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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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裴珂還在明嵐,沒有進入陸氏,連他一個外行人也能看到許多不妥。 對方睜著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他,用建議的語氣對他認真講著這些,收到的只是他的譏笑,你還懂這些和你還會關心我你一個門外漢 你還會關心我? 他這樣說。 然后換來那雙明亮眼睛的主人,選擇用身體來阻止他。 好像,第一次,人生嘗到了苦的味道。 這是既上次酸澀后,又多的一種情感。 他當著二哥外人的面,掐住裴珂的脖頸,對他吼,對他動手。 寧丞遠頭垂了下來,夜晚黑暗的車廂里沒有人能看到他那張慣以冷漠傲慢的臉露出迷茫哀傷的表情。 手機屏幕上依然在閃很多消息,不外乎又是冷嘲熱諷,他并不想跟這些披著面具沒有真心的人相處,他腦海一幕幕閃過最后一晚醒來他們之間的破裂和爆發。 最終只剩下遙遠空間里那雙安靜看著他的眼睛。 帶著從始至終的憂郁。 那樣熟悉又那樣憂傷。 他看著寧丞遠。 一次又一次,在相遇時想要追上來 手機從顫抖的手上滑落掉在了車廂底,發出一聲砰。 寧丞遠滾了下喉結回神,看了眼將它撿了起來,退出群聊找到秦衍的頭像。 二哥,如果換作你,之前那樣的機會你會選投千安嗎? 消息很快回了過來,好像對方正在看手機。 當時它有些問題,但即便沒有,求穩也不會,一是不熟悉的領域,二是誘人則更要慎重,只是現在沒想到問題這樣嚴重。 二哥是個很優秀的人,這是向來自傲的寧丞遠為數不多能承認的人。 秦衍不會投,裴珂也反對,秦衍如今一帆風順,裴珂更是勢如破竹。 是不是他們才是一類人?而自己,不理解就罷,甚至還做出跟他們相反的決定。 是不是他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聰明呢? 有心事?出來喝一杯,正好我被朋友拉到夜場,也好久沒見了。 好。 地址迅速發了過來,寧丞遠深呼吸一口氣熄滅屏幕,看向了車窗外,又恢復了以往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還不夠,給俺們哭! 夠米且長了叭,下次30號更,悄悄溜走。 第五十五章 難言之隱,難紓之氣,讓寧丞遠手里的酒一杯接一杯,吧臺旁的空酒杯被他捏著杯口旋轉著擺整齊,疊高成一堆,反射著各色的燈光,仿佛一件藝術品,讓服務員沒敢收。 起初秦衍未加阻止,猜測三弟想要發泄,但見寧丞遠喝過三巡還沒停止的架勢,便按了下他的胳膊。 哥你說,我還能把人追回來嗎?一米九塊頭的男人雙臂撐在吧臺上,送到唇邊的酒杯停住。 聽到這話,秦衍阻止的手收了回來。 他看著那雙往日冷漠如今迷茫的眼睛,語調冷靜沒有回旋的余地。 有些事情過去有它的道理。 他沒有把話題引到殷翡身上,畢竟即使寧丞遠所想還有那么點微弱的可能性,后者的存在也能給他斬斷。 于是寧丞遠繼續喝下了那杯酒。 秦衍無聲地嘆息一口,有些憐憫又有些不解。 也許他沒有你想的那樣適合你,你想表達感謝不一定通過恢復關系。你認為他的舉動幫你避免了損失,但是有可能這種損失本身不存在,投資最后會因其他阻礙而停止,你不會真的有風險。 寧丞遠放下酒杯,冷笑一聲:那還不如眼下,現在我只是愧疚,換成那個私生子阻止我,是真的羞辱。 意識到自己話有些多,把家庭內部的矛盾也呈現出來,愛惜臉面的青年立馬收斂,待這個尷尬過去。 所幸秦衍似乎沒過多關注,而是繼續勸導。 即便承認他所做有利于你,但這種手段性質是欺騙,這難道不是本質問題嗎?他現在可以不顧你的意志自己做決定,未來更可能跨越你做某些事。 可是二哥,寧丞遠食指對著酒保點了下示意他拿酒,往秦衍這兒湊過來,也許他想要為我好,只有欺騙這一種手段,其他方式沒有任何效果,我知道自己多頑固,我知道啊。 他的聲音很低,仿佛在說一件隱秘難以開口的事。 秦衍坐姿筆直,他看著坐沒坐樣仿佛一灘軟泥的兄弟,面無表情。 習慣他的人才知道,他越是嚴肅越不會表現出端倪。 寧丞遠眼神看向酒柜,卻像透過它看向更遠處:未來跨越我做事?吶,如果他本質是我的利益,那又怎樣?我還是獲利的一方不是嗎?他并沒有什么直接好處。 搭在寧丞遠肩上的手收緊,秦衍眼神淬了層冰一般銳利。 正在這時恰逢新酒端來。 他側了幾分臉,掃了眼酒保。 對方端酒的姿勢停在了半空中,沒有猶豫轉身又將托盤端走。醉酒和清醒的兩位爺,顯然聽后者的話更明智。 秦衍拽起不成器的兄弟,把他手臂繞過脖頸搭在自己肩膀上。 今天到此為止,等你清醒再聊,我沒興趣跟你一直討論男人。 雖然他知道清醒狀態的三弟大概不會再像今天一樣吐露心聲。 一個玩咖,枕邊人常換常新,他說出的喜歡,那不是一般的喜歡。 寧丞遠全身力量依靠在秦衍身上的,踉蹌地跟上步伐,將頭抵在肩膀,貼著他的耳旁講話。 我沒醉,至少我知道沒有,雖然不是那么清醒但,我是真的后悔,二哥,我好后悔。 他跟別人不同。 我們默契地好像上一世就相識。 我剛發現,自己那時,是真的喜歡他。 他只講了最后這三句,便再也沒有講話。 秦衍將人送到車上,找了個代駕,看寧丞遠坐在車里,頭半仰著靠在座椅,也不知道到底想什么。 也許醉了,講了真話,也許沒醉,借此述說。 醉與不醉都不再那樣重要。 秦衍看著人送走,在停車站了片刻,留給自己一個單獨的空間。 難道要找在京城忙碌的大哥談一談幾個兄弟鬧騰的事?然后對方問起來,說就因為一個男人? 但憑他本人,似乎很難解決下面幾個兄弟的事情。 平靜的水面因為裴珂這顆石子而失衡了,然而石子落盡了河里,蕩起的漣漪卻未停。 他今天第一次迫切希望一個人消失。 裴珂。 這個名字在秦衍心底描了一遍又一遍,如今筆換成了刀,每一刀都在往下刻。 從今天起,他不再滿足第三方間接的調查,而是要親身接觸跟裴珂對峙了。 做好決定,秦衍才快步走向遠處等候他已久的車。 * 都是商業名流,查清對方的出行然后撞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難就難在如何撇掉殷翡那個跟屁蟲。 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有一天開始,殷翡不再黏著裴珂,像是終于學會獨立,可以自己搞定社交活動了。 秦衍這才找到機會。 之前都是在宴會上偶遇裴珂,坐在一起聚餐還是第一次。 子弟間的小局,一個帶了女伴,一個帶了干弟,桌上統共八人,話題寬泛自由很多。 秦衍三分心應承,七分心觀察著敵人。 原來在外流落多年的人,也可以得體從容,如魚得水,進退有度,深諳觥籌間的規則,圓滑地挑不出過錯。 說他入商場三四年也肯定有人深信不疑。 就見他講話不緊不慢,文文弱弱,沒有攻擊性,連笑容都恰到好處,與在場的人融為一體,似乎也帶著那股上流貴族的驕橫本性。 小圈里什么模樣,大眾前什么摸樣,裴珂似乎分得很清晰。 他懂得生存之道。 秦衍心里有些復雜,不過這倒也在預料之內,他直面過對方的快速變臉。 即便包廂一共沒幾個人,但在這些子弟里也隱含著高低,秦衍沒參與其中的打壓和追捧,暗暗觀察著他們之間的鄙視鏈。 排除不說話的花瓶女伴,最低層的是被帶來的干弟,說話經常無人接話,裴珂處在中游位置,但如果頂位的人有意針對他,他也很難推辭。 這也讓秦衍發現裴珂的酒量超出他的想象。 就最后一杯,上杯不算,眼下就說這杯的事。 主位的蕭喬隔著身邊的人對著裴珂招了下手,一副已經醉意的模樣。 靠坐在座椅上的裴珂含笑看他,見到手勢,坐直身體,伸手虛扶著那只戴著名貴腕表的手腕,然后被反握住。 喬哥這是想灌倒我。 蕭喬閉上眼睛搖搖頭,字調緩慢:絕對是見到你親切!之前就聽過凌峰提你,他那天約我都沒答應他你知道嗎,就后來說到你,這才能今天湊到一起。 秦衍聽著他們稱兄道弟,看著旁邊新酒端上,視線從那酒的顏色上停了下。 青綠色的酒還常見,但濃度高到不透明的必定是加了別的料。 真是光明正大地施壓,因為位置高,所以連手段都不屑使用,明白告訴你,我就是指定了你,要你這個人,知道我的目的,也得笑著喝下去。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跟著勸酒。 我去躺裴珂站起來,一旁起哄的人站起雙手抱住他的腰:怎么回事?這種關鍵時刻可別跑,不能不給蕭少面兒。 洗個手。裴珂玩笑著推辭,肩膀靠在他的身上,目光落在那酒上。 幾人發出噫吁的聲音,擱在餐桌二層的酒杯被轉到裴珂面前。 蕭喬手肘撐在桌面,笑吟吟地看他:喝完再去不遲。 裴珂端起一杯遞給攬他的人:一人一杯,別浪費喬哥心意。 這酒杯停在半空,那人接也不是,拒絕也不敢,松開裴珂雙手向后撫了下兩鬢的發絲,失聲笑道:我這 其他人事不關己樂哉哉看著熱鬧,這種場合里阻攔會格外突兀,只有順應才和諧。 剛說完要給蕭喬面子的男人接過裴珂手里的酒:那我當仁不讓,我先干,嘗嘗蕭少帶來的酒。 裴珂見他喝完,端起另一杯,看著細長窄口的杯身,一眨不眨地喝下去。 酒幾乎滿杯,他花費了些時間,與旁邊人的豪飲相比顯得不緊不慢,格外優雅,因為仰頭的關系脖頸更加修長白凈,仿佛往日隱藏的弱點如今完全展現了出來。 等裴珂一飲而盡,眼神掃向一直注視他的蕭喬,平平淡淡,在周圍幾句鼓勵聲中抬起手臂,用手背擦了下沾染酒水的唇,揚起一抹笑,看不出情緒。 酒杯被他倒空了過來,杯口朝下展示,落下最后一滴酒。 蕭喬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象征性地鼓了幾掌,裝模作樣地說了幾聲佩服。 秦衍看著他們之間的針鋒相對,百無聊賴地轉動著玉筷,酒和托盤已經被服務小姐收走,如果不是裴珂拉來人平擔,可能兩杯都得由他來解決。 接受第一杯,防線被打破,敵人就會繼續進攻,勸他再來一杯。 秦衍腦?;叵肓吮槭拞踢@個人的性向,感覺印象中對方沒有找過男伴,但他又的確從此人眼中看到一點興奮的目光,仿佛在期盼什么。 飲下那杯酒很不明智,秦衍都已經預感里面摻的東西可能往某一方面偏,裴珂這種面相的人想必沒少碰到過這種事,應該更敏銳才對。 沒有拒絕的權利嗎? 其實可以拒絕,換作秦衍自己,他會這樣做。 只是他跟蕭喬幾乎平起平做,家世有這樣做的資本也不怕得罪誰,可能從裴珂的角度考慮,不敢如此。 就在秦衍心底對裴珂輕率之舉不贊同時,當事人已經起身往外走,眼下距離剛才的插曲剛過去五分鐘。 與裴珂一同飲酒的男人已經撐在桌上不發一話地捏前額,旁邊服務小姐給他端上塊溫毛巾,旁座的人拍了下他肩膀詢問著。 秦衍沒來得及再看此人,晚裴珂一步站起跟上他,用手擋住即將關閉的兩扇門,離開了并不喜歡的包廂。 今晚這場沒有他熟悉的人,跟組織者凌峰也只是在馬場見過幾面,這次為見裴珂打了招呼強行湊進來,已經讓蕭喬進門后多看了幾眼。 秦衍沒去挑戰蕭喬的地位,整場低調少言,明顯意不在此。 自己追出來后蕭喬如何想,他已經不在乎,眼下只關注喝掉那杯問題酒的裴珂要去哪兒。 會去洗手間嗎? 走廊前方平托手機的裴珂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秦衍一眼,又收回視線拇指點了幾下屏幕,舉在耳邊,腳下沒停。 一拐彎,走廊迎面走來一個領班模樣的男人,身穿服務的馬甲制服,面帶微笑的迎上裴珂。 裴少?您是有什么需要嗎? 裴珂推開他伸出的手繼續向外走去,不想領班反過來大膽地攀住他的手臂,拽了一下。 看似輕輕地一阻攔,一個發生在兩個人之間的不起眼動作,就讓手機從裴珂的手上滑落掉在地毯上。 秦衍眼見地看到了上面正在撥號的界面。 這,真抱歉啊,我幫您撿。 領班彎腰將手機撿起,像是誤觸一般按下了切斷鍵。 裴珂盯著領班微笑的面容,并未抬手去接,而是轉身離開。 您的手機。領班快步跟上,手搭上裴珂的肩,您不要了嗎? 說沒人指使,秦衍不信。 沒接是對的,故意刁難的人,是不會讓他順利拿到手機的,很有可能指尖沒碰到要再掉落一次。 一直旁觀的秦衍終于上前,他走到裴珂另一側,目光看向找茬的領班:我送他。 隨后目光落在手機上,那人微一停頓陪著笑將手機放進裴珂的西裝褲口袋,上身禮貌地一前傾也沒再多話。 待那人消失,裴珂幾根手指夾住手機往外抽,但剛露=出一角便又掉回去。 他放棄這舉動看著秦衍往下倒。 秦衍密切觀察著他的舉動,得以能第一時間將人扶住。 但沒有太大的效果,對方不是站不穩,是站不住,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合著對方最后看他那一眼就是賭定了自己會接他。 秦衍感覺自己做了回工具人,他往后一步靠在墻上,借以撐住裴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