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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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俞抹了把眼淚,利落地說:我這就去煎藥。說著跑出了屋子。 大夫轉回身來,抽出針卷來,挑了足有食指長的一根,說:來,我先給你來上幾針。 江逾白躲過他湊上來的手,嫌棄地說道:你消毒了嗎? 當然,我用滾水燙了兩遍了。大夫下意識地回答道,隨即猛然驚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你 你挺行啊,春無賴。江逾白的嘆息里帶著笑意,只是笑得有些發苦,現在都敢給人上針了。 春無賴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半天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又低又弱:你是誰? 消毒這個詞,他只在兩個人嘴里聽說過。 而且他春無賴自詡神醫,這幅嫌棄他嫌棄地要命的樣子,可實在是太久違了。 呵呵。江逾白瞇著眼,拿起茶杯來,指節比白瓷還要剔透無瑕,你說呢? 春無賴: 這一聲呵呵! 這熟悉的反問! 春無賴腦子一空,脫口而出:江逾白?! 章節目錄 六 這么幾句話后春無賴就能認出自己,說不感動,江逾白是在騙人。 但當春無賴下一刻一蹦往后退了幾尺、順便順走了凳子拿凳子腿對著他時,江逾白所有的感動都已經喂了狗。 說!你到底是誰! 江逾白: 江逾白(死魚眼):你說呢,春二胖。 春無賴抖了抖,瞬間想起被這個鄉土氣息爆表的昵稱支配的童年。 他是老二,也是幺子,家里偏寵了些,小時候喂得白白胖胖,一個雪球一樣。這么一胖就胖到十三歲。在被江逾白毫不留情地嘲諷一頓后開始奮發向上,也是那時候拜入了藥王谷,成為了一個對旁門左道頗為精通的二流子大夫。整個人也如同放了氣的氣球一般癟了下來。 不是吃藥吃的,而是累出來的。 他還記得自己師父對著前來探望的父母說過的話。 胖,不是他的病。懶才是。哦,還有吃得多。 當時捧著藥杵站在一旁的春無賴: 想到這里,春無賴悲憤交加:說好了不提以前的事情呢?! 江逾白氣定神閑:誰讓你不信。 春無賴哭喪著臉把凳子放下,一屁股坐了上去,湊上來又哭又笑:你你真的是江逾白? 需要我跟你動個手么? 不用了不用了可是不應該啊,我親眼看著你說到這里,混亂的春無賴沉默了。 江逾白知道他在沉默些什么。 昔年他身中劇毒,掉落懸崖,別的不說,尸體就算找到了,估計也相當難看。 春無賴突然上手摸江逾白的臉。江逾白挑眉,卻也任由他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 手指在細膩如玉的皮膚上來來回回,春無賴最終還是泄氣地發現,沒有任何易容的痕跡,甚至沒有人為修改的痕跡,是天然雕飾的一張臉。 春無賴:這么說,你是詐尸了。 江逾白:不,準確地說,這叫借尸還魂。這副殼子怎么樣你也清楚,原主估計在我來之前就已經歸西了。 春無賴點頭:可不是誒我說,你借尸還魂也不找具好點兒的尸體,這重病的模樣過了今天沒明天的,你圖啥? 江逾白: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春無賴眼睛亮了:那你現在還是人,不是鬼嘍? 江逾白: 春無賴這下徹底放心了,站起來沖著江逾白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你居然又活過來了!來,快抱一個! 等到葉俞端著藥碗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副景象:他辛辛苦苦從藥房拉來的大夫雙手抓著江逾白的肩膀把他往自己的懷里送,動作間胸口本就松垮的里衣滑落,露出一小塊胸膛;而江逾白則一手捂著湯婆子一手推著他的臉,生無可戀的氣息快從臉上溢出來了。 葉俞: 葉俞:??! 葉俞怒從心中起,將藥碗往臺階上一放,抄起門邊的掃帚就往春無賴身上招呼:你快放開我們家公子!不然、我就跟你拼了! 另一頭,王府正院的書房里暖意融融,熏香四漫。 周琰換了一身黑色云錦裁成的長衣,長發以金玉冠束縛,淡漠雍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一個昆侖奴面具。 而且以市面上售賣的面具來看,也算是幾近簡陋的一種。在王府里連種花用的一捧土都比它名貴。 心腹們也摸不著頭腦。 當日那個白色的人影在風雪中消失也是一眨眼的事,他們連對方的臉都看不真切。最近外頭的謠言愈演愈烈,然而對于淮親王來說,如此失態的模樣也的確稱得上是絕無僅有。 要不是他們一直陪在主子身邊,知道周琰和那個白衣人是第一次見面,恐怕也要相信那個傳言了。 就,咳,他是王爺真愛什么的。 王爺。門外突然響起低沉的聲音,驃騎營蕭齡求見。 周琰抬頭,把微皺的眉頭捋平,漫不經心地把面具往桌角里一丟:傳。 書房門應聲打開,一個身著輕甲、卸了劍的年輕將領走了進來:末將蕭齡,見過王爺。他抬起頭來,端正的臉龐帶著一股剛毅。蕭齡在軍中也算是飽讀詩書、作戰勇毅的儒將,全面發展不說,年紀輕輕人卻沉穩,總之是那種是個人都會喜歡的得力部下。 不必多禮。蕭齡剛行了半禮,周琰就手一拂讓他起來。良才總是能得到周琰幾分好臉色的。于是他用堪稱溫和的語氣對蕭齡說:你戍邊半載,也是辛苦了。就準你告五日的假,回家陪陪家人吧。 陪陪家人四個字一出,蕭齡的臉色一陣怪異的變化。他單膝跪下,低俯了頭說道:殿下容稟,末將末將有一事相求。 蕭齡少見有如此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從深色戰袍中露出的脖頸一片紅色,也不知是因為氣惱還是因為羞愧。 周琰:你只直說便是。他相信蕭齡不會提出什么逾越的要求。 蕭齡:殿下但有使令,末將萬死不辭。也求殿下看在末將多年追隨的份上,放在下的弟弟回府吧! 周琰:哈? 蕭齡一看周琰的神色就知道,他對自己弟弟進王府的事情大約也是一無所知。也是,后院那一窩鶯鶯燕燕自淮親王開府起就沒有消停過,周琰身邊比誰都干凈,從來不理會他們,自然也不知道里頭混進去一個蕭睿。 于是蕭齡又是羞愧又是咬牙切齒地把自家父母做的事全都說了。 周琰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曾經也是淮王府里一個毫不起眼的庶子,但再卑賤也是鳳子龍孫,外人不曾輕易作踐他,頂多也就是當他不存在。 那邊蕭齡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家弟弟這些年受的苦那是樁樁件件倒了個干凈,涉及到當年文機閣事件時,連周琰都不免有些動容。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以蕭睿當時的年紀,在文機閣平均年齡四十往上走的情勢下,實在也算得上是天才了。即使于實策未有建樹,就單單搞學文也能成個人物,不過是遲早的事。 整個故事里,蕭睿就像是個迎風招展的小白花。 周琰抽了抽嘴角:他就沒想過反抗? 蕭齡一噎,他弟弟什么都好,就是死講禮義名節那一套。他爹說不許他就不做,后娘說不好他就沉默。 即使曾經的蕭齡蕭睿都被孝道這一座大山壓著、施展不開,可是等到蕭齡參了軍,在家里有了幾分地位,蕭睿也不肯再搏一搏了。 難愈的沉疴已經將他年少時為官做宰的抱負磨滅得差不多,僅剩的愿望就是安安靜靜地在山野里治學著書,希望有一日自己的才學作品能流傳天下,也為萬千讀書人做做好事。 但他本質還是個好欺負卻又傲骨于內的讀書人。 蕭家把他當個玩意兒送來,就是要他的命。 蕭齡悔恨的就是自己為什么不能早點出人頭地,讓弟弟早些能夠有所依仗。 周琰感受到了他這股強烈的情緒,微微嘆氣:好,這件事我應了。你告訴他,他來王府不是為了做什么男寵的,是本王愛惜他的才華、想延請他做個門客。 蕭齡驚訝地睜眼,隨即眼睛一熱,真心實意地行了個大禮:多謝王爺恩典。 淮親王不僅不怪罪他們家的荒唐,更保全蕭睿的顏面,只可能是因為愛屋及烏。今后他拼將一死,也要報這知遇之恩! 而在蕭齡眼中正活在水深火熱里的江逾白那邊 葉俞扔了掃帚,將信將疑:這真的是在治???你沒蒙我吧? 手無縛雞之力的春無賴連忙點頭,看江逾白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狠狠扯了扯他的袖子。江逾白這才紆尊降貴地勉強給了一個嗯。 這下葉俞不得不信了。 他不情不愿地嘟囔了幾聲,無非是沒見過哪家大夫治病還動手動腳的,但還是乖乖地給春無賴道了歉。 春無賴:沒事沒事。這本來就容易誤會,哈哈哈哈哈。 尷尬地江逾白都不忍心看下去。 ??!葉俞一拍腦袋,欲哭無淚,完了,藥被我留在外面了,怕是涼透了。 涼透了就再去熱熱嘛。春無賴點頭。 葉俞皺眉,湊到江逾白耳邊說:公子,留你一個人在這兒沒事吧?要不我帶著他一起去? 不必,剛才確實是在治病。江逾白揮手讓他放心,放心去吧。 葉俞不情不愿地走了,臨走前還看了春無賴好幾眼。 完了,我真被人當成流氓了。春無賴喃喃道,我的一世英名啊。 就你,還一世英名? 嘿,你別瞧不起我?,F在行走江湖的人提起春無賴,哪個不贊一聲神醫? 我記得最清楚的卻是你曾經是個半路出家的二流子庸醫。 喂,過分了啊。 行吧,春神醫那你在這種地方做什么?想改行做御醫? 春無賴頓時跟炸了似的:別提了!還不是因為你那個霸道的小徒弟!你是不知道他這些年都是怎么折騰我的 江逾白表情空白,一頭霧水地問:小徒弟? 我收過徒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