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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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蘭皺起眉,他本能地排斥這種被影響的、不受掌控的感覺。    可很快,太宰治就回過了神,所有的情緒也如冰封一般沉入了深處,無跡可尋,轉瞬間,他暗沉無光的眼中只剩下了刺骨的冰霜。    白蘭覺得哪哪都不對,他張嘴想說什么,但太宰治突然站了起來,說:我要回去了,謝謝你的告知。    冷漠的樣子和先前簡直判若兩人。    ???你等等一頭霧水的白蘭叫住他。    作為謝禮,太宰治打斷道,側顏蒼白而冰冷,他微微笑起,卻讓人感到心中一涼,我會順帶解決彭格列的那些事情。    白蘭:    他想:雖然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畢竟瑪蕾指環丟了我一度很擔心,生怕被平行世界的自己發現就茍不下去了,可為什么你前后反差會那么大?!    還有,為什么刻意提到織田作之助?    白蘭看著太宰治離去的背影,仔細回想了下,卻仍沒想起那個紅發男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咦,等等,既然這個太宰治都不認識他,那他怎么知道自己在煩惱彭格列的那些事情?!    太宰治步入了滂沱的大雨中,視線朦朧的天地間,背影單薄的他如同一抹飄蕩的游魂。    夏日的天總是變得突然,從艷陽高照到灰云密布狂風暴雨,只過了半個小時,太宰治的心情也在這短短半小時內跌到了底谷。    他想,如果真的能和那個世界的太宰治一樣,能一跳了之就好了。    其實,過去嘴上說著讓五條悟袚除自己的話,太宰治心里不是沒想過回去的可能,畢竟自己來得毫無緣由,說不定也能死回去。    兩個世界雖然沒什么區別,但那個世界好歹還有著能讓他留戀記掛的人。    可是如今,已經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太宰治停下了腳步,面前是暴雨中翻騰不休的河水,原來不知不覺間他竟已走到了那條河。    那條他以為導致自己穿越的河。    太宰治怔怔地望著,晦澀的眼中空蕩無光,雨水順著他的臉頰不斷滑落,偶爾豆大的雨珠會砸入他的眼眶。    許久,太宰治輕輕眨了眨眼,透明的雨水從眼角滾出,他嘴角輕輕一扯。    然后他跳了下去。    第56章    突如其來的暴雨下了整整半日, 直到夜幕降臨都還沒停下來。    夜已深,不曾開燈的黯淡客廳中只有鐘擺擺動的聲音,單調而枯燥, 惹人心煩意亂。    時間靜靜流淌, 這個點,絕大多數人都已進入了夢鄉。    大門的鎖忽然傳來了輕微的響動, 沒過多久,緊鎖的門就被人輕易地撬開了,一個黑漆漆的身影鉆了進來。    輕輕地帶上了門后, 身影沒有開燈, 摸索著往里面走。    去哪里了。聽不出語氣的聲音突兀地從黑暗的客廳中響起。    黑影身形一直飄蕩到了客廳。    啊, 我突然看到了一條河,覺得很適合自殺, 就跳下去了, 結果被沖了好遠, 好不容易才爬上來呢。    太宰治清亮的聲音絮絮叨叨流暢地解釋著, 像是早就想好了這個理由。    他一邊說一邊濕漉漉地走到沙發前,還煞有其事地認錯, 因為沖得太快, 沒來得及和你說, 抱歉啊。    五條悟:    廣場上哪來的河?!還沖得太快, 你以為是沖馬桶嗎!    五條悟簡直被這不走心的理由氣得火冒三不, 是十丈!他已經憋了一整天的火, 太宰治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帶走, 唯一可能只能是他自己走的。    有那么一段時間,他都懷疑太宰治之前的乖順和配合是不是都在故意騙他,讓他放松警惕, 就等著這一刻不吭一聲就一走了之。    反正按照這家伙的脾氣和能力,這種事情根本是手到擒來。    也是因此五條悟才猛然意識到一點,如果太宰治真的有心想走,他根本找不到人。特殊無比的體質再加上難以捉摸的心思,這一天他用盡了所有方式,居然連對方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像極了當年他眼睜睜地看著夏油杰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而他找不到理由去阻止對方一樣。    成年后他就很久沒感受過這種強烈的不甘了。    如果太宰治真的下定決心要離開,他攔得住嗎?    這是一個他從不曾深入去思考過的問題,起初是不會去想,后來是不愿去想。    可是當太宰治消失他卻遍尋不到的時候,五條悟控制不住地去捫心自問,若他攔不住,又該如何?放任嗎?    不    五條悟幾乎想都沒想就否掉了這個念頭,不同于當初因選擇不同與他背道而馳的夏油杰,太宰治這個人,他不能放任不管。    心頭明確了這個底線的時候,五條悟恍然意識到,自己大概真的掉進了那個名為太宰治的無底深坑,明明最初還警惕過,到頭來警惕歸警惕,卻是毫不耽擱自個踩坑進去的腳步,不光如此,他還猶嫌不夠似的挖土自埋。    雖然怒火中燒,但五條悟也清楚,除非太宰治找到了讓自己立刻消失在這世間的辦法,那么他不可能永遠躲著他,然而短時間內,若太宰治有心隱藏,自己還真拿他毫無辦法。    無頭蒼蠅似的在橫濱繞了大半天,五條悟最后決定回家等。    等那臭小鬼自己出現。    數小時的等待過程說不上煎熬,五條悟只是壓抑著怒氣不停地想著,如果太宰治真的不守信用,等以后抓到他自己要怎么處置他,方式包括但不限于揍屁股、關起來、鎖條鏈子隨時隨地牽身上    不過他還未決定先實施哪種方法,那只他養了半年又忽然遺失的咒靈自個撬開家門回來了。    怎么回事?太宰治走到五條悟面前,歪了歪腦袋,打量他繃緊的冷肅神情,突然彎起眼睛笑了出來,還真的生氣啦?不過五條老師這樣也很帥哦~    水滴順著少年的發絲滴到了他身上,和對方臉上溫和的近乎柔軟的笑意形成一種截然相反的冷意,也就是這時五條悟才發現對方似乎是在微微顫抖著。    是冷的吧。    他憋著一股氣站起身,到浴室拿出寬大的浴巾將人整個罩住,輕輕搓著對方的頭發,同時冷聲道:不要花言巧語,老實說到底怎么了。    嗯在路邊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小姐,上去搭訕發現對方不理我。少年清冽的嗓音緩緩說著,他的聲音一直都偏柔和,故意放緩語氣時就更顯溫柔,我就突然感到好失望啊,不能和漂亮的小姐們談天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于是就    你再扯謊。五條悟打斷他,語調下沉,有著顯而易見的惱恨,但手上的動作還是輕柔的,好像在擦拭著什么易碎品,這般即便惱火也下意識的放輕舉動,完全不能想象他在戰斗中隨便捏爆人腦袋的兇狠模樣,你活著的意義就是這個嗎?!    不然呢。太宰治突然接話,難道五條老師覺得人活著有什么別的意義嗎?    轟隆    從天而降的雷暴仿佛震動了整個城市,一閃而過的閃電撕裂了天際,同時也照亮了那雙看不出任何情緒的鳶色眼睛。    太宰治仰起頭,平靜地與他對視著。    他是認真在詢問這個問題的。    五條悟微愣了一瞬,才恍然發現此時對方的情緒并不太對。    事實上活著的意義這種籠統抽象的問題,他從不考慮,每天都忙得要死的時候連回憶過去都變成了奢侈,更別說這種不知所云的事情了。    可太宰治和他截然相反,這家伙平日里一副愛耍寶又沒什么煩惱的樣子全部都是裝的,實則心思敏感得要命,又不喜歡和人說,永遠自己憋著,還不懂得消化情緒。    所以你也回答不上來嘛我    太宰治聳了聳肩,正想后退一步離開這近在咫尺間的溫暖時,溫暖主動靠近了。    五條悟伸出手,隔著一層柔軟的浴巾,將他整個人攏入了懷里。    兩人身形差別過大,這讓太宰治有種被人完完全全包裹著的感覺,他下意識有些愣神。    他們二人如此貼近的時刻并不少,比這更親密的舉動都有過,可唯獨這一次,令他產生了似乎靈魂都被人抱在懷中的幻覺。    這是怎么了?太宰治想都不想就立刻掙扎起來,可手指都在力不從心地發顫,也不知道是打心底里拒絕還是并不想離開對方的懷抱,五條老師難道害怕打雷嗎?    嗯,挺怕的。上方傳來男人淡淡的回應聲,所以乖乖別動,借我抱一會。    我們明明約好的吧,離開時要說一聲。五條悟繼續道,不可以隨便消失。    我    這時候要說對不起。    對    但這一次不用說了。五條悟閉上眼睛,收緊手臂,我怕黑,你幫了我,所以就不用說了。    太宰治渾身僵硬著,卻不再掙扎,放在他腦后的寬大手掌傳來的溫熱體溫,甚至讓他有種近乎想要落淚的錯覺。    時鐘嘀嗒著發出聲響,窗外的風雨并未停止,依舊寒涼漆黑,可屋內干爽整潔,最重要的是有另一個人在。    是他需要我。他想。    真是受不了你。不知道過了多久,太宰治才回答道,聲音輕而幽,他抬起手環抱了回去,將腦袋靠向對方的胸膛,那就給你抱抱吧。    當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又有人貼心地準備好可口的熱可可和蛋糕,窩在暖烘烘的被子里時,似乎就連聽著外面的電閃雷鳴都成了一件幸福的事情。    太宰治把自己埋在柔軟的被褥之中,喝著甜膩的熱可可,暖意從指尖傳達到四肢百骸,居然給他產生了一種活過來的新鮮感。    下一次再在這種天氣跑去玩跳水運動,你試試看!    身邊還有一個人在嘴硬心軟地喋喋不休著,難得遷就照顧人的姿態還真有種可靠成年人的樣子。    太宰治舔了舔嘴角的熱可可,看著五條悟在他一旁嘀嘀咕咕的模樣,笑瞇瞇道:哎呀別生氣了嘛~這不是好久沒跳河了,十分懷念啊。    不要給我懷念這種事情??!    五條悟撇撇嘴,一雙漂亮的眼睛里裝著顯而易見的不滿,但那不是生氣,硬要說的話,是那種更柔軟的情緒    知道啦。太宰治應道。    怎么突然變得這么乖?    五條悟微微蹙起眉,太宰治的轉變可以說是突兀且明顯的,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的溫順這種情緒起伏顯然暗藏著他不知道的緣由,總不能是他一個擁抱就有那么大的威力吧?    要是這樣的話,以后就抱著他睡,這樣不是萬事大吉了?    他老是被太宰治吐槽不聰明那是因為比較的對象是太宰治自己,可事實上五條悟無論是武力還是智力都是頂尖的水準,可以說唯一能算是缺點的地方只有他那狗都嫌的脾氣了。    五條悟能肯定太宰治絕對是遇到或者是知道了什么,才會那樣失態,難以掩飾,都嚴重到不想耗費精力去維系那份若無其事的偽裝,以至于輕易地就讓他察覺出了端倪。    可惜的是,他猜不到,甚至無從猜起。    會和他不知緣何地變成咒靈有關嗎?還是其他什么?    五條悟清楚自己其實并不了解太宰治,自己的人生經歷坦坦蕩蕩地放在那里,太宰治能輕易地看透自己。    可太宰治呢?除了知道太宰治曾經是個人類,他對太宰治的過去一無所知,即便他們已經朝夕相處了數月。    五條悟曾以為太宰治的過去并不重要,準確說,不那么迫切地重要,比起過去,他更在乎當下和將來。    然而,現在,他想知道,想知道太宰治的全部,他不想再看到太宰治滿眼空茫地問他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明明沒有一滴眼淚,淚水卻好像外面的大雨一樣,已經落滿了他的世界。    第57章    燈光在五條悟身上投下暖色的光暈, 勾勒出他無可挑剔的輪廓,可明明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面,他卻偏偏眉間微蹙。    五條老師怎么還不開心, 還沒原諒我嗎?太宰治將馬克杯放到一邊, 歪著腦袋看他,因為抱著枕頭, 壓著枕面的側頰微微嘟起,很有賣萌的嫌疑,我都道過歉啦。    五條悟抬起眼簾, 心道雖然先前的確很生氣, 但現在生悶氣的理由卻不是同一個。    天性使然, 五條悟很少會去考慮別人的心情和想法,更別說去照顧和體貼, 眼前的人卻是一個例外, 或許也是唯一一個例外。    可他仍覺得棘手, 即便他已經驅除了太宰治身上的潮濕冰冷, 把他塞入了溫暖的被窩,即便太宰治已經不再戰栗, 然而太宰治絕無可能如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那般恢復了正常。    咒靈不會感到冷, 就算是雷雨天, 他會顫抖只能是心理上的緣故。    五條悟盯著他, 千頭萬緒難得沒在臉上露出一點, 只又一次問:道歉有用?你不如和我老實說發生了什么。    他問的很直接, 因為委婉沒有用, 如果太宰治不愿意,無人能從他嘴里撬出話來。    嗯出乎意料的是,太宰治竟是沉吟了下, 一副在組織語言的樣子,但還沒等五條悟豎起耳朵,就又聽他說,算了,太復雜了,懶得講。    五條悟:    太宰治無視了某人直勾勾的不滿盯視,伸了個懶腰,把懷里的枕頭端正地擺在床頭,拍了拍,最后舒舒服服地靠上去,才接著道:不如我跟你講講別的吧。    五條悟沉默了瞬,別的什么?    你一直很想知道的。太宰治狡黠地瞇起眼,那個我曾說過很強的人,他是我的朋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