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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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珂的衣物都是沒牌子的地攤貨,在大一開學被其他人撥到兩邊后,晾曬都自主地擱到角落,這對他來說無所謂,其他三個舍友卻感覺像是壓在他頭上一番,好不得意。 而現在正準備出門的裴珂皺眉看向自己掛在正中央的衣服,沒有馬上出聲,他剛重生回來,過往的事情記不太清,這些細節都忘了,自然而然地將衣服晾在了中間。 倒不是故意所為。 就在他思考時,舍長被這樣忽視,氣一下涌出來:你聾了?! 以往他說裴珂占了哪里的位置,對方都會馬上默不作聲地搬開,但現在點過他衣服的問題,竟然敢不理會他。 舍長怒氣沖沖地扯過晾衣桿上的濕衣服,直接順著敞開的宿舍門,給摜到了外面走廊地上。 以后再敢掛到中間你試試! 濕衣服丟在走廊地上,沾上灰塵,裴珂見此,只得蹲下身開始一件件撿起來。 經歷過上輩子那些,他實在不想跟這群人計較這些,這些人跟殷翡比,威脅度幾乎為零,除去大呼小叫沒別的本事。 而他現在還處在重生后的茫然期,這點所謂的欺負也放不進心底。 周圍不時有走過的同學。 房間里另兩個舍友正在勸舍長。 都是咱們宿舍自己的事,讓別的宿舍知道不好,別生氣了,以后在宿舍內解決,別傳出去還讓人以為我們欺負他。 舍長還在氣頭上,回想起什么,看著敞開的宿舍門,猛地甩上發出一聲砰的巨響,不解氣道:你問問班里別的男生對他的態度,誰不知道他打工經常半夜回來,干的是什么工作想想就知道。 關門的巨響讓對面和前后宿舍都有人探頭,看到是裴珂,又縮回去,就當什么都沒看見一樣。 這時候正值中午下課,來往的人不少,裴珂沒管這些,他不緊不慢地收好衣服,在眾人的目光中低頭打開宿舍門,拿著洗臉盆重新去洗衣服。 已經一周了,不知道沒收到他消息的殷翡,有沒有著急。 * 殷翡正在開車,他手指刮著眉毛,不耐煩地等著紅燈,藍牙耳機里他找的人正在跟他反饋信息。 我問了那個班的大三學弟,那裴珂挺慘的,家境不好,考上學估計是真的憑天分,跟一些文化課不好選藝術專業的學生不同,他自己也刻苦,雖然用的顏料都很差,但平時成績在班級前面,老師也都喜歡,不過班里其他男生就不怎么待見他了,他們宿舍那仨哥也不是好相處的,聽說最近國慶一回來就把他衣服丟出宿舍,估計平時沒少受欺負 殷翡感覺這些信息似乎很符合自己心底對裴珂的印象,他喜歡英雄救美的故事,對方家境差,能讓他同情心泛濫。 若是對方家境普通,不在乎誘惑,那他多難辦事是不? 對方缺錢,他就給他錢,這樣更輕易將人弄到手。 他平時去的地方不多,不是上課就是去社團畫室,有在打工,但是這個工作性質就不怎么好說了,每次都是下晚課出去,半夜才回來,回來一身酒氣,這是學弟問過他舍友知道的,估摸著不是什么正經工作,他怎么惹著您了? 殷翡含義不明地笑了兩聲:這你不必管,行,謝了。 他掛斷電話,看紅燈結束踩動油門,對方現在還沒來找他,估計是真的沒攢夠錢,那自己再給裴珂一點時間,如果還不聯系他 自己就要登門拜訪了。 * 裴珂坐在明嵐會所人事部里面的單間,接過對方經理遞過來的一杯水,點頭輕聲道謝。 有經驗我們當然歡迎,但能不能知道你離開上一家的原因?夜色我知道,雖然規模不如我們這邊,但應該不會放過你這種長相的員工吧?再說,它距離你學校的位置更近一些。 裴珂捧著溫水,有些出神,下意識撫摸上自己受傷的脖頸。 隨即恢復,回話道:噢,我想,明嵐收入要比夜色高,也正規許多應該能保證員工的安全吧。 后面半句話講出來明顯不太肯定,他飛快地掃了眼前經理一眼,察覺對方正盯著自己,立刻端起水杯喝水,視線垂在杯沿,像是內心緊張。 人事經理本來靠坐在辦公椅前,聽到這話繞到后面坐下:你如果這樣想,我只能很遺憾地告訴你,這邊客人比夜色要高出一個檔次,惹他們不快,只怕比你之前的客人更難對付,所以并沒有什么安全可言,想要正規就不要來這種地方。 裴珂低下頭抿緊唇,被講得面頰微紅,眼中不僅落寞下來。 好,那打擾了 等等,人事經理打斷他,我的話還沒有講完,客人高檔,所以下三流的人便少,兩廂你可以自己比較,你來這邊薪水的確可以高,但我希望你的工作不局限于一樓酒吧,樓上的活兒接不接? 裴珂眨了眨眼睛,似乎沒明白。 好吧,夜色服務比較簡單,我們這邊復雜,不知道沒關系,我可以帶你了解,就是包廂陪酒,會嗎? 聽到這話的裴珂終于明白什么意思,他連忙搖頭,似乎有些受到驚嚇。 人事經理微微一笑:不陪酒也沒關系,但你來了在一樓干活之余,如果人手不夠,要去包廂送酒,這可以接受嗎? 聽到似乎有讓步,裴珂略一思考,點頭應下,眼神又充滿希冀,仿佛能找到這份工作讓他松了一口氣。 那現在就簽合同吧。人事經理在電腦上cao作幾下,旁邊打印機就開始工作。 裴珂有些發愣,他之前在夜色打這種短工,沒有簽過什么合同。 我們這邊規矩多,有形式要求,時間上你能至少工作幾個月? 噢,這學期都可以。裴珂說出的時間短,一聽就像是不確定,先試探著工作一下。 人事經理勾起一絲笑,但飛快消失,讓人只以為剛才是幻覺。 他拿出打印的合同,提筆在上面填寫幾個日期,將合同遞給裴珂:沒什么問題就簽名字,明晚來上班時我把另一份蓋章的合同給你,沒有交行卡就去辦張,明天帶來報給人事,簽這兒跟這兒。 噢好。裴珂點頭應下,起身匍匐在辦公桌,在對方的指出的位置將名字簽好,放下筆抬頭送上一個微笑,真誠道,謝謝經理。 人事經理勾起唇角:不客氣,去吧。 等人離開辦公室他這才仔細打量對方規矩的簽名,自言自語。 哎呀,學生仔就是單純,看著就是比輟學的那些個順眼,文化水平說出去也好聽,以后要是成頭牌說不定還得感謝我簽下他。 說罷,他把那份合同輕飄飄丟在桌上,仰起頭靠在轉椅上,得意洋洋。 第四章 裴珂在樓下看到那輛惹眼的紅色超跑時,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九天。 他像其他人一樣多看了幾眼,便收回視線專心走路,神情平淡,就在路過對方車門時,車喇叭突然被按響。 裴珂明顯被嚇了一跳,他眨了眨眼睛肩膀一縮,不解地看向跑車,車窗緩緩落下,殷翡那張笑臉出現在駕駛座。 嗨!爽朗的男孩染著紅發,頭戴運動的發帶,一副年輕活力的模樣。 裴珂很驚訝,他一停頓讓自己緩過神,上前兩步彎下月要靠近車窗:對不起,我記得的,但是還沒有攢夠錢,這個月中我就發工資,就可以還你 他說話間,就見跑車的剪刀門緩緩上升,看著格外拉風。 上來說,我想問你件事。 正值學生下課交換教室,來往同學很多,裴珂捏緊單肩的書包帶,稍一猶豫便在這些視線中坐進去。 誰想探進的身體沒像預想中那樣坐穩,失去重心,歪倒撲在檔位桿上。 裴珂心里一咯噔,跑車跟轎車不同,第一次坐的人肯定不適應,他本想裝作第一次坐的模樣,結果身體沒想象中那樣好控制。 也是,畢竟這時候他未回豪門,沒有養成健身的習慣,身體還很孱弱,只是個不怎么運動的普通大學生。 殷翡的手正扶在桿頂端,等待著起步換擋,而現在裴珂月匈部壓在他手背上,那張側臉也湊到自己眼前,讓人一下近距離看到那姣好的容顏。 之前是晚上,離得遠,現在是白天,靠的近,細膩的肌膚看不到一絲瑕疵,宛如玉雕琢般白皙,讓殷翡一時有些走神。 裴珂收回在車外的另一只腳,兩只手著急地亂扶,靠殷翡近的那只按在他座椅邊緣,蹭著他的腿,另外一只手則撐在cao作面板上,卻又不敢真的用上力,怕打開什么按鈕。 車門緩緩落下,殷翡終于撐起身體,面對自己的摔倒的舉止羞赧地垂下頭。 對不起,那紅豐色的舌尖不安地舌忝了下自己的唇,你想問什么? 眼神依舊垂下不敢看人。 殷翡就感覺裴珂碰自己腿的那個地方還留著接觸的感覺,經久不散。 剛才,自己差一點就能把美人抱在懷里了,誰知道美人坐起來得太快,有些遺憾。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殷翡一回味,感覺很不錯。 想問你行政樓怎么走,你方便的話可以在車上給我指個路,當然你要是趕急上課就不麻煩你,跟我一說就行。 殷翡這話,講得也很客氣,但行政樓在這個主校區的最西邊,開車都要五分鐘,中間各種道路交叉,單指個方向并不好找。 所以這地點,只能是他故意挑的,為得就是沒辦法一句話講請。 沒事,我沒有課,在前面路口右拐。裴珂乖巧地指路。 殷翡聽著他的話發動車:看你著急趕路的樣子,肯定是去什么地方吧? 噢,我去社團,但不著急,拐過來現在直走,經過校中心的主講堂群。 中間有一段很長的直路,裴珂也不多問殷翡突然出現在這里,又去行政樓的目的,只規矩地坐好,視線一直保持前方,很拘謹。 殷翡突然出聲:你脖子上的傷好了吧?對,你打開你前方的儲物抽屜,里面有個長方形的藍色紙盒。 裴珂聽了他的話伸出手,但正前方只寫著AIRBAG,這種超級跑車不僅外殼設計流線型,就連車內也很簡約,讓人找不到打開的開關。 殷翡看他手在摸索,看了眼前方無人的路,探身握住裴珂的手,引導他的指尖:點這里。 抽屜打開,裴珂像是被電觸碰到一般,縮回手,轉頭看向殷翡,眼神有些慌張,但他立刻就低下頭隱藏住情緒,攥起拳。 殷翡手回到方向盤上,仿佛沒察覺他的異常:你拿出來啊,上次我姐整完容落在這里的,去疤痕的,你拿去用,傷口深別留下什么。 這樣的身體上留下那種痕跡,那多讓人掃興。 裴珂拿起藥盒的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我不用,沒關系的,都好了,謝謝你。 殷翡抬頭一掃:好什么,我都能看到那塊深紅色痕跡了,快拿著吧,不然我生氣了啊,最煩別人跟我客氣,反正我車上不留女人的東西,哪天洗車就都給丟了。話說回來,你身為科大的學生,前途那么好,怎么會自殺呢? 裴珂不出聲,只收緊手指。 還是你想碰瓷? 不是!我我一時沒想通所以做出這種幼稚的舉動,自殺不會解決問題,也奈別人無何,只是在懲罰自己謝謝你那晚救我。 裴珂講著這些話,神情有一瞬的恍惚,眼睛茫然地像是個迷路的孩子,空洞得盛不下任何東西,讓人只看一眼心就被揪起來。 對方這種年齡的學生,殷翡不信他有這等演技,這種真情實感肯定不能作假,所以他幾乎一瞬間就相信了對方的話。 裴珂說自殺不解決問題,奈別人無何,聽起來像是他被什么人怎樣一樣。 殷翡一想他工作的性質,感覺只有一種可能,怕是被客人給 他忽然焦躁起來,自己看上的人,又美又弱又慘,被別人欺負得要自殺?怪不得那晚自己靠近他,結果對方驚懼地想要躲開,哀求著放過他。 剛才被觸碰一下也要躲開,跟那晚一樣,這是得心理陰影多重? 想到這兒,腳下的油門不由地踩得重了些。 啊學校限速。裴珂及時提醒,等殷翡降下速度又連忙柔聲解釋,會罰款的,以后就不讓開進學校了,在前面左轉,要下坡。 好,對,那天晚上我見著你時說話可能不注意,別記在心里去啊,藥你拿著,不愿白拿就回去查下價格打個八折算進去吧,我姐在美容院那邊有會員,買東西都能打折的,我加你個微信,你直接轉賬就成。 殷翡拿起手機,一旁的裴珂卻踟躇起來,臉上浮上一層尷尬之色:我沒有智能機,對不起,你可以給我銀行卡號,或者我給你現金,給你送過去。 殷翡一想,那敢情好,的確,總不能還錢的撥個電話,債主還得跑過來一趟,他挑眉將喜悅藏住。 我這兒也沒帶卡,記不住卡號,那到時候你給我電話吧,我看到行政樓的牌了。 車穩穩停在樓前,裴珂將藥收進膝上的書包里,視線掃過車門,不知道如何開,也不敢伸出碰。 殷翡忽然伸出手:忘記告訴你我名字了,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殷翡。 裴珂點頭,聽話地伸出手跟他一握。 殷翡幾乎瞬間就察覺到那因緊張而濕漉漉的掌心,真可愛,怕是頭一次坐這種車給緊張的。 我沒你那么有文化,也形容不出那倆字,我給你拿駕駛本看看。 ???裴珂沒反應過來,看著殷翡找的動作有些茫然,但最終還是沉默下來。 奇怪,沒在這兒,靠,沒帶??!在那輛車上,唉!殷翡語氣變差,抓了下頭發,我給你寫吧。 說著抓過裴珂的手,一只手捏住四指讓手掌攤開,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在那掌心開始寫字。 指尖輕輕地劃過,偏偏那兩個字筆畫都極多。 被握的手掌似乎感覺到癢,忍不住蜷縮,但因為無法縮回,帶動的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 等他最后一個寫完,裴珂便快速抽回手來,緊緊攥住自己的上衣,耳朵已經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