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3)
系統語氣親昵:【我是系統009~】 公孫琢玉喉結動了動:你是幫主角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那種超級系統嗎? 系統:【額】 公孫琢玉:【可以兌換現代物品的無敵商店?】 系統:【這】 公孫琢玉聽它語氣有異,慢半拍的察覺到不對:你到底是什么系統? 系統:【渣渣男改造系統聽說過沒有?】 公孫琢玉從床上躍下,僅著一身里衣,看起來風流浪蕩。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搖頭:沒聽說過。 渣男改造?聽著就不像什么好東西。 系統飛到他身邊,斗志昂揚的道:【不要緊,以后009會幫助你改邪歸正,好好做人的!】 改邪歸正? 公孫琢玉看了它一眼: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是個大清官。 系統懵了,這年頭的宿主怎么一個比一個不要臉,茫然出聲:【清官?】 公孫琢玉理所當然:當然是清官。 他走至窗邊,伸了個懶腰,因為重生,心情頗好。雖然已經是一名成年人了,但依舊沒能舍棄那種幼稚的念頭:我的夢想是名垂青史,成為一代名臣,像秦檜!趙高! 系統默了片刻:【都不是啥好人呢】 公孫琢玉雙手抱肩,不贊成他的話:誰說當好人才能名垂青史,壞人也是可以的,而且更容易。 系統:【你想當壞人?】 公孫琢玉這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低咳一聲:并非如此,我已經痛哭流涕,洗心革面了。 他說著,用指尖沾了一下眼角,上面還有未干的淚痕:看,我都哭了。 系統不信他:【你明明在哭你的小jj】 公孫琢玉: 哪里???! 就在公孫琢玉準備好好和它掰扯掰扯這個問題的時候,師爺萬重山忽然一路疾跑了進來,在外面急促敲門:大人!大人!不好了,有人擊鼓鳴冤了! 公孫琢玉生平最討厭審這些東西,更何況他起床氣大:沒看見本大人還沒起床嗎,天大的事兒也讓一邊,押后再審! 萬重山年過四旬,氣的山羊胡子一翹一翹:大人,這件案子您已經推了三次,再不去就出人命了! 公孫琢玉拂袖:死的不是我家人就行! 系統目光一凜:【刺啦】 電流閃過,只聽噗通一聲,公孫琢玉直接被電倒在地。他自幼習武,勉強哆哆嗦嗦站直了身形,正欲看看是怎么回事,結果就見那個奇奇怪怪的藍色光球聲音嚴肅的道:【親,這樣是不對的?!?/br> 所以, 【快去審案叭~】 公孫琢玉: 要說這件案子,其實幾天前就已經審過了。 村東頭有一戶人家,住著一個年輕貌美的俏寡婦余氏,為人賢淑,雖然丈夫早年戰死沙場,但一直盡心侍候公婆。 有一日她上市集買布,誰曾想被劉員外家的公子看上擄了去,翌日清早便衣衫不整的被丟到了路邊,等發現的時候人已氣絕。 她公婆俱已年邁,白發人送黑發人,令人唏噓。但奈何劉員外財大勢大,花錢買通了狗官,硬是幫那劉公子洗脫了罪名。 這日那余氏的婆婆又來府衙門前擊鼓鳴冤,頭發花白的年紀,在同鄉攙扶下拄著拐杖走了十幾里山路才到此處,就是路人看了也于心不忍。 路邊賣面的攤販見狀搖頭:得,又是白跑一趟。 旁邊的桌子坐著一隊商旅打扮的人。為首的男子通身威嚴,氣勢不俗。聽聞小販這話,來了興趣:敢問閣下,何出此言? 小販一邊動作熟練的扯面,一邊和他們閑話:一看幾位就是外地來的吧,咱們這位縣太爺,不著四六的很 說完看了眼天色:這個時辰估摸著還沒醒呢,再者說,那余氏的婆婆來過好幾次,每次都被衙役給打發回去了,縣太爺擺明沒想管,只怕又是白跑一趟。 他自顧自說的起勁,全然沒發現那位老爺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原以為江州民風淳樸,百姓定然安樂富足,想不到父母官卻是此等人物。 旁邊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公子低聲道:父親息怒,我大鄴官員眾多,尸位素餐之輩想來只是少數。 老爺并不答話,飲了一口茶,大抵覺得滋味一般就放回去了,從位置上起身道:走,咱們去瞧瞧。 少年公子欲出聲阻止,誰料卻被一名紫衣男子按住了手。對方從頭至尾一言不發,身量纖細,膚色比女子還白。眉眼細長,隱有雌雄莫辨之態,聲音陰柔沙?。捍髢雀呤衷诎堤?,公子不必憂心。 少年公子對他似乎十分尊敬,頷首點頭:舅舅說得有理。 杜陵春這才松開手,用帕子緩緩擦拭指尖,慢悠悠收入了袖中。 余氏的婆婆不愿離去,跪在府衙外的臺階上,模樣飽經風霜,老淚縱橫,叩首不起:求大人替老婦申冤,求大人申冤 周圍漸漸聚起一堆看熱鬧的人,心善的不免相勸:老人家,快回去吧,跪壞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知縣大人不會出來的。 這狗官與劉家狼狽為jian!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府衙大門竟是吱呀一聲打開了,只見公堂兩邊站著三班衙役,水火棍擊地,齊喊威武。一名師爺模樣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何人擊鼓鳴冤,堂內述冤! 眾人一驚,不免抬頭看天。這太陽是打西邊兒出來了,縣太爺居然升堂了?! 公孫琢玉一身七品淺綠官袍,銀帶九銙,高坐公堂之上,看起來倒也人模狗樣。雖然他一直覺得這種顏色的官服丑爆了,穿起來就像個綠王八。 公孫琢玉見余氏的婆婆被帶上來,一拍驚堂木,象征性詢問道:堂下何人,因何擊鼓? 余氏的婆婆顫顫巍巍下跪:大人明鑒,老婦錢氏,乃河口村人,前日我那可憐的兒媳被鎮上劉員外家的公子強擄去害了性命,求大人申冤??! 這個時代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娛樂資源相當匱乏,外面擠滿了聽審的百姓,都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公孫琢玉清風朗月,一副正人君子的長相,偏偏形跡浪蕩。他懶懶倚靠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摩挲著腰間一塊質地上好的玉佩,愛不釋手 劉員外送的。 你無憑無據,為何斷定是劉員外家的公子害了你兒媳??? 一看就是個昏官。 系統落在公孫琢玉肩膀上:【你是不是有點偏袒劉家了?】 噓,公孫琢玉道,我也不想,但他們給的太多了。 系統警告他:【好好審案,不然009會電你的】 公孫琢玉低咳一聲,慢半拍的坐直了身形。只見錢氏跪在堂下,聲淚俱下的道:那日那日許多人都瞧見劉耀祖將我兒媳擄進了府中,翌日清早人就死了,衣衫不整,分明是玷污所致,除了他還會有誰。 公孫琢玉摸了摸下巴:就算是他擄了去,也不一定是他殺的,你親眼看見他殺了嗎? 他只是在偏袒劉家的基礎上提出自己的看法,但落在百姓眼里,就是蛇鼠一窩。外間罵聲一片,不知是誰砸了一片菜葉子進來:狗官! 公孫琢玉一拍驚堂木:誰罵的,給本官站出來! 沒人應聲,傻子才會站出來。 師爺萬重山在一旁重重咳嗽,出聲提醒:大人,該審案了。 公孫琢玉不與他們計較,一面派人去傳喚劉耀祖,一面對老婦人道:錢氏,非是本官不肯替你申冤,而是仵作驗尸,余氏死于夜間子時至丑時之間,而在這個時間點,劉耀祖正在東來賭坊搖骰子,同行人皆可為證。 錢氏年紀大,且是鄉里人,嘴笨,訥訥不知如何辯解。外間不知是誰沉聲問道:倘若那劉耀祖買通旁人做假證,自己身處賭坊,卻又使手下害命,又如何? 公孫琢玉循聲看去,卻見是一名面色威嚴的富家老爺,輕拋著手中的玉佩道:照你如此說,衙門審案也不必要人證物證了,反正俱可以偽造買通。 說話間,劉耀祖已經被帶到。人估計剛從窯子窩里扒拉出來,衣衫不整,滿身脂粉香氣??匆婂X氏,面色一變,隨后對著公孫琢玉下跪:草民劉耀祖,見過大人。 公孫琢玉示意他平身:你前些日子可曾擄一女子回家? 劉耀祖沒忍住又看了眼錢氏,隨后收回視線:回大人,那小娘子貌美,草民不過想將她請回家中吃幾口茶罷了,誰曾想她不領情,又哭又鬧又尋死的,草民只得放她離去了。 錢氏聞言忽然激動起來,撲上去要打他,聲音蒼涼悲痛:你胡說,你若放她離去,人怎會死了,分明是你將她玷污之后又殺害!我可憐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年紀大,撲在地上哭的差點背過氣去,鬢發散亂:大人,我夫君為國征戰,在戰場上斷了一條腿,我兒子守衛邊疆,亦是身首異處,全家便指望素云一人,為何落得如此下場,為何有冤難訴 古代戰亂連年,當兵更是十死無生。死了一名女子,卻是絕了一家的希望。在外間聽審的眾人不禁嘆息,原來是忠烈之后 劉耀祖臉色難看:大人,草民真的沒有殺人??! 他背著眾人,在懷里比了個三,拼命提醒公孫琢玉:我家給你送了三千兩銀子吶! 系統整個球哭的不能自抑,用翅膀啪啪打公孫琢玉的腦袋:【好可憐,你快點審案,快點!】 公孫琢玉被它打的眼冒金星,只能照做,用力一拍驚堂木,沉聲道:來人,將余氏的尸體抬上來! 第164章 誰是兇手 江州不是酷熱之地。加上余氏剛死沒幾天,尚未找到兇手,尸體還在義莊存放著,保存還算完好。如果不是鬧了今天這出,估計會被當成無頭懸案了結。 尸體抬上來的時候,隱有異味,兩旁衙役都不禁后退了兩步,只有錢氏愈發哭的傷心。 公孫琢玉倒是不嫌棄,揮揮手,示意師爺萬重山給他拿一副布手套過來。一邊挽起袖子帶上,一邊步下公堂,掀開了尸體上蓋著的白布。 這還是公孫琢玉第一次看尸體,以往這種事都是仵作干的。余氏被棄尸于人煙稀少的路邊,衣衫不整,死前發生過性行為。脖頸有一道細細的血痕,被人勒死,初步估計死亡時間是子時至丑時之間,也就是晚上十一點至凌晨三點之間。 公孫琢玉目光在余氏尸體上寸寸巡梭,不放過任何細微之處。最后甚至不顧形象的半跪在地上,俯身去拆散尸體的頭發。 百姓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陣仗,議論紛紛:他這是在做什么,還審不審案子了? 故弄玄虛。 莫不是看那余氏漂亮想占幾分便宜? 那縣太爺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就在圍觀人群暗自咋舌的時候,公孫琢玉終于停止了那奇奇怪怪的動作。他若有所思,一名女子的生命倘若受到威脅或者侵犯,必然會劇烈掙扎,抓撓踢打,都有可能。 這么想著,他捏住了余氏的手腕,對方雖是農婦,可漂亮整潔,指甲留了小半寸,蒼白青灰。微微用了些力掰開,里面暗藏血沫皮rou。 公孫琢玉將余氏的手遞給給錢氏看:余氏死前,曾經劇烈掙扎,右手指甲劈斷半截,里面藏著些許皮rou沫子,顯然抓傷了行兇者。 說完指了指劉耀祖:幾日時間而已,無論用什么靈丹妙藥,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些痕跡,老太太,你看劉耀祖身上可有傷??? 錢氏順著看去,但見劉耀祖臉上白白凈凈,脖子也是。有衙役上前直接扒了他的衣服,身上同樣沒有傷痕。 圍觀的大姑娘小媳婦見狀都臊死了,一個勁跺腳。劉耀祖也漲紅了臉,手忙腳亂套上了衣服。 錢氏道:他許是命仆役害了素云! 劉耀祖這種公子哥兒,身邊爪牙一大堆,倘若真要殺人,確實不必親自動手。 公孫琢玉把余氏的手放了回去:至于這個,他的仆役都有時間證人。劉家還算殷實,仆役端茶倒水,各司其職,皆有mama管束,倘若少了一個,定然會被發現。 說完又道:對了,平常跟著劉耀祖的那幾個小廝,當夜也和他一同在東來賭坊,有十來個證人。而且據劉家看門的仆役所說,夜間酉時就見余氏跑出了劉家大門,往東邊而去,打更人可以作證。 換言之,余氏離開劉府的時候還活著,劉耀祖說的也是真話。他如果真的圖謀不軌,何必放人離開。 眾人原以為的真相就那么被公孫琢玉三言兩語的推翻了,心中不可謂不詫異,紛紛面面相覷。不愿意相信,卻又找不到反駁的漏洞。 那富商打扮的老爺站在人群中面露沉思,顯然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轉頭看向身旁的紫衣男子:你覺得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假? 杜陵春雙手揣于袖中,垂著眼眸,笑意深不見底,乍看便是十足的奴才樣:老爺說是什么,便是什么。 而這邊,公孫琢玉已經打算退堂了,他對找兇手這種事沒興趣,收了劉家的錢,證明劉耀祖無罪也就罷了。轉身正欲走上高座,卻聽身后有人朗聲問道:劉耀祖如果不是兇手,那誰才是兇手? 嗯? 公孫琢玉回頭,卻見又是之前說話的那個富商老爺,心想這老頭子話也忒多了,小嘴叭叭的。正準備說閑人勿管,誰料圍觀百姓竟也跟著道:對啊,兇手是誰??! 把兇手找出來,讓余氏昭雪! 大人申冤??! 系統淚眼婆娑的湊熱鬧:【申冤!申冤!】 公孫琢玉這人沒別的好,非要扒拉一兩個優點出來,那就是有恩必報,講義氣。系統好歹給了他一次命,多多少少也得意思意思,聞言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說完收回邁出的腳步,轉而折返到余氏的尸體旁邊,將她的繡花鞋脫下來給眾人看,只見鞋底滿是紅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