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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梅爾:“?” “三、二、一?!?/br> 季行覺緩緩倒數三秒,臉色極為冷靜,在戚情嘭地一聲倒地之前,伸手扶住了他歪倒的身子,與目瞪口呆的副官對視上:“你家元帥醉了?!?/br> 從中學時代第一次偷喝公爵大人的酒一杯倒起,戚情的酒量就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再增長過。 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個一杯倒。 而且酒品奇差,醉倒后幼稚又霸道。 也不知道這方面有沒有長進。 達梅爾愕然地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盯著長官似乎陷入了沉眠的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元帥從來不和我們喝酒,大伙兒還以為……” “以為他端著架子,不肯親近你們?”季行覺了然失笑,“那誤會大了,你們元帥從小就是這么個脾氣?!?/br> 達梅爾激動地去摸終端。 “噓,”季行覺把座位放平了點,一手扶著戚情半躺下去,頭也不抬地建議,“達梅爾上校,給你一個忠告,不要告訴任何人他的酒量?!?/br> 不然以戚情那個別扭脾氣,場面估計會相當精彩。 達梅爾:“……” 達梅爾果斷放下了手。 懸浮車緩緩啟動,開向了元帥府。 戚情醉得立竿見影,安安靜靜躺著,平時冷淡威嚴的元帥大人,看上去格外柔軟好搓。 戚情從軍校畢業出去,領兵打仗的時候年齡格外小,被不少人瞧不起,挨個打服太麻煩,一句“一起上吧”惹得群情激奮,達梅爾就是那“一起上”里被揍服的其中之一,跟隨在戚情身后多年,從未見過戚情這么一副模樣,不由有點心癢癢。 他設置好目標地址,又忍不住偷瞄個不停,腳下一挪一挪的,轉悠過來想作一下死:“元帥……真醉了???” 參加個晚宴,酒水都沒沾到一滴,季行覺有點口渴,回身拿了瓶水,擰開喝了一口。 在達梅爾意圖戳一下元帥大人那張高不可攀的帥臉,被瞬間警覺的戚情一把擰過手臂差點掰骨折后,他才露出微笑,慢吞吞開口:“上校,你似乎對你們元帥有什么誤解?!?/br> 醉倒之后的戚情并不會折損武力值,只會更可怕。 達梅爾嗷地一聲救回自己的手,齜牙咧嘴地摸了摸脫臼的手臂,咔嚓一聲正回骨,愁眉苦臉:“那一會兒怎么把元帥送回房間???” 看戚情重新倒回座位,又一副安靜乖順的無害樣,季行覺忍不住也手賤,伸手戳過去:“實在不行的話,等會兒你派倆安保機器人過來,你們元帥再鋼筋鐵骨,應該也掰不斷真正的銅皮鐵骨……” 戳到了。 季行覺都做好被咔嚓一下掰脫臼的準備了,感受到毫無阻礙的柔軟觸感,詫異地低下頭。 戚情攥著他的手腕,蒙蒙睜開了眼,歪頭盯著他看了會兒,也不知道有沒有認出他來,又重新合上眼,低垂的眼睫像兩片蝴蝶翅膀,輕輕扇動,呼吸淺淺,臉頰無意識在他的手背上輕蹭了一下。 像只撒嬌的狗狗。 達梅爾看得一愣一愣的,羨慕地問:“元帥是能認出您嗎,夫人?” 季行覺蜷了蜷手指,思考了一下:“你再過來試試?他應該是徹底醉了,不分敵我了?!?/br> 達梅爾揉了把還在發痛的手臂,心有余悸,敬而遠之:“不了不了,既然元帥對您沒有攻擊性,那就先麻煩您照顧元帥了?!?/br> 看副官溜達回司機位,季行覺頗為不解地低下頭,打量元帥大人看不出醉意的眉眼,試圖把自己的手腕抽回來。 戚情雖然醉著,手卻像鐵鉗般,死活不放。 季行覺無奈地放棄了掙扎:“你這酒品和酒量一樣,真是毫無長進?!?/br> 戚情從鼻腔里哼出一聲。 皇宮離元帥府不遠,不到二十分鐘,懸浮車就通過安全警報系統,停在了大門口。 達梅爾本來不敢太接近戚情,瞟了眼季行覺單薄的身形,還是靠過來,準備搭把手。 季行覺搖搖頭,扶著戚情走到門口,達梅爾又湊過來:“需要刷一下元帥的生物密碼是吧,我來幫忙!” 滴的一聲,掃描儀從季行覺眼前移開,紅光轉綠,大門咔地一聲自動開啟。 達梅爾幾乎不敢置信——戚情的警惕性極高,也是靠著對危險的嗅覺,帶領他們脫離一次次險境,贏得最終勝利。 但他居然把住宅權限給了季行覺? 門一開,后面鉆出半個圓咕隆咚的腦袋,眨巴眨巴眼,驚喜歡呼:“papa,mama,歡迎回家!” “喲,小家伙沒在充電啊?!边_梅爾從震愕中回過神,聽到這一聲,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 小機器人鉆出屋子,扒在季行覺褲腿上紳士地夸獎:“mama,今天穿得真好看?!?/br> “謝謝?!奔拘杏X用腳尖輕輕踢了踢它,“去給你爸弄幾條熱毛巾?!?/br> 小機器人聽話地鉆回屋內,蹦蹦跳跳地跑上樓。 季行覺有點頭疼,扭過頭想向副官解釋一下,為什么一個機器人會叫他“mama”,就見達梅爾驚訝地盯著他,神色復雜地問:“夫人……您、您就是元帥兒子他媽?” “……”季行覺笑得勉強,“光它一個智障叫媽就夠了,你可以換個稱呼?!?/br> 達梅爾神色一肅,望著他的眼神徹底變了,啪地敬了個軍禮:“下官明白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