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則嘉勉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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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唯一的清醒就是拿周軫代替我老公。 回回見面,司徒只要牽個頭,嘉勉總會埋怨家里的人和事,樁樁件件和周軫有關。 哪怕是吵架、拌嘴,或者和婆婆有矛盾。 嘉勉不是個多話的人,回叔叔嬸嬸那里,嬸嬸問起來,她總是相安無事的話術多。她明白嬸嬸那頭的為難,一不是母親,二又和軻哥哥那頭沾著親,即便有個什么口舌齟齬,難不成真要為嘉勉出頭去和馮德音爭個長短不成? 嬸嬸是個最講理的人,嘉勉不想讓嬸嬸為難,她自己一雙兒女還沒cao到這份心呢。 “所以啊,你這種性情,就得攤上周軫這樣的男人。他替你全擋在外頭,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知足吧,婆媳大戰里,多的是男人拎不清?!彼就秸f,讓嘉勉攤上那種要么和稀泥要么兩頭受氣的男人,那才叫什么心氣都沒了,珍珠淪為魚眼珠的現實就是,你連唏噓的時間都不能有,當真是文里說的那樣,熬油般地熬生活。 周太太還是幸福的。起碼什么都是自由的,司徒說,許多女生能在你這些自由里爭取一項也許就滿足了。 日子久了,司徒和嘉勉也愈來愈無間起來,依司徒說,嘉勉很多事情上過于矜持,你理那些婆婆mama的事做什么,你婆婆再強勢能強得過自己兒子? “他就是什么事都包辦,他越這樣,他mama越不中意我?!奔蚊阌屑蚊愕目喑?。 而且,冷眼旁觀看得出來,他們母子本身關系就不算親睦,所以,周軫一點風吹草動就成了嘉勉的始作俑者。 * 法料店是周軫先前應酬客戶帶嘉勉來過的。 這兩年她陪著他應酬的機會其實鮮少,多是些太太外交磨不開,周軫才強行拉她來,因為除了她,別人也不能替代。 嘉勉和司徒徑直入里,原本以為周四不會有多少客的,豈料迎賓處還是告知,需要等位大概半個小時差不多。 司徒說來都來了,等就等會兒罷。二人坐在外面的等位處聊天飲茶時,不巧遇到了一行七八人、男男女女進里,為首的一眼瞧見了邊上的嘉勉。 嘉勉亦抬頭看人,周軻西服革履,一手抄在口袋里,看著嘉勉站起身來,他打量她的目光也徐徐平升起來,“你坐這干嘛?” 很突兀的寒暄詞。因為對于他們這樣的公子哥實在不明白等位的意義。 嘉勉依舊從前的禮數,喊他軻哥哥,也回應他,和朋友來吃飯。 周軻一面點頭,一面和身邊人介紹,“這是我們老二家的媳婦?!?/br> 回頭再看嘉勉時,“別等了,跟我一起進去罷?!敝茌V說,他們今天朋友局,相請不如偶遇,他做大伯哥的請弟妹吃頓飯,應當應分得很。 嘉勉剛想拒絕,周家祖傳作風出來了,“包間是有隔斷的,你同你朋友在另一面吃,我們不打擾你?!?/br> 嘉勉跟周軫結婚兩年,真正與周軻會面的除了過年、中秋這樣的大年節,其余鮮少。周軻名義上的妻子更是不見蹤跡,嘉勉偶爾被人問起,你家大嫂什么什么,她渾然極了,真真假假的,她至今沒摸得清楚。 “不然老二知道了又要怪我刻薄他的人了?!?/br> 周軻問起周軫,嘉勉答,“去嘉善工廠了?!?/br> 老大笑得淡薄,“他總是這么拼命三郎?!?/br> 周軻比周軫長十歲,兄弟倆各自肖似各自母親,又是養尊處優的家庭,老大即便過了四十,保養得宜,一點沒有年歲的痕跡。他一面看著嘉勉,一面和她身后的朋友頷首作禮。 嘉勉終究拂不掉周軻的盛情,只得跟著他們進里。周軻親自關照嘉勉和她朋友先落座,交代她們隨意,賬掛他頭上就行了,說完再去隔壁會自己的朋友。 司徒沒等人走遠,就興沖沖地說,“他們周家什么好基因哦,兄弟倆都這么好看。不過還是周軫更好看點,只是他哥哥也好有腔調呢?!?/br> 嘉勉坐在對面位置,輕悄抿一口蘇打水,提醒司徒,又諱莫如深,“就……他……和女人處不來的?!?/br> 司徒沒聽明白,“不會啊,他明明待你很好啊?!?/br> 嘉勉覺得多說就成了議論別人是非了。催司徒點菜呢。 酒剛過一巡,隔壁間就鬧哄哄的,要點房子的那種。紅酒的味道隔著一道移門都能嗅得到濃烈上頭,不經意,門框上有人叩門,三下視為禮數,隨后只見周軻擎著高腳杯,走過來,要和嘉勉喝一杯。 嘉勉推脫不掉,只能起身應承了一杯,周軻扶著她椅背上,看似話家常的口吻和嘉勉說也和她的朋友說,“老二在風月場上從來不吃敗仗的,只是他娶嘉勉,我倒是挺意外的。不過符合他的個性,越和他對著干的人他越來勁,不是不讓他干什么嘛,他偏干什么?!?/br> 說來有趣,他們兄弟倆的婚姻,都拿女人換陽謀。不過老二比我有福氣多了,周軻說到這,認真打量著嘉勉,他身上薄薄一層酒氣,吹拂過來,嘉勉是讓也不好讓,直接坐下又顯得有點突兀難堪。 正趁著俯身去夠醒酒器的里酒來打岔時,身后的移門再次響起叩門聲,嘉勉與周軻一齊回頭,周軫一襲正裝,黑白分明地站在門口,手臂上還搭著風衣。 周二往里走,面上尋常得很,只是把手里的風衣信手扔到嘉勉椅背上,口里朝自家老大賠罪,“我來晚了?!?/br> 周軻不咸不淡地徑直從老二衣裳下抽出了手。 “我以為你來不了呢?!?/br> “剛到家,摸了一屋子黑,就接到你電話了?!痹捠菓昀洗?,臉是朝著嘉勉,周軫問她,“怎么跑這么遠來吃飯?” 嘉勉因著周軫的介入,又站在她和軻哥哥中間,這才解了禁,酒杯擱到他手邊,也順勢歸位坐下,“約司徒喝咖啡,臨時決定的?!?/br> 周軫聽后,輕飄飄的笑了聲。 因著周軫的到來,隔壁第二巡酒開始就更熱鬧了,嘉勉聽到周軫死活不肯喝酒,他說他是來接人的,陪老大的朋友坐會兒,待會就走了。 架不住那些人的起哄,周軫又把嘉勉叫過來,介紹了一番。 全是桐城這里的生意伙伴,有昔年他們父親積攢下來的,也有周軻自己的新聯絡??傊?,各自為營,嘉勉曉得,周軫不稀得應付。 所以連酒都不愿意跟他們喝,喝動身,今晚就別打算清醒著出門。 席上,眾人夸小周先生夫妻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周軻莞爾首肯這份贊美,“都說老二更像老周,我今日瞧嘉勉,覺得哪里眼熟呢,這會兒才恍然大悟,很像我母親年輕時的小像?!?/br> 此言一出,眾人湮滅。 這話沒法接呀,哦,一個像周叔元,一個像你母親,前妻呀,勞燕分飛的下場。 這不是咒人家嘛,果不其然,周家兩兒子,形同水火。 “像也不奇怪?!敝茌F坦然接過了話頭,“嘉勉小時候常去陸姨那兒,不然陸姨能選中嘉勉做哥哥婚禮的陪娘?” “哦,還把你和大嫂的手爐子這事給辦砸了?!?/br> 某人一副白描的口吻,而對面的周軻已然白了臉。 嘉勉關鍵時刻,桌下拉周軫的手,他順勢反捏住她,掙扎不掉,嘉勉只能出口,“司徒還在那邊坐著呢,你陪我過去一下,你也好久不見司徒了?!?/br> 夫妻倆的對話,席上能聽得清。只聽見這位小周太太吳儂軟語之調,軟綿綿地告訴周二,司徒她爸爸前些日子開刀住院的,才算忙緩過來,我才找她出來聚聚的。 話家常也更像枕邊風。 周軫偏頭過來,見她執意,也只由著她,隨她一起起身,回到司徒這里。 沒坐多久,周軫便領著太太和其朋友先行告辭了。 出來的時候,天色濃墨霜茫,哈氣已經見微白。嘉勉和司徒都喝了酒,周軫交代司機送司徒小姐回家,而他自己替嘉勉開車。 嘉勉前前后后喝了不到三杯紅酒,和司徒再會的時候已經有點顛三倒四了,重話呢,要司徒到家給她發短信,一句話重復了好幾遍。 司徒那頭也好不到哪里去,和嘉勉用力揮手。 某人在邊上抱臂十足的看客,就這兩個半吊子酒量也跑去人家的場子攢局呢。 最后,周軫把嘉勉弄上車。 給她扣安全帶的時候,他問她,“成心的吧,啊,沒事去周軻的局干嘛!” 嘉勉不打算理他,也不稀罕他給她扣安全帶,可是自己接過來,全怎么也對不上那個鎖孔。 周軫去嘉善三天,嘉勉一個電話沒給他打,他打回來的電話,她也冷處理。 眼下他問她,“氣什么氣什么,你到底和我氣什么,???地我也睡了,給我咯得腰直不起來?!?/br> 一言不合就冷暴力,對我三天不睬四天不理的,這不是要人命嘛! “就為那個馬桶蓋?”周軫說,“現在就回去,我闔一百次,滿意了吧!” 只一點,他說要和嘉勉強調一下。 嘉勉不作聲,悄然望著他,周軫氣呼呼地,“不準你由著周軻那么近地和你說話?!?/br> 副駕上的人伸手作勢拂他的臉,“瞎說八道什么,他是什么性取向,你比任何人都清楚?!?/br> “我管他呢,就是不行,誰知道他會不會哪天跳回來?!?/br> “什么東西呀!”嘉勉哪怕罵人都軟綿綿的,綿到周軫心里去了,他手去抄她外裳之下的腰。 他人還站在車外,副駕的車門也沒闔上,俯身就來找嘉勉,氣息粘連間,他告訴她,“我急沖沖回去,好家伙,有人還沒回來呢,屁股沒坐熱,周軻給我打電話,說你老婆在我這呢?!?/br> “你說這家伙是不是存心的,找仗干呢,混蛋家伙?!?/br> 嘉勉兩手推拒著他,周軫身上有煙草味有他自己的須后水味,還沾著些別的香氣,甜甜的香水,應該不會是男人的。 耳鬢廝磨間,微醺的嘉勉難得的小性,“你身上的香我不喜歡?!?/br> 周軫一秒讀懂嘉勉的吃味,也去嗅她身上的香氣,誠然也沾著男人的煙草味,停車場里,他頭頂后面就是光源,正巧遮住了嘉勉的眼。某人撥她的臉,黑鴉鴉地壓過來一個吻,帶著他剛才在席上喝的氣泡水的味道,卷走了嘉勉的酒氣和氧氣。 他教她,“笨蛋女人才從香不香的痕跡里找男人的過錯,你直接回去看他交不交得出公糧就完事了?!?/br> 嘉勉在他腰上狠掐了把,罵他臭流氓。 周軫顧不上疼,只問她,“還氣嘛?” “回家?!奔蚊阗|問某人,你還開不開車,你不開我找代駕了。 某人把風衣蓋嘉勉臉上,“開,我今晚的首要任務就是周太太的司機?!?/br> 他從車頭繞到駕駛座上,闔門帶著風,車子一鍵啟動后,連著嘉勉手機的車載音樂里,泄露出一小段歌: 沉默的時候 有時候 沉默的背后明明是熱切的渴求 作者有話要說: 注:章末的那段歌詞出自逃跑計劃的《你的愛情》 第52章 6.3 嘉勉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上樓,衛生間、衣帽間、梳妝臺上翻箱倒柜地找, 俱是沒有收獲。 周軫問她找什么? 她坐在梳妝臺前的凳子上,在鏡子里看身后人,很鄭重地告訴他,“戒指好像丟了?!?/br> 丟哪啦? 這是個悖論,要是知道丟哪了,她還要回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