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祠堂 гоцzんǎīц.огɡ
追上魏歇,壬年走在他一側,和他商量:“我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溜,保證你家大黃喜歡?!?/br> “哪里?” “東邊小河那兒?!?/br> 他以為自己記錯了:“那邊不是垃圾收集站嗎?” 附近就是工地。 壬年點頭:“是啊,狗不是都喜歡翻垃圾玩嗎?” 魏歇抿了抿唇,沒接話,壬年正要問他到底去不去,這時走在前面的大黃看到遠處有一條白狗,激動得一狗當先朝人家沖了過去,一會兒就沒影了。 壬年不敢相信地眨眨眼:“……你家大黃是公的還是母的?” 魏歇也有點懵:“公狗?!?/br> “難怪了?!?/br> 壬年在心里暗罵色狗,邊瞥了魏歇一眼,后者沒注意到她這邊,邁步往里走去找狗。 她左顧右盼,腳步后退打算悄悄返回,前面的他忽然轉過身來,目光定定望著她,站住等待。 “……”ρō??ō.cō?(po18mo.) 壬年尷尬地別過頭,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因為心虛,壬年緊緊跟隨在他身后,目不斜視不亂看更不亂碰,可架不住同行的人是個問題大王,走到鎮子中央的廣場,他指著座破舊的高臺,“那是什么?” “戲臺子吧,聽鎮上老人家說的?!?/br> 一到這地界她就覺得陰氣森森的,搓了搓胳膊,催他:“快把狗找出來,找到就回去了?!?/br> “嗯?!?/br> 他呼喊了聲大黃,聽聞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的犬吠,憑感覺走入了其中一條巷子。 天邊夕陽已經快消失了,壬年跟在他后面,理智告訴她應該現在就撤,可想到老太太的囑咐,真要先閃人了,良心上又過意不去。 這只蠢狗。 壬年發誓,下回要再夢見他們主仆,絕對絕對要讓魏歇把它揍一頓。 “我來這邊好多次都沒看到人,是都搬空了嗎?” 他突然出聲,壬年嚇一跳,拍拍胸脯,緩過勁后告訴他:“除了我家,還有鎮子最里面幾戶,基本都搬得差不多了?!?/br> 房子有沒有人住很好辨認,端看院子的破落情況,以及有沒有人煙就沒判斷出,兩個人一路走來沒碰到個人影,更別提亮燈了。 “是大黃?!?/br> 魏歇不高不低說了聲,離得有點遠,正欲把狗叫回來,它卻跳過一戶人家的院門,眨眼又沒影了。 壬年也看見了,一眨不眨望著狗消失的那扇木門,眉頭逐漸擰成一團。 狗東西,哪里不進非要進那里。 是他們橋頭鎮的祠堂。 高墻大院,兩層的木質閣樓,是整個占地面積最廣的建筑,供奉著先祖們的牌位,按理說,祭祀先祖的地方,應當是想拜時當都能進,可不知道誰立下的規矩,只能在逢年過節時開放,壬奶奶作為鎮上有名的神婆,壬年小時候跟著她進去過幾次,總覺得神神秘秘有、陰氣森森的,氣氛一點也不像祠堂。 而且,她有一種直覺,自己看得見鬼魂,跟這座宅子脫不了干系。 她眼睛變化前,進過這座宅子。 “你自己進去找吧,我就不進去了?!?/br> 兩人行至祠堂院門前,壬年站在一頭石獅旁邊,說:“這是我們橋頭鎮的祠堂,不能隨便進去的,你是個外鄉人,現在情有可原也能理解,我就不能明知故犯了,萬一沖撞到哪位老祖宗,我奶得扒了我的皮?!?/br> 她說得頭頭是道,魏歇掃一眼荒無人煙的周圍,“你確定嗎?” 她面上鎮定,實則心虛地點點頭。 “行?!?/br> 人家都這么說了,魏歇也不好強求,推開半掩的院門,厚重的木門頓時發出沉悶的吱呀聲,在這寂靜的環境里,顯得尤其突兀刺耳。 壬年只覺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一陣涼風迎面吹來,趕緊抓住他胳膊,“我看我還是跟你一塊進去看看吧,兩個人起找,人多力量大?!?/br> “你不怕沖撞你們的祖先嗎?” 魏歇提醒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壬年撇嘴,振振有詞地說:“我是為了幫你找狗不得已才進去,老祖宗們會理解我的?!?/br> “是嗎?” “當然,別啰嗦,快進去找?!?/br> “嗯?!?/br> 兩人跨過長滿青苔的門檻,魏歇放開扶門的手,木門隨之哐一下闔上。 被嚇得身體一僵的壬年:“……” 想打人。 “怎么了?” 見她不對勁,他疑惑地問。 壬年大人有大量地揮手,“沒什么,快找狗吧?!?/br> 往年大家都住在鎮上時,祠堂經常有人來打掃,如今人搬得七七八八,除了逢年過節前幾天收拾收拾,平時無人再管理,現在便是連最后一點人氣也沒有了,整座祠堂死氣沉沉的,安靜得可怕。 壬年踩過石板上的枯枝敗葉,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埋著頭不敢亂看,問他,“看到狗了沒?” “沒有?!?/br> 按道理說,分開找更快些,可見她這副樣子,魏歇沒說什么,默默走在了前面。 前廳是供奉牌位的地方,門窗都緊鎖著,狗不可能進去,粗略找了圈沒找到,兩人來到后院。 祠堂很大,這樣找下去,天完全黑之前能出去都得謝天謝地了,她忿忿地嘀咕:“等找到了,老娘絕對要把它燉了吃狗rou……” 話音未落,樓上傳來聲響亮的犬吠,壬年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抓住旁邊的人胳膊。 魏歇嘆息,“別怕,是大黃?!?/br> “我知道?!?/br> 她還沒聾,認得出那只狗崽子的聲音。 “走吧,上樓看看?!?/br> “嗯?!?/br> 尋常的祭祀法事都在前廳辦,壬年也是第一次來后院這邊,跟在他上了二樓閣樓,踏在木質的走廊上,沒克制住好奇心看了眼下面。 亭臺樓閣,假山溪流,還有一池子開得正好的荷花,余暉照耀下,美不勝收。 原來后院就是這個樣子。 壬年暗嘆絕妙,這要是在白天,還能搬紙筆過來作畫。 “看到了,在那里?!?/br> 她收了看風景的心思,朝走廊盡頭望去,站在房間門檻前搖尾巴的,不正是大黃。 “這狗崽子,讓我們好找?!?/br> 終于找到大黃,她顯得比他更激動,手叉腰氣憤地上前,等他套上狗繩后,立即指著狗頭唾罵:“看到條小母狗就跑,下次再跑就剁了你的小雞雞!” 大黃沒理她,依舊瞧向屋里甩動狗尾巴。 “你這么激動干嘛?” 房門敞開著,他往屋里瞅了瞅,壬年順著他的視線轉過頭,看清屋里情形的瞬間,呼吸猛地一滯,心跳停止。 “怎么了?” 察覺到她表情的變化,他又往屋里看了眼。 除了桌椅板凳等家具,什么都沒有。 “沒什么?!?/br> 還得慶幸這些年被嚇多了才沒叫出來,壬年緩緩呼出口氣,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走吧?!?/br> 說著不待他回應,火速轉身下樓,腳步隱隱的慌亂。 魏歇皺眉,再看了眼寂靜無人的屋內,邁步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