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則嘉勉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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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枚訂婚戒,是周軫補給她求婚用的??墒腔楹蠹蚊銋s執意戴這枚求婚戒指,真正對戒她倒是很少戴,理由是指頭上戴太多,累贅。 索性也不要求周軫戴。那對對戒擱在嘉勉梳妝臺上久到落灰。 周軫說,天底下不要已婚男人佩戴牢靠枷鎖的,只有倪嘉勉。 對戒是儀式也是緊箍咒。 嘉勉不需要給她的男人戴緊箍咒,有些緊箍咒在頭上,有些緊箍咒在心里。 周軫記得那枚求婚戒指是梵克雅寶客定的,他人坐在床尾凳上解脫外裳,沒所謂地知會嘉勉,“丟就丟了,回頭再買個?!?/br> “買到也不一樣了?!奔蚊愣嗌儆悬c氣餒。 她不死心,依舊把邊邊角角地再尋了個遍。工作的倪嘉勉永遠冷調色,綢衫掖在一步裙里,背后看,纖瘦的一柞能把她腰量住。 周軫從床尾凳上起身,抽出的腰帶從凳子上掉到地板上,磕出重重的聲響,他人往她影處去。 不巧,司徒打電話給嘉勉。對方到家都洗過澡了,問嘉勉他們到家了沒,戒指找到了嗎? 沒有。梳妝臺前的人才應了這么一句,身后的影子就落了下來,他撩開嘉勉的頭發,等待著她開口,氣息起伏前一秒,某人精準地咬得懷里人出了聲。 因為她們點的栗子蛋糕最后都沒來得及吃,嘉勉讓打包了,給到司徒,司徒mama還在電話那頭謝謝嘉勉,說難為她惦記。 這頭的嘉勉有些難堪,因為知道是司徒潤色了人情。 語音通話里,嘉勉只得順勢說著,有機會去看司徒太太。 周軫擠坐在嘉勉身邊,與她反向肩并肩,聽著她匆匆把電話講完,夸她如今越來越會體貼人了。 除了不體貼我。 嘉勉擱下手機,也暫時擱置找那枚戒指。 折騰了一個晚上,她面上的妝脫去了好些,但鏡前燈下,卻又別致的溫柔,霧面、曖昧。 袖口遮住的手背露出的手指,周軫才發現,她又涂了甲油,熟櫻桃的那種紅。 她也只涂這一種顏色,涂一段時間又洗掉,過段時間再重復來,小孩脾性。 大概她太淡了,周軫尤為偏愛這樣妍秾的顏色落在她身上。醒目鮮活。 他手臂去撈她的腿彎,情濃的時候,言語顯得過分多余。 “周軫,我有話和你說?!?/br> “邊做邊說?!?/br> 他抱她去衛生間。洗手臺前,嘉勉掙不過他,最后干脆撩了冷水潑他臉上,她說,“我有話和你說?!?/br> “說?!敝茌F被冷水一激,去掉半邊魂,兩手捉住她的兩只腳踝。 嘉勉執意撇開他的手,要從臺面上下來,“你先洗澡?!?/br> 某人有點不依,他問,“我媽那里是不是又生后文了?” 嘉勉有時很中意周軫這一點,他敏銳,可是抓大放小?;蛟S就是很多人說的,優點亦缺點。 二十六歲的倪嘉勉,唯獨對著周軫的時候,沉默但也最大程度的誠實。 她略微歉仄地伸手去替他拂面上的水漬,也一點點描摹他,連司徒都認為他們兄弟倆周軫更出眾。嘉勉作為周太太,沒有理由不徇私,她朝周軫坦言,“我想和你好好談談,在周先生不事后的前提下?!?/br> 嘉勉說,周軫的事后過于寬容,像個昏君,你要什么他都答應。 * 如軻哥哥所言,周軫是個拼命三郎。 他其實很忙,連軸轉起來,兵荒馬亂的感覺。 他做什么都這樣風風火火,情.事亦然。 回到幾天前的那個問題,“你覺得我們這樣在你父母那里算什么?” 彼此洗漱完,周軫難得閑心坐在床畔看梳妝臺前的嘉勉梳頭發,梳子上沾著幾根,嘉勉低頭細致地揪下來,聽得到她平靜的口吻,自問自答,“情人?!?/br> 嘉勉說,無論家里家外,其實她更像周軫的情人。 只是他囂張跋扈,把一個情人該有的標配擱到了妻子的地位上。 他父母也這么想。 這個詞擱在別人身上或許只是調侃,唯獨嘉勉不喜歡,它像她過去的一個沉疴。 無論周軫承不承認,他mama多少因為這個沉疴看輕嘉勉…… “她不敢?!敝茌F的目光很篤定,又很冷漠。 嘉勉一襲白色睡衣,素面如水,望著周軫,“這也是情人的待遇?!?/br> 周軫聽聞她這一句,即刻面上起了陰郁,他去到她身邊來,搶了她手里的梳子,啪地拍在妝臺上,問她,“怎么就情人的待遇了?” “你大包大攬不讓你媽與我干涉半句,就是?!奔蚊阊垡娭茌F急了,她也跟著急了。 情緒就跟沙包一樣,破個口子,后面很難兜得住,流沙傾盡。 嘉勉說,周軫出差這幾天也是好的。起碼他們能冷靜地想一想,或者是她冷靜地想一想,因為看樣子,周軫沒有,他很難去想,性情使然。 他去認真想,就不是周軫了。 方姨是他們周家的人,嘉勉一個字沒有發落,他就給人攆回去了。 “我不是怕你不自在嘛,事實就是,你不自在?!敝茌F眼里心里容不得別人的感受。 “所以你發落人,你媽不開心,質問我們也是情有可原啊。她說得對,家里用了十來年的老人,我們毫無敬畏心?!?/br> “我用不著對一個不該欠一分錢的打工人有任何敬畏心?!?/br> 他們回來到現在,地暖還沒顧得上開,嘉勉饒是洗過熱水澡,身上依舊涼津津的,而周軫,哪怕挨著她坐在一張軟凳上,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氣。 成年人的聚散,根本就在于頑固,頑固的觀念輕易不會被任何人打破。所以我們大多數時是在尋找那個與自己最大程度契合的人。原則上,嘉勉與周軫是死在起跑線的兩個人,更多機緣來自周軫的執拗。 他執拗也冷漠。執拗于她,冷漠于旁人。 “周軫……”她輕聲地喊了他一聲。 聲音很小,蝴蝶振翅般地,卻能掀起波瀾的海嘯。 他拖她到自己腿上,兩個人身上的香波味道是一樣的,周軫嘆一口氣,問她,“你因為她們和我置什么氣,你說!” “讓方姨回來?!奔蚊惆さ剿砩系臏囟?,情緒也軟化了許多。 “你不是吃不慣她做的?!?/br> “你吃得慣就行了?!?/br> 周軫攬著她,微微往后仰了仰脖子,瞇眼作不滿狀,“哦,合著你自己當委屈小媳婦就是周太太的待遇了?” 嘉勉要從他身上下來,某人不肯,她一時難堪,只能破罐子破摔,“那也好過你那樣和你媽頂真的好。你們母子不要原本就不和睦,回頭什么事都遷怒我頭上來,我更委屈?!?/br> 嘉勉怪周軫,涼薄得很,忤逆子。 周軫:“那能怎么辦?你叔叔嬸嬸都不是霸道的人,你這性子又什么都不肯說。我還不知道女人之間的軟磨工夫,我再不偏袒點,你過不了幾年要不被人吃了,要不就心死不愿意跟我過了?!?/br> “我不跟你過,對于你很重要?”嘉勉身上的酒氣混著淡淡的香,頭發半干,濃密如海藻,固執的人鮮少愿意這么溫和繾綣地對著人。 “很重要,”某人深諳這個檔口半分頑劣不能有,女人永遠迷信信誓旦旦,況且他不是信誓旦旦,“我倒哪里再找一個與我這么投契的人呢?” 投契二字被他重重地咬著音,嘉勉瞬間難堪起來,她再和他說正經事,“方姨再過來,她的工資不要你媽那頭出,我們自己出,還有,我和她磨合或者我說她點什么,她不服,你不要插嘴?!?/br> 周軫始終覺得多余,“重新找一個到你滿意的阿姨不是更省事?!?/br> 嘉勉氣,氣和他說了這么久,他還三心二意的。 氣呼呼拿眼睛瞪著他,某人只能改口,“隨你吧,你高興和她們打擂臺,別回頭找我哭?!?/br> 語畢,是良久的沉默,難為二人都有足夠的耐心。 終究,周軫問膝上人,“還有什么指示嘛,領導!” 嘉勉不再說話,手機里有微信連續進來,嘉勉夠到她手機看消息,司徒掛了電話后發的:我聽到周竹馬的聲音了。。。 面前人問嘉勉,“光知道你朋友姓司徒,叫什么?” 嘉勉睜大眼睛,什么嘛,這么長時間他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拔覜]和你說過?” 某人闔闔眼,十分冷漠且陳述,“你沒和我說過?!比f惡的資本家嘴臉。 “靜。司徒靜?!奔蚊憧翱罢f完,某人抄過她腿彎,從妝臺凳上起身,徑直往床邊去。 他罵懷里人笨出天了,問她什么她信什么,我管她叫什么呢! “我只管你,你一時三刻的別和我鬧別扭,我就心滿意足了?!?/br> 倪嘉勉罵他混蛋,每天趿她的拖鞋,牙膏放那么高,還弄花她新買的口紅。 “你說你回來闔一百次馬桶蓋的,你現在就去!” “去個鬼?!?/br> 周軫把嘉勉扔到床上,而他自己站在床邊,等著她的首肯,他問她,“我這個打地鋪的人能回來了嘛?” 新婚那晚,他亦是這樣伏在嘉勉腳踝邊開始,直到去到她唇舌里,某人在上,兩手攫著她的手腕放過頭頂,逼她投降,問她,“在想什么?” “在想十二年前我來這里的時候,絕對想不到會和你……” “什么?”某人腆著臉要在嘉勉口里聽到些輕佻話。 她沉默了去,去看帳頂上的如意紋。 那紋樣動了起來,涌起一層層大紅的浪。嘉勉意氣地把手指湊到周軫嘴邊,他本就有點瘋,不管不顧地咬住,看到嘉勉眉間吃痛起來才松了口。 他接住嘉勉剛才戛然的話,“想不想得到,你都在這了?!?/br> 小吵再小別的緣故,降臨的感官尤為的鮮明且陌生, 倪嘉勉又永遠口是心非,內里比誰都熱烈,甚至是guntang。 周軫愛這樣微醺過后的嘉勉,像冬日里,她生日愛吃的酒釀,甜后又有上頭的野蠻, 他撥弄她轉身,倒不是圖他一時痛快,相反,久而久之的相處之道里,他發現,這樣更能取悅到她。 也像夏日里,她院落里栽種的那些花,周軫最大的樂趣就是看它們成熟時,拿手去拂落它們, 花瓣落了一地都是,倪嘉勉舉著澆花水槍,對他的惡作劇,為時已晚,無濟于事,干脆拿水槍澆他。 “嘉嘉,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