到了,正要回頭看,江辭舟一把拽住她,也來不及作它想,把她拉入自己懷中,低頭擁住她。 江逐年進到院中,見青唯找到了,本來高興,可撞見這一幕,一時間好不尷尬,咳了兩聲,將手中扇子往前遞去,“那什么,我在書房里,看到你落下的扇子,給你送來?!?/br> “多謝爹?!苯o舟仍然緊緊攬著青唯。 青唯覺得到底在長輩面前,本想掙開,但江辭舟把她按得死死的,她直覺他此舉有深意,慢慢也就放棄了掙扎。 江逐年看江辭舟一眼:“你這扇子不錯,工藝嚴謹,扇骨是湘妃竹吧,怎么沒提字?” 江辭舟頓了頓,伸出一手,面不改色地將扇子接過,“故友送的,來沒想好要提什么?!?/br> 他們兩人這樣,江逐年也不好多說,指了指青唯,“你娘子醒了,那什么,你好好照顧她,我先走了?!?/br> 江逐年一走,青唯立刻從江辭舟懷里掙脫開:“你做什么?” 江辭舟看著她:“你醒來沒照鏡子么?” 青唯聽了這話,似覺察到什么,立刻進屋,打開妝奩。 臉上的斑早被擦去了,銅鏡里的面容非常干凈。 “你給我擦的?” “我擔心那斑留久了傷你的臉,只能擦了?!苯o舟道,“你放心,沒人瞧見?!?/br> 江辭舟說著,看著青唯,她的臉色并不好,幾日沒進食,看上去消瘦蒼白,聽說大病后不能立即大補,剛好醫官在,待會兒問問他該怎么為她調養。 青唯倒沒在意斑紋的事,他都知道她是溫小野了,見到她的真容又有什么關系? 這么說,他是通過她的樣子認出她的,她從前見過他嗎? 青唯盯著江辭舟的面具,也不知這面具底下,究竟藏的是誰? 兩人相互看了一會兒,忽然反應過來。 青唯道:“你這么盯著我做什么?” 江辭舟道:“你盯著我又是要做什么?” 青唯不是第一回 想揭江辭舟的面具,知道在他那里,來硬的不行,繞彎子也走不通,唯一沒試過的,不知道他吃不吃軟。 青唯看著江辭舟,忽然笑了笑,喚了聲:“官人?!?/br> 江辭舟心中微微一頓,“嗯”一聲。 青唯靠近了些:“官人,我想看看你的樣子,好不好?” 第49章 江辭舟看著青唯。 她很規矩,沒有像上回一樣張牙舞爪。 他知道她在試探,在暗度陳倉,但看著她大病初愈的蒼白面色,他沒辦法就這么拒絕她。 江辭舟問:“為什么?” 青唯道:“我們都成親這么久了,我什么樣子你見過,可我卻不知道你長什么樣?!?/br> 他們就立在多寶槅子前,秋光被窗紙濾得很干凈,落下一地輝華。 江辭舟沒吭聲。 青唯見他動搖,心中也是詫異,沒想到這一招竟然管用。 她接著道:“以后你將這面具摘了,我都不認得你,美也好,丑也罷,我就看看你長什么樣,別的什么都不問,好不好?” 江辭舟仍舊沒吭聲,然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卻移開了,移向一旁的地面。 這竟是個默許的意思。 青唯于是不遲疑,慢慢靠得更近。指尖觸及他面具邊緣,他沒有阻攔,喉結上下動了動。 屋中靜得落針可聞,青唯也覺得不自在,像是在做什么違禁之事。 他們明明是假夫妻,只要臉上有面具,你來我往虛情假意,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可一旦將面具摘下,似乎就有什么不一樣了。 系在耳后的繩索被解開,江辭舟把目光收回來。 他注視著青唯。 當年在碧水青山里回頭的小姑娘長大了,成了一個清麗動人的女子,陰差陽錯,成了他的妻。 青唯聽到江辭舟沉沉的呼吸聲,隨著面具下移,入目的是干凈的額頭,一對修長好看的眉。 眉下就是眼了。青唯的動作慢了些。不知怎么,她有點心慌,有一瞬間幾乎忘記初衷,只想看清他的模樣。 他是垂著眸的,映入眼簾的是葳蕤的長睫,溫柔又凌厲的眼尾,青唯微微一愣,尚未將面具徹底拿下,外間忽然傳來一聲:“公子——” 德榮邁入屋中,說道:“公子,祁銘去外頭搜了一圈,沒找到少夫人,小的打算讓朝天……” 一語未盡,他忽然看到少夫人就在屋中,與主子幾乎是貼身站著,瞬間息了聲。 江辭舟如夢初醒,伸手扶住面具,將面具帶回臉上,青唯也似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居然是朝后退了兩步。 德榮見兩位主子剎那間分開,只覺自己又打擾了他們。他非常自責,立刻退了出去,咽了口唾沫道:“少夫人醒了,那小的這就讓朝天祁銘他們不找了?!?/br> “回來?!苯o舟在屋中喚道。 “公子?” “請吳醫官過來,為……青唯看診?!?/br> - “可能是從小習武的緣故,少夫人的身子底子很好,病痛散得也快,眼下從這脈象上看,已沒什么事了?!?/br> 床前垂了紗簾,青唯倚在榻上,伸出一只手讓吳醫官診脈。 吳醫官撤了手枕,又問:“少夫人可還覺得頭暈?” 青唯想了想:“剛醒來是有點暈,眼下已好了?!?/br> 吳醫官笑道:“這個正常,少夫人躺久了,幾乎沒怎么進食,乍然下榻走動,必然會頭重腳輕。眼下少夫人雖已大好,飲食上還是要忌口,吃些清淡的粥食為上,待調理兩日,再滋補不遲?!?/br> 吳醫官這話是對江辭舟說的,江辭舟頷首道:“知道了,多謝?!?/br> 吳醫官揖道:“公子客氣?!彪S即收拾好藥箱辭去了。 他一走,德榮很快就把備好的清粥和藥湯送進房中,留芳和駐云已被扶去自己屋中休息了,等到德榮退出去,江辭舟對青唯道:“過來吃點東西?!?/br> 青唯“嗯”了一聲,掀了被衾,從榻上下來。 屋中擱了爐子,暖烘烘的,粥還有點燙,她安靜地用著,沒有出聲。其實她剛才并沒有完全看清他的樣子,只瞧見他的眉,以及非常清冷的眼尾,很好看,幾乎堪稱驚鴻一瞥。 可是不知為何,有了方才那一出,那種不自在的感覺殘留于心,她竟覺得不好再揭他的面具了。 青唯心思輾轉,最終落在了正經事上。 粥吃一半,她抬目看向江辭舟,還沒開口,江辭舟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證人還活著,他傷勢重,前幾日起了高熱,一直昏迷。我讓衛玦照看他,人就在玄鷹司衙門里?!?/br> 青唯點點頭,心道交給衛玦好,衛玦這個人講規矩,軟硬不吃,誰的面子都不賣。 她問:“那幾戶藥商呢?眼下何鴻云把人質殺了,他們沒有狀告何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