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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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遲一步,門緩緩關閉,將那只丑東西與寧丞遠隔開。 男人感覺到輕松,低頭整理了下袖口。 希望這小畜生別再在他面前晃悠,他已經讓朋友搞到條血統正宗的杜高成犬,馬上就能運來,到時候丑東西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都與他無關。 最好跟裴珂一樣,都去到他看不見的地方。 明嵐的事多,他還得忙碌一陣兒。 * 裴珂報寧丞遠的名字領了套新的制服,他忽略那些人奇怪的視線,回一樓員工休息室換上自己的衣服,裹緊牛仔外套,去外面的便利店買了份便當,吃完又返回明嵐會所的醫療室將第二次的液輸完,這才坐巴士回學校。 這是醫生字條上備注他去的,反正不花錢。 距離他被找回還有段時間,他不能停止打工的步伐,否則可能連飯也吃不起。 經過兩次輸液,高燒的體溫已經降下來,回去按照醫囑固定吃藥就可以慢慢轉好,休息兩天,周六上班也不會耽誤。 裴珂撫摸著自己的面頰,上面干干凈凈的,沒有一絲酒漬的黏意,應該是有人幫他擦洗過,這個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寧丞遠,董秘也不太可能。 還有他膝蓋上疊整齊的衣物,型號一米七五,這應該是照顧自己的人留下的。 經過上一世的磨練,裴珂有些技能鍛煉得爐火純青,除去那些床第間不正經的,還有裝暈這一項,他能讓眼簾都保持不動,殷翡一旦玩得過火他就施用這招。 對方不喜歡沒反應的人,發現他暈倒一般都會收手,他便能少受些苦,沒想到重生后,這技能已經用上兩次。 但裝暈在前,身體放松順從著真暈過去在后,裴珂也不知誰伺候的他,只在高燒中記得有冰涼的毛巾輕柔擦過他的身體,醒來就赤衤果著上身蓋在棉被里,上半身制服也不見蹤影。 他打定主意,回去將衣服洗干凈,等有空去七樓還給那人。 想起寧丞遠,裴珂靠在公交車欄桿上閉目休息,他感覺男人不像是能主動給他喊醫生的人,能容他留宿接受治療,有點出人意料。 倦意上涌,他邊想著對方的面容邊垂頭睡過去。 * 夢里,那些男人變得光怪陸離起來。 一會兒寧丞遠騎在馬上,與他并肩而行,說喜歡他,想要嘗試著跟他在一起,因為他們身世相同,在家里的地位都尷尬,都有個同父異母的兄弟,都想作出一番業績,所以有共同話題。 一會兒寧丞遠就變得異常冷漠,說他的身體已經嘗到,的確不錯,不過相處得太久,已經讓他感覺厭膩,為了偽裝,自己忍得很辛苦,眼下終于能揭掉面具,他真是蠢,竟然這么久都沒發現。 還有殷翡,明明笑著接過畫,說很喜歡,回家要讓人掛起來,結果轉瞬就手持一條皮鞭,挑起他的下巴,質問他以黑色為底,是不是畫得遺像,其實自己早了解他的心思,上一世是寵物,這一世就該乖乖地認命跪下來。 一鞭又一鞭落下,他那弟弟的笑聲傳來,仿佛正繞于他左右。 再遠處,秦衍身穿西裝,站定冷眼旁觀,與不著寸纟婁被束縛的他形成鮮明對比。 同學! 有人喊他。 裴珂緩緩睜開眼睛,就見司機站在打開的前門處,見他醒來也不再管,自己下車活動。 學校是這路環形車的起始和終止站點,裴珂背上書包扶著頭下車,半睜著眼睛看天上的太陽,日光普照,秋高氣爽,微風吹過,都能感覺到一絲涼意。 他這才從夢中緩過來,伸出手看著掌心,隨后緩緩握起。 縱使現在他一無所有,但他也喜歡現在自由的自己。 垂下手,裴珂抬腳朝社團走去。 畫室里有兩個女生社員,他一進來,正在談笑的聲音迅速收斂,這副心虛的模樣就差告訴裴珂剛才談論的對象是他。 裴珂沒管她們,徑自上閣樓,將門一關,這才從書包里掏出藥,沒有就水直接吞下,隨即往自畫像前一坐,目不轉睛地看著里面的人。 對視一會兒后,他才想起要干什么,低頭將地上亂七八糟的畫紙張撿起來。 如果可以跟裴家脫離開來,如果可以一生平安順遂,不做有錢人,畫一輩子的畫,他也愿意。 第十八章 在回到陸家之前裴珂沒打算惹麻煩,但是耐不住麻煩主動來找他。 怎么?被說中沒臉見人了?隔壁宿舍可是親眼看你上車撲進人家懷里,真不害臊,賣給男的!既然讓人包養了就趁早滾出去,同忄生戀艾滋概率特別高,我可不想跟個潛在患者住在一起,你聽到沒? 舍長一腳踢開他的盆,里面濕衣服剛擰出來的小半盆水立刻隨著力道濺出來撒在地板上。 裴珂將最后一件洗的衣服掛在陽臺邊角,回過頭看著地上這些水,抬腳邁過去,將自己盆倒干凈塞進床下。 裴珂,把地上水拖干凈再走!舍長眼見著他想離開,連忙喊住他。 不是我弄的。裴珂將桌面的東西鎖進抽屜,拔下鑰匙塞進口袋,轉過身向外去。 舍長來抓他肩膀,被裴珂一側身躲開,平靜地回看著,情緒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仿佛不將人放在眼中,這讓舍長心底沒由來地堵上了一口氣。 你要是不拖干你等著!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 裴珂沒聽完他的話就轉身不予理會。 像個幼稚鬼,即便活到二十歲,看著跟五六歲孩子也沒差,像是從沒體會過挫折,一生富裕順遂。 裴珂拉開宿舍門往外去,回身關門的功夫就見舍長已經取下他一件衣服,正是那晚陌生人借他穿的那件白襯衣。 他動作一停,難得開了口:陳家文,放下它。 重生后他與宿舍里的人不打照面,連句話也沒有交流,重生回來之前,他管這家伙叫舍長,所以還是頭一次喊人的全名。 但對方絲毫未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隨手將衣服丟在地上:你不是要走嗎?走唄。 說著轉身去取另一件:趕緊走啊,還回來做什么?不是一點無所謂嗎? 裴珂看著那件襯衣掉落在地,沾上灰塵,還被踩上一個黑腳印,眉頭漸漸皺起。 明明不需要多此一舉,但昨晚那人還是捎帶來件衣服,即便匆忙之下它不合身,但自己,仍舊感謝那人的舉止。 如果是自己的衣服,也許不會這樣較真。 裴珂用落鎖的聲音回應舍長。 他一手上鎖,一手將單肩背的書包丟到桌上,推開衛生間的門,拿起拖把戳進馬桶按下抽水鍵,轉身取下陳家文的毛巾。 拖把呢?你他媽拿我毛巾干 陳家文還未講完,毛巾蒙住他的臉,在腦后一別,將人擰得跟著轉頭。 裴珂將人拽到廁所,就聽著里面傳來嗚咽的聲音,似乎喘不上氣來,他找準位置往陳家文的膝蓋彎一踢,對方就站不穩,忍不住往前撲倒。 拖把的布條被抽水的吸力吸得堵在馬桶口,新涌出的水流不下去,已經堆積到一定高度。 裴珂抽掉毛巾扶住陳家文的后頸,將這顆毫無防備的頭按進馬桶里,只聽一排咕嘟咕嘟冒泡聲,對方喝過水這才反應過來,雙手撐住馬桶想要抬起頭,但裴珂已經又加上一只腳。 鞋踩在那人的后腦勺,半身力量加上去,陳家文脆弱的頸部根本無敵抵抗。 裴珂估計時間差不多,這才將踩人的腳換到踩馬桶后面的儲水桶上,將人拎起來。 這次對方罵不出聲了,只在劇烈地咳嗽著,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裴珂給他三四秒鐘的時間,再次將人壓進水中,踩上去。 沒進過社會,沒體會過一點委屈,他教教他。 聽著嗚嚕的水聲,陳家文像是急切地要說話,但裴珂沒有給他求饒的機會,他一抬腳躲過即將抓上他褲腳的濕手,趁陳家文頭剛抬起水面又一腳踩下去,平靜闡述觀點。 你什么時候不動了,我就停手。 果然一聽這話,陳家文象征性地動了幾下,就開始假裝沒反應,裴珂心里數著時間,知道他不可能真出事,將人拉出來,隨手丟在廁所一角,讓他靠坐在瓷磚上。 全程他都保持著絕對冷靜,仿佛做這件事再平常不過。 他在陳家文面前踮起腳蹲下,用毛巾隔著挑起對方下巴,露出個極其燦爛的微笑,唇角裂開到最高的角度,眼睛興奮地睜到極大,但下眼臉卻收緊繃起成弧度,這讓他眼睛變成一個奇怪的形狀。 半睜著眼睛大口呼吸的陳家文一看他,便赫然呆滯住,連反抗都忘記。 裴珂的眼睛笑瞇瞇的,語調尖細陰厲,濕滑黏膩得像條毒蛇,讓人毛骨悚然。 我不想聽的話,以后咽下去,我讓你平安活到畢業。 這副模樣與平日人們見到的裴珂截然相反,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陳家文嚇得話都說不出來,直瞪著一雙眼睛,驚懼地看著他。 裴珂像是滿意,這才將兩指夾的毛巾在他的臉上甩了甩:乖孩子。 尾調拖長,難聽之極。 隨即他將毛巾丟在地上,手指不緊不慢地捻動兩下,仿佛在彈看不見的臟東西。 下一秒裴珂緩緩直起身,依舊保持著那個笑容面對著陳家文,將廁所門一寸寸地拉上,然后控制著腳步的音量,無聲地走過去將白襯衣撿起,這才拿起書包離開宿舍。 直至他離開,廁所里都沒有一點動靜。 等裴珂站在走廊,這才長呼吸一口氣,他模仿得應該比較像吧,見得變態足夠多,模仿起來腦海里就不是一個空殼,便得心應手些。 敵強他弱的時候,自己沒辦法輕舉妄動,但換作這種普通學生,他再繼續吃氣忍讓未免太過卑微。 上一世那段囚禁讠周孝攵的生活,還沒有真正磨掉他骨子里的自尊,否則他也不會尋找機會自殺。 裴珂腦海想著這些,來到社團活動中心,將那件沾上灰塵的衣服在水龍頭上仔細沖干凈,隨后掛到畫室的閣樓上,看它晾在那里隨風飄動,這才放心地轉身離開。 * 男人陪未婚妻來逛自己投資的商業街,新婚前的女人應該都是這副模樣,心底帶著雀躍的欣喜,逢人都要講幾句婚事,再低下頭用手背掩住甜蜜微笑的唇角,一個標準的羞怯嬌妻。 只有男人知道,是未婚妻偽裝的本事高,若不是他查到未婚妻還養著一個男明星,只怕也要被騙過去。 不過男人沒有聲張,本就是商業聯姻,也不必對彼此作更高的要求,更何況他的未婚妻對他體貼甚微,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表面上的功夫能做成這般,已經讓他很知足。 聽著店員嘴上抹了蜜一般夸著他們般配,男人只保持著微笑,扮演著一個合格的丈夫,抱臂靠在一旁。 身后自有人跟著,收斂女人逛街的戰利品,男人見未婚妻又進去換裝,從淺棕色的短款風衣里拿出一疊扁煙盒,推開門去到店外,點起一支藍尾細煙。 商業街建在地鐵口旁,倒有不少人從這里穿過,但也只是匆匆路過,并不走進櫥窗整潔的高大店面里。 寸土寸金的地價,只有奢侈品店能在這里駐足,當初拿到這塊地的時候,好像秘書問過他,但他讓下面人處理,只給他提交方案,從排列ABCD里看了一眼,覺得A方案不錯,就任他們著手。 現在看起來,方案倒真合適,至少這地界兒比較干凈。 男人捏住煙尾,徐徐吐出白煙,也不再吸,本就只是個出門的借口而已。 他眼睛從左邊掃向右邊,目光停在一個作畫的人身上,抬腳走了過去。 青年背對著他,腰板挺直,穿的衣服很難入目,男人只掃過一眼就將注意力凝聚在越走越近的畫上。 在臨摹蒙娜麗莎啊,畫技不錯,但賣得出去嗎?看來針對顧客應該是逛街的暴發戶,真正有錢人還看不上這種地攤貨,只會從畫廊選購,普通路過的人應該也沒有這種癖好,閑得買副油畫回家掛著。 男人低頭看地上被石頭壓住的一排畫,目光鎖定在一副不起眼的上面。 畫幅中等,只有蒙娜麗莎這張的一半大,但是卻讓人一眼就看到。 翠綠色的畫上有一棵青松,男人看了幾眼:既然是油畫,為什么不用焦點透視呢? 這聲音如他平日的語調一樣溫和,扶著畫框正低頭畫手臂的青年抬起頭。 星眸似水,膚色白皙,五官俊美得讓人挑不出一絲錯。 第十九章 男人定定地看著這張臉,勾起個微笑,聲音溫柔讓人難以拒絕:能告訴我嗎? 青年回過神,像是一直看著他也剛反應過來,點了下頭:可以。 就見他緩緩放下手中的筆,停頓幾秒再才開口:先生您剛才問的是什么,抱歉我沒有聽清。 原來是沉浸在畫中沒聽到啊,不過還真禮貌客氣,聲音也與他人不同,一聽就能猜到它的主人性格不緊不慢,謙恭溫良。 男人一手插兜,一手捏住煙尾:那一張山松,為什么是散點透視?怎么會這樣畫呢?我第一次見,所以有些好奇。 可能是聽到他連問話的緣由都講清,青年沉思片刻,這才選擇作答:一般人好像都是這種思維,將中西方畫明確分割開來,但是沒有規定說一定要這樣,我喜歡柯羅的作品,特別是他《蒙特楓丹的回憶》。 男人覺得有點可惜,自己只喜歡水墨畫,尤其擅長畫松,今天只不過是看到有人用這種手法演繹松,所以覺得有一二分新意。 男人客氣回應,避免冷場:很熟悉的名字,也許以前逛藝術館的時候見過,沒關系,你繼續講。 噢,它的確擺在盧浮宮,那你也一定不太了解巴比松派,青年把注意力回到剛才的問題上,丈山尺樹,寸馬分人,遠水無波,高與云齊,散點透視有咫尺千里的遼闊境界,我想這是油畫沒有的優點,所以想要借用它的長處。 聽到他肯定水墨畫,男人心中倒是滿意幾分,這應該是個油畫系的學生,難得學西方畫對國畫還這樣認可,這世上有太多人認為,自己的便是最好的。 青年唯一點頭,繼續解釋:你如果了解巴比松畫派,就知道油畫未嘗都是濃墨重彩,也可以表現清新淡雅的風情,但是無論盧梭還是柯羅,他們筆下的主題都不是我們國畫常用的主題,當我臨摹完《巴比松附近的橡樹》,想換個主題時,才發現視角問題。 水墨畫常見的主題,比如你剛才指的這張。青年一彎腰離開座位蹲在地上,拿起那張畫,同時也拎起另一張,男人這才看到另一張也是散點透視,但是由于不喜歡那主題,所以剛才未多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