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鹽 第1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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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看別人做什么,他又沒我好看,你看著我?!?/br> 安德烈忽然吃味,跨坐在我身上,用手捧住我發燙的臉,強硬地按著我的頭吻上來。他親了一會兒,見我喘不過氣便稍稍分開,像小狗一樣咬我的嘴唇,毫無章法的舔弄親吻,等我緩過來再繼續。 耳邊響起啾啾的清晰水聲,我被安德烈身上令人沉醉的玫瑰香氣包圍,好半天才記起這是他剛回國時常用的一款香水。 還有……不知道他是否刻意減少了落在我身上的負擔,總覺得他的體重有點輕得過分。 一吻結束,安德烈已經動情,硬邦邦的抵在我腿根。他眼波流轉滿含嫵媚,我正準備提醒他這是宋城的地盤收斂點,卻猝不及防被打橫抱起來。 “哥哥別亂動,小心掉下去,摔到腿就不好了?!彼Z調輕快,投向宋城的眼神卻冰冷,“借用下臥室?!?/br> 我條件反射般扭頭看宋城,心底突然涌起一種沖動。其實我不需要他的讓步,我更希望他拒絕,希望他說不允許,這樣他才會徹底變成一個庸俗自私、被愛支配的普通人。 宋城拿起茶幾上的茶杯,慢條斯理地啜飲一口。他眼界低垂,容顏安靜,連看都沒看這邊:“請便?!?/br> 松開的手指攥緊,掩蓋住一瞬間的窒息,我將頭埋進安德烈的脖頸。 我不明白。宋城,我不明白。 你的愛是可以允許第三個人存在的嗎? 安德烈對我胸前出現的乳環十分生氣,對著那里又咬又啃,將我折磨得夠嗆。最近縱欲過度,加上知道宋城就在門外,我心情格外復雜,因此和他沒有做到最后,幫他半用手半用嘴弄了出來。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我擦掉臉上的jingye,嘆了口氣:“別叫了,像個傻子?!?/br> “好想你?!卑驳铝也粎捚錈┑挠H我的臉,玩我的手指,“哥哥在這里住著是不是很無聊?我們回家住好不好?我那里還有你房子的鑰匙,現在就叫人去打掃?!?/br> 我在他身旁躺下:“這件事我得和宋城商量?!?/br> “為什么?”他故作無辜的瞪大眼睛,“難道他還想像在金城那樣,再搶走哥哥一次?” 我含笑點了下他的鼻頭,這個壞家伙,話里話外都不忘給別人挖坑,卻忘了自己也做過同樣惡劣的事:“跟你住在一起不是更危險?” 他頓了一下,不管不顧的撒嬌:“我以后不會這樣了,哥哥,你相信我?!?/br> “你先收拾出來,過段時間我也許會回去?!蔽颐嗣麐擅赖哪?,岔開話題,“安德烈,你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再瘦下去都要變得不好看了?!?/br> 他沒有回答,只是拉著我的手緊緊貼上自己微帶薄紅的面頰,神情眷戀又安寧。 像個乖巧的金發天使。 昨夜做得太久,我有點困倦的打了個哈欠,眼皮越來越重,竟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睡了過去。睡醒的時候安德烈早已不在身旁,房間里那股玫瑰香氣隨之消失。 燉湯的鮮香氣味絲絲縷縷傳來,我尷尬地抓了抓頭發,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才硬著頭皮推開門。 宋城系著圍裙,在寬敞的廚房里忙碌,明亮的燈光落在餐桌上的飯菜上。 “休息好了?”他注意到我,好像下午什么都沒發現,毫無芥蒂地說,“還想著要不要叫醒你,洗手吃晚飯吧?!?/br> 洗過手,我默默拉開椅子坐下,宋城盛了一碗湯擺在我面前:“烏雞湯里加了當歸黃芪,有生精補氣的作用??┠氵@么cao勞,我想應該需要?!?/br> 我以前從未見過他說這種陰陽怪氣的話,臉頓時騰地燒了起來,咬緊牙齒才忍住沒有站起來離開:“宋城,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彼駪B平靜,裝出那幅虛假的溫柔模樣,“我為你考慮,怕你身體受不了?!?/br> “簡直莫名其妙!”我深吸一口氣,“你要是接受不了安德烈可以直說——” 宋城的眼神閃了下,又迅速恢復正常,仿佛剛剛是我的錯覺。他的語氣變得輕緩:“和他無關。你不想喝湯就吃點別的菜,昨天不是說想吃糖醋小排……” 我推開湯碗:“不吃了?!?/br> “不吃晚飯對胃不好?!彼纬俏兆∥业氖滞?,似乎想對我笑一下,那點笑容卻始終沒能擠出來,“俊彥,難得開個玩笑,你怎么這么容易生氣?” 我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中找出一絲破綻。然而宋城只是溫和的任由我凝視,直到我的余光瞥到他手指上包著的紗布。 “這是怎么回事?”我抿了抿唇,“血都滲出來了?!?/br> “剁排骨的時候蹭破了一點皮,沒關系,不疼?!彼麙读藟K糖醋小排到我碗里,柔聲說,“嘗嘗好不好吃?” 猶豫再三后,我還是重新舉起了筷子,將裹滿紅褐芡汁的排骨放進嘴里。味道酸甜,rou質緊實,確實非常美味。 “那就好?!币娢尹c頭,宋城終于露出微笑。纏著紗布的手指撫上我的臉,他呢喃道,“俊彥,只要你喜歡,什么都可以?!?/br> 第199章 再次踏進這棟大廈,看著電梯上的數字跳躍上升,我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家公司雖然由許育城創辦,將它從零開始、一點一滴發展起來的人卻是我。許家內部矛盾爆發后公司被許育城賣給時任許氏總裁的安德烈,之后又輾轉楊沉、宋城兩人手中,上層互相傾軋,下層自然混亂不堪。 三年過去,我熟悉的下屬幾乎全部離職。 許家發生變故后,唐茉主動出擊獲取了許育城的賞識,短暫管理過一段時間公司。盡管當時公司里議論紛紛,但一切還算穩步發展。 許氏高層換血,安德烈從許育城手中拿到公司。他本就看不慣唐茉,對她這種堪稱背叛的行為更是厭惡。唐茉何等聰明,在他找到理由發作之前便悄無聲息的離職了。 她的離職仿佛是下坡路前的信號,管理層的很多人意識到工作前景的風雨飄搖,紛紛跳槽。緊接著公司被楊沉收購,并入了他名下的傳媒集團,原本軌跡完全被覆蓋,成為一個不被重視的附庸。 再之后,便是半年前宋城接手了這家公司。 以上這些,都是胡茹——目前我僅有的幾個熟面孔之一——詳細告訴我的。她和唐茉曾同為我的秘書,公司解構又重組后在行政部門任職,現在被我調回身邊。 胡茹對我的回歸十分驚喜,得知自己驟然升遷,頓時綻放出明亮的笑容。 她深呼吸幾次平穩興奮情緒,抬頭對我說:“雖然這么講有點拍馬屁的嫌疑,但我仍然覺得,老板你才是對公司事務真正上心的人,我剛進公司的那段時間覺得特別有干勁。唐姐說你身體不好修養去了,大家特別難過,想探望一下可是聯系不上你?!?/br> 在我的“葬禮”上出現的人各自心懷鬼胎,估計沒幾個真心相信的家伙。唐茉恐怕也意識到了這件事另有隱情,否則她完全可以轉告胡茹等人我的死亡。 幸好她沒有說出實情,我不必挨個解釋“詐尸”的緣由。 “你和唐茉還有聯系嗎?”我問胡茹,“可以叫她出來聚聚,不知道她在哪兒?” 我對唐茉的感情復雜。公司前期我一人擔任兩職,有太多不懂的地方,整天忙得焦頭爛額。她一路陪我成長,默默承擔了許多工作,令我感動又感激。 所以即使得知她奪權的行為,除去那一刻的心痛,我也并無怨恨,甚至有一絲寬慰。這個公司就像我的孩子,我相信它能在唐茉手中好好長大。 胡茹全然不知我的想法,笑著說:“唐姐不在b市,她回老家結婚了,去年辦的婚禮,新郎特別帥?!?/br> “是嗎?!蔽液仙厦媲暗奈募?,“我該給她補一份新婚禮物,把她現在的聯系方式發我一遍吧?!?/br> 外界的不可抗因素太多,誰都無能為力。 門被敲響,胡茹輕輕退了出去。進來的男人西裝革履五官平平,三十出頭的年紀,身上有種不茍言笑的嚴肅氣質。 我如今是個名副其實的“空降兵”,離開商場太久,難免手段生疏,宋城說不想我太勞神,便讓他來“幫忙”。 葉志凡。我咀嚼著人事資料上的名字,眼睛掃過一行行光輝履歷。 雖然私心覺得他被降下來做我的助理有些大材小用,但宋城這樣安排就是為了輔助我的工作,更何況之前一直由他負責公司事務,我無法反駁。 收起思緒,我伸出手與他相握:“葉先生?!?/br> “許總您好,叫我小葉就行?!?/br> 我此刻所坐的位置本應該屬于他,但葉志凡沒有露出絲毫不滿,干練態度中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謹慎。這令我心情愉快——沒有人不喜歡被尊敬被重視,我亦不能免俗。 我發自真心的微笑起來,找回些許掌握局面的熟悉感覺:“請坐。我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接觸這些,對行業現狀不夠了解,不如你先說說自己的想法?!?/br> 司機平穩的向前駛去,宋城含笑問我:“今天第一天上任,怎么樣?” “累?!蔽艺f,“但是感覺很好?!?/br> “頭痛不痛?躺過來,我替你揉揉?!?/br> 車內寬敞,兩個男人并排坐下時位置還綽綽有余。我今天看了許多資料,眼球和后腦勺都隱隱發脹,便沒有多客氣,半側著身體躺下,頭靠在宋城腿上。 他伸手替我按摩,指腹干燥柔軟,極富耐心地將脖頸處僵硬的肌rou一點點揉開。我喟嘆一聲,只覺得輕松不少,車內氛圍舒緩得讓人昏昏欲睡。 余光瞥到宋城眼睫低垂,神情專注。他深邃眉眼間自帶一股迷人的英氣,說不出的好看。 心底一抽一抽酸澀地痛起來,緊皺的眉頭忽然被手指撫平,宋城低聲說:“別皺眉,有什么煩心事可以告訴我?!?/br> 我保持沉默,他沒有追問,聊起別的話題:“葉志凡怎么樣?” “不錯?!蔽疑晕Q了個姿勢,側頭擋住自己的臉,“他態度很好……商業嗅覺也非常敏銳,辦事井井有條,都不需要我做什么?!?/br> 宋城微微一笑,表情溫柔,他輕輕撫摸我的頭發:“你在那里就好了?!?/br> 他給我按了好一會兒,直到我實在不好意思再享受下去,坐起來理了理衣服:“手酸不酸?” “這才多長時間?!彼纬菬o奈道,“我愿意為你做這些,別總是這么客氣,好像欠我什么似的?!?/br>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傾身親我的嘴唇,高挺的鼻梁蹭著我的皮膚,呼吸交融間有種無言的親昵。我的手被用力握住,十指緊緊相扣,令我想起出租屋里彼此倚靠的時間,心底涌過一陣熟悉的感覺。 “俊彥,你在發抖?!彼昧硪恢皇謱⑽胰υ趹牙?,“你哪里不舒服?” 我看看自己不正常顫抖的手指,又看看他的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 我也不清楚具體是大腦哪個病變的部位在發作。 吳冕囑咐過我不要做太多腦力活動,更不能長期對著電腦屏幕。然而我不想做甩手掌柜,想著僅僅是聚精會神看份策劃開個短會而已,應該不會有什么事。 這是我第一天上任,身體卻連這種強度的工作都支撐不了。 “可能……有點冷,空調溫度太低了?!蔽覔恼f出實話后宋城安排我在家修養,讓葉志凡全權接管公司的事務,趕緊磕磕絆絆的解釋,“去年這個時候我還在穿短袖,不太習慣b市的氣溫?!?/br> 宋城擔憂地蹙起眉,他摸了摸我的臉頰,讓司機調高了車內溫度。 不多時熱氣上涌,我熱得口干舌燥,忍不住脫了外套,只穿著一件貼身的高領毛衣。宋城依舊神色如常,渾然不覺車里溫度太,溫聲哄我:“穿上衣服,不然容易著涼?!?/br> 我想起他以前在冬天也只穿一件外套或大衣,甚至能淌著冰水拍照。不知是生來如此或是后天訓練,宋城對極端環境的忍耐度極高,現在估計完全不在話下。 這回完全是我自討苦吃。我認命的穿回外套,低下頭發現來回摩擦令敏感的乳尖挺立,在薄毛衣下撐起一個突起,隱約看得到金環的形狀。 我小心地按了按那處,又扯了扯毛衣,想試著能否遮掩住異樣,抬頭發現宋城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的動作。 他和我對視片刻,我的臉頰頓時guntang,想解釋自己并非有意如此,卻眼見他喉結上下滾動,隨即低頭貼上我的唇。 宋城吻得很用力,幾乎有點急切,我順從的任他親吻,發抖的手指抓住他的肩膀。 “……以后不要在別人面前做這種事,好嗎?” 我胡亂點頭,他稍稍松開我,修長手指小心翼翼撫過我的臉,這一次我真切看到他眼底倒映出的自己。 “司機在前面?!彼纬巧焓至瞄_我的毛衣下擺,我意識到他的暗示,瞥了眼升起的隔板,小聲說,“說不定會聽見?!?/br> “他會當做沒聽到?!彼麪科鹞业氖?,吻了吻仍在神經質顫抖的指節,“俊彥……” 宋城說話時眼底有藏不住的迷戀,流露出讓人難以拒絕的情欲。那張臉雜糅了成熟的克制與沖動的渴望,顯得愈發動人。 吐出的氣流撫過我手背,我像被燙到一樣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