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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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確實很想知道,卻沒想到會在這時候聽到,心中一半詫異一半隱隱的不安,太宰治現在所有的反常都給他一種抓不住的感覺,因為捉摸不透,所以才難以忍受。 太宰治沒有在意他的沉默,想起什么便道:哎呀,這么一想,其實我和五條老師某種意義上還挺像的都有著一個摯友,而那個摯友都死了。 五條悟一愣,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了太宰治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換成我的話,若好朋友想要毀滅世界,我說不定還會幫忙出謀劃策。 怎么死的?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五條悟真正想問的什么,微笑著回答,不是我殺的但事實上也差不多。 他微微垂眸,光線透過眼睫投下陰影,他是因為我才死的。 五條悟看著他,忽然很想揉一揉他的腦袋,或者抱一抱他,不過最終他只是緩著嗓音低聲問:他叫什么? 織田作之助,姓織田,不過我喜歡叫他織田作。他是一個很特別的人,明明是個黑手黨,卻不殺一個人。有著那么強的身手,卻甘愿待在底層太宰治的語氣輕柔且帶著笑,就像是說到什么得意的事情一樣,還有哦,他喜歡寫小說,還說以后等脫離了黑手黨,就要去當一個小說家 他停頓了一下,沒等五條悟細問,太宰治便話鋒一轉接著說道:我原本以為像他那樣的人應該能活到一百歲的。甚至還想過應該是他拿著小說到我的墓前喝酒,跟我說最近又出版了什么書,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先死的人反而是他。 他對黑手黨沒有任何威脅,有威脅的人是我。說到這里,他笑了一下,語氣透著嘲弄,我理解我那前首領的想法,因為他也是這么教導我的,看不透的人不能留,握不住的刀寧愿折斷也不能要。但前首領卻沒有殺我,明明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他繞了一大個彎,對織田作下手了。 太宰治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后結果就是他技高一籌,一切如他所愿。 而我滿盤皆輸。 太宰治原以為自己不會和任何人袒露關于織田作的事,至少那些暗中不為人知的骯臟博弈與自己如同喪家之犬的狼狽不堪,他不會和任何人說。 可當他真的說出來時,卻發現好像也沒有那么困難,心中平靜到令他自己都詫異的地步,似乎那些讓他夜不能寐的噩夢都隨著河水沖走了。 但他知道并不是,他只不過是在獨自一人的那十數小時中產生了某種抗性,因為即便是會將人壓垮的雪崩,次數多了也會迫使人不得不去習慣。 太宰治看向一直沉默聆聽的白發男人,我說完了。 好。五條悟應了聲,隨后突然伸手拉過了一半的薄被,蓋在身上,很晚了,先睡吧。 太宰治怔了下,嗯。 五條悟于是關掉了燈,兩人躺下。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襯得屋內愈發安靜。 太宰治望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問:你沒什么想問的嗎? 有啊,很多。五條悟說,我想知道你今天到底經歷了什么,可是你不告訴我。 所以你還是在為這個生氣啊。 那倒沒有,雖然我確實有點不爽五條悟卻說,不過你愿意說便說,不想說也沒關系,反正無論你遇到什么困難,我都會幫你。 哦?這是來自最強咒術師的承諾嗎?太宰治輕笑了下。 是。五條悟肯定道。 如果讓你毀滅世界你也去嗎? 太宰治無聲嘆了聲,并沒有將這不經思索不知深淺的承諾放在心上,繼續帶著笑意調侃:五條老師都自顧不暇了還有閑心管別人的事嗎? 你不是別人而且你會幫我。 嗯?我怎么記得這是場交易呢,你找到辦法祓除我,給予我一定的信任,而我可以被你利用去對抗敵人說起來還是我吃大虧了呢,畢竟祓除咒靈本來就是你身為咒術師的職責嘛。 五條悟心道祓除咒靈的確是我的職責,但選擇是否祓除也是我的權力,只要我不愿意,沒有誰可以越過我讓你消失 他側過身面朝著太宰治,笑道:所以說,善良又好心的太宰同學,一定要繼續發揮你的善心,幫助我這個孑然一身孤苦無助腹背受敵眾叛親離的凄慘人民教師啊,不然我那些小雞仔們可就慘了。 五條老師賣起慘來真是讓人一言難盡,一點都不像嘛太宰治無語,而且你這是承認自己是雞mama了嗎? 先不說我,在他們的心里,你現在的地位跟我也沒差多少吧。 隨隨便便就相信一個咒靈本來就有很大的問題吧。 他們雖然天真了些,但也不會蠢到去隨便相信一個咒靈。五條悟卻說,之所以會輕易地信任你,主要還是因為我在相信著你。 太宰治忽然失語,許久,才輕聲道,你可真是矛盾啊,明明嘴上說著不要相信我的話。 因為你這個人本來就不可信嘛。五條悟說著就數落起太宰治身上的毛病,表里不一,口蜜腹劍,花言巧語,陽奉陰違還喜歡口是心非自欺欺人,我就沒見過比你更會撒謊騙人的人了。 太宰治:這個時候你為什么國文那么好了?! 太宰治突然也不開心了,知道自己的缺點是一回事,但由他人來揭穿就是另一回事了,再說既然能被他騙,那就只能說明那些人都是笨蛋! 他正在心里記著五條悟膽大包天說自己壞話的小本本,只聽當事人再度開口 對了,我還想知道你過去的人生軌跡,除了你的摯友織田作,還有哪些?你以前說過你出身好像不錯,那為什么會加入黑手黨?你稱呼前首領,是說你已經退出了嗎?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如果換成是我,我直接宰了他都不過分。 太宰治: 他為什么要多嘴一句問這家伙有什么問題? 沒什么理由,太宰治想了想,道,無聊就加入了。我的人生軌跡也沒什么好說的,你所能想象的乏善可陳不說了,你不是說要睡了嗎? 所以那個織田作之助就是你乏善可陳的人生中唯一的亮點嗎?說起他的時候眼睛都亮了呢。五條悟注視著太宰治,暗暗想到,那么今天情緒會崩潰也跟他有關嗎? 五條悟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太宰治的語氣更像是在陳述一件過去的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就算再難過,終究也已經發生過了??伤姆磻袷堑弥耸裁磩偘l生的事后,突如其來的失控 到底是什么事呢? 五條悟暫時猜不到,只能繼續耐心等待。 嗯,睡了。過來讓我抱抱。他說。 太宰治:你自己不會睡嗎? 我怕黑嘛,睡不著,需要太宰同學一個愛的抱抱。五條悟對著口是心非的人說道。 五條老師要求真多啊。 太宰治轉了個身,五條悟伸長手臂將人擁入懷中。 我也睡不著。太宰治說。 你想讓我做什么? 唱個搖籃曲吧。太宰治提了個對許多人而言有些難度的要求。 哦?你怎么知道我唱歌也是超拿手的? 太宰治嘴角一抽:所以你是獲得過什么唱歌比賽大獎嗎? 那倒沒有,不過聽過我唱歌的人都說我出道完全沒問題。五條悟自信滿滿地說,但就算我不展現我的歌喉,憑我這無可挑剔的帥氣外表也足以傲視群雄了吧。 那我就洗耳恭聽了。 由于五條悟過度自吹的話,太宰治其實并沒抱太多期望,甚至做好了耳朵會被折磨的準備,但出乎意料的是,五條悟還真的會唱歌。 溫柔而又多情的聲音在黑夜中逐漸地撫平了皺褶,那些潛入骨縫的陰冷似乎也一點點地消失了。 所以明明有那么多的撩妹技能,他究竟是怎么單身至今的? 太宰治輕輕嘆了一口氣。 怎么?不好聽? 沒有,很好聽。 那就不要嘆氣了。五條悟凝望著枕在他臂彎的太宰治,忽然湊過去,在他額頭上親了下,免費附贈,來自無敵五條老師的一個晚安吻,這下肯定能睡著了吧。 太宰治: 額頭的觸感很柔軟,太宰治并沒有任何被冒犯和抵觸的感覺,他甚至想到,若這時候五條悟直接親上來他可能也不會拒絕。 太宰治把臉埋入了五條悟的胸懷,深吸了一口氣 但這種話還是不要告訴這個笨蛋了。 第58章 下了將近一個日夜的雨終于在黎明前停止, 沒過多久,旭日便自地平線緩緩升起。 暴雨過后, 今天又即將迎來一個晴朗的天,然而氣溫卻不像先前那般炎熱。 夏天正在悄然過去。 外面逐漸變得喧囂,光線昏沉的臥室中卻始終安靜如初,直到床頭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一只手從被窩里探了出來,略顯粗暴地抓過手機,放在耳邊 什么事。低沉的聲音還有些初醒的沙啞。 把自己整個都埋在被子里的咒靈聽到動靜,輕輕蠕動了下, 然后更深地蜷縮進他的懷抱。 五條悟下意識地緊了緊抱了一整夜的手,聽著耳邊的聽筒傳出一道含著怒氣的女聲 哈?你問我什么事?!庵歌姬不可思議地叱問, 你不會說你是突然失憶了?拜托五條你放我鴿子也找個像樣點的理由好吧! 五條悟睜開眼,隱約想起自己昨天似乎的確和庵歌姬約了今天見面, 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距離約定的十點已經超過了近半小時。 嗯五條悟毫不費力地就隨口編了個理由, 我突然生病了, 可能今天出不了門, 不然你到我家來談吧。 你生病了??庵歌姬一愣, 最強會生???不過聽聲音確實有點??? 你生了什么???讓硝子來幫你看看? 最強生病可不得了??! 那倒不用, 我休息一天就好了,可能昨天淋到雨了吧。我把定位發給你,你打車過來吧, 我報銷。 呃,好吧。庵歌姬下意識地應道, 正想掛電話時,她突然聽到另一道有些朦朧的像是沒有睡醒的聲音遠遠地透過話筒傳了過來 誰要來??? 歌姬,有些事要跟我說, 你想睡就繼續睡,我不出去。 五條悟的這句話剛落,通話就被對面掐斷了,與此同時,庵歌姬收到了一條定位。 庵歌姬: 生你個大頭鬼的??!還淋雨?!有無下限術式這混蛋淋個哪門子的雨!別是得了什么縱yu過度的體虛病吧!那還真是沒救了! 庵歌姬面目逐漸猙獰,氣得差點捏碎了手機。 氣歸氣,但好不容易來東京,總不能白跑一趟,所以庵歌姬最終還是順著地址來到了五條悟的家。 她按下門鈴,沒過多久,門便開了,門后是穿著居家服的五條悟,一副剛起床的樣子。 拖鞋給你放那了,想喝什么冰箱自己拿,請自便。說完他就走了。 庵歌姬: 當五條悟在餐廳吃完自制的三明治,端著沒喝完的咖啡牛奶來到客廳時,庵歌姬已經坐在了沙發上,正從包里拿出一疊資料。 這么多? 只是一部分,都是一些不讓帶出去的舊檔案,我拍照后打印的,其余的都在這里。庵歌姬又從手提包中掏出一臺筆記本電腦。 五條悟在沙發上坐下,隨手拿起資料翻看,發現都是些歷年出任務的事件歸檔,他沒細看詳情,粗略地翻過數頁后,很快就注意到了一個共同點 這些都是同一批人的任務記錄,而這些人最后幾乎都殉職了,極少數的則選擇了轉業。 這怎么了?五條悟問,這些人有什么問題嗎? 咒術師本身就是一項危險的職業,所以幾乎每年都會出現意外,導致一些不期望的死亡。 不是這些人有問題,是這些數據有問題。庵歌姬說,這些都是三十年來離開高專的人,我整理完后做過統計,發現每年的比例都在上升說起來這不是你讓我調查的嗎?為什么你一副很困惑的樣子?沒睡醒? 五條悟: 調查一下過去三十年高專死亡或離職的咒術師這事是當初太宰治提出來的,雖然五條悟不是很明白找內鬼跟調查舊檔案有什么直接關聯,不過既然是太宰治的要求,他就一股腦地將這個任務轉述給了庵歌姬。 沒有,我只是在想這些數值的變化應該很細微吧,否則早有人察覺不對了。 嗯,確實,既然咒靈的數量每年都在增長,那么咒術師的死亡率會有所提高也在情理之中??扇绻?,庵歌姬說著聲音一沉,這些增長都是人為導致的呢? 五條悟喝咖啡牛奶的手微微一頓,下一刻,他的眼神變得極其可怕,看得庵歌姬明知他針對的不是自己,卻還是心中一顫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