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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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么要騙我? 顧笙勉力抬頭看著顧淵,根本不明白這人在說什么,佛光有些燙,照得她很難受。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的人參精哇一聲哭了出來。 我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從來就沒有騙過你啊主人。顧笙從來,從來就沒有騙你 顧淵手上的帕子已經折成型,是一只紙鶴的形狀。他在上面點了兩下,也不知道輸進去了什么信息,就朝窗外一拋。 帕子做的鶴搖搖晃晃飛遠,幾息就消失在雪中。 我也是現在才意識到哪里不對,顧淵緩緩說道,我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你,你說我對阿荼很不好,我把他的本命法器昆侖鏡騙走拯救修真界,我用你的內丹換郁荼的金丹,讓他從無情道改修心法。 你說阿荼曾是最有可能的下一任魔尊,是因為我才放棄了曾經的所有。 我當時都信了。 顧淵向后靠去,床榻用玉石雕琢,堅硬冰冷地硌在他背后。 但事實上,阿荼曾經有一樣本命法器煉魂,本命法器直接連著丹田,如果昆侖鏡有能夠拯救修真界的能力,阿荼只需要用昆侖鏡代替煉魂便可以動搖之前心法的根基。 他只需要輔助丹藥,便能用最緩和的方式重新修煉。為什么我一定要用你的內丹給他換上? 魔尊有七子,最寵愛的孩子是六夫人膝下的郁光風。他后來和蛇族聯姻,勢力不會小。 阿荼的母親白嵐早已死去,他應該是魔界最不被看好的殿下。為什么你會說他是下一任魔尊 顧淵仿佛從蠶繭上尋找開頭的織女,在迷蒙間抓住了真相唯一閃過的尾巴。 他看著陣中的顧笙,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為什么騙我? 你為什么,和阿荼一起騙我? 作者有話要說: 萬是日不動的,我躺下讓它來吧。 第42章 手帕折出的鶴搖搖晃晃地朝峰下飛, 程穎沒注意,徑直往前走。小東西最后晃到了他肩膀上。 是底下的弟子還是宗門長老?程穎皺眉將紙鶴取了下來,在感受到熟悉的靈力波動后, 手指就是一滯。 片刻后, 他近乎焦急地將紙鶴拆開。顧淵用靈力包裹的一小團文字隨之展開 師兄, 阿荼和顧笙的記憶是不是被更改過?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長留閣上, 顧笙的表情從委屈一點一點轉化為茫然, 她就像是個明明沒有偷吃, 衣袖里卻沾滿了點心渣的小孩子一樣百口莫辯。 可是, 可是顧笙抬起根須給自己擦眼淚,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見到尊上的時候,您已經和他在一起很久了,之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的 她在腦中仔細想了一遍, 很確定地告訴顧淵,尊上就是未來的魔尊, 是已經定下的事情。修的是無情道,本命法器也是昆侖鏡 顧淵用一聲冷笑打斷了她的話。 這些天他總是很溫和, 但那雙黑瞳一下子寒涼起來,當初多年身居高位磨出的距離感陡然就顯了出來。 照你的意思, 郁荼還是魔修的時候,本命法器就是昆侖鏡了? 顧淵看著顧笙傻呆呆地點了點頭。 那么, 仙器昆侖鏡的主人為何會修魔? 顧淵步步緊逼,那時的郁荼是下一任魔尊, 想來修為不會低,道心自然穩固。而他修的又是無情道,我是憑什么將人哄騙回來的? 最奇怪的一點是, 你見到郁荼的時間應該是我將人帶回修真界之后,他改修功法之前。郁荼和你的關系并不算親厚,這么多細節微末,是誰告訴你的? 顧笙臉上的表情近乎空白,不過她現在是人參本體的狀態,也沒什么表情可言。 顧淵緩緩向后靠去,解釋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的。顧笙嗚嗚咽咽地也說不清話,只是一個勁地否認辯解,我沒騙您,我說的都是實話。 顧淵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了,你是覺得我現在沒法探查主仆契約才這么肆無忌憚的嗎? 可是這些都是尊上的記憶! 顧淵沒說話,黑瞳幽深地盯著顧笙。 人參精終于意識到自己這些認知都是來自哪里的了。 我的內丹換給尊上了,所以帝印參的一些傳承也有些模糊。但自從換了內丹以后,我就偶爾能攫取到尊上的記憶。 顧笙委屈大發了,她作為一個妖修待在滿是人修的天劍閣里,因為害怕也不怎么和其他修士打交道,久而久之有些出現在腦子里的東西她都懶得去想是怎么出現的。 傳承的一部分,生活中學習到的算一部分,剩下的居然都來自郁荼。 顧淵沒說話,垂眸給自己倒了杯茶。 顧笙打了個哭嗝,主人你信我啊嗚嗚嚶嚶嚶 顧淵繼續冷酷無情,你讓我怎么信你。 顧笙:可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顧淵:整個修真界現在能找到的就你這么一棵帝印參,換內丹的事情應該也就你這一例。自然是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誰能分辨真假。 顧笙無措地抱著手手,可憐巴巴地看著顧淵。 主人,你要扔掉我嗎?不要啊 除非顧淵有意拖長了尾調。 顧笙就像是看見了rou骨頭的狗子一樣眼巴巴地盯著顧淵。 你隨時幫我聯絡師兄。整個長留閣現在只有你是自由進出的,對吧。 顧笙隱隱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她稍一猶豫,那邊顧淵就嗒一聲將茶盞放在了桌上。 好。顧笙擦擦眼里鄭重地應下。 窗外風雪不停,顧淵心底的狐貍搖了搖尾巴。 總算是搞定了向外傳遞消息的事情。 顧淵總算是有些放松地靠回了枕頭上,一直緊繃著的身體也緩緩軟下來。 其實顧淵在回憶中就察覺到了種種不對,只是今日和郁荼談到鎖魂的時候,才將所有的疑點都揪了出來。 顧淵對于自己失憶前的大概畫像完完全全來自兩個人,郁荼和顧笙。 那時候大美人又兇又艷,逼到絕處要和人同歸于盡的兇獸一般,即使顧淵現在想想,還覺得心像是被揪住一樣難受。 而顧笙的反應則更讓他確定了自己的過錯。 畢竟顧笙和他定了主仆條約,那個時候的自己近乎一個廢人,兩人中無論哪一個都沒有必要處心積慮地制造一個騙局。 直到現在,顧淵仍是這樣認為的。 顧笙和郁荼,都沒有撒謊。 郁荼的情感是真是假,顧淵自認清清楚楚。如果那些壓在瘋狂下的絕望,羞澀的愛慕,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付出都是假的,郁荼憑演技足夠封神了。 至于顧笙。 邏輯很簡單,顧淵確認她所說諸事為假的證據,來自入夢。而入夢,是失憶前的自己交給顧笙的。 甚至在以后,顧淵還得靠它獲得更多的記憶。 如果顧笙一直說的都是假話,她沒必要把這么大一個漏洞交到顧淵手上。 所以,郁荼和顧笙都沒有撒謊。 只有一種可能。 他們兩個在記憶上同時出了問題。 顧淵只見過程穎兩次,只是那兩次,就讓人能明顯察覺到自己這位師兄對于郁荼的排斥。程穎從來沒有像是顧笙那樣提起郁荼修無情道,叛逃魔界之類的事情。 結合郁荼曾經說過的話,整個修真界,似乎絕大多數人都覺得是他顧淵深明大義,完全沒有注意到郁荼的犧牲。 這不符合常理,像是天劍閣這樣的頂尖宗門,出點八卦那都是要被編成畫本排成戲到處宣傳的。他和郁荼那么多糾葛恩怨卻沒有一個人茶余飯后提起,到底是為什么。 是不是因為,那段對于郁荼來說,如同心上毒刺的記憶,只有他和顧笙兩個人知道。 至于為什么是顧笙。 顧淵比她這個內丹的主人更早一步想到原因,所以才在給程穎的傳信中直接問了出來。 他是怕郁荼回來早了信傳不出去,而現在確定了事實,心也算放下來了。 有顧笙在,和程穎交流不是問題。 現在最重要的是 顧淵抬手揉了揉眉心。 既然阿荼的記憶也有問題,是誰動的手。 怎么嘆氣? ! 顧淵抬眼望去,郁荼從外冒著風雪而來。他沒隔絕雪片,發梢上細細碎碎地沾了不少。大概是天生體溫就底,那些雪片并未融化。 窗外的光照進來,將那雙眼映得有些淺。 他不像是這宗門內的某位修士,更像是此處雪景下誕生的靈物。 反正看上去就不像是會和他這種滿肚子黑水的狐貍混在一起的樣子。 郁荼走進,垂眸看他,哪里不舒服嗎? 這樣仿若謫仙的一個人,手上卻護著一個紙包,是顧淵要的烤鴨。 顧淵伸手,郁荼愣了一下,然后把手上的紙包放到了顧淵手上,不用放在盤子里嗎? 顧淵: 這個人明明就是只披了蛇皮的小兔子。 郁荼發現顧淵突然笑了起來,有些莫名地看著他,被顧淵扯著袖子往床上帶了點。 阿荼,來抱抱。 郁荼:小孩子都不像你這樣。 雖然這樣說著,但他還是伸出了手,準備滿足顧淵的要求。但又遲疑地停了下來,看了看手上包著烤鴨的紙包,一時間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顧淵實在是沒忍住笑了一聲,隨手從旁邊挑了只盤子給郁荼,讓他放著。 待會就冷了。郁荼還是不放心,想了想,居然動手給那盤金貴的烤鴨周邊下了個不知名的陣法。 然后才看向顧淵,示意他有什么事就說吧。 這一套下來顧淵簡直被可愛得心尖一顫。 阿荼,他現在沒有尾巴,要不然就能乖乖巧巧地纏上郁荼的手腕撒嬌,這烤鴨你是去哪買的? 登仙臺下。 郁荼說的是原本云霄派下每年招收弟子的那個廣場,不遠處就是人間王朝。 那你看見他們在做什么了嗎? 郁荼嗯?了一聲。 顧淵引導他回憶,是不是有好多人都在準備燈籠,糕點之類的。是不是還有很多小孩都在街上玩鬧? 郁荼不言。 阿荼,是不是?顧淵催促。 郁荼長身玉立,不知道。 雖然郁荼還不知道顧淵到底想做什么,但只要這人用上了這種語氣,肯定是在算計著什么。 但顧淵也不是他冷著就會閉嘴的性格,這人笑瞇瞇地坐在床上,阿荼,他們是在準備中元節的花燈呀,我算著應該還有三天就是了,要不要一起下去玩? 佛教稱為盂蘭盆節的中元節正是三天后,長留峰上還飛雪未歇,人間已經熱熱鬧鬧地準備起來了。 顧淵還特意算了下郁荼的路線,保證他怎么都能注意到人間的準備。 但很明顯,被套路了的郁大宗主并不高興。郁荼臉上的表情一向淡漠,但眉宇間微微壓下的那一點沉色還是讓顧淵發現了。 顧淵伸手去拉郁荼的袖子,郁大宗主就后退一步不讓人碰。 郁荼簡直要被這人氣笑了。 也就一個時辰之前,還辭嚴義正地說什么全都聽他的。一個轉身就開始試探,這個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乖巧聽話,這四個字在他心里是不是和有恃無恐同義?! 他索性反扣住顧淵的手腕,往后固定在床柱上,雙眸瞇起,死死鎖住顧淵。 果然不是當初,顧淵心下嘆了一聲。 阿荼 郁荼冷聲,受不起,怕是顧仙尊嘴上叫著親密,心下卻想怎么算計在下。 真生氣了,都被不用你我相稱了。 顧淵就見郁荼還要繼續說些什么,他完全憑著本能反應撲上去,然后因為腳上的鎖鏈太重,額頭磕在了郁荼下巴上。 唔! 郁荼下意識伸手去扶他,緊接著就被毫無悔過之心的顧淵扒拉肩膀,向上親了一下嘴角。 然后討好地朝人一笑。 阿荼,我知道你現在關著我,是因為擔心我的安全??扇碎g的盂蘭盆節和三清門又不一樣,都是些連修為都沒有的凡人,怎么會有危險。 郁荼抬手按住他的眼睛,把顧淵往后按了點。不因為其他,只是這雙眼睛帶笑看著他的時候,無論主人提出多過分的請求,他都會不自覺答應。 捂上看不見了,總能逼自己心狠一點。 但眼睛捂上了顧淵還有嘴。 其實我一直覺得咱們的修煉方法有點問題,人就算沒毛病常年累月待在一個地方對著堵墻背功法都得出事,更何況修士這種本身就有心魔的。 阿荼你看最近天劍閣這邊風雪不歇,放眼望去一點別的顏色都沒有。 郁荼在聽見心魔兩個字的時候,指尖就有些僵。 顧淵卻是話鋒一轉,所以,阿荼,我們找個地方玩玩吧,也算是替我未來的修煉打基礎了。 溫熱的掌心覆蓋上郁荼的手背,顧淵輕輕往下拉了拉,阿荼 不行。郁荼這樣說,但聲音卻低了點。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后重新說了一遍:不行,我不同意。 顧淵本來以為自己說到這種程度,郁荼就算還是不同意也不至于立刻拒絕。卻沒想到發生的還是最差的結果。 但為什么。 顧淵在心中過了一遍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硬是沒找到特殊的理由。 不過仔細想想,憑他和郁荼之間發生的那么多事情,郁荼做出什么都是正常的。 好吧。顧淵將郁荼的手扯下來,有些泄氣地在人家手腕內側咬了一口,那我等以后吧。 為什么這么想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