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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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利用你們的友情讓他為我破例,不得不在休息時為我服務?裴珂把對秦衍的猜測敘述了一遍,也順便在腦海中給自己梳理清晰。 認清這一點的他開始反擊。 誰給你的權利,能給我安排事情? 我有病很慘嗎?用你這樣可憐我? 裴珂不高興。 收起你那套憐憫,我不需要。 這適合給那些不如你的弱者。 他很強的,連秦衍本人都說拿他當對手,為什么還要接受這種照顧? 連裴珂自己也沒察覺,明明已經喝醉,但他心底偏偏還是逞強地維持著自尊,將別人的幫助當作高傲。 這番話讓對面的人沉默下來。 車廂里只有通話時的電流音,裴珂均勻地呼吸著,距離陷入睡眠只有一步,卻因為電話未斷強撐著。 但他也說不清為什么自己沒有直接掛斷,而是選擇繼續傾聽。 也許,在夜晚寂寞的閑刻,還有個人愿意跟他講話,即便是廢話,又或者關于他的種種,并不是難以忍受。 最終秦衍嘆息一聲:即便你拒絕這種安排,能不能換一種語氣跟我講話?上次你承諾過的忘記了嗎? 裴珂一愣,他還給這個討厭的家伙做過承諾? 他回憶好一陣記起來,像是有這回事,對方讓他不要表露出厭惡,要求他用好一點的語氣進行交流。 那對不起,秦總,我貴人多忘事,勞您多擔待,不早了,我們明天再吵,晚安。 裴珂掛上電話,闔上眼簾,任手中的電話滑落到身上,漸漸沉入眠鄉。 留電話另一邊的秦衍看著掛斷的手機表情不耐。 這是醉成什么樣?連用詞也分不清主客,還跟他說明天再吵? 而且破天荒地跟他說晚安?這還是人前端著身份的陸總嗎? 嘁,無理取鬧,一點形象感都沒有。 秦衍的眉眼緩和下來,但想到什么他心情又有些煩躁。 他這種行為叫什么?費力不討好。一番安排下來,本是對對方有益的舉動,卻被反感至此,以致于醉酒這種真實狀態下,裴珂也給他嗆得不輕。 看來是自己多管閑事,對方愛失態給誰都跟他無關。 秦衍將手機放回口袋,回到表弟的生日包廂里,松了下領結,他就不該管裴珂的事,冤家路窄,他們之間這樣不對付就是宿命,上輩子是,現在也是。 對方就沒有讓他順氣的時候,醉酒了照樣尖牙利齒,咄咄逼人,一點沒耽誤給他添堵。 他以后瘋了才再管他的事。 有病的人還是得交給肖葉。 帶著一股奇怪的別扭心情,秦衍端起酒杯,沒有間斷地飲完一杯。 哥喝這么豪爽?今晚怎么了?壽星表弟對著他嬉笑。 酒意上涌,即刻發揮效力,讓人頭一陣嗡作響。 聽到提醒秦衍才發覺自己似乎又動了情緒。 罷了,就當還上輩子欠的債,他不跟他計較。 這樣安慰著自己,男人平緩好心情,放下了酒杯。 * 車輛停下時裴珂憑借身體養成的習慣睜開眼睛。 一場短暫的覺讓酒意被消化掉幾分,等保鏢為他將車門打開,深秋的清涼夜風灌入,讓人腦海清醒許多。 這副身體已經能夠快速調整。 裴珂扶著車門走下來,厚風衣披上他的肩頭,有人上前給他作支撐。 我還不至于路都走不了。 他將人揮退看著眼前的陸宅,看到一旁市內停車位上陸予越的跑車,想起什么:陸予越呢? 有人小聲回他,正在學習。 聽到這個答案,裴珂感覺好笑,這家伙哪有這樣用功的時候,現在深夜這個點,正是陸予越往常在夜店瘋的時候,被拘束于此,被迫做厭惡的事,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什么心情。 現在陸宅沒有別人,陸家威外出度假,陸夫人回自家,陸予越徹底落在他的手里,只能被他管教著。 他松開扶車門的手朝后院教室的位置走去。 教室在一層,一側的透明玻璃墻隔著露天的花廳,采光良好,寬敞明亮,一張長寫字桌上堆滿了各種金融的書籍,前方則正對著一塊電子屏,方便老師教學。 裴珂給坐在前方監督自習的家教一個眼神,讓她起身離開,然后無聲地踩著吸音地毯,來到奮筆疾書的陸予越身旁。 對方正在計算數值,所以連家教離開也未察覺,裴珂走到他身旁時,他的筆尖停住。 裴珂看著他仿佛陷入靜止,欣賞地瞇起眼睛,然后用戴著扳指的手敲了下演算紙。 這里算錯了,弟弟。 陸予越深吸一口氣忍耐,然后放下筆拿起橡皮開始快速擦被指出錯的地方。 裴珂掌心撐在胡桃木桌上,側頭看面色微寒的人,聲音柔和。 錯搞不清在哪兒,再算一遍不還是錯? 即便他沒有笑出聲,但看熱鬧的心態和心情卻隨著輕揚的語調暴露無疑。 陸予越猛地將手中的橡皮擲在桌上,呼吸聲明顯變粗,一看就是在壓抑怒火。 裴珂探身,修長的兩指夾住遠處的橡皮,放回陸予越半握的拳中,手指跟對方的肌膚接觸滑過。 沒有耐心可不行,還有那么多書要學呢。 說完還拍了下他的手背,一副好兄長的模樣。 陸予越身體一顫,攥起拳頭,眼中身寸出寒光,猛地轉身。 椅子都被他帶倒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裴珂視線被吸引,向倒地的座椅上投去。 以為我不知道嗎?走進來時就聞到了!一股膩死人的香水味,不知道剛跟哪個野男人爬完床!酒喝得很shuangma?自己也不照照鏡子!臉紅城什么模樣,這副想勾人的模樣不回臥室還到處跑! 陸予越喊的聲音很響,帶著一股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憤怒。 裴珂聽著陸予越抬高的音量,皺起眉頭,收回撐桌的手站直身體。這話似乎在哪兒聽過,也是這個嗓音。 肩頭的風衣向地上滑落,裴珂下意識去低頭去抓,身體重心因這個舉動而不穩。 眼前人更快一步將他扶住,兩人身體緊靠在一起。 裴珂攥緊自己這個弟弟的胳膊,借力站直,然后側身向后抵在桌沿上支撐身體,搖晃了下頭,還沒輪到你教訓我。 他一手抓著風衣一角,一手撐住額角。 只是這話的威力與剛才略顯不足,明顯弱了下去,就像是 戰力不足,漸見頹勢。 這很容易給敵人勇氣。 于是吼完停頓的陸予越似乎被鼓勵到,進行乘勝追擊。 我說得不對嗎?你這是去應酬?人們眼中整日兢兢業業殫精竭慮的陸總,你身上的香是正常男人的香?不是去鬼混為什么唇被人咬成這樣?你到底能爬多少男人的床? 裴珂的下巴被人捏起來。 他手中的風衣脫力掉落在地,另一只手虛扯住眼前人的袖口,眼中盡是茫然。 這讓剛才還咄咄逼人的陸予越因為驚異一下收住怒氣。 不用他施加力量,裴珂仿佛被抽離力氣,自己倒向身后桌面。 陸予越見他魂不守舍,下意識手臂墊在他背后跟著被帶倒,從上俯看著裴珂。 下一秒裴珂兩手擋在自己面前,偏頭看向一側,月匈膛快速起伏著,低聲反駁。 我不是我沒有 連身體也在顫抖。 陸予越完全愣在原地,無所不能心狠手辣的兄長變成這副模樣,他好像是堪破什么秘密。 時間像回到了幾年前,裴珂坐在地板上,依靠著床沿,為母親而流淚,他將人抱在懷中時能感受到顫抖。 想到那時候,陸予越慌忙撐起身體,不敢壓在他身上,語調變軟。 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這個上下精致到頭發絲兒,西裝革履周身奢華配飾的兄長,現在倒在他面前仿佛陷入在夢魘中,完全不像是假裝的。 陸予越感覺裴珂也沒這種惡趣味要裝出一副柔軟的模樣故意逗他。 你清醒一點。 他將裴珂的手臂推到上方,舉起桌上的玻璃杯,將里面剩下的半杯水潑在身下人的面頰上。 適得其反。 像是被嗆到,眼前人咳嗽了幾聲,睜開掛著水滴的眼睫看他,濕潤的眼眸像被水洗過,清澈得一眼看到底,也讓人能清楚看到里面的脆弱和迷茫。 他的眼角泛紅,甚至面頰也很紅潤,比往日冷硬的面容多出幾分生動。 飽滿留著咬痕的唇讓水一沾,更戴上一層yin靡的味道。 沒有任何被潑的怒氣,反而是被這樣對待后的惶恐不知所措。 完蛋。 陸予越手心一陣出汗,他一直知道裴珂挺有魅力身邊男人不斷,但沒真切實體會過。 眼下算是讓他直視了對方的吸引力,簡直無上限。 怎么辦?那個掌握陸家命脈精明冷酷的男人到底怎么從這種狀態中清醒?不會恢復不過來了吧? 他拍下桌上直呼傭人的鈴,在對方開門時快速道。 去找醒酒的東西,快快! 到底是不是醉酒的原因?陸予越不知道,因為對方起碼還能站在他身后笑著指出他算式的錯誤,不像是完全失去意識。 到底怎么辦?陸予越急得火燒眉毛。 哥,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別這樣。陸予越湊過去很不習慣地低聲道歉,卻發覺人聽到他的聲音抖得更厲害。 他這才恍然記起,曾經自己站在身旁講話,裴珂切到過手指。 對方一直怕他附耳講話。 我真的錯了,大不了再也不跟你頂嘴了。陸予越感覺到頭大,無能為力地重復著各種安慰忍讓的話。 他平時鬼怪機靈,哄長輩的時候一張嘴叭叭的,遇見了裴珂卻翻來覆去只有那幾句,愣是想不出別的話語。 醒酒湯藥送進來,傭人在陸予越的示意下將木托盤放在桌上,快速低頭撤出去。 陸予越攬起人將那杯湯藥送到唇邊,半強迫著喂他喝下去,但依然不見好轉。 那狀態就完全與他不在同一緯度,好像完全在自己的世界里。 原來,他的哥哥這樣脆弱嗎? 哥我送你去睡覺好吧?睡一覺應該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陸予越自說自話,撿起風衣給他披上,將人橫抱起走到門邊,倒退著用背頂開門,然后一路上樓,連馮青想要上前幫忙都閃了過去,用眼神示意他跟上。 將人放在床上時,陸予越徹底松了口氣,招手讓馮青過來照顧裴珂。 看著馮青擰了毛巾幫忙擦臉,對方偏過頭,濕漉漉的眼睛一直在眨,陸予越心似乎絞成一團,從上到下擼了把臉,背過身去,不知所措地對馮青語無倫次。 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就是語氣重了點誰知道哪句話就刺激到他了,再來一次我一定不那樣說他。 他語速極快,夾帶著愧疚,十分沮喪。 他那樣待我,不知道搞了什么讓老頭子不承認我還逼我學習,我恨死他了,難道現在連句重話也不能跟他講嗎?我什么都做不了,又不能殺了他,只不過是嘴上發泄,誰讓他去譏諷我的算數能力,還秀優越感,會算數了不起嗎 講到這里陸予越一停,垂下頭來。 我才知道管理公司要看那么多書,學那么多東西。 他說完這句話沉默,房間里只有脫衣的聲音。 但這行為遭到了抵抗。 馮青立刻起身:少爺,也許給陸總留點空間比較好,他似乎比較抵觸有人靠近。 陸予越只能點頭同意,離開時只來得及看了一眼。 床上的人蜷縮成一團,將被角蒙住頭,遮得嚴實。 那他明天就會好吧?等房門關上,沒有把握的陸予越試圖從馮青那里找點肯定。 您放心,陸總一定會沒事的。 聽了安慰的陸予越撓撓鬢角,抬腳離開,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再見到自己兄長時,留給他的是更多的懊悔。 作者有話要說:秦衍:再也不多管閑事[冷漠] 格勒:打臉安排 想了下還是在這里斷章吧,下面一章可能很長 弟弟必須全身心服往后才不會鬧幺蛾子啊 第七十五章 又一次出現了,那種情緒崩潰的狀況。 耳邊充斥著惡魔的話語,從嗓音到內容,都如此熟悉。 你想要多少男人?惡魔發出笑聲。 仿佛一個開關被撥動,精神開始陷入恍惚,眼前一遍又一遍上演著過往的畫面,讓人無力從中掙扎脫身。 裴珂清醒過來的時候是凌晨一點,他睜開眼睛花了段時間清醒,然后掀開蓋住自己的棉被,踩上柔軟的地毯,在床沿坐直身體。 床底的感應燈亮起一條邊線,房間里只有這微弱的光,映在裴珂的面頰,戴上層為不可見的光暈,像將滅未滅的燭光,很難抓住。 人對于生命中那些發生的悲劇,到底應該如何處理? 這可能是個恒久的難題,只能到哲學當中去尋找。 裴珂起身循著記憶中的方向朝衛生間走去,打開墻壁上的燈,雪亮的光傾灑下來,才讓人徹底清醒。 鏡中的人并沒有淚漬,看來這次比面對秦衍時好太多,這算是一個壞消息中的好消息。 不知道陸予越看到他的弱點時會作何想法。 不過只要對方手中沒有權利,便任他想去。 裴珂打開水流洗漱,借清醒的涼水從上往下撫了把臉,也許應該跟過往的人和事徹底割斷,陸予越是,秦衍也是,看不到舊人,就自然不會想起來。 不知道見到肖葉后,對方會不會也給出這個意見。 不由自主地,裴珂想起那個非要給他安排咨詢的人。 雖然的確是相當自主的行為,但聯系秦衍身處的位置,似乎也符合他的身份,男人大概習慣了對他人做安排部署。 裴珂何嘗不知道自己許多行為和習慣也與過去不同,這可能就是擁有權力后自然而然的改變。 厭煩的東西多起來,但凡事情不合心意就會面露不悅,自尊心也水漲船高,所有人低頭順從才心情舒暢。 裴珂長嘆一聲,閉緊眼睛,再睜開時已經重回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