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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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七 春無賴覺得自己遲早被這家伙給嚇死。 不會吧......他直勾勾地盯著江逾白,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你們倆當初攪在一起要死要活的,你居然說忘就忘了? 江逾白: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春無賴:我不能!誒你這人,你怎么能這樣呢!簡直是薄情寡義、始亂終棄、水性楊花! 江逾白:......用不好成語你就不要亂用。我根本不記得自己收過徒弟。墜崖之后我都粉身碎骨了,拿什么收?骨灰么? 春無賴一愣:墜崖?你只記得自己墜崖之前的事了? 江逾白:......你的意思是 當初墜崖你不過是折了一條腿啊,沒幾天就活蹦亂跳了。然后你回飄渺山閉關,不久就收了你那個寶貝徒弟......你都給忘了?! .......完全不記得。江逾白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搖頭道。 看著江逾白真誠的雙眼,春無賴捂住了額頭,覺得自己頭有些疼。 不行,不能讓那小子知道這件事。要是讓他知道他師父沒死,卻單單把他給忘了,怕是連天都能給他掀下來...... 反觀江逾白,迷茫之后他冷靜思考了一番,居然還有些隱隱的驚喜。 他有徒弟了?聽說師徒之間的感情還很不錯?挺好的,他也許就不必費心再去培養一個門派傳人了。跳過了種田的過程直接收獲了果實,簡直隨時可以直接邁入退隱養老的人生階段了。 ......所以才說他忘性大,他把春無賴那一串蘊含著巨大信息量的成語給完全忽略了,只當對方是沒文化,或者驚慌之中口不擇言 我徒弟是個什么樣的人?江逾白忽然來了興致。 ......冷酷無情、陰險狡詐、厚臉皮,和你一脈相承。 春無賴心里這么想,但在江逾白淺淡的笑容之下當然得換種說法。 天資卓絕,心性堅韌。你教出來的當然歪不到哪里去。就是有時候......太固執了些。 ......反正也是你自己寵出來的,你就自己負責吧。 春無賴默默地想到。 聽起來是個好孩子。江逾白點頭,他叫什么? 春無賴喉嚨一渴:他...... 正當春無賴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么說好時,葉俞再次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清秀的小臉緋紅,聲音驚喜地有些發顫:公子!齡公子來了! 春無賴:不管是誰我先謝謝您咧! 他如風卷殘云一般快速地將藥箱收拾好,把它往腰上一挎,裝模作樣地遺憾道:哎呀,來人了。我再留下真的不大好......我先走了!你記得堅持喝藥??! 接著,腳底抹油,瞬間沒了蹤影。 江逾白:...... 這場相認就這么沒頭沒尾地結束了,但是江逾白的心情還是出乎意料地好。 他于此世銷聲匿跡多年,還有人惦記著江逾白,他甚至還有一個雖然不知身在何方但關系緊密、羈絆甚深的......徒弟。 春無賴離開沒多久,門再次被推開。這次,除了葉俞,多了個俊逸的高個兒男子。劍眉星目,刀雕刻出來似的臉部輪廓線條剛毅,行走的姿態就端正肅穆、不同于旁人。 正是蕭家的長子、蕭睿的大哥,蕭齡。 蕭齡的視線一轉移到他臉上,表情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軟化了下來。他三兩步走過來,長臂一伸,溫柔而堅定的把江逾白撈進自己懷里,哽咽道:阿睿,大哥回來了......大哥回來晚了...... 千言萬語,都蘊含在這短短一句里。 有人都聽懂了。 江逾白心中的、屬于蕭睿的情緒不可抑制地涌了上來。這是他留給自己身邊的人們最后的東西,而能觸發這股情感的,唯有蕭齡一人。 ......大哥。 江逾白眼前似乎溢出了朦朧的淚水,心中酸楚地發緊。他攀著蕭齡的肩膀,對方溫熱有力的心跳似乎沿著臂膀傳遞了過來。 口中呼吸到的空氣漸漸稀薄,江逾白一時間眼前有些發黑。 最后聽見的是耳邊兩聲驚慌失措的吶喊。 阿睿! 齡公子快松手公子要暈過去啦??! 一陣兵荒馬亂。 江逾白被扶著上了榻,蕭齡掐著他的人中給他灌下了整整一大碗藥,葉俞端著熱水毛巾在旁隨時侍候...... 江逾白總算是緩了過來。 等他再睜開眼,眨了眨,心底一片雪亮。 蕭睿算是徹底消失在這世上了。 ......這對江逾白來說,算是一件值得長長嘆息的事。 蕭齡坐在他床邊,見他醒了過來,一時間居然有些手足無措:抱歉,阿睿。是大哥魯莽了。大哥忘記了你不能大喜大悲...... 他應該在出現之前先修書幾封,讓弟弟能有段時日緩緩才對。 江逾白嘴角一抽,覺得這個風吹就倒的人設背著實在不便,但是一時間又想不到說些什么話來開脫。 一旁的葉俞也紅著眼睛,輕聲道:公子,咱們以后都不必怕了。齡少爺說要接咱們回家,咱們不用再留在這兒了...... 江逾白下意識皺眉。 不是那個家!齡少爺說他準備在外頭自建府第,讓咱們一塊兒搬進去呢!葉俞匆忙解釋道。 看江逾白恍惚的模樣,蕭齡一時間也拿不準弟弟是因為期盼的日子來得太突然,還是......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 蕭齡心頭一緊,強壓下心頭的酸澀,接著告訴自己弟弟另一個好消息。 王爺已經發話了,就當作沒有你進了王府這回事。蕭齡說得斬釘截鐵,仿佛他知道這般才有動搖對方意志的可能,王爺還說了,只要你展現出自己的真才實學,他延請你做王府的門客。你不是總寫一堆的文章嗎?你再也不用把它們燒掉或者壓進箱子里了。王爺知人善任,定會給你一個合適的職位......只要你的身體好起來...... 江逾白自動過濾了大部分信息,揀了對他來說最要緊的來聽:要讀書、做學問、寫文章了。 ......可是江逾白根本不會??! 別說他穿越之前是理科生,穿越后他的師父、幾乎什么都會的孤鶴老叟,也曾嘗試過把他培養成文武雙全、六藝俱通的風雅人士。但最后的結果是,除了劍法外,他琴棋書畫樣樣疏松。 更別提讀書了。 江逾白心中警鈴大作。 平常捧著書看看還能掩飾一二,若提筆作文章,那不就什么都暴露了嗎。 我不去。他下意識就拒絕了。 蕭齡心一沉,心想,完了。 弟弟這是覺得......自己淪落至此,連文字都已經不堪流傳于世間了嗎? 他就這么瞧不起自己嗎? 阿睿,哥哥不多勸你別的。就算為了你的志向,別輕賤自己,好嗎? 江逾白:......好。 ......這大哥是腦補了些什么? 蕭齡松了一口氣,臉上有了寬慰的笑影:那我們這就搬回去,好不好? 江逾白:不要。 蕭齡:...... 蕭齡:阿睿,你究竟是怎么了?這王府難道還有什么值得你留戀的不成? 江逾白心想,這王府確實沒什么值得我留戀的。天下之大,卻也沒有什么值得他留戀的地方。即使是曾經的飄渺山,現在也只是一是座空空的山門罷了。 ......對了,他還有個徒弟。而那個不靠譜的春無賴也還留在王府里。江逾白沒有輕易離開王府的理由。 倏忽間,略過腦海的還有周琰那深邃的眼,guntang的指節,只是作為白駒過隙里一段短暫的插曲,卻不知為何有些撥人心弦。 ......勉強也算是他留在這兒的理由之一吧。他還欠人家錢呢。 到底是因為什么,阿睿?你總不能是真的喜歡上王爺了吧?蕭齡皺著眉問他。 江逾白懶得想理由了,于是破罐子破摔點了點頭。 蕭齡:......... 蕭齡:??? 你什么時候認識王爺的?!在邊疆浴血奮戰過的蕭齡面對近千敵軍也能面不改色,此時卻可以說是相當失態了。 江逾白:......見過畫像,神交已久。 蕭齡:................. 蕭齡雖然讀書,但并不能深刻體會到什么人文情懷。史上乘舟江上為想象中的凌波仙子如癡如狂的王公貴胄,或者是為了看院里海棠春睡一晚上秉燭夜視的落魄詩人等等,讓他自己那么做他肯定嫌傻,但這并不妨礙他對這些人敬佩。 蕭睿從小與眾不同,因為一幅畫迷戀上什么人,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王爺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蕭齡頓時悲從中來。 他敢下跪求王爺放了他弟弟,卻不敢下跪求王爺做他的弟媳婦兒。 章節目錄 八 蕭齡離開江逾白的房間時腳步虛浮,踏出門檻,只覺得天與地統統換了一個新的。 江逾白頓時覺得自己對待這個哥哥似乎太殘忍了一點,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幸而蕭齡一時被這個消息沖擊地不忍卒視,沒有追問細節,否則江逾白都要參照從前在茶館里聽的《襄王夢神女》現場改編一出了。自己就是那個襄王,周琰那小孩兒就是故事里他求而不得的神女。江逾白自覺他是很厚道的,給周琰樹立的是一個魅力難擋的形象。 反正債多不壓身,八卦也一樣?;葱∮H王應該早就習慣了才是。 而江逾白還忘了一個人的存在。 那就是書童葉俞。 葉俞沉浸在魂飛天外的狀態許久。直到蕭齡走了有一段時間,江逾白從床上爬起來,悠閑地給自己煮了壺茶并且感嘆自己的茶藝居然沒退步的時候,他才后知后覺地漲紅了臉,發問都帶著顫音:公、公子!您剛才說了什么! 江逾白:這孩子的反應未免也太慢了些。 江逾白:沒什么。就是我心悅淮親王,準備在這里長住下去。 葉俞: 他再次遭到重擊,臉瞬間變白:您、您 江逾白覺得這關不大好糊弄,當即一聲長嘆,現在心中念了句阿彌托佛表示懺悔,緊接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蒼白脆弱來。 其實我騙了大哥。 葉俞焦急地說:我知道,可是您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剛才說的都是謊話。只有一點卻是真的。白衣如雪的男人微微抿了嘴唇,單薄如紙的脊背透出一股無聲的脆弱來,我真的仰慕淮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