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綜神話同人]我有一家當鋪、重回七零:炮灰女配打臉日常、絕世寵后
[把畫匿名郵寄到這個地址,寫上太宰治收。] 果然。 我意料之中地看到了太宰治的名字。 既然是以我為目標展開的行動,作為唯一能夠免疫我所有超能力的存在,江戶川亂步怎么可能放過太宰治這么好用的工具呢。 我用手上的A4紙交換了被撕下來的畫片,把手上的透明手套摘下來之后,用指尖稍稍碰觸了一下那張畫片,只消一刻,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來如此。 我的手上驟然冒出了火光,將那張畫片燃燒殆盡,在漆黑的夜晚化作四處飄舞的余燼,寂靜無聲地與泥土融為一體。 只不過是恰巧有膽大包天的境外組織在逃到橫濱之后打上了港口黑手黨的武器倉庫的主意,而在將那不長腦子的組織一整窩端掉之后,森鷗外在太宰治的煽動之下意識到了這是個絕佳的栽贓機會,既可以如愿地除掉了宇智波佐助,又可以不動搖港口黑手黨內部人心的機會。 他于是順勢把被襲擊的武器倉庫里的存貨搬空,又將在與境外組織的火拼中死去的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尸體放置在了倉庫內,隨后制造出爆炸事故,營造出港口黑手黨損失慘重的假象,甚至還趁機收拾掉了一個早早投誠卻一直在暗中挪用港口黑手黨資金的財政部部長。 而就在森鷗外動手的前一刻,由能夠屏蔽我心靈感應的太宰治給了哥哥一個暗示,讓他不要傳遞給我任何消息,直接獨自去赴森鷗外的陷阱。 虛假的戲劇遲早會被揭穿,只有真真正正地讓哥哥脫離我的保護自己經歷一次生死才能達成我期望中的結局 這就是你想要傳達給我的意思嗎?亂步。 我重重地呼吸著,在肺部的充盈又干癟之中緩慢地平靜了下來。 [我知道了。] 我的手指已經深深地陷進了樹干之中,有黏膩的汁水順著小臂蜿蜒滑落,滴答滴答地滲入泥土之中。 [我就站在這里看著。] 看著哥哥慢慢踏進了那座可能奪取他性命的倉庫,看著他一點點堅定自己的信念,擺脫我所投注在他身上的過度保護,再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著瀕臨死亡的恐懼和絕望。 然后,從那一個血色的夜晚逃脫,從那個男人籠罩下的濃郁陰影中逃脫,從我所給予他的虛假的平靜與安寧之中逃脫。 讓他重新意識到這世界的真實。 第74章 劇本 橫濱的夜晚潮濕而冰冷, 風聲之中裹挾著海水的腥氣撲面而來,只有偶爾的時候會夾帶上淡淡的干燥硝煙氣。 我就佇立在那座靠近港灣的廢棄倉庫附近,但既沒有刻意去聆聽哥哥的心聲, 也沒有故意使用透視眼去查看哥哥的狀態。 我將整個人都處于放空的狀態, 不去想,不去聽, 不去看。 只有鼻尖繚繞著的那獨屬于橫濱的氣息揮之不去, 讓人煩躁不堪又莫名憤怒。 說到底, 這都是因為森鷗外明知道哥哥對我的重要性,卻故意對他下手, 目的不就是想要挑釁我, 讓我失去一貫的克制與平靜。 想必現在他正緊急偽造著一批證據,證明哥哥與這些叛逃者有所勾結,如果不幸哥哥沒有照他的計劃乖乖死在橫濱郊外的廢棄倉庫之中的話, 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調動著一批武裝部隊在港口黑手黨的總部等待著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務正打算回去當面報告任務完成情況的哥哥吧。 而且正好趁著我已經下班離開港口黑手黨大廈的時間,如果依照森鷗外的預計,哥哥自然會跟我聯系提前說好要加班, 那么直到哥哥在總部遭遇埋伏之前我都會被蒙蔽在這個森鷗外借哥哥之口說出的謊言中, 一無所知地安心在家里等著哥哥回來。 森鷗外的計劃里, 我最早會在午夜就察覺到不對勁,連夜趕到港口黑手黨大廈中,通過心靈感應得知他想要我得知的真相。 除去布置了整個計劃的他自己之外,只有內山晃因為在偽造方面的才能被他當做一次性工具隱隱窺探到了他所策劃的真相, 但是早已經被他判處死刑的內山晃想必在完成使命的第一時間就被森鷗外銷毀的干干凈凈了, 連一點骨灰沫沫都不會留下讓我接觸到。 而森鷗外卻因為提防我, 早早地練成了自由cao縱自己心聲的技能, 又打算隨身攜帶著太宰治這個稀有的無效化異能力者, 但凡我做出了妄圖靠近森鷗外讀取他記憶的異常舉動就立刻讓太宰治消除我的異能力。 那么,一直以來都對自己的異能力極端自信的我就會被港口黑手黨大廈內部所有人都統一一致的心聲所誤導認為是在長達八十八天的龍頭戰爭中與哥哥結下仇怨的敵對組織的人偽造了證據陷害哥哥,才會造成現在這樣被自己人誤殺的悲劇。 這時候森鷗外就會故作懊悔憤怒,派遣太宰治跟我一起帶著一支百人部隊去鏟除那個膽敢挑釁港口黑手黨的敵對組織。 他自然料想到了即使用一整個組織的人命可能都不足以平息我失去唯一親人的悲傷,對港口黑手黨產生怨恨和報復情緒的結局。 但是他確信只要我把消滅那個敵對組織的目標放在第一位,我就絕不可能再回過頭來對港口黑手黨造成威脅。 既然連證據都是偽造的,那么再多偽造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敵對組織對于森鷗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在森鷗外心中不知勾勒過幾回完善過多少遍的這個計劃在我這邊也是一樣的。 聽到已經厭煩,將森鷗外計劃中的每個細節都爛熟于心的我,幾乎不用多想就猜到了他打算給我的地址存在著怎樣的陷阱。 是比異能特務科更加貼近政府的軍警。 該說多虧了他以前在軍隊里擔任軍醫的經歷嗎? 連軍警會在哪種地方設置秘密作戰基地的習慣都了如指掌,在脫離軍隊近十年之后還能憑借這些經驗在橫濱隱秘地摸索了一個月之后成功找到了他理想中的完美地點。 森鷗外打算讓我在憤怒之下對軍警的基地出手,而被認找到秘密作戰基地還遭受了攻擊的軍警必然心生警惕,即使我是一個小孩子也絕不會手下留情,然后讓不畏懼死亡的太宰治牽制住我,讓我在混戰中意外身亡。 如果我真的只是個擁有令人忌憚的精神系異能的小孩子的話,這個計劃自然是萬無一失,即使中途出現了什么差錯,也有著可以補救的機會。 但是森鷗外的計劃在最初制定的時候就缺少了一個重要信息。 我是個幾乎能做到人類想象中任何事情的超能力者。 更別提在江戶川亂步跟太宰治聯手的情況下,缺少情報的森鷗外所期望的未來更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鄉。 這么說來的話,這場幾乎無人知曉的戰爭其實是一場情報戰,有能力獲得最多情報的人就能搶得先機,獲得勝利。 但是。 我稍稍露出了一個森冷的微笑。 你們一個個的都把我當戰利品爭的時候。 問沒問過我的意見? 。 哥哥的戰斗既安靜又迅速。 大約四十分鐘之后,我看見他從那座廢棄倉庫之中走了出來。 一身狼狽,灰頭土臉,淤痕和擦傷是不可避免的,衣袖上還殘留著輕微的子彈擦過的灼痕。 但所幸,他的身上并沒有其他可能會給他帶來劇烈疼痛的傷口。 我知道接下來哥哥打算返回港口黑手黨大廈,遵循江戶川亂步的計劃,在森鷗外對他下手的那一刻,名正言順地以反擊的名義殺死森鷗外,既遵守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又能痛快地解決掉他討厭的森鷗外。 哥哥又露出了那種仇恨的眼神。 才剛剛經歷過一場戰斗的他已經徹底了解到了森鷗外是個怎樣心狠手辣又絕不留情的惡人。 而我就是被這樣的人盯上了,一想到這個事實,他就寢食難安,無法控制的殺意與兇狠自胸口涌上,不斷拉拽著他,讓他陷入失控的狂亂之中。 哥哥帶著一身血腥氣和硝煙味,站在半掩著的倉庫門口焦慮地啃著自己的手指甲,費盡心思地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 也是。 以他這種狀態跟森鷗外一撞面就會被他看穿,到時候他就會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已經敗露出去了,自然會緊急更改計劃,哥哥的打算就完全無用了。 我沒有阻止哥哥的打算。 不過他寧愿相信一個外人的話也不肯跟我商量的這件事讓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想要稍微給哥哥一個教訓。 順帶著讓森鷗外、太宰治還有江戶川亂步這三個無法無天拼命搞事的人給我好好看清楚了,雖然我只想過平靜無波的普通生活,但是如果我認真起來三天毀滅一座橫濱市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看著哥哥平復了情緒,既沒有讓部下派車來接他,也沒有叫出租車,而是直接用上了在這個世界里許久沒有用過的忍足,一路從郊區趕向位于橫濱市中心的港口黑手黨大廈。 等哥哥趕到的話,差不多需要半個小時。 我撫了撫被我摳出了幾個洞的樹木,心中感到有些抱歉,使用時間回溯把它恢復到一天前的狀態。 半個小時,足夠我布置好一出好戲了。 我面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一個兩個的,都喜歡寫劇本當導演是嗎? 把別人當笨蛋耍很有意思? 看著事情像自己預料中一樣發展很有意思? 看著別人自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自信樣子很有意思? 看著別人絞盡腦汁地猜測著自己給的提示的苦惱樣子很有意思? 真巧。 我也覺得挺有意思的。 我使用了瞬間移動直接到達了港口黑手黨總部大樓附近的窄巷里,不再壓抑著纏繞在我靈魂上的怨氣,順便把劉海扒拉的順直一些,略微遮住一點眼睛。 我身上穿著的是回家換上的家居服,寬松舒適的黑色短袖黑色短褲,腳上倒是因為要出門好好穿上了上學用的皮鞋,但是略微與這身衣服不搭。 我想了想,直接把鞋子脫下,好好地擺到了角落里,打算結束之后再來把鞋子帶回家。 赤裸的腳我沒有直接踩在地上,畢竟環衛工再怎么勤快,路面該臟的還是臟,況且我又不是不會漂浮。 我維持著稍微高出地面三公分左右的姿態試探著向前邁著步。 話說這種走路方式真是懷念啊,我記得當初我還不會腳踏實地地在地面上走路的時候,都是投機取巧地走在半空中的來著 那個時候哥哥激動地耳朵都發紅了還在不停地為我喊加油呢。 我稍稍陷入了回憶,一時沒有察覺到周圍,恰巧有個深夜加班的上班族似乎是想要走近道拐進了這條窄巷中,我下意識地回望了他一眼。 那個上班族沉默了一會,小心翼翼地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捂住口鼻,屏住呼吸,弓著背一步一步地原路后撤了回去,腿部的肌rou緊張到痙攣了還在注意著不發出腳步聲來。 然后在走過拐角看不到我之后轉身就跑,拔足狂奔,拼命遠離著這塊地方。 看樣子他從今往后都不會為了節約時間走近道了。 啊這。 我無言以對。 倒也不必如此吧。 我嘆了一口氣,我還想著要不要借用一下紅葉的粉底把臉涂白一點,結果還沒來得及動手就已經被人誤認為是鬼了,看來是不用多此一舉了。 不愧是我。 第75章 BOSS 我覺得我現在的形象已經十分具有威懾力了, 滿意地點點頭,繃住了我面上模仿著恐怖片里的鬼童一點點調整出來的空洞而怨恨的神情,從窄巷子里走了出來。 早已經駐守在港口黑手黨總部大樓一層大廳的武裝部隊只遠遠地瞧見了從空無一人的街道盡頭走來的一道模糊身影, 毫不猶豫地齊刷刷舉起了手中的槍械對準了那道被漆黑夜色掩蓋著的身形, 神經緊繃,下意識地以為首領命令中的那個需要除去的叛徒已經出現了。 但負責率領這只武裝部隊進行伏擊的尾崎紅葉卻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她纖眉輕蹙,抬手下壓, 示意這支武裝部隊先不要立刻開槍。 那個身影悄無聲息地默默靠近了他們。 說起來有些奇怪, 在這空蕩蕩的街道上沒有一點人聲, 他們為了隱匿和之后的突然襲擊,既沒有打開燈也小心注意著不發出聲音來, 在這塊夜空之下的地界里, 除去呼吸聲與脈搏聲之外,只有簌簌的風聲卷著塵土路過。 然而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之下, 他們卻沒有聽見從街道盡頭走來的那個人發出任何一點響動。 無論是呼吸聲、心跳聲還是腳步聲。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越來越接近, 卻依舊茫然地感受不到那里真真切切地存在著一個人的實感。 就仿佛那只是一個虛無的影子,是不存于世的空霧,是游蕩人間的幽靈。 他們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那個人形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尾崎紅葉定眼去看,心中一陣詫異。 小孩子? 她最先注意到的是來人的身量,不超過一米二的身高, 矮小瘦弱的身形,無論怎么看都只是個孩子。 她身邊一個端著□□的部下似乎腿軟了一下,鞋底摩擦著地面向后滑, 弄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在這氛圍緊繃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引人注意。 尾崎紅葉皺了皺眉, 轉頭去看他,卻見也算是個壯年男人的部下臉色蒼白,有冷汗慢慢沁出。 怎么了? 無論如何,在場的人都應該是身經百戰的黑手黨,這樣的場合絕不會有剛剛加入港口黑手黨的毛頭小子混進來,經歷過數次火拼,在那種流彈飛濺,一不留神就會死去的壓力下,所有人的心理素質都應該鍛煉了出來,輕易不會被嚇到連身體都掌控不了才對。 然而那個部下卻顫顫巍巍地開口,語氣之中帶著不可置信的驚懼,他他、他是漂浮在半空中的。 尾崎紅葉心中一緊,扭頭去看,果然發現那個人形是懸在半空之中一步步踩著空氣走過來的。 是異能力者。 她幾乎是立刻就下了這個判斷,心中越發警惕,提前叫出了金色夜叉。 帶著狠厲殺氣的金色夜叉右手持刀浮現在了尾崎紅葉的身后,雪白如面具的臉上在眼部的位置上下貫穿著兩條血淚般的紅痕,身后披著的黑色披風無風自動,如流水般在空中浮動著。 隨著他們之間距離的漸漸縮短,那個人形也越發清晰,心中浮現出的怪異的熟悉感讓尾崎紅葉遲遲下不了攻擊的決定,但與此同時,她穿著厚重和服的身體卻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下。 一直沉浸在對敵人的觀察中的尾崎紅葉這才注意到身邊的溫度不知何時在不正常地迅速流失,明明是快入夏的夜晚卻如同冬春交際之時般冰寒,她雙手合攏搓了搓指尖,果不其然發現因為驟降的氣溫,皮膚上已經沾上了薄薄的露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