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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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不及防地,郁荼突然開口問道。 顧淵:???只是想出去走走而已 郁荼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被顧淵抓住的手正放在他臉側,此時一點一點貼上旁邊的皮膚。 如同蟒蛇一點一點吞食獵物。 只是想出去走走嗎? 顧淵: 那倒還真不是。 長留峰上有郁荼設下的結界,兩人身上發生的種種不合理,顧淵必須親自出去確認。 而中元節是一個很特殊的節日,彼時鬼界通往人界的門會打開,往生路上的亡靈和在鬼界盤踞多年的原住民有機會出來看看外界。 對于普通人族來說,只是當傳說聽聽。但對于顧淵來說,憑他現在差不多金丹剛過一點的實力,正好可以開陣潛入鬼界。 三清門后山,郁光風所在秘境中的怨氣到底是從何而來,這點顧淵必須調查清楚。 萬魔界的時候,顧淵身上沾上九嬰的妖氣才會使郁荼顯現半蛇形態。如今秘境中的怨氣也能做到這一點,到底是為什么? 這些怨氣如何產生?受誰控制? 他隱隱有種直覺,只要將這些全部弄清楚,他失憶前的種種迷霧就都將被解開。 這些只是他自己的打算,卻是一點都不能告訴郁荼。先不說自家大美人會不會同意,聽完以后會不會發瘋就地把他給找個籠子鎖起來。 就說萬一是最差的那種情況,只要是怨氣都能影響到郁荼。 鬼界怨氣環繞,想找個干凈點的地方都難。郁荼會受到什么影響,持續多久,有什么后遺癥,顧淵一點都不想去賭。 顧淵真摯地點了點頭,是啊,只是想出去走走,峰頂上太悶了。 那這樣呢?郁荼另一只垂下的手抬起,在空中點了下。 只是一息間,顧淵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感官就先一步察覺到了變化。 先是雪地的白光轉變為陽光,輕微地窸窣聲由進及遠地想起,顧淵看向窗外,那是草芽嫩枝鉆出展開的聲響。 不消片刻,就有一朵桃花綻開。 原來長留峰上的這群枯枝是桃樹啊,顧淵想道。 那這樣呢?郁荼又問了一遍,聲音輕輕的,現在有了你想要的其他顏色,你愿意留下了嗎? 若是你還想要看花燈,我也可以命人去做,到時掛上。 你愿意留下來嗎,顧淵。 郁荼這話不像是單純地在問顧淵能否放棄一次出游,有更深更隱秘的東西在他眼底翻涌,看得人心驚。 他其實就是想要一個承諾而已。 他想要我說一聲不會離開,顧淵想道。 不會。顧淵回答的快速。 窗外的桃花才開成一樹,此時就顫動了一下,從最艷的那朵開始朝下凋零。 郁荼:為何? 在兩人都沒有察覺到的地方,從小臂內側開始,黑色鱗片再一次地從皮膚下方緩緩長出。 面對明顯緊繃起來的氣氛,顧淵卻很放松,阿荼你不是已經給我定了理由嗎? 如果你不是確定我一定會在某個時間點逃跑,鎖著我干嘛呢? 郁荼根本沒想到顧淵居然會反客為主,一時間身上的氣息卸了一半。 所以,到底是為什么把我鎖在這里???顧淵放軟了聲音問道。 正說著,他就看見郁荼脖頸上又冒出了一片熟悉的蛇鱗,順手想摸一下。 誰知道郁荼竟像是被戳到痛處一樣向后縮了一步,別碰! 阿荼? 剛才心神動搖,居然又讓這東西長了出來。郁荼伸手去遮,動作居然有些惶恐。 顧淵正要拉他的手遲疑在半空,這有什么好遮的?不都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了嗎? 是又被什么影響了嗎? 別碰我!郁荼陡然提高了聲音,你不是惡心這些嗎? 顧淵: 天大的冤枉,明明自己曾經還抱著大美人的尾巴輕薄人家,什么時候惡心過了? 郁荼看著顧淵,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轉身就要走。他眼尾有些微發紅,剛才所有偽裝出來的冷酷眼看就要破碎。 郁荼。顧淵也不管自己修為恢復這事能不能告訴郁荼了,直接設了一個禁錮陣法,把話說完再走。 有什么好說的?郁荼聲線已經開始發澀,神色中帶上了絲脆弱,你不是已經開始害怕我了?不是已經打算離開這里了嗎? 說什么永遠不會離開,實則從醒來開始就在想著怎么逃跑了吧? 他心神越是不定,體內蟄伏已久的另一股血脈越是囂張,幾息之間,細小的鱗片就已經在耳側成型。 你想都不要想。 顧淵,你就算是再怕,再惡心,我也不會讓你逃開的。 話音落下,兩人對視半晌。 從三清門回來,郁荼一直未提起秘境中的異狀。他不提顧淵也就不說,仿佛誰都不開口就能將這件事情掩埋一樣。 但不行,郁荼知道根本不可能。顧淵在那樣的他身邊那么久,他最詭異最不似人的一面毫無保留地被展現給他,顧淵會怎么想? 若是顧淵醒來就表現出排斥,郁荼或許還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但這人只是一如往常地溫和,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一樣。 只要是顧淵,郁荼就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沉淪。他看著這個人說笑撒嬌,看著他溫聲請求,看著他說自己要離開 別再笑了 郁荼俯身,淚水凝聚在瞳孔處,直接一滴砸了下來,要么我死,否則,你想都不要想。 反正如果是顧淵動手,他是不會反抗的。 顧淵緩緩,緩緩地放松下來。 尋常人惱火生氣,要么兇戾丑惡要么悲戚傷心。但郁荼不一樣,他對著顧淵的時候,總會有一種壓在瘋狂下的絕望。 阿荼,我是第一次見你半蛇的樣子嗎? 郁荼抿唇不語,面上沒有什么動容,收起的指尖卻微微顫抖。 難道不是嗎? 胡說。顧淵平平淡淡丟下兩個字,落在郁荼耳中卻不亞于驚雷炸響。 我把你從魔界帶回來的時候,你就是半蛇的樣子。 郁荼瞳孔驟縮。 顧淵語速不快,每一個字都清晰地落入郁荼耳中,阿荼你多出來的血脈來自上古兇獸九嬰,它被你父親囚禁在白夫人的寢宮之下。 是我潛入萬魔界救程穎時發現的,我帶著你們離開時,讓九嬰和魔尊拼殺。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你半蛇的樣子,早在多年之前,你就曾以這樣的形態面對我。 阿荼,我從來沒有對你身上出現的異狀厭惡過,我從來就沒有懼怕過你。 郁荼怔愣片刻,神情有些放松又有些錯愕,不可能 在顧淵說不會厭惡他時郁荼心下幾乎是狂喜,但緊接著就被本能地否認了。理智和本能來回拉鋸,讓他在兩息之后才注意到顧淵真正想說的是什么。 但這怎么可能呢? 他們兩離得太近了,近到顧淵只要向前一點就能碰到郁荼的頸項。 比尾部細小不少的黑色蛇鱗錯落有致地排列在側臉,顧淵記得自己曾經細細地吻過那片。 畢竟作為曾經的普通人,一朝和半蛇美人肌膚相親的感覺想忘掉都難。 另一邊的主殿后苑,顧笙跌跌撞撞地爬上程穎的書桌:峰主,那個,主人讓我過來傳個話。主人讓你把三清門和尊主父親的資料整理一份給他。 程穎現在看顧笙的眼神都有些復雜,三清門好辦,但魔尊那邊需要點時間。寒州還說了別的沒有? 顧笙肯定地點了點頭,主人說尊主父親的生平過往應該在云霄派那里有一份,主要從白嵐夫人年少時身邊的好友中查。 作者有話要說: 到目前為止我應該是沒有bug的,解釋一下,顧淵是純失憶,郁荼是記憶被更改缺失,顧笙是因為自己的內丹換給了郁荼,所以受到了影響。 下面一章解釋郁荼為什么覺得自己半蛇的模樣丑惡,明明在萬魔界的時候,顧淵玩得很開心。 感謝在20210603 00:19:11~20210604 23:50: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姝簡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3章 試一下。 顧淵嘆了一口氣, 他其實不知道入夢會讓郁荼恢復哪段記憶,但法器從心而動,基本原理都差不多。 他作為入夢的主人, 多少能控制走向。 顧淵只能坐在郁荼身邊等待, 而郁荼此時卻沉浸于另一場選擇。 他站在一個岔路口, 一邊清朗明晰,而另一邊被迷霧籠罩, 重重看不見后面的樣子。 一邊是他現在的記憶, 而另一邊屬于真實。 郁荼腳下頓了一刻, 接著徑直朝另一邊走去。這片世界中, 郁荼只有一個神魂凝結出的虛影, 緩緩朝迷霧融進去的一瞬間,他處于真實世界的身體猛地一顫。 顧淵只見身邊的人全身一顫。 阿荼? 郁荼聽不見他在說什么,只是憑借本能將自己胸前的衣襟拉開, 露出大片白皙如玉的皮膚。 這是夢見什么了?顧淵好笑,剛準備幫他拉上, 就見手下平滑光潔的皮膚浮現出一片蛇鱗般的紋路。 沒有長出來,只是紋路而已。甚至有些像是皮下血管印出的肌理。 就像是蒙在石碑上的灰塵被拂開, 其下掩藏著的文字重現眼前。 是白嵐的寢宮,郁荼抬頭看了眼頂上的牌匾【嵐宮】。郁明世在封鎖這片寢宮時就拿掉了牌匾, 以示對白嵐的懲罰。 但他本該記得。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郁荼還沒有完全轉過身, 白嵐就從他面前匆匆行過。 她似乎急著去見什么人,但因為魔界靈氣不足, 只能憑借雙腿跑上寢宮臺階。 母親郁荼都沒有想到自己開口時居然會說這個。 白嵐沒停,寢宮前的兩位魔女幫她推開門,夫人, 尊上說讓您晚上 以后再說。白嵐的聲音一如她的長相,輕柔悅朗,此時卻帶了些難以掩蓋的慌張,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許進來,明世也不行。 魔女對視一眼應下來。 郁荼跟上去,與她走過正殿和長廊,經過那一院云霄花,最終停在一個小房間門口。 白嵐急聲喚道,阿荼,阿荼,你在這么? 這個房間太偏了,偏到郁荼走遍寢宮內外,都對這里沒什么印象。但這個時候,身高只到窗臺的他正縮在房間角落。 那里還放了幾個軟墊,就像是在這里給某只毛茸茸的幼崽打了個窩。 小郁荼蜷縮在這里,怯怯地抱著一個枕頭,說話之前先啜泣了一下,嗯,母親。 他扒在枕頭上的手指尖不是人類透明堅硬的指甲,而更類似于獸類的利爪。 細細看去,郁荼眼下的那片臉頰上,隱隱約約有一些透黑色的鱗片。有斑斑血跡留在上面,顯得那雙可憐兮兮的黑瞳都有些血色。 這里沒有什么毛茸茸的小動物,只有一只幼年的怪物。 但身為母白嵐卻如釋重負,她疾步走上前蹲下,又難受了?怎么總跑到這里來? 疼母親唔嗯小郁荼抱著枕頭,把自己的指甲藏在里面,整個人依偎進白嵐的懷里。 他不是那種習慣撒嬌的孩子,但在最初的這段時間每一次蛇鱗的生長,都切割肌rou,頂破血管。屬于異獸的血脈腐蝕著人族弱小的血rou,毫不憐惜地在這具身體上刻下痕跡。 白嵐毫無辦法,只能一下一下地拍在兒子后背,阿荼,我的小阿荼。 郁荼疼得全身發抖,緊緊抱著懷里的枕頭不讓自己有機會抓到母親。 好難受嗚嗯嗯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小郁荼剛才還可以忍受,現在有母親在身邊再也壓不住心中的委屈。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阿荼 白嵐神色間心痛難掩,這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如今這樣痛苦,她作為母親卻不能幫上半分,下次在大房間等我,別來這里了,這兒冷。 郁荼滿臉都是眼淚,但是這里舒服。 白嵐手下一頓,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舒服?為什么舒服? 我不知道。郁荼小小地啜泣了一下,這里,疼得少一點。 才十歲的小郁荼只是憑本能說自己的感受,但此時站在兩人身后的郁荼卻將目光定在了白嵐臉上。 阿荼,為什么在這里疼的少一點?你是說在寢宮的不同地方痛感不同嗎?白嵐問道。 郁荼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但他本能地希望小時候的自己不要回答這個問題,仿佛回答以后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小郁荼點了一下頭,在大房間那里最疼,這邊要舒服很多。 大房間說的就是寢宮中央白嵐的房間,而這間陰暗的小屋,是整個寢宮的邊緣。 為什么身上的疼痛會隨區域變化改變?白嵐心下一沉,郁荼這個癥狀是最近才出現的,她不敢告訴郁明世。 這個曾經她最愛的男人,現在有了更多的妻子。她在其中,保護住自己和郁荼都很艱難。 現在還不清楚郁荼身上到底因何而起,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白嵐不敢妄動。 但如果是有人在她寢宮中放了什么,毒藥蠱蟲或者詛咒,確實是會首先選擇她的住所下手。 小郁荼不知道母親為什么突然沉默下來,他用柔軟的發頂蹭了蹭白嵐的下巴,母親,別擔心,過一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