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雄主。金的內心恍惚了一下,突然生出一股想要依靠雄主的沖動,但是在湊過去的前一刻又抑制住了,他很清楚雄主很討厭他的觸碰。 英用意外的眼神盯著韓樂看了一會兒,他以為韓樂不喜歡金,不會管他的。但是這個雄蟲竟然是只能自己欺負雌君,別的蟲不能動的性格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先走了。韓樂冷淡的點點頭,伸手拉住金的手腕將他牽走了。 回辦公室?離開英的視線,韓樂放開了捏著金的手腕的手。 金盯著自己的手腕,感覺上面火辣辣的。 想什么呢?韓樂伸手在金面前揮了揮。 他這會兒才注意到,金的衣服爛的和視頻里一模一樣,心里突然又生出了股無名火。 他將一直自見面就一直自發纏在金腰上的精神絲收了回來,伸手狠狠在金腦袋上拍了一下。 金以為雄主是不滿意他沒有很快回答問題,微微低頭道:沒什么,雄主。 受傷不疼嗎?韓樂伸出一只手指勾住衣服上被劃破的地方,往外慢慢扯開。雌蟲的恢復能力非常強,一般的傷口很快就會愈合,這會兒,一些細小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 金的嘴唇抖動了一下,心里酸軟,最終還是實話實說:疼。 那之前怎么不躲開。韓樂問。 對不起,雄主。金低頭認錯,他不應該總是把自己的身體弄得那么難看的,萬一雄主想要使用他,卻被一身傷勸退了呢? 雖然這樣的幾率很小。 韓樂還想和他說教,就收到了吉的信息,讓他趕緊回醫療部。 晚上在宿舍等我。韓樂準備晚上用吉告訴的方法試著去幫助金。 不用脫衣服。 他怕金又誤會搞出什么幺蛾子,專門叮囑了一番。 不得不說,今天受傷的雌蟲是真的多,醫療部里塞滿了雌蟲,韓樂治療完從里面擠出來后,長舒了一口氣。 他本來以為自己是一個閑職,類似于一個吉祥物的角色,沒想到第二天就要加班到天都黑了。 他剛剛到最后一個雌蟲的時候幾乎都快控制不住精神絲了,頗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為了搞清楚為什么下午會比上午多那么多傷員,他還專門問了來治療的雌蟲。 當時那些雌蟲一臉崇拜的說,是因為金團長不怕受傷的沖勁影響了他們,讓他們擁有了一往無前的勇氣。 韓樂聽到這個答案之后,無奈的磨了磨牙,一天天盡不學好。 離開醫療部,韓樂直接去了金的宿舍。 金的宿舍門沒有鎖,韓樂推門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色嚇到了。 是的,金很聽話的沒有脫衣服,他穿著板正的軍裝,手腳都被鎖進床邊的鐐銬里,整個人同大字一般仰躺,眼睛通紅,一頭金發隨意的散亂著。 他的身體被迫伸展,從韓樂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金的身體在軍裝下隨著呼吸起伏的輪廓。 金的瞳孔完全變紅了,指甲也控制不住的長了出來,渾身肌rou緊繃,卻不敢亂動。 雄主。金啞著嗓子呼喚韓樂。 他這會兒渴望被撫摸、被觸碰、被狠狠抽打,被用力填滿,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眼里只有韓樂的影子。 韓樂把門反鎖上,從房間的角落拖出來一個凳子,坐在金的床邊。 他將自己的精神絲全部放了出來,緊緊纏在金的身上。 瞬間,金的身體整個緊繃了一下。 韓樂用微冷的目光看著這個完全不一樣的金,這個被情緒掌控的,隱忍的,難耐的雌蟲。 金猛地揚起腦袋,喉嚨里發出了痛苦又難耐的嗚咽,他突然覺得自己內心深處生出了一種癢意,這種癢迅速占據了他的腦子,他直覺自己馬上要失態了。 別,別看。金的眼角劃過生理性的淚水,眼眶通紅,胸膛不停起伏,他開始不停的哀求道。 金在韓樂的注視中控制不住地掙扎起來,卻被手腳的鎖鏈限制住了活動范圍。 韓樂把凳子稍微后挪了一點,心里尋思,不是說雌蟲一般察覺不到嗎?金的反應怎么這么大? 在這樣的氛圍里,十分鐘顯得格外漫長。 韓樂耳邊聽著金不住的喘息低吟,終于在十分鐘到了之后,如釋重負般的松開了精神絲。 他站起來,在金絕望哀求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金獨自煎熬了一晚上,最終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意識模糊睡了過去。韓樂卡著點來找金看看情況,他決定如果這樣可以,那么就先這樣將就著,不行的話他再想其他辦法。 韓樂推門進去的時候,被折磨了一晚上的金并沒有醒,他平靜的躺著,臉上還殘留著一些液體的痕跡,看來昨晚是哭狠了。 靜靜躺著的金有一種格外乖巧的感覺,看上去和他平時的木頭形象不太相符,很具有欺騙性。 韓樂湊過去把他的手腳全部解開 剛俯身準備叫他,就和已經清醒過來的金對上了視線。 起床了。韓樂連忙站直。 他看了看金的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有什么奇怪的感覺嗎?韓樂問。 金活動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發現他竟然已經恢復到了原來的狀態。 他在韓樂看不見的角度偷瞄了雄主幾眼。 有些糾結得想,是在他睡過去了那段時間里,雄主對他做了些什么嗎? 第十五章 韓樂在得到金否定的答案后,又仔細打量了他一遍,確定他沒有什么問題后,走到門邊準備等金一起上班。 金的宿舍稍微離醫療部有些遠,但是來都來了,就一起出門吧。韓樂想。 等了半天,韓樂沒有聽到身后有任何動靜,轉頭去看就看到金還窩在床上,用一副奇怪的表情偷偷看自己,一臉沉思。 在想什么? 聽到韓樂的問話,金的眼睛微微轉動了一下,他還是想不通雄主這么做的寓意。 他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雄主會不會是為了給自己懲罰但是又不忍心看自己太過痛苦,才會偷偷地在他精疲力竭昏過去之后為他撫慰。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他的雄主確實是萬里挑一的好雄蟲。 畢竟很少有雄蟲在懲罰雌蟲的時候會在意他們的狀態,雌蟲的負面狀態是雄蟲情緒的催化劑,是能更加滿足他們的控制欲和暴虐欲的東西。 說話。 韓樂看到金一言不發的樣子就感到有些齒冷,他掰正金的腦袋,讓他看向自己,問道。 您是一個好雄主。 金說完這句,就輪到收到好人卡的韓樂手足無措,這是燒傻了? 他松開了手上的力道,將眼前的金頭發雌蟲塞進被子里,惡狠狠道:趕緊起床換衣服! 金的衣服經過昨晚一晚的摩擦,早已變得粗糙不堪,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露出了半邊鎖骨。 即使見過很多次,韓樂還是要感嘆一句雌蟲的身體素質真的強,昨天金身上被割出的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已經完全沒有了蹤跡,皮膚干凈得一如往常。 雄主。 金換好衣服,自覺地走到韓樂身后一步的位置站定。 他想通了,也許他可以試著相信雄主,雄主是不會讓他真的陷入危險的境地的。 他在申請匹配之前,已經被狂暴期折磨了快兩年,一般來說一年是一個分界線,狂暴期一年之后,就會開始對雌蟲產生損傷。 金不樂意為雄蟲做雌侍,他見過很多淪為雌侍的雌蟲,雖然他們有的還能回來工作,甚至擁有一定的自由,但是最終大多數雌侍的下場不是死于虐殺,而是死于狂暴期。 他用攢下的所有軍功換了雌君的位置,就是想要有一點保障,多活幾年。 昨晚到最后,他真的都快要絕望了,幸好,雄主沒有真的放棄他。 蟲族社會雌雄比例大約是十六比一,雌蟲們唯一的出路就是軍部,只有通過系統匹配,才有可能有雌君的位置,這是聯邦對有貢獻的雌蟲的獎賞。 所以軍部永遠不會缺戰斗力,所有的雌蟲拋頭顱灑熱血就是為了這個念想。 而他,好不容易得到了這樣的機會,卻差點就搞砸了。 金將韓樂送上車,目送他離開,才轉身去模擬訓練場。 一般新兵換項目,團長都得去看著,以免發生什么意外,但是軍長顯然是不用的,金現在想想,英昨天來的目的就不是為了看訓練,而是知道他狂暴期到了專程看他出丑的。 團長好! 金剛到訓練場,所有的雌蟲都停下了訓練,瞬間站得筆直,對著金敬禮問好,眼睛里明晃晃得顯著崇拜與狂熱。 雌蟲一生只熱愛兩件事情雄蟲與戰斗。 他們極度慕強,對于比自己強大的多的雌蟲會展現出十二萬分的熱情。 金在這樣突如其來的熱情中有些不適得保持著自己的冷臉。 訓練! 雌蟲們顯然不會做出圍著金嘰嘰喳喳這種事情,他們在聽到金發話的一刻就恢復了往常訓練的氛圍。 金站在看臺上,一只手扶著欄桿,微微低下頭,眼神嚴肅地掃過一遍,被看到的雌蟲都努力挺直身體,想要在金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金打開模擬器調整了參數,示意可以開始了。 雌蟲們今天不知道為什么,都和打了雞血一樣,不要命的往前沖,雖然相比而言訓練的完成度提高了不少,但是受傷的數量也大大提升。 金微微皺眉。他昨天演示完就沒有再回來,而是讓歐幫忙盯著。他當時滿腦子都被雄主一句在房間里等我占滿了,用了很大力氣才沒有失控。 昨天就開始這樣了?金問站在后面的隊長們,你們不管? 隊長們聽到金的問話面面相覷。 他們以為昨天團長的演示就是為了讓他們理解到戰斗中不要害怕受傷的精神,昨天訓練完回去,他們還專門訓話,一定要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受傷,像金團長學習。 然而,看金現在這渾身散發冷氣,臉上都能掉冰碴子的樣子,他們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理解錯了。 突然,場邊傳來了一聲驚呼。 金向下望去,一只雌蟲因為沖得太猛,一時剎不住,眼看著最近的一根電子射線就要削掉他的腦袋。 金沒有多想打開骨翅沖了下去,他用難以想象的速度飛到雌蟲的身后,拽住他的領子,以一種刁鉆的角度,繞過所有射線把他拽了回來。 被救的雌蟲一直到被放在地上都還一臉空白。 團長。 周圍的雌蟲迅速往后退了一步給他們讓開了空間。 金把手里拎著的雌蟲放下,他沒有急著收回骨翅,而是先冷淡的掃視了他們一圈,目光所及之處,雌蟲們都低下了頭。 都不要命了?金的聲音冷得可怕。 他完全沒有想到,昨天他一個小小的舉動會對這些單純的雌蟲造成這么大的影響。昨天早上的失敗,大多數是因為他們的技巧不夠,而非勇氣。 這個世界上,雌蟲永遠不會缺少勇氣。甚至,他們需要一根韁繩,隨時勒住他們過旺的勇氣,他們太容易熱血上頭了。 對不起,團長。 被放在旁邊的雌蟲哆哆嗦嗦得道歉。 金沒有回答,場上一時安靜得可怕。 在寂靜中,他們恍惚理解了老兵口中的被金團長凝視的恐懼。 韓樂被送到醫療部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大批雌蟲的準備,畢竟昨天那陣仗,讓他對訓練的難度有了一定的認識。 然而等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吉斜倚在大門上,無所事事的看著他。 吉醫生,早上好,這會兒不忙嗎? 治療用的藥水是要根據雌蟲的身體數據調配的,每一個都不一樣,昨天吉醫生也是忙到不行,那是韓樂第一次聽到吉抱怨。 不忙。吉悠閑得站起來。 今天沒有訓練嗎?韓樂有些奇怪的走進去,探頭在治療室看了看。 床板上只放了不到十只雌蟲,和昨天早上的數量差不多。 有的,吉點點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韓樂,昨天晚上我專程去問了,昨天下午的那些雌蟲大多數是金團長手下的。我昨天看了錄像,金給新兵們做示范時挺激進的,也不怪之后那一個個熱血上頭。 像今天這樣的數量才算正常,就算是換項目,平時一個團有三個新兵受這么嚴重的傷都算是罕見了。 韓樂聽完吉的話,突然想起來昨天看到的那個視頻,雖說到最后,金在很短的時間里通過了,但其實過程是很兇險的,很多次都是靠金強大的身體素質強行躲過的,別的蟲可模仿不來。 韓樂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金不會那么沒有分寸,會在狂暴期的時候為新兵們做那樣的演示。 金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但是對別的生命看得是相當重要,也不知道他在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讓手下的小兵們受那么重的傷時,心里會是什么滋味。 韓樂在吉的指示下,沉默的將所有雌蟲麻醉。 也別太擔心,金自己有分寸的。吉拍了拍韓樂的肩膀。 韓樂點點頭,心里憤憤地想,他能有分寸就見鬼了。 雖然表面上看,金是一個在冰冷外表下有著堅強靈魂的雌蟲,但是韓樂知道,金骨子里是厭世的,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覺得自己的命并不值錢,一旦他覺得有什么東西的價值能超過他的生命,他可能就直接去舍生取義了。 韓樂治療完,沒有像往常一樣到軍區到處晃悠,而是從茶水間倒了一杯飲料,坐到窗邊的沙發上。 韓樂先生,您最近還好嗎? 韓樂順著聲音望過去,看到了一只瘦削的雌蟲,那個雌蟲有著柔軟的棕色頭發,半長披散在肩上。 韓樂覺得他好像有些眼熟,思索了一下,想起來這個雌蟲是之前到軍區門口接他的那個實習軍醫,好像是叫如。 還好,謝謝。韓樂禮貌的回應了如的問候。 如眼睛微微一亮,端著杯咖啡徑直走到韓樂對面坐下。 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韓樂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您看起來好像沒有什么精神,昨晚沒有睡好?如抿了一口咖啡,用關切的眼神看著他。 嗯。韓樂喝了一大口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