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撩人 第101節
嚴循嚇了一跳,趕緊又過來扶她,手忙腳亂也不知該不該給她揉揉,看得一旁的春喜哭笑不得。 “還是我來吧嚴大哥?!?/br> 說著她走過去便要給憶冬揉腰,倒是憶冬這會兒想起她的身份來,連連擺手:“不可不可,男女授受不親?!?/br> “你就讓她揉吧,你跟她手都拉了,難道沒看出來她是個姑娘。她可是給神醫打下的手,治你這點小傷不在話下?!?/br> 憶冬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個自己見了幾面的公子竟是個女子,當下便怔在那里。 倒是春喜不認生,一面給憶冬揉腰77zl一面沖嚴循道:“嚴大哥既是認得這個姑娘,看來我也是可以信得過她了?!?/br> “那是自然,你千里迢迢從關中趕過來,可是為了尋余姑娘?” “就是這個,先前因不知這姑娘的底細不敢和盤托出,如今見到嚴大哥我就安心了。是星云叫我來的,她如今正帶著關關往這邊趕,叫我先過來同余姑娘說一聲??上襾砹诉@么久也沒見著人。我知道余姑娘必也是掛心孩子的?!?/br> 憶冬忍著腰間的疼一把拽住春喜,咬牙道:“你們說的那個孩子,他究竟是誰?” 一直以來她只知道余嫣提過一個孩子,卻不知孩子的真實來歷。雖是猜到了幾分到底不敢深想。眼下見嚴循也知道這事,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嚴循也就不瞞她,坦白道:“那孩子叫關關,是王爺和王妃的孩子?!?/br> 第76章 爭風吃醋 你若喜歡咱們便多生幾個?!?/br> 憶冬見完春喜后當天晚上就回去跟余嫣說了此事。 余嫣一聽關關不好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恨不得當晚就去找春喜問個清楚,但被憶冬攔住了。 “奴婢已經跟嚴都知說好了,明日他會親自護送主子去見春喜姑娘的?!?/br> 余嫣只能暫時忍下, 提心吊膽一夜輾轉難眠。 好在這幾日蕭景澄頗為忙碌,聽說皇城司里出了件不小的案子, 他正為此奔波, 所以這一夜他沒有回府, 便睡在了衙門里。 余嫣幾乎睜著眼睛到了天亮,好容易捱到用完早膳,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出門去了。 好在有嚴循護著一路倒也有驚無險, 最后到了春喜暫住的平房,余嫣跌跌撞撞走了進去,一把拉住春喜的手便不住追問:“關關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他有沒有平安從火場離開,他可曾見著星云?” 春喜見她焦急趕緊安撫道:“你先別急,孩子沒事兒。星云和莫大夫都替他檢查過,孩子身上除了一小塊燙傷外,別的都沒什么。只不過這孩子被大火給嚇著了,又不見了你, 便整日里不哭也不笑,甚至都不說話了。咱們同他說話他也不理咱們, 只偶爾拉著星云的衣袖說要找娘。這不星云一收到你的信便先叫我過來告訴你一聲,她自帶著孩子一路從關中趕過來。想來孩子只要見了你, 便也就大好了?!?/br> 余嫣的一顆心就隨著春喜的話上上下下, 到最后終于沒忍住落下淚來。憶冬趕緊在旁邊安撫:“主子別急,孩子既是沒事,只消見了你便會大好的。他就是太想你了, 聽春喜姑娘說孩子才三歲多,離了娘自然緊張。好在京城里大夫有的是,大不了還可以叫王爺去宮中請太醫,一定能叫孩子好起來的?!?/br> 余嫣聽她這么說心里也安慰了幾分,倒是春喜聽得一臉糊涂:“什么王爺什么太醫,阿嫣你如今難道是嫁給了哪家的王爺?” 又想起前一日嚴循說那孩子是王爺和余嫣生的,當下腦子便飛77zl快地轉了起來。 “這么說來,當初那個蕭公子……”春喜嚇得臉色煞白,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他不是什么公子,是個王爺?難怪星云說這位蕭公子來頭頗大,原來他竟是個王爺?!?/br> 春喜開始拼命回憶在小鎮上時自己有沒有怠慢這位大人物,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到時候小命不保。 “哎呀我有一回給他倒的茶水似乎太燙了,還有一回給他拔針時太急,我看到他皺眉頭了。我、我不會真的把王爺得罪了吧?!?/br> 憶冬看她這般喋喋不休只覺好笑,扶著她坐下安慰她:“你莫怕,我們王爺雖說確實嚴肅,不過那都是對壞人才那樣。對底下的人他一般不計較,最多便是板著一張臉不笑罷了。說起來王爺對誰都不大愛笑,唯獨對我們家王妃才會笑得如沐春風呢?!?/br> 春喜于是又顫巍巍舉起和來指著余嫣:“你口中說的王妃,不會就是我們阿嫣的?!?/br> “自然是的,不過你這習慣可得改了,從前怎么樣我不管,如今主子既是王妃你可不能再這么直呼她的名字了。讓人聽到了會有麻煩的?!?/br> 這最后一句憶冬是壓低了聲音在春喜耳邊說的,嚇得對方直點頭,差點兒就哭了出來。 嚴循一直守在外頭,此刻見春喜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不由走進來沖憶冬道:“你都跟她說了什么,瞧把她給嚇的?!?/br> 憶冬本來正好好安撫春喜,見嚴循這般緊張對方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又想到春喜管他叫嚴大哥,那熟絡和親熱的樣子顯然兩人從前沒少說過話。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心里便有點來氣,沒理會嚴循的問題反倒上前扶住了余嫣的手胳膊,小聲道:“主子,時候不早了,咱們不如先回去吧?” 嚴循聽到這話立馬把春喜的事情扔到了腦后,附和著點頭:“我先送主子回府,既然韓大夫要帶小少爺來京,我這就安排人接應他們去。算算日子這也快到京城了,我會叫人沿官道一路尋過去,將他們安全地護送進京?!?/br> 余嫣這才放下心來,說了一句:“多謝嚴都知了?!?/br> 憶冬立馬不悅道:“主子您謝他做什么呀,這都是他應該做的?!?/br> 說罷便扶著余嫣上了外頭的馬車。嚴循當時并未意識到憶冬的不快,一直到兩人上了車走出一段后,他才回過神來。 他剛剛是說錯什么話,惹著憶冬姑娘了嗎? 余嫣滿腦子都是關關的事情,一時間也未留意到憶冬的情緒,且她上車后很快便恢復如常,開始絞盡腦汁想各種話安慰余嫣,過了一會兒倒也把余嫣哄出幾絲笑意來。 憶冬這才松一口氣:“主子笑了便好,方才真是嚇死奴婢了。其實仔細想想事情也沒這般糟糕,待小少爺來了京城后主子就去跟王爺把這事兒挑明了,再把孩子往他跟前一領便是了。都說小少爺跟王爺長得一模一樣,既77zl如此王爺定能認出來的。到時候一家團聚,往后都會好好的?!?/br> 余嫣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剛要點頭答應,突然車子晃了一下,緊接著便是一個急剎車,晃得車里的兩人皆是坐不穩。 “主子小心,”憶冬趕緊上前扶住余嫣,又撩起簾子沖車夫道,“怎么回事兒?” 車夫就說前面突然出來個人,嚇得他只能勒緊韁繩讓車停了下來。憶冬一聽有人在車前便覺得不妙,總覺得這事兒頗為眼熟,令她想起了當年聽念夏提過的溫嬸子的那一出好戲。 當下她便收起簾子要令車夫繼續前行,沒想到居然有人起來來敲她們的窗戶,在外頭自報家門:“王妃莫怪,奴家是張家的人,是老夫人叫我來尋王妃的?!?/br> 余嫣一聽是張家的人,便重新掀起了簾子,一看果然是張老太太身邊的mama,于是便道:“老太太尋我為何不上家里來,怎么叫你當街來攔我?” 當下臉便沉了下來。 余嫣不是傻子,一早就知道張家派來侍候她的幾個丫鬟是安在她身邊的眼線。只是她沒想到這些人傳遞消息這般快,自己早上剛出門,這會兒就有婆子找上來了。 那婆子臉皮還挺厚,見她生氣也不害怕,只陪著笑道:“實在是事關緊急,所以才想請王妃回家一趟,好商議商議?!?/br> “出了什么事?” 那婆子不肯當街就說,吱吱唔唔道:“此處說話不方便,不如不如先回張府……” “既是不方便,那就要說了?!?/br> 余嫣說著就在放下簾子,嚇得那婆子趕緊伸手攔?。骸安徊?,奴婢這就說,王妃別生氣。其實是為了小少爺的事情?!?/br> “小少爺?”余嫣一時沒反應過來,想了一想才道,“你是說張興修?” 婆子這會兒也顧不得她這般不客氣的語氣,點頭道:“正是小少爺的事情。小少爺前一陣子出了點事情,如今人被帶進了皇城司,已是關了好幾日。老太太在家里茶飯不思日夜抹淚,已是快病倒了。所以才想求王妃幫忙在王爺跟前說說情的?!?/br> 余嫣知道張興修向來是個紈绔,也知道他靠著家里在光祿寺有一個極小的差事。從前這差事是為了裝點門面的,如今出了事情只怕都要后悔死了。 他要不當這個小官,皇城司還未必管得著他。既是當了那就怪不得蕭景澄辣手無情了。 余嫣根本不關心張興修的死活,只關心他犯了什么事。但那婆子一說起來這個便又吱唔起來,余嫣便也懶得問他,淡淡說了句:“此事我會問王爺了,今日事忙便先不回府了,你同老太太說一聲吧?!?/br> 說罷放下簾子便讓車夫啟程回府去了,把個婆子撂在原地,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 余嫣回府后便一直留在房中,隨手拿了塊帕子,一邊繡一邊等蕭景澄回來。她知道即便再忙,他今日也會回來。 畢竟再不回來便真要兩日不見了。 果真如77zl她所料,到了掌燈時分便有人過來回稟說王爺回來了,話才說完沒多久便見蕭景澄大踏步挑簾走了進來,看都不看屋子里的人便沉聲吩咐:“你們都下去?!?/br> 丫鬟們立馬退了出去,待門一關蕭景澄便上前來一把將余姨攔腰摟起,直接將她摟進了自己懷里。 余嫣晃了晃手中的銀針,笑道:“王爺還是當心為好,別叫妾身的針給扎著了?!?/br> “那便扎吧,扎兩下說不定還能冷靜一些,好叫你少受些苦?!?/br> 昨夜實在事忙抽不出空回來,今日他一忙完手頭的事便立馬趕了回來,一進屋便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坐在那里繡花,當真是如畫里走出來的一般。 原本還克制的念想一下子噴涌而出,蕭景澄當下便扔掉了余嫣手中的帕子,將她打橫抱進了內室。 余嫣知他要做什么也不反抗,只乖乖地配合了一番,待事畢之后才喘著氣依偎在他懷里,柔聲問道:“王爺可喜歡孩子?” - 蕭景澄一聽便誤會了,手里把玩著她的一綹頭發,道:“你若喜歡咱們便多生幾個?!?/br> 說罷低頭看她,眼中含笑,“今日出門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王爺……都知道了?” 蕭景澄點頭:“聽說張家派人找你了?” 余嫣表情一滯,隨即想到今日是嚴循護送她出去的。想來他只跟蕭景澄說了其一未說其二。既如此她便先提了張興修的事情:“聽說他進了皇城司,可是犯了什么事?” 蕭景澄也不瞞她:“這事兒你遲早會知道。他因殺了人如今進了皇城司,案子還在審理當中。怎么,張家找你當說客?” “是,老太太最是寵愛這個幼子,所以把他縱得無法無天。如今他出了事老太太必然心焦,所以才找上了我。王爺說這事兒妾身是管還是不管好呢?” 蕭景澄看她滿臉嬌笑的樣子,心念一動,忍不住又想欺身上去:“那你倒說說,你是想管還是不想管?” “妾身雖說是以張家女的身份嫁進王府的,但如今既進了府那便是蕭家的人了。妾身自認命小福薄管不了事,那種殺人的大事也不懂,光是想想便又害怕又頭疼。妾身只想好好待在王府里,管管府里的大小事宜,每日吃些什么穿些什么,把王爺侍候好就是了。至于其他的還是交給官府大人去管算了。且說起來那是妾身的小叔,哪有過門的侄女管叔叔閑事的道理,妾身不敢逾矩?!?/br> 蕭景澄越聽她說臉上的笑意便愈甚,最后輕輕捏了捏她白嫩的臉頰:“本王倒是沒看出來,竟是娶了個這般能說會道的?!?/br> 余嫣笑著抓住了他的手,柔聲道:“妾身說的都是肺腑之言?!?/br> 她跟張家本就沒有情分,整個張家上上下下除了張相外,其余人要么冷眼相待要么極盡羞辱之能事,換作誰有她這樣的遭遇也不會在張家有難時出手相助。 更何況張興修是蕭晟77zl的爪牙,蕭晟折磨她的那些壞主意,大多來自他的提議。如今換他有麻煩,余嫣又如何肯為他說話。 她也不是天生就任人搓圓揉扁的性子,張興修做了這么多的惡,也該得點報應了。 只是有樁事她不太明白:“他為何要殺人?” “與人爭風吃醋打死了人,如今苦主告上門來,自然不能姑息養jian?!?/br> “那此事可與三皇子殿下有關?” “這便是此案久審未結的原因。蕭晟這些日子在別苑養傷,暫時動彈不得。按理說此事與他無關。但張興修一口咬定那妓子乃是蕭晟的相好,打人之事也是蕭晟令他去做的。且蕭晟叫他趕盡殺絕莫留活口,所以那個與他們相爭的紈绔才會活活被打死?!?/br> “那王爺信這個說法嗎?” “此事還在調查之中,本王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證物證。不過尋常爭風吃醋確實無須到死人的地步,此事鬧得這般大圣上也是震怒,令皇城司徹查。所以你那小叔暫時還出不得大牢。到時候若張家再派人尋你,你自將責任悉數推我身上便可?!?/br> 余嫣溫順地點點頭,又依偎進了蕭景澄的懷里,嘴里卻是念念有詞起來:“為了一個妓子爭風吃醋,還打死了人,這事兒聽著怎么這么……” 她原本想說兇殘,卻不料被蕭景澄截斷了話頭:“是不是覺得頗為耳熟,你從前聽過這樣的事吧?!?/br> 余嫣一愣,經他提醒才恍然大悟。是啊,確實熟悉,聽說蕭景澄十幾歲的時候就曾做過這樣的事情。 當初聽到時余嫣也頗為震驚,總覺得此事與他沉穩的性格頗為不符,且他也不是貪戀美色之人。 難不成他也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想到這里余嫣輕聲道:“王爺,從前那事是真的嗎?” “你是問我打死禮國公世子之事?”蕭景澄點頭,“人是死了不假,死前也確實挨過我的打,不過他真正的死因乃是中毒而非拳腳傷。至于那個女人也非真正的妓子,還是契丹派在我朝的jian細?!?/br> “什么,那女人是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