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季遐年一看,頁面上赫然是一個如何除掉大面積502膠水的最佳回答,下面列了四五種溶劑。 季遐年: 季遐年:洗甲水沒有,但其他有,我拿上來? 遲晟連連點頭,我等你啊。 季遐年: 片刻后,季遐年提著幾瓶東西上了樓,什么汽油、絕緣油、清潔劑,挨個都被遲晟試了一遍。 怎么沒效??? 遲晟伸著被幾種溶劑腌制入味的左腿,問季遐年,還有別的嗎? 季遐年的耐心終于告罄,木著臉問遲晟:你就不能直接撕掉嗎? 遲晟瞪眼,態度十分堅決:不撕。大爺你得對我負責,快去找找還有別的沒?張姨有洗甲水嗎? 季遐年: 開水你要嗎? 季遐年白了他一眼,但還是轉身打算去問問。結果他剛一拉開門,就見著門外杵著三個人。 為首的就是安若素。 安若素手里拿著一塊手帕,墊著捂在口鼻處,即使這樣也沒能隔絕房間里混雜的刺鼻味道。 她就站在門口也不進去,眼帶殺氣地盯著床上坐著的遲晟。 她說:撕了。 遲晟:我不。 安若素:小山,小草。 安若山跟苗小草瞬間從安若素的身后竄了出來,兩張臉上都帶著躍躍欲試的獰笑,摩拳擦掌地朝房間里走去。 遲晟宛如一個看見惡霸的黃花大閨女,縮著腿指著兩個小惡魔:我警告你們別過來啊,安若山,我!苗小草??! 然而歷史總是重復的。 片刻后,兩只小惡魔取得了最終的勝利,一人拿著幾塊粘著腿毛的502膠,興致勃勃交流撕后感。 原來手感是這樣的啊,好神奇,還有溫度。 哇,遲晟的腿毛好長??!人猿遲晟! 興奮的交流聲逐漸遠去,房間里只有季遐年還留著,觀看著這場人間慘劇。 十幾秒后,季遐年看了眼躺在床上依舊一動不動、且有一直裝尸體趨勢的遲晟,想笑又強忍著地安慰道:行了,又不是不能長出來。你對腿毛到底有什么執念? 遲晟哼哼唧唧,難道你沒有? 季遐年:我沒這種奇怪的癖好。遲晟噌一下坐了起來,對季遐年伸手,你把褲腿挽起來我看看,我就不信你沒留著腿毛! 季遐年哭笑不得,有病啊你,快起來把房間收拾了,窗戶打開散散味。 遲晟不干,一步沖過來攔腰抱住季遐年往床上一摔,接著就抱住季遐年的一條腿開始捋褲管。 季遐年猝不及防,一時間給摔懵了,反應過來后褲管已經掙脫不得了,只能啼笑皆非地用另一條腿去撞遲晟的背,你發什么神經呢? 我要揭穿你的口是心非 遲晟的大掌抓著季遐年的腳踝,唰一下把季遐年的褲管捋到了小腿肚上,接著啞火了,愕然道:你竟然沒有腿毛? 季遐年的皮膚很白,緊實的小腿筆直,皮膚上不細看幾乎看不到毛發的存在。 季遐年用力抽回被抓住的小腿,朝另一邊滾了一圈脫離遲晟的捕捉范圍,這才站起來瞪了遲晟一眼,你才沒腿毛呢,我只是天生毛發沒那么旺盛而已。 說完季遐年跺了跺腳,把被捋上去的褲腿跺下來,然后朝門外走去,我去拿點香上來驅味,你自己把房間收拾了啊。 遲晟哼了一聲,還熏香?至于嗎?雖然是你恩人的房間,但也不用當國王似的弄吧。 季遐年回頭看了眼坐在床邊嗶嗶的遲晟,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你說的對,我覺得豬窩他都能住的下去。 遲晟:??? 季遐年沒再說什么,轉身走了。 遲晟坐在床邊一臉莫名,但過了幾秒還是按照季遐年的吩咐去開窗散味了,只是同時還在嗶嗶個不停。 沒毛又白,跟小媳婦似的。腿毛怎么了,腿毛長出來我又是一條好漢 窗戶打開,濕冷的空氣跟呼嘯的寒風迎面而來,嗚嗚風聲中,裹挾著帶來了遠處喧雜的人聲。 作者有話要說:遲晟:哥,你皮膚真好,白。 還好昨晚沒發,起床后看了一遍,什么垃圾,然后推翻重寫了。 昨天已經開獎了,然后發現開獎時評論居然有101個(平常就40 的評論,我預計到了60左右,沒想到)下次抽的話預留樓數多一點吧。 比心!OVO 36、第三十六章 遲晟站在窗邊聽了一會, 確認自己沒聽錯,確實有喧雜的聲音從不知什么方向傳來。 剛好季遐年拿了熏香上來,遲晟就叫他一起聽。 季遐年把香籠放到窗邊的書桌上, 凝神對著窗外聽了一會, 說道:應該是村里的廣播吧, 這幾天不是每天都在播放不讓出門的通知嗎? 不對, 這次的聲音很雜,像是有不少人。遲晟皺眉,而且離咱們這還挺近的。會不會是出什么事兒了? 月抱山坡度緩, 山不高,山下的水泥路上要有個大動靜,山上也是能聽到點響的。 季遐年想了一下說道:那收拾完我去看看吧, 反正今天也該去看變異薔薇跟苗木的情況。 我跟你一起去。遲晟忙說道:前幾天不能出門可憋壞我了,變異就不用顧忌這藍雪了對吧? 季遐年莞爾:對。那你把這些溶劑收拾好,我先下去跟媽他們說一聲。 成。 他們開的是電動觀光車,先朝山下走。 因為下雪的緣故,車速放的很慢,到山腳大門前就用了十來分鐘。之前在山上聽到的動靜也沒了。 出去看看吧。 季遐年說著,按開了山腳大門的鎖。 大門緩緩朝兩邊滑開, 露出了門前的水泥路面,以及路面積雪上亂七八糟的車轍與腳印。 雪地上的印子還很新鮮,顯然是才剛走過去的。 季遐年跟遲晟當即對視一眼,遲晟拉開車門, 你先留在里邊,我出去看 一起吧。 季遐年從觀光車的后座拿出了兩根甩棍,遞了一根給遲晟。 遲晟挑了下眉,接過甩棍下了車。 兩人出了大門后, 季遐年就把大門鎖上了。他們順著車轍和腳印的方向往前走,一直延伸向了月抱山往后的群山方向。 遲晟奇怪道:我記得這邊往后都沒有人住了吧? 還有座觀音廟,不過廢棄很久了。 季遐年說著話,視線卻一直警惕地停留在四周,抱山湖這邊的住戶就只有我們,再往后兩座山就是真的深山老林了。 遲晟奇道:那這些人是來這邊做什么?就算采山貨也不至于在這個天氣出來吧。 季遐年也不知道,兩人就這樣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下了月抱山腳的水泥路,走過一片荒地,就到了季遐年說的深山老林區域的邊緣了。 而在那一片屏障般的山腳下,停著兩輛黑色的越野車,其中一輛的車頂上還粘著一個手提式的喇叭。 季遐年認出了那輛車,那是彭書記的車。 遲晟一邊往山腳走,一邊快速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說道:他們應該是上山去了,你給他打個電話吧,這有信號嗎? 有。 季遐年說著,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近十遍才被接起,彭書記的聲音氣喘吁吁,周圍還有幾道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季遐年皺眉問道:彭書記,我們看到你的車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彭書記嘆了口氣,老程家的娃丟了,我們這不正找呢。 季遐年看了眼跟前的荒山,有些不可思議:跑山里了? 可不。 彭書記似乎走遠了一點,背景里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弱化了不少,說是今早忽然在家里發脾氣,然后就跑出來了。那娃已經20了,剛寒假回來沒幾天,一開始他家里人以為他跑哪個網吧去了,結果剛才接到那娃的電話,在電話里哭、求救,他也沒說地方,我們就找人問,有人說是往這邊來了。 季遐年的心里一跳,腦海里升起某個猜測,便說道:那我們也幫著找找吧,我這邊有個朋友是軍人,找人這方面比普通人專業。我們就從這邊上來? 彭書記立馬在電話里連連道謝,然后說道:順著車頭方向上來就好,我下來接你們。 季遐年掛了電話,示意遲晟跟著往山上走,順便把彭書記的話簡單復述給了遲晟。 遲晟聽完,表情不太樂觀:往好的方向想是熊孩子發脾氣,壞的方向,或許遇上了變異植物或者變異動物。 又或者都不是。 季遐年在心里補充道,蹙著的眉一直沒有松開。 五分鐘后,他們在山上跟彭書記會合了。 彭書記顯然是匆忙中出來的,穿著皮鞋跟西裝褲,這會褲腿已經打濕了一大片,沾著不少泥土。 彭書記跟遲晟沒見過面,季遐年給他們做了個介紹。 彭書記對遲晟特別熱情,宛如找到了主心骨。 遲晟也沒有糾正說自己已經退役的事實,這種情況下有些話說了不如不說。 他讓彭書記又仔細說了下情況。 彭書記事無巨細地說了,遲晟卻在聽到失蹤的人疑似感染后看向了季遐年。 兩人的眼神無聲交錯,遲晟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明白了季遐年的意思,心里頓時一沉。 那人大概兇多吉少。 他們往山上走了沒幾步,嘶啞的呼喊聲就從上面傳了下來,隔著十來米遠的樹林,看到幾個四下呼喚的人,有男有女,一個中年女人已經哭起來了。 彭書記嘆了口氣,那是丟娃的媽,出來找的除了我們幾個村委的,剩下的都是他們一家子。 遲晟收回視線,四下看了眼,然后往上走了幾步站在一棵柏樹前。 柏樹有碗口大,離地一米多的位置掉了些樹皮,樹干上有一片撞擊的痕跡,木纖維里嵌著一點近乎于黑色的藍銹。 遲晟往山上看,視線在地上和周圍樹林間掃了一圈,然后回頭問彭書記:這山上有什么? 彭書記回答道:這邊沒有,但翻過山有一座廢廟,是咱們村里的觀音廟,廢棄很久了,不過有些老人家還是會去拜拜,說那里的觀音靈。 我上去看看。 遲晟說著,徑直朝著山上去了。 季遐年跟彭書記也跟了上去。 這片山荒廢很久了,厚厚的積雪下滿是枯枝爛葉和碎石,季遐年跟彭書記都舉步維艱。然而遲晟卻如履平地,宛如一只獵豹在叢林中無聲游走,轉眼把季遐年他們甩了十來米。 這,不愧是當兵的人啊。 彭書記喘著粗氣,打心底里感嘆道。 季遐年沒說話,緩慢深呼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后,忽然一瞬間,有一種毛骨悚然的直覺襲擊了他的大腦,他下意識地大喊了一聲:遲晟!砰! 幾乎是與季遐年的聲音同時響起,一陣令人牙酸的撞擊聲從遲晟的右方傳來,兩棵柏樹應聲而倒,轟然的響聲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個宛如黑熊的影子朝著遲晟猛撲過來。 那東西的速度太快了,遲晟只下意識硬化了皮膚,抬起手臂格擋,生生抗住了它沖擊的力道。 ??!那是什么東西! 是熊嗎? 怪物??! 被聲音吸引過來的眾人頓時被眼前的畫面嚇得三魂出竅,立刻就有人轉身朝山下跑去。 是峰娃! 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季遐年身后炸響,她往前沖了一步,指著山上的怪物叫道:那是峰娃的衣服,是峰娃! 眾人一愣,彭書記這才壓著驚懼仔細看去。 荒山的樹林茂密,光線并不好。但剛才那怪物撞倒了幾棵樹,露出了一小片空地承接著明亮的雪光。 只見那瘋狂攻擊遲晟的怪物赫然是一個人他渾身盛滿了藍繡,銹跡層層疊疊,撐破了他的衣服,將他整個人的輪廓都裹厚了幾圈。 他張著嘴,因為牙齒已經銹化合不攏,連舌頭上都長出了結晶似的藍銹。 啊,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