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直到,那黑影走至床邊,冷峻的面容在月色下顯現,一身明黃的龍袍肅穆威嚴,強大的威壓逼迫的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害怕躲避。 謝朝歌抬起眼睛看過去,便撞進一雙幽深似古潭的雙眸當中,他感覺到周身像是瞬間被寒冰包圍一般,從頭冷到了腳,他禁不住的顫了兩下。 皇上,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并且為何無人通報? 那,剛才弈承哥哥跟自己說的那些話,皇上,有沒有聽到? 謝朝歌慌忙的想要從床上下來去行禮,可是膝蓋還痛著,雙腳不過一沾地,就傳來一陣鉆心刺骨的痛感。 謝朝歌竭力的深呼吸了幾口,忍住痛感,恭敬的欠身。 可是行了好一會的禮,蕭燼卻沒有要他起身的意思,甚至伸出只手,輕輕按住了他的肩膀。 朕,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嗯?蕭燼冷笑一聲,朕的,愛妃。 肩上的手隨之用力,謝朝歌就支撐不住的跪到了地上,膝蓋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重重一磕。 謝朝歌無法痛呼出聲,只是身體猛的顫抖了一下,然后便匍匐在了地上。 他喉間發出一聲痛苦難耐的嗚咽,雙手死死地撐著地板。 一只手隨即伸進了他的發絲間,輕輕一扯,那張痛得慘白的小臉便揚了起來,在月光的照耀下,能看見他的額頭覆上了薄薄的一層冷汗。 私下會見外臣,是誰給你的膽子?蕭燼瞇著眼睛冷聲問道。 謝朝歌眼睛中滿是淚水,卻是死死地咬住了唇瓣,不肯讓眼淚掉下來。 南弈承為何會來相國府?你以為朕真的不知道你們之間的勾當嗎? 蕭燼逼近謝朝歌的臉頰,看著他狠狠說道,如今看來,南弈承倒是與相國府交往頗深,主要還是因為你吧! 蕭燼猛然松了手。 謝朝歌被一股力道推得直接趴到了地上,他眼眶中的眼淚終于撲簌簌的落下,怎么也止不住了似的,啪嗒啪嗒掉到地上。 蕭燼看到了床邊放著的那一碗熱粥,聯想到剛剛南弈承說的話,更是怒從中來,揚手便將那碗粥直接摔到了地上。 瓷碗瞬間炸裂,瓷片四處迸濺,滿滿當當的白粥也盡數潑到了地上。 來給你送吃食?若是朕再晚來一會,是不是還要親自送到你口中,喂著你咽下? 蕭燼只要想到南弈承與謝朝歌那副親密的樣子,就覺得一股邪火騰的燒上心頭,燒得他難以忍耐,只想把趴在地上的人狠狠的據為己有。 他揚手把謝朝歌拽起來,推到了床上。 謝朝歌根本反應不及,摔進柔軟的床榻之間后,一只大手便強橫的伸過來,將他胸前的衣襟猛的扯開,大片大片的涼風瞬間就鉆了進來。 謝朝歌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想去把衣襟重新歸攏,可是手還沒有碰到胸前,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捏住了手腕。 朕現在問你,你回相國府,是不是就是為了找機會與南弈承私通? 蕭燼欺身而上,凌空懸在謝朝歌上方,盯著他的眼睛逼問道。 謝朝歌震驚的瞪大了雙眸。 私通? 他怎么可能會與弈承哥哥私通! 事實上,謝朝歌根本不知道今晚南弈承為何會出現在相國府中。 他與南弈承已經多年不見,雖然他很想跟弈承哥哥相逢,可是憑他現在的身份,他也知道,還是不見面的好。 蕭燼見他不回應,伸手捏住了他的兩頰,不回答,難道,你真是這么想的?你就不怕激怒了朕,朕會殺了他! 謝朝歌嗚嗚嗯嗯的想要擺脫鉗住臉頰的那只手,可是柔嫩的兩腮緊緊的磨蹭著牙齒,都快要嘗到血腥味道了,那力道卻還是一點都沒有松。 謝朝歌的眼角不停的冒出晶瑩的淚珠來,他用盡全力的搖頭,眼神中滿是惶恐。 怎么,聽到朕要殺了你的心上人,這會兒開始害怕了,想要替他求情了?蕭燼冷笑,眼眸中極盡輕賤。 心上人 聽到這三個字,謝朝歌停止了搖頭,只是凄楚哀憐的看著蕭燼的眼睛。 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眸,像是會說話。 這么深深的看過來一眼,就讓蕭燼渾身的血液都往一處涌。 既然你現在是朕的妃子,那就不許想別人,若是你敢想蕭燼俯身湊在謝朝歌耳邊,朕會不計后果的把他殺了。 說完那雙薄唇便狠狠的壓上了微張的殷紅唇瓣,極盡力氣的撕咬啃噬,輾轉反側,像是在發泄著心中的怒火一般,帶著狠厲的懲罰意味。 兩人交合的唇縫中,不停的溢出混著血絲的津液。 謝朝歌唇角破了皮,雙腿也被牢牢壓制。 一條修長有力的腿抵進他的雙腿之間,想要分開他的兩腿,卻是不小心壓上了謝朝歌受傷的膝蓋。 謝朝歌痛得渾身一顫,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然掙脫開了蕭燼的手,用力的在他身上推了一把。 蕭燼被推得松開了他的唇,微微抬起頭來看著身下的人,狹長的眼眸危險的瞇了起來,像是下一瞬就要把謝朝歌整個人都拆開來,生吞入腹。 謝朝歌看著那雙被情欲燒得猩紅的眼眸,下意識的就往床的更里面瑟縮了一下。 后宮之中盛傳的蕭燼身體有隱疾一事,定是謠傳! 第27章 回宮 謝朝歌縮到了床頭去,身子蜷縮起來,靠在了床邊,還在細細的打著顫。 蕭燼伸手便握住了他的小腿,猛的朝著身下一拽。 謝朝歌被拉得一個不穩,向旁邊栽倒,頭不小心撞到了床邊的柱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謝朝歌瞬間便沒有了掙扎的力氣,被撞的地方隱隱作痛,頭腦也暈暈的酸脹,眼前一片迷茫,身子軟綿綿的,任由蕭燼擺弄。 可是蕭燼眼底滿是升騰的瘋狂和狠戾,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謝朝歌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 房門外傳來了一聲輕喚,是蘇景在喚皇上。 喚了幾聲屋內沒人答應,蘇景卻還是繼續喚著。 直到一只茶杯被內力砰的摔到了門框上,瞬間四分五裂。 蘇景頓時噤了聲,猶豫幾下,還是說道,皇上,時候差不多了,咱們該回宮了。 他也不敢貿然就來打擾皇上,實在是皇上離宮時間已久,后宮各方勢力的眼線頗多,皇上的一舉一動恐怕都會瞬間傳到太后的耳朵里。 今夜皇上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出宮,已經是費了很大的力氣了。 房門內一片安靜,又過了一會兒之后,蕭燼才推開房門,面帶冷色的走出來。 蘇景連忙迎上去。 皇上,咱們真的該回宮了,您出宮時就吩咐過奴才,一個時辰到了的話,無論如何也要叫著您回宮。若是奴才方才打擾到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蕭燼目視著前方的黑暗,伸出手指來,擦拭掉了唇邊的血跡。 隨后他沉聲道,回宮。 蘇景往門內看了眼,悄聲問道,皇上,那謝妃娘娘 蕭燼撩起眼眸來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拂袖離去。 一直等到別院中沒人了,小棉才急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直接進到了房內。 躺在床上的謝朝歌一動不動的,身上蓋著被子,他睜著眼睛,眼底卻是一片恍惚迷蒙。 小棉趕緊跑到床邊去,焦急的問道,娘娘,你沒事吧?還好嗎?傷到哪里了嗎?皇上有沒有兇您?有沒有對您做些什么? 小棉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可是謝朝歌就像是沒了聲息一般,并沒有任何回應。 小棉湊得近了些,竟是聞到了些血腥味道。 她緊張的不得了,趕緊先去桌邊把燭臺點燃了,然后端著走過來。 只見床上躺著的人兒臉色慘白,唇瓣嫣紅,上面像是涂了血一樣的鬼魅妖冶,而他的身旁確實有一小灘血跡,像是從頭底下流出的,看著十分駭人。 娘娘! 小棉跌跌撞撞的從房內跑出來,想要出府去給謝朝歌找郎中過來。 可是守門的奴仆并不讓她出去,說是太晚了,任何人都不得出入相府。 可是我家娘娘他受了傷??!他的頭流血了,必須要找郎中看看,你們讓我出去吧! 那些奴仆其實都認得小棉,是謝朝歌身邊貼身伺候的婢女。 但是因為謝朝歌這個主子,在相府都是沒有什么地位的,更別說小棉了。 那些人依舊攔著不讓小棉出去,小棉紅著眼睛攥緊了拳頭,眼看著就要直接動手。 此時身后卻忽的響起一道聲音。 這么晚了,你們在干什么? 小棉轉頭看過去,來人是謝云慕。 謝大人,求求您讓我出去找個郎中來吧!我家娘娘他受傷了,都快昏迷了,您能不能讓他們放我出去? 小棉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可是在場的其他人就像事不關己一樣冷漠淡然。 謝云慕看著小棉問道,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受傷?不就是在祠堂中跪了一天一夜嗎?以前也不是沒受過這種刑罰。 小棉解釋道,不是,不是因為這個 謝云慕繼續問道,那是何故?南藩王不是還去看望過朝歌嗎?他走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這一會兒就出了這么大變故? 小棉整個人都慌得不像樣子,可是卻還是沒有把實情說出來,因為蘇景臨走的時候告訴過她,皇上來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 就連南藩王也被這么警告過。 罷了,你們幾個讓她出去吧。謝云慕說道。 多謝謝大人! 小棉對謝云慕恭敬的行了個禮,隨后急急忙忙的便跑了出去。 天色已晚,醫館大多都關了門,小棉找了很久才終于找來個郎中。 老郎中替謝朝歌診斷過之后,幫他把傷處都包扎起來,又給開了個方子。 雖然撞到了頭,但是幸好磕得并不重,沒有大礙,只是碰巧磕出了血,看起來很嚇人罷了。 老郎中又道,其實頭上的傷并不是最嚴重的,病人的身子先前就已經很虛弱了,是不是受過寒凍? 小棉點點頭,確實受過,而且還凍暈了過去 老郎中沉吟道,那就是了,難怪身子骨這么差。不過想必先前喝的藥物,也都是些珍稀的大補藥物吧。幸虧有那些補藥吊著,不然這身子恢復起來可就難了。 送走了老郎中之后,小棉去給謝朝歌煎好藥物送過來。 謝朝歌身子虛著,艱難的把藥喝了,才算是昏昏沉沉的睡下。 翌日,謝云慕前來,詢問昨日謝朝歌與南弈承交談的情況,卻見謝朝歌頭上纏了紗布。 想來,小棉昨夜出去也是為了此事。 謝云慕并沒有詢問謝朝歌的傷處是怎么來的,他也并不關心,只是問謝朝歌南弈承都跟他說了些什么,有沒有提到與謝家籌謀之事有關的事情。 謝朝歌有些茫然,緩緩搖了搖頭,他并不知道謝淵和謝云慕到底在暗中籌劃著些什么,而南弈承也確實沒有說過此事。 謝云慕又對謝朝歌說道,要他在皇宮里時刻監察著皇上的一舉一動,并且要隨時將消息傳遞給相國府。 聽及此,謝朝歌猶豫不已,他又想到了昨晚南弈承說的話。 雙方斗爭,敗的那一方必定會下場慘烈。 如果自己答應,到最終,這場斗爭是蕭燼敗了,該怎么辦? 相國府門口又來了些人,為首的竟然是蘇景。 蘇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接謝朝歌回宮的。 謝妃娘娘回到相府,不過兩日的功夫,就又被太監總管蘇公公親自接回了宮內。 第28章 怎么傷的? 回到流殤宮之后,不過是從宮門口走到內殿的功夫,謝朝歌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細細的喘著氣,臉色發白。 小棉趕緊把他扶到床榻上歇著去了。 可是謝朝歌卻感覺到有些頭痛,小棉不放心,便去太醫院,找來了柳晟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