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謝朝歌輕輕點頭。 太好了,正好您這段日子在宮里住著實在不順心,還總是有歹人想要來害您,您正好借此機會回府住幾日,將養將養身子也是好的。還是咱們以前在相國府的日子過得清閑,老爺不怎么見您,倒是也不怎么管您,咱們還能一起出府去玩 小棉嘆息一聲,娘娘,咱們進宮以來,還從沒有出過一次宮呢 這偌大的后宮,是錦衣玉食的金瓦銀殿,卻也是張牙舞爪著囚困人的牢籠。 翌日,流殤宮里就來了不少下人,帶著幾十箱的金銀財寶綾羅綢緞,都是皇上賞給相國府的寶物,要隨著謝妃娘娘一起回府去的。 謝朝歌不能受寒,因此穿了厚厚的衣服不說,還在外面披了件雪白的狐裘,白絨絨的領子摩挲著白皙細嫩的小臉,減去了些嫵媚妖嬈,倒是更映襯得他出塵絕艷勾人射魄了。 流殤宮門外就有奢華氣派的十六抬轎攆在候著,還有百余人的隨行隊列,連貼身婢女小棉都有兩人抬的轎攆可乘。 小棉先是扶著謝朝歌走出殿門,他腳步還有些虛浮,要靠著小棉的攙扶才能邁上那高高的轎攆。 掀開轎攆的幕簾,謝朝歌剛要坐進去,卻是忽的瞪大了眼眸,驚得身形一晃就險些要仰到后面去。 小棉趕緊的要在謝朝歌身后扶一把,卻見著那轎攆之中伸出來一只骨節修長的手,漂亮又有力,在謝朝歌腰間一拉,就把人直接拉了進去,隨后轎攆的幕簾穩穩落下,擋住了里面的風光。 小棉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她剛才沒看錯的話,那只手再往上,是明黃鮮亮的袖口,說明早已經坐在轎攆中的人,是皇上! 她驚慌失措的就要趕緊跪下去行禮,但是被旁邊的人攔住了,她抬頭一看,不知何時蘇景已經站在身邊了,若是早一點看見蘇景,豈會不知皇上也在這里。 蘇景直接讓人把小棉塞進了后面的兩人抬轎攆中,隨后揚聲道,起轎。 浩浩蕩蕩的隊列就向著宮門處行進了。 被人強行拉進轎攆中的謝朝歌還沒反應過來,嘴唇就被一只手捂住了,他瞪圓了水光瀲滟的眼睛,極為好奇和驚詫的看著面前的蕭燼。 蕭燼手指在他臉上揉捏了把,才輕笑一聲松開了手。 朕倒是忘了,你一個小啞巴如何能說話。 謝朝歌舌尖抵了抵唇角,喉間輕輕的發出一道聲音,像是無意識的在否認蕭燼剛剛的話。 那一聲輕輕的哼聲,更像是撓人的輕喘,蕭燼伸手一撈就將他抱到了腿上坐著。 勾引朕也不看看時候,要是不愿回府,朕現在就可以讓轎攆停了。 謝朝歌慌忙的搖搖頭,從蕭燼腿上下來,乖乖巧巧的坐到了轎攆的另一邊去,盡量的離著蕭燼遠一些,省得自己喘口氣他都有辦法說自己在勾引他。 蕭燼側目看著那張半掩在雪白狐裘下的明艷小臉,離自己疏遠的很,便有些心中不悅。 過來。 謝朝歌如今身上有了些力氣,比著手語道:皇上,我我還在病著離得皇上太近怕會傳染給皇上,所以還是離得遠些好 蕭燼不等他比完手語,就直接握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將他整個人扯了過來。 謝朝歌被那股大力拉得直接撲倒在蕭燼腿上,小臉也埋在了他雙腿之間,隨著搖晃的轎身,不受控制的來回磨蹭了幾下。 獨屬于蕭燼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龍涎香味瞬間放大,謝朝歌從耳根紅到了脖頸里,慌亂的想趕緊起身,卻是被一只手按住了后腦勺,動彈不得。 怕傳染給朕?蕭燼俯身湊到他耳旁,那昨日朕吻你時,為何不說? 昨日,昨日蕭燼強勢的根本就不允許謝朝歌有一絲一毫的反抗和推拒。 謝朝歌呼吸之間都滿是令人暈眩的香味,趴在蕭燼腿間的姿勢也讓他極其不舒服,還要竭力避開那令人面紅耳赤的部位,況且這個樣子他也跟本沒辦法回答蕭燼的問題。 不過蕭燼本來也就不是想要他的回答。 若是不答,那你就這么一直趴著,直到相國府門外,讓相國府的人都看看,你在后宮中都是如何委身來討好朕的。 謝朝歌聽了這話,更加的想要起身了,他伸手極輕極輕的拍了拍蕭燼的大腿,帶著幾分哀求的意味,是在求著蕭燼放開自己。 蕭燼抓住他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大腿上,開口道,給朕捏捏,若是捏得朕舒服了,朕就放過你。 那只手先是愣住了片刻,隨后真的輕輕淺淺的揉捏了起來,原本就柔弱無骨的小手,在腿間揉了那么幾下之后,蕭燼忽的揮開了他的手,然后揪住謝朝歌的后衣領把他一把拉了起來。 謝朝歌因為呼吸不暢面色微紅,低垂著眼眸,伸手撫住自己的脖頸,接連深呼吸了好幾口才算是平復下來。 第23章 乖乖跪著 揪住謝朝歌后領的那只手忽的探進了他的衣領內,輕輕捏住了那段白皙的后頸,謝朝歌就被迫揚起了頭來。 你既已入宮為妃,侍候朕自是理所應當,朕都不怕被人看了去,你倒是把那點尊嚴看的重! 蕭燼生氣的甩開手,謝朝歌被他推得跌坐到了轎底,慌忙恭敬的跪了下來,低垂下頭。 蕭燼湊近過去,捏著他的下巴道,朕倒是要看看,相國府這么急著把朕的愛妃召回府,到底是,所為何事? 那冰冷的語氣讓謝朝歌忍不住打了個顫,他微微仰著小臉,一動也不敢動。 既然這么愛跪著,那你就一路跪去相國府。 蕭燼松了手,合眸坐在了轎攆正中,單手撐著額頭,似在閉目養神。 謝朝歌就那么一直屈膝跪著,他的身子還虛弱著,跪了沒一會就渾身冒冷汗,身子都在不停的發抖,膝蓋也好似針扎一般的疼。 轎攆中的空間本就不大,謝朝歌只落得個小小的角落,不敢打擾到蕭燼休息,便也只能瑟縮著發顫。 不知道行進了多久,轎攆總算是停了下來,蘇景在窗外喚了聲,皇上,到了。 嗯。 蕭燼睜眼,指尖撩起窗簾來往外看了眼。 面前的確實是富麗堂皇莊嚴氣派的相國府,但是明知道謝妃回府,府外卻只有幾個不起眼的下人,似在迎接。 察覺到蕭燼眼神變了變,蘇景忙湊過來解釋道,皇上,興許是因為,相國大人身體不適,所以才沒有在府外等候,況且,也沒人知道皇上您一并來了 蕭燼側眸,那個一身雪白的人兒還在轎中安靜的跪著。 等著。 語畢,簾布放下,蕭燼又靠回了轎中,并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蘇景便吩咐所有人都不許動,原地等著。 至于等什么,等皇上的旨意。 相國府外的那幾個下人不解,為何轎攆都到了,里面的人還不下來。 有人進去通報了老管家,老管家親自出來,但還沒靠近那十六抬的轎攆,就被人攔下了。 老管家呼喚道,謝妃娘娘,老奴來請您下轎了。 轎內的謝朝歌聽出了老管家的聲音,抬起眼來看著蕭燼,想要起身下轎去。 蕭燼卻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乖乖跪著,不許動。 謝朝歌已經難受得臉色有些發白了,卻與雪白的狐裘相得益彰,更顯得他眉目美得驚心動魄,再加上那雙眼眸里有些哀求的朦朧淚意,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惜與不舍。 蕭燼手指順著他的臉龐下滑,在他依然紅艷艷的唇邊按了按。 朕還算是高估你了,看來你在相府的地位,比朕想的還不如些,今日若不是朕同你一起回來,是不是剛才你就已經進府去了? 謝朝歌輕輕點頭。 幾個下人就能把你打發了,你現在是朕的人,相國府,這是在折辱朕的顏面。 蕭燼手指在腿上點了點,眸色間是壓抑的不悅。 整個隊列無一人敢動,就那么在相國府門前停著。 沒一會,相府里匆匆走出了不少人,為首的就是相國大人謝淵,他雖已經兩鬢斑白,但是精神矍鑠眉眼鋒利,能看出凌厲攝人的氣魄。 而謝淵身旁跟著的,就是相府二公子謝云慕,也是眾人常稱呼的謝大人,雖是相貌俊朗的人物,但是與謝朝歌卻并無相似之處。 謝淵一看到站在轎外的蘇景,頓時就皺起眉頭,蘇景是跟在皇上身邊伺候的,難道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皇上親自來了? 相國府門外一時之間站了許多人,府內的所有下人也都恭敬的站到了院落中。 謝淵拱手道,謝妃娘娘,臣來迎您回府了,還請您下轎。 門外和門內眾人都跟著一并垂首,恭敬行禮。 蘇景見狀,這才了然,皇上讓他們等著是在等什么,原來就是在等著相國大人謝淵親自出府來迎,等著一個如此恭敬盛大的迎接之禮。 皇上,皇上?蘇景湊在轎邊低聲道,相國大人親自來了,您和謝妃娘娘可以下轎了。 而轎內的蕭燼卻仍是沒有理會,也不讓謝朝歌下轎,讓謝淵和相府其他人行了好半天的禮之后,才命人掀開了轎簾。 從轎攆中先下來的不是謝朝歌,而是一身明黃龍袍的蕭燼,他冰冷俊美的眉眼間露出些許淺淡笑意,對謝淵道,相國大人,身體可好? 一語震驚了相府所有人,謝淵也一副驚訝面容,慌忙的改為跪身行禮,其他人見了也都跟著撲通撲通跪下,一時之間相國府中跪了滿地的人。 皇,皇上老臣不知,皇上竟然親臨相府,老臣有失遠迎,望皇上責罰。 蕭燼笑著走過去,將跪在地上的謝淵親切的扶起,老師言重了,朕不過是記掛著您的身子,這才一同前來看望,是朕沒有提前通報,您何罪之有? 若在以前,蕭燼說出這番話,定是十足的真心,他還不知自己母妃被害真相時,師從謝淵,因此見到謝淵便要尊稱他一聲老師。 可是如今,那些無法言喻的血恨,蕭燼卻要混著呼吸堵在肺腑之間。 勞煩皇上掛心了,老臣的身子已經好多了。 蕭燼同謝淵一邊說著,一邊一起進了相國府的大門。 謝朝歌還獨自跪伏在轎攆中,直到小棉和其他的幾個下人來扶,才把他從轎攆中攙扶下來。 謝朝歌先回了別院自己的住處,小棉把其他下人打發走了,才連忙回身過來問道,娘娘,您的腿還好嗎?我給您揉揉吧。 小棉才剛碰了下謝朝歌的膝蓋,他就疼的倒吸了口冷氣。 娘娘,是皇上又罰您跪了嗎? 謝朝歌長睫顫了顫,沒有回應,但小棉能讀懂他的意思。 娘娘,我這還有些先前涂外傷用的藥膏,先給您涂上一點,您忍著點痛。 小棉撩起了謝朝歌褲腿,給他紅紅的膝蓋上涂了些藥膏。 藥膏剛涂好后,門外就傳來幾下敲門聲。 第24章 過來 來人是謝云慕,沒等小棉說些什么,就直接進了門內。 看見了坐在床畔邊的謝朝歌后,謝云慕坐到了桌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看不出來,你還是挺有本事的,能讓皇上親自陪著你回府。 謝朝歌解釋:不是的二哥哥,皇上皇上是要看望父親,才會來的 謝云慕笑了笑,是嗎? 謝朝歌點點頭。 看你昨天那樣子,還以為你今天回不來了,謝云慕端起茶杯抿了口,當初我和父親都不讓你入宮,你還不肯聽,現在看來小命都要搭進去了。 謝云慕又道,若是真的搭進去了,也不要牽扯到相國府,你在宮里那點事情你自己處理好,別惹得我和父親在朝中難做。 謝朝歌垂下臉,輕輕點頭。 謝云慕似是想到什么,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的小命先暫且留好。還有,白家近日在朝中如日中天,頗得皇上重用,所以白家的人,不要招惹。 謝朝歌從這話中聽出些溫情,抬起眼睛來看了謝云慕一眼。 別這么看我,我可不是來跟你上演什么兄弟情深的,謝云慕站起身來,咱們的交情沒到那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