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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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為了防止他真的持物傷人,面前只有一杯給他沏的茶和遺囑。 你說過不搶我的東西!你不是已經拿到裴氏了嗎????陸予越撲上來掐住裴珂的脖頸,裴珂! 目眥盡裂,雙眼盈淚。 我姓陸,咳。 是你哄騙父親!我要找他!我現在要見他!這不可能! 在暗處的保鏢上前將二人分開,裴珂被人扶著接連咳嗽數聲。 遺囑已經給你看過了,你沒有半分家產,但父親 你胡說!這是假的!陸予越打斷他,被馮青從身后抱住腰不斷喚著少爺,他眼眶顫抖,兩行清淚涌出。 裴珂被打斷只能一停,他推開旁邊的人,自己站直身體,整理著袖口繼續平靜地講完:父親考慮到多年對你的感情,對外不會泄露,你名義上當然還是陸家二少爺,只是以后,從學校畢業你就需來陸氏。 房想住就住,車也可以開,但你沒有一分陸氏的股份。 裴珂像宣誓隔著擋在身前的人看向陸予越。 簡單來說,就像當初你想我的那樣,不過現在換你來給我打工了,弟弟,這很合適吧?一人分餅,另一人選擇,這可是你提的方法。 陸予越睜大雙眼。 裴珂抿了下唇。 錯就錯在,你當初沒對我產生敵意,沒有向別人求助。 可能也是因為缺少了競爭者的刺激,今世的陸予越對這樣乖順的他沒有任何警惕。 這個弟弟像他柔和沒有疤痕的面部一樣,沒有那股瘋狂想致敵人于死地的狠戾了。 從今天起,管教你的任務都由我來,畢竟家里不養廢物。 裴珂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短教鞭,持著手柄一端,轉動著看上面的花紋,然后輕輕敲擊另一只掌心,在話語結束后將它直指陸予越。 后者緩緩垮下肩膀,掛著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裴珂,然后閉緊嘴巴抬手抹去眼淚,像是逐漸平靜了下來,緩慢地掙脫開馮青的桎梏。 能搶了裴氏的人,我怎么都斗不過吧。他用完手背換手心,繼續去抹最后一點淚。 交給你,老頭放心,嘁,真夠狠心,一丁點沒給我留,挺合他的性格。他邊講邊連連點頭,可你騙我,比他還狠。 后半句是重點?裴珂沒明白。 這些月來,他獨身一人,沒有再找另外的伴侶,他的思考行事方式還大都遵循傅深亭教他的,但一想到母親和傅深亭最后那個吻,便內心有奇怪的觸感。 眼下,他注意到陸予越的關注點似乎在他的身上。 而不是財產。 你跟我承諾過的,都是騙我。陸予越伸出手,緊緊攥住教鞭末端,所以不是你變了,是從一開始就是如此,后來便懶得偽裝了,對嗎?哥哥? 裴珂往回拽了下,沒動,便松開了手,他沒興趣玩拔河的游戲。 到點了,去上課。 陸予越表情又像笑又像哭,低下不斷搖著的頭,將教鞭在手指中一轉,隨手丟在餐桌上。 你真可怕。 然后順從走去曾經上課的后院,沒有回頭。 可怕嗎?裴珂看著桌上的教鞭思索這個問題。 上一世看他被人掐著月要貫穿還抽煙笑著的弟弟,如今說他可怕,還真是諷刺。 你不知道曾經對我做了什么,所以現在站在至高點指責。 那些你們對我的傷害,記得的竟然只有我自己。 好像沒有什么再需要做的了,母親的家業被自己握在手中,他也強大到不需要依附任何人,連帶對生命最大的威脅如今也不存在了。 可是,并沒有開心。 這種向下沉溺的感覺,與在海中又區別多少呢? 混沌中眼前閃過一個名字。 好像很久沒去找肖葉了。 裴珂揮退所有人,獨處了一會兒,給肖葉發送了預約的短信,得到肯定后開跑車回了公司,準備傍晚自己去赴約。 地下停車場有人在不遠處等他。 裴珂按下車鑰匙的鎖鍵,看清來者后直接偏過頭。 他感覺到內心十分煩悶,他想找肖葉詢問,為什么心情起伏這樣大,一會兒極端沉郁一會兒極端急躁。 看來陸予越終于學會求助了。他率先開口,并不想兜圈子。 秦衍凝起眉。 他沒求助我,只是跟我告別,說以后不能作兄弟了。 裴珂點頭,從資本家變為打工者,手中空空如也,是沒法再有任何利益往來,往后就連酒局也得先經過他的同意,自己一定程度已經成了陸予越更真實的監控人。 看來去上課后規矩沒白學。 你當時是騙我的是嗎?秦衍走進幾步,每一次我問你的時候,都是騙我的。 真奇怪,一個兩個都要來找他問這句話。 裴珂壓下不耐:沒有,讓開。 跨出的腿被攔住,裴珂感受到身體上的限制,眼神變得危險又冷漠。 對方把他按在了旁邊的越野車身上。 為什么對予越做到這種地步。 呵,想必他對每個兄弟都說了,但只有你站在我面前,不想一想自己的問題嗎?跟其他人一樣不好嗎?秦行之,多管什么閑事呢?這不像你啊。裴珂勾起一抹譏笑。 你已經得到足夠多了不是嗎?裴氏難道不夠嗎?你還想要多少? 他想要多少? 裴珂看著秦衍的眼睛,緩緩收起笑容,幾乎感觸不到地搖了下頭。 下一秒,機器突然的,一行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這一幕撞進秦衍眼中,那凝眉的表情有一絲松動,變為了驚異。 我想要多少?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秦衍。 我只想活著。 不被套上鎖鏈。 不被殷翡鞭打。 不被那些男人按在身下。還要被你目睹。 裴珂帶著淚笑起來。 過往的不堪和痛楚,連肖葉也沒有告訴的那些黑暗,終于不再是他一個人知道。 我沒有錯,我只想活著。 他的淚水順著面頰滑下,匯集,最后一滴又一滴砸落。 只是這點,就已經耗盡了我全部力氣,你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 他閉上了眼睛,更多的眼淚涌出來。 秦衍看著眼前脆弱的人,這畫面連同剛才那些話語一起緊緊捏住了他的心臟,按住肩膀的手也不由地松開。 他的走神和裴珂的恍惚導致兩人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異動。 直到那輛車離他們越來越近,就像是直接朝著二人開來。 秦衍率先聽到聲音,回頭的剎那,他下意識收緊扶住肩膀的手,攬過裴珂的肩膀將他壓向自己,不讓他人看到對方這副模樣。 一聲槍響。 子彈擦著裴珂剛才還在的位置而過,在車身上留下一道彈痕。 就在那極端的零點幾秒,秦衍眼眶放大,扭身向后倒去。 兩人摔倒在地上,秦衍背部著地,來不及疼痛,他抱緊裴珂滾進越野車底。 又是一梭槍響。 這電閃雷鳴之間,裴珂還沒反應過來,他急促地呼吸著,還陷入剛才的情緒里,身體輕顫。 一聲又一聲,那呼吸撞進秦衍的耳中,因為近距離的原因,清晰震耳。 秦衍按下腕表中的緊急呼救,一手攔住裴珂的腰,另一手將他的頭按向月匈前,將人牢牢抱在懷里。 別哭。 他很想講這句話,但現在情況不允許。 所以他只能用動作表明,將臂彎收得更緊,閉上了眼睛。 裴珂,別哭了。 看到他哭,他也很難過。 他明白失去意識時裴珂那句不要看了,也相信肖葉說過他受過傷害了。 他以前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 他似乎都能看到那不曾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上一世畫面,裴珂在他的面前死去。 裴珂。 裴珂。 對不起,我那樣問你。 懷中的人感受著這個擁抱,雙手緩緩環住了秦衍的月要。 他似乎對外界一無所知,像找到了一個依偎般帶著身體的輕顫繼續哭泣。 車外槍聲引來大廈的警報系統,頭頂閥門噴出攪亂人視線的煙霧,那輛車到了眼前,在能見度幾乎為零的視野中掉了個頭,撞上這輛越野。 笨重的車輛被撞得車身一歪,車底原來遮擋的部分露出大塊,秦衍一翻身,帶著裴珂一往車尾挪動,繼續藏住身體。 車輛倒退踩油門的第二次撞擊因為視線受阻有所偏移,更多撞到了旁邊的車輛上。 幾十秒的功夫,大廈一樓的安保帶著專業防爆工具已經從逃生通道涌來。 聽到眾多人聲腳步聲,暗殺的車輛果斷地倒車又撞了幾輛,然后向著開來時的大致方向開出去。 一時間地下停車場里響起刺耳輪胎摩擦和撞擊聲。 秦衍聽著遠去的聲音,心底松了一口氣,他低下頭,連自己也沒察覺唇落在裴珂的發間。 他維持這個姿勢,直到煙霧大片驅散,被營救人員發現。 然后他脫了西裝,從后向前,遮住裴珂脆弱恍惚的面容,攥緊衣服,另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將人帶離出車廂底,領到自己喊來的救援車上。 等人坐穩,這才松開手。 他跟司機說去那所他們相處過很多次的別墅,然后回頭看坐在身旁的人。 裴珂的面容半掩在外套中,看起來已經不再哭,只是平靜地沉浸在情緒里。 秦衍轉過頭看向車輛前方。 他想。 第三次了,他又救了他。 第七十三章 裴珂擦干沾滿水珠的面龐,看著鏡中的自己。 他已經習慣了上位者的生活,多少有些不適應自己這樣狼狽哭泣的模樣,這明顯是屬于弱者的姿態。 任何人看到這樣的對手都會暗喜。 看見敵人軟弱就會心軟,也不存在于生意場內。 他將毛巾丟在洗漱臺上轉身去找帶他回來的人。 秦衍坐在客廳沙發上,一旁的男仆正幫他消毒傷口,在地上滾動的時候他攬抱著裴珂,所以跟車底盤和地面發生的擦傷也只在他的身上。 額角一處,肩膀一處。 裴珂對發生的事情已經記不清,當時他的精神狀態恍惚,陷入自己的情緒中,但印象里是聽到了開木倉和撞車的聲音。 秦衍救下了他,這沒有什么可質疑的。 裴珂依靠在墻旁,半抬著眼簾思考。 發生失態的一幕對雙方來講事后都有些尷尬,所以誰都沒有講話,客廳里正保持著一種奇怪的氛圍。 還是作主人的對客人先開了口。 你準備如何處理? 裴珂聽到這個問題稍微打起些精神,用公事公辦的態度認真分析。 我的位置還沒穩,正好送來這個機會,徹底剪滅裴琛的勢力,讓他遠離管理層,畢竟假如我死亡,那企業動蕩裴氏是徹底難救起來。 他想到什么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我當然知道他不可能挑這個時機動手,但說是他做的,那就是他做的。 運籌帷幄的模樣帶著一種高傲的自信。 秦衍抬手擋住給肩膀上藥的男仆,讓其停下一停,側頭眼睛睜大幾分:你剛死里逃生,子彈擦身而過,你現在慶幸上天送你這次機遇? 裴珂從剛才的狀態中回過神,有些不解:已經過去的事我要去緬懷嗎?后怕這個舉止又改變不了任何結果,照你這樣說,那我這輩子不用做其他事,一直回憶好了。 裴珂不喜歡別人教他做事。 秦衍目光鎖定他,頭偏向男仆一揚示意人離開,等客廳內只剩下兩人后站起身,赤著漂亮肌rou的身體向裴珂走過來。 死過一次所以不拿命當回事嗎? 死過一次才更得朝前看不是嗎? 裴珂不喜歡這種質疑,他微瞇起眼睛,相當嗆人地回過去,對方如果認為救了他就能對他指手畫腳,那一定是錯了。 兩個人陷入僵持中。 裴珂不再靠墻,站直看著走到身前站定的人。 走到面前的秦衍即便沒帶那副金絲眼鏡,但氣勢也很迫人,這只能是他特意施放出來的。 去掉那層西裝革履帶來的彬彬有禮,離開了戴著面具的上流會場,秦衍本人性格相當冷漠傲慢。 一股煩躁在裴珂心底不由生起,人的脾氣養成也靠環境,他習慣了順承和執行,不喜歡忤逆和對抗。 出其不意的,秦衍沒選擇進攻,語氣緩和下來,結束了這場短暫的對峙。 你知道嗎?你這樣很像一個人。 充滿敵意的裴珂也立刻收斂,偏開頭看向一旁,他能想到是誰。 不必一次又一次讓我想起被你威脅的事,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 他已經跟傅深亭分手很久了。 他也不再需要依附任何人了。 那個名字,裴琛提,秦衍也要提。 我沒混淆你們。秦衍長呼氣,你一定要跟我這樣講話?因為上一世我們就是對手? 聽到這句話,裴珂心間一刺,肩膀落下來,張開口,連呼吸也變重,整個人狀態發生變化,消極又低沉。 不是對手,一直都是我自以為是而已你早知道他們想做什么,我這種被人 他停頓住到底也沒能講下去,直接跳過,聲音輕不可聞。 怎么是秦總的對手。 一陣手機鈴聲將他喚醒,裴珂打了個激靈,儼然轉換成正常模樣,走向茶幾彎腰撿起自己的手機。 肖葉是我對不起,我遇到點事情耽擱了放心我沒事,只是預約得往后推遲,等你有合適時間我們再找機會 他掛掉電話,揉著額心,通話目錄上全是撥來確認的電話,不知道剛才在洗漱時錯過多少。 正想著電話又一次撥進來,裴珂接起快速確認過自己的情況,讓保鏢趕來自己所處的地點,隨后又聯系董事會讓其不要聲張,吩咐幾項注意事項將事態控制住,再找人立刻尋找裴琛進行拘禁等待他前去處理,最后跟陸家威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