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愛人是祖國[快穿] 第2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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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因為叫了同一個名字,因為長得有點像,因為剝個芋頭皮,就把兩個品行完全不同,甚至南轅北轍截然相反的人等同在一起。 這是對她心中深藏的,那個真正的寧馥的侮辱。 可是…… 寧舒英忍不住聯想。 她語氣強硬讓她染掉紫色的頭發;她讓田姨拿著剩下的紅薯強迫她吃完; 寧馥帶她上白馬山,第一件事是幫她染發,第一個要求是不準浪費糧食…… ——當然,那是她已經吃夠了苦頭,生怕自己答應得不夠快呢。 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巧合嗎? 寧先生給芳丫起了名字,卻不愿給她起。 寧先生教芳丫騎馬,卻不愿教給她。 是不是、是不是因為…… 在真實的世界里,她已經交給了她一些東西,而她卻不愿聽、不愿學? 是不是她不識好歹? 就在寧舒英心如亂麻的時候,車子已經緩緩停下。 她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 “下車?!?/br> 她的聲線平淡,“看夠了沒有?一起進去?!?/br> 寧舒英回過神來,用力咬了咬牙。 輸人不能輸陣! 她狠狠回擊道:“少自作多情,誰看你?” 寧馥挑了挑眉。 女人生就秾麗容顏,眉目疏闊,輪廓深刻,輕描淡寫的一個小動作,也是顧盼生光的。 她以前也沒有這樣生動過。 但下一秒她的話,立刻讓寧舒英心中那一點兒剛升起的驚艷煙消云散。 “看了是小狗?!?/br> 寧舒英氣得簡直要跳起來,恨不得朝空氣揮個幾拳。 當然,大庭廣眾之下,她不能這樣做。 憤怒的大腦想也不想,就指揮嘴巴做出了回應—— “我是狗,你是什么?!” 然后她便看這見鬼的女人璨然一笑,—— “你又不是我生的?!?/br> 寧舒英突然就噎住了。 這么些年,哪怕幾乎說不上真正做過母女,寧馥也始終掛著她“母親”的頭銜。 她突然不以母親的身份自居,寧舒英沒有迎來預料之中的如釋重負,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你的物理還要再好好補一補?!迸说?。 你在后視鏡中一而再再而三地瞄人,別人又怎么可能不發現? 寧舒英的咬牙切齒顯然取悅了寧馥。 而當她自己注意到這一點后,禁不住更生氣了。 寧馥卻已經轉身,施施然朝宴會廳走去。 *** 為了膈應寧馥,寧舒英根本就沒換合適的衣服。 她還是一身潮牌,t恤,牛仔褲,運動鞋,脖子上掛著銀飾丁零當啷,看起來十足十的街頭少女。 雖然她是有那么一丟丟地懷疑,但這絕不說明她寧舒英就此屈服! 最初那一點點被寧馥“夸贊”的受寵若驚,此刻就像過敏源一樣,讓寧舒英一回想起來就渾身癢癢。 看看這場合吧! 不過又是一群自詡“上流社會”的,有錢而無腦的闊太太們的交際場合!拍幾支紅酒,買下幾塊寶石和鉆表,彰顯自己無處賣弄的財富和家世罷了。 令人惡心! 街角有個穿得很機車風的少年朝她揮了揮手。 寧舒英也隱蔽地朝他點了點頭。 她的座駕,——一輛哈雷摩托車,被停在了街角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別想讓她乖乖做個“高貴”的傀儡! 寧舒英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想象著晚宴結束后,她在所有人面前跨上哈雷,在那些“上流人”富太太的面前,狠狠抹掉那個女人的面子時—— 她該是什么反應? 哈! 體面,那可是她一直以來最看重的東西。 腦補過到時寧馥的臉色,寧舒英心里終于舒暢了許多。 ——這彌補了剛剛寧馥對她的裝束完全視而不見、渾然不在意的態度,帶來的計劃落空的憤懣難受。 *** 顯然,在這樣的場合里,即使穿的低調無比,寧馥也會成為全場的焦點。 不為別的。 對于貧窮者來說,外表可能是最重要的資本和進身之階;而對于這場合中的人來說,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錦上之花罷了。 財富,才是最美、最吸引人的容顏。 寧舒英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名義上的“母親”,在一瞬間就被人簇擁了起來。 有男有女,仿佛都與她熟悉得不得了,相談甚歡,相見恨晚。 寧馥倒是沒忘了她。 只招了招手,眾人的目光頓時全都集中到了寧舒英身上。 觥籌交錯,衣香鬢影之間,寧舒英像個故意闖入這場宴會來搞破壞的。 ——當然,這大約也正是她的目的。 眾人的目光便顯得格外意味深長。 早聽說寧家的這個孩子,與母親并不親密。而今天她竟然能穿成這樣來、寧馥竟然能允許她打扮成這副模樣,實在令人很難不去猜測,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些自以為克制的,探究的目光,讓寧舒英感到一陣反胃。 寧馥笑了笑。 “她不喜歡交際,你們可不要為難她?!?/br> 言罷,晚宴的拍賣環節便要開始了。 今日拍賣的是一些文玩古董。 憑著寧家大小姐的身份,寧舒英的座位很靠前。 但她對那些動輒幾十萬上百萬的昂貴物件興味闌珊——那不過是在座這些人今晚拿來打水漂聽聲響兒的一個數字罷了。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紅酒和鵝肝上。 這些用高檔器皿盛放的高檔食材,讓她忍不住想起在那段穿越中,她所經歷的一切。 透過盛鮑翅湯的細白瓷碗,她好像看見在流浪路上,那個與野狗爭食的自己。 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她也許多次掠過這樣的念頭:如果能回到現代,如果能回到那個冷冰冰沒有絲毫人味兒的家里,卻享有高床軟枕,三餐無憂,是不是……是不是也挺好的? 然而此刻,她并不覺得幸運。 寧舒英漫無目的地轉過目光,看到坐在更前面的寧馥正在打電話。 她側著臉說了一句什么,耳墜上的黑色海水珍珠漾出溫和的光暈。 她容顏秾麗而鋒銳,反倒是珍珠,能中和她的氣質。 很顯然,她有些高興,寧舒英能從側面看到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不知道什么事能值得那個一向虛偽的女人露出這樣真實的笑容。 寧舒英懶得去想。 ——也許是新發現的小奶狗小狼狗又在她扔下的銀行卡面前說了“yes吧。 無趣。 “今天這些都沒什么意思……我也就拍個古董寶石隨便玩玩,都不值什么的?!?/br> 有個尖細的女聲在旁不斷地言語,十分聒噪。 寧舒英不愿再繼續想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的探尋會獲得什么結果,卻隱約感到心中有什么正要破土而出。 這讓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她分出些心思來,有一搭無一搭地聽那女人同時和好幾個人交談。 “我們老張,前些日子飛了一趟國外,那才正經東西呢!” 那尖細女聲語帶炫耀,“都是早年間被外國人帶走的珍寶?!?/br> 隨后,她故意嘆了口氣,然后用一種矯揉造作的遺憾道:“我們老張早相中一件九龍銅鐏,”她神神秘秘地降低了音調,將周圍人的好奇心全都勾了起來。 “據說這銅鐏,國家的文物部門追了好長時間了,人家外國的私人收藏家就是不松口,前一段時間才在拍賣市場上出現的。這要是在國內,放在博物館里那都是鎮館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