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書迷正在閱讀:我小時候不是這樣的(重生)、全小區寵物都是我眼線、林先生想要愛[穿書]、這個小朋友我罩了?。ㄖ厣?/a>、重生后渣夫變了、[綜漫同人]你的摯友也是沒臉見人的白毛帥哥嗎、[綜漫同人]超能力者今天依舊不想看到詛咒、[綜漫同人]今天開始做神官、迫成為總裁后、影帝身軟會開花
這下知道了吧?殷翡打量著他。 裴珂只點頭,不說話,眼神遲遲不敢看他,那模樣別提多純情,讓殷翡因剛才知道對方遭遇而低落的心情開始轉好。 自己可真是撿到寶了!裴珂跟外面那些妖豐色貝戔貨一點都不一樣! 不說別的,至少現在殷翡是不想玩什么弓雖迫的戲碼,這種人內心敏感,之前鬧過一次自殺,自己要是逼急,說不定還要自殺給他看,他可不想搞出人命,忒麻煩。 那就試著追一追?不要著急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 通過努力得來的果實,有時候比輕易摘得的更加美味。 殷翡控制車門升起,自己走下來,對同樣下車的裴珂打招呼:看你性格這么靦腆,不怪遇到事鉆牛角,你想通就好,這世上最重要的事不過自己快活,別人算什么東西,也配到你面前擾亂你的節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以后也能發達的,讓仇者痛回來。 裴珂興許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接地氣的安慰話語,有些愣神,但可能感受到殷翡說這番長話的善意,點了下頭,淺笑一下:謝謝。 這個笑一改他整個人憂郁的面容,讓他變得鮮活起來,比剛才多出幾絲生氣,明顯能感覺與他的距離縮進。 殷翡更得意,他揮了下手:那行,謝謝你指路,你回吧。 裴珂點頭,再次單肩背上書包,朝著來的路上走去。 殷翡在身后就這樣看著他,對方安分守己,沒有一次回頭查看他,到路口就直接右轉離開了,只是那寒酸的衣服讓殷翡有些不爽快。 對方那挺拔的姿態,那不矮的身高,應該配得上更好。 * 裴珂步行十幾分鐘回到社團,來到畫室上面的閣樓,他將書包隨手丟在門口的木地板上,走到閣樓中間的高腳凳上坐下。 他面前有一副未完成的自畫像。 因是科技大學,所以藝術生不多,這種繪畫社團人更少。 裴珂從大一就加入,只要宣傳部一找社團做納新的海報他就全接過來,勤勤懇懇完成工作。這樣堅持到大三,便順理成章繼承社長的職位,再加上優秀社團干部的一些獎狀,也算為簡歷增上幾分彩。 畫室平時人不多,這閣樓雜物多更沒人來,只有他有鑰匙,完全可以算私人領域。 裴珂對著自畫像提起筆,卻沒有輕易落下。 他在回想剛才。 他跟殷翡說,自己已經想通,自殺奈別人無何,只是在懲罰自己。 殊不知,本來只是客氣話,卻也能擊中心扉。 他上輩子,真是個弱小的人,知道自殺無用,卻還是選擇逃避,但他已經沒有辦法繼續走下去。 人生盡毀,無路可逃,心理頻頻崩潰,精神開始向所謂的主人依附,他已經與正常人不同,再無法正常地站回陽光下,活久還是活短,只是受苦久短的區別。 又或者,再久一點,他就完全被洗腦,真的認為自己天生就該被如此對待,主人少打幾鞭都是恩賜。 所以,趁他還是自己,趁還未淪陷,那天他全力一跳,從高高的船尾毅然決然奔向了溫柔的深海 畫室里只剩一聲嘆息。 裴珂忽然想起什么,放下筆起身走下閣樓,出了畫室在走廊盡頭的洗手池前站住。 冰冷晶瑩的水流劃過交疊的掌心,仿佛在沖根本看不見的東西。 殷翡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以后可以讓仇者痛回來。 是嗎?呵,他連自己命運都掌控不了,哪一天要等多久才會到來? 裴珂抬眼看著鏡中平靜的自己,抬手關掉開了一會兒的水龍頭,帶著濕漉漉的水珠轉身離開。 第五章 畫室閣樓的自畫像在幾天后完工,裴珂放下筆看著眼前自己的作品,心思仿佛一下被牽動。 畫中的人像他又不像他,比裴珂更加瘦削,臉小一圈,襯得兩只眼睛更大,但里面卻又沒有裴珂現在的光彩,只留著一片空洞;發絲被染成金色,略長的發尾一邊別在耳后,一邊落在肩膀上,身材被黑色的和服裹著,上面裝點著紅色的薔薇。 看上去,不像什么正經人。 畫幅很廣,整張畫幾乎與裴珂真人一般高,只是里面的人是跪坐著,一雙眼睛無神沒有光彩,直直跟畫外的人對視,仿佛直看到人心中去。 畫裝在支架上,與坐在座位上的裴珂正好眼睛齊平,讓他們能夠彼此面對。 其實,這畫還不完善,但裴珂私心給過去的自己去掉了脖頸和腳踝的枷鎖。 在現實里總是被束縛著,那畫里就給他自由吧。 裴珂不喜歡鎖鏈,心理陰影太重,中午在食堂看到剩飯桶被鐵鏈欄桿擋著,都激起不適。 他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收起繪畫工具,拎著自己的書包出門,踩上大學生活動中心樓下的腳踏車往明嵐會所趕。 他還時時受上一世記憶的折磨,而始作俑者坦然快活著,這世間,仿佛沒有道理可言。 痛過后,怎樣才能當作什么都沒發生呢?他到現在還沒找到解決的方法。 抵達明嵐時,裴珂先在街道巷里停好車,抬腳就往里面沖,連旋轉門也沒有走直直推開旁邊的側門,就這樣莽撞地闖進大廳。 大廳里身穿西裝的總經理帶著其余幾個副經理正在迎接人,他看到莽撞的裴珂,不經意間皺起眉頭。 以裴珂現在的身著打扮和面容,鐵定不是來這里消費的客人。 被經理們眾星拱月迎接的那人身材高大,肩背寬闊,容貌不凡,只單看眉眼就能感覺到一股陰冷,讓人知道不好對付。 當然,事實是,這個男人的確不好對付。 寧丞遠,兄弟團排行第三,身材是五人中最強壯的,有一米□□之高。明嵐會所背后實際的主人是寧丞遠的親哥寧昭,但對方有意讓寧丞遠來管理這里。 顯然,寧丞遠也發現了他。 裴珂看著本來側身看向墻上新掛字畫,結果因為他的闖入稍微側臉看向他的人,腳下像是被黏在地上,只能愣神地看著他。 就是這張臉,這個人,使用卑鄙的手段,欺騙了他的感情,自己在對方的追求下與他戀愛,結果最后才知道只是利用 重要參會出現失誤,本該到手的競標失敗,公司數據失竊,核心技術被盜,接二連三的事端讓裴珂一度懷疑出現內鬼,最終所有事情堆積起來,讓他輸得身心皆失。 如今再遇見,他們尚未有任何瓜葛,裴珂竟不知心底到底是如何的情緒。 他只是站在那里,定定地看著對方,眼神講述著無法訴說的情緒。 大概太恨了,反倒像他這樣什么都不會做出。 隔著生死再看他,這個人的存在將不再那樣重要。 總經理皺起眉頭,跟身旁的人說著什么,之前將裴珂招聘進來的人事經理立刻繞過寧丞遠上前拉住他:你怎么不走員工通道?這是給客人走的知道嗎! 裴珂終于回過神,低下頭:對不起我快遲到趕著想打卡,我以后記住了 寧丞遠沒有在意他這個插曲,轉過頭邊欣賞畫,邊繼續聽總經理介紹明嵐會所的各種事項近況,裴珂則被人事經理拽著胳膊帶到后面的員工處。 你真是沒規矩,幸好沒惹老板生氣,不然吃不了兜著走,你想想自己的合約,可是還壓在我們這兒,老板想怎么治你都有方法,你最好別惹事,不管今天是不是故意,我都勸你老實點! 人事經理口氣很差:少花心思惹老板注意,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裴珂立刻否認解釋道:我沒有,只是自行車停在那邊離正門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根本不認識他,我沒想 對方看他這般著急,也收起板的面孔,打一棍再給個棗:你剛來不久,估計不知道也正常,他是咱們大老板的親弟弟,但現在明嵐歸他管理,你如果以后偶然碰見,要低頭喊寧總,我也不想你因為不懂規矩被懲罰。 人事經理又吩咐幾句,這才離開,裴珂在員工室換好衣服,就見領班向他走來,就剛才事情又提點一番。 裴珂來的這幾天只與領班熟悉,不由地問:哥,寧總真的很可怕嗎? 領班領他到一樓酒吧,幫他將領結整理一番:還不至于,他之前也來過幾趟,沒見懲治處理過誰,但身份擺在那里,可能讓人看著感覺可怕,你這種小員工他不會在意 話講到這里停下來,年長的領班看著裴珂這張變幻莫測燈光下的臉,話鋒一轉:踏實干好自己工作,別瞎想。 裴珂很聽他的話,這時一旁有訂單出來,他端著托盤便去送酒。 其實,他哪里不知道領班的意思呢? 他這張臉,希望寧丞遠別注意到他。 寧丞遠這個人,外表看起來一臉陰險,其實只是下意識對本體性格的隱藏,實則本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還喜歡沖動莽撞行事,往日一直都是其他幾個兄弟攔著才不會惹出事。 相比較老四殷翡的開朗愛玩但頭腦靈光知道分寸,寧丞遠一聲不吭就能惹出大麻煩,最后還是得靠別人來填窟窿。 自己當年,被愛情蒙住雙眼,只以為對方是這冰冷世界唯一一點溫暖,以為對方有股傻勁兒,所以放下防備。 誰能想到寧丞遠跟自己的弟弟本就是幼年的結拜兄弟。 結拜人一共有五位。 弟弟一知道他的存在后,便向其余四人進行求助,其他人皆是名正言順的出身,似乎對私生子的存在都懷有共同的厭惡,所以都多少伸出了援手。 而其中,要數寧丞遠騙得他最慘,這家伙的頭腦不靈光,萬出不了這種主意,直到后來有一次,裴珂才從殷翡的話中了解,是四人的大哥提的建議。 真惡毒,欺騙的滋味比商場的爾虞我詐還卑劣,比失敗委身他人之下更令他痛苦。 上一世,自己跟寧丞遠溫馨的初見全都是設計,誰想這一生,他們以這種方式初見。 不要再有瓜葛為好。 裴珂工作到凌晨三點,這才換下服務生的裝束,從柜中拿出自己的手機。 上面赫然有條來自殷翡的短信。 不好意思沒看到電話,我看到短信了,我今晚在嘉上私人俱樂部通宵,你隨時都可以過來,去了跟前臺說找我就行。 裴珂看了下時間,自己給殷翡打電話是晚上七點,對方沒接電話,回信是十一點,那現在自己下晚班去還錢,好像有點危險。 夜晚,總是不如白天給人帶來安全感。 不過,上一世他與殷翡相處大都也是在夜晚,倒是習慣了,他不想將這件事情再往后拖了,早還錢心里早放下。 裴珂換好衣服,出門騎著自行車就往嘉上私人俱樂部趕。 嘉上開在一家奢侈品購物街,正巧是裴珂之前繪畫的那條新街,俱樂部門外只掛著一張英文牌,夜間店面開著,裝修奢侈的大廳空蕩蕩。 兩位漂亮的前臺小姐正在電腦前,看到他進來立刻恭敬地起身微笑:您好,請問先生有預約嗎? 普通人從店牌上不知道這里做什么,再看大廳只有零散沙發,什么也不經營,是不太會走進來的。 你好,我找殷翡殷先生。 請您跟我來。對方訓練有素,立刻起身做出個請的姿勢,在他前面引導。 裴珂跟著她走進電梯,看她刷卡按下地下室的鍵,也不多看,目光朝向前方。 嘉上,他沒記錯的話,地下一層應該是保齡球館。 因為是夜間,人不多,裴珂剛跟隨前臺小姐走進這間大廳,就聽到了保齡球的撞擊聲。 殷翡正站在球道端點,看向遠處全部擊倒的球瓶發出一聲慶祝,回蕩在整個廳內。 身后半身高的吧臺區,男男女女正在喝酒,有人見此發出叫好聲。 轉過身的殷翡一眼看到門口的來人,眼中迸發驚喜:你來了! 說著他不管裴珂喜不喜歡,立刻拉過他的手腕,將他帶到自己狐朋狗友面前:介紹一下,爺新兄弟,裴珂,科大高材生! 穿著吊單的女生上道很快:裴哥好!其他人也點頭附和問好。 實則都視線上下將裴珂掃了個遍。 要喝點什么?一人主動幫著殷翡招呼,裴珂兄弟看看喜歡什么,這邊基本都有,調酒師也是老板特意聘請的,味道一絕。 裴珂有些別扭地緩緩抽回自己的手,只能視線求助般投向殷翡,像是不會拿主意。 可能是不知如何拒絕,又怕喝了酒會產生消費,才來還錢就又要產生新欠債,一雙眼睛看起來隱約有些擔憂。 殷翡心下猜測到這點,勾起唇,對著招呼的那人一揚頭:你看著來,調個度數低的汽水,他不會喝。 裴珂不安地拉緊自己書包帶。 殷翡知道裴珂肯定是不好意思了,他都能嗅到裴珂身上的酒味,想必是剛下班。 如果是在酒吧那種地方打工,肯定不乏有客人找麻煩,必須讓服務員也喝上一杯,然后再往服務員腰上塞點小費,仿佛這樣就有面子一樣。 殷翡。裴珂在眾人的視線中輕聲開口,眼神軟糯,只看著對方一人,喉間有些緊張地滾動,像是不適應被這樣多的人注視。 殷翡了然地環過裴珂的肩膀,哥倆好地拉他到遠點的沙發上。 裴珂坐下來,卸下肩上的背包帶,拉開拉鏈掏出信封,低頭雙手遞給殷翡:謝謝你那天救我,錢都在這里面,是新的。 新的只能去銀行換,對方這新意,挺誠懇啊,雖然殷翡很少用現金,也不用零錢。 殷翡露出笑容:你這么快籌好錢,生活費什么不受影響吧?我不著急的。 謝謝關心,我足夠的。 說著那邊就有女人端著托盤送過來兩杯飲品,一杯杯遞給他們。 裴珂對著她點頭,接過捧在手里。 見他像是有心理負擔,殷翡開口:我是會員,喝東西都是免費的,別往心里去,你怎么這么晚來,明天不上課嗎? 一旁殷翡的狐朋狗友繼續打保齡球,大廳里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音。 裴珂在對方的勸說下喝了一口,神情未變地看向殷翡:明天周末沒課,不著急,我是兼職剛下班,就有點晚,你明天也沒有課嗎? 他像是跟殷翡逐漸親近起來,第一次開始問殷翡個人的問題。 殷翡用搭在頸間的毛巾擦了下臉上的汗:我學習不行,逃課成忄生,就是去混文憑的,學校當然管不了我,不比你這種好學生,既然明天沒事,來打一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