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則嘉勉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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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比起兒女情長之下的那點秘辛事,倪家“嫁”過來的遠夠抵消。 倪少陵的助力之下,周家終究拿到了那頭國投出讓的股份,也完成了相關資產、負債及人員的剝離重組。 每回馮德音那些個微詞冒出來,周叔元就冷漠打消她的念頭,你最好盼著你兒子點好, 畢竟這樁買賣是他自己親自點頭的,好壞全由他去,大連這一役足夠他在恒元站穩腳跟。周叔元是個再合格不過的商人,他問馮德音,你當真只想養個兒女情長的小子? 愛情與婚姻從來不是導向關系。換言之,婚姻的夯基從來不是愛情。 正如大連此番的借殼一樣,程序正義視為一切正義。 至于其他,居安思危是好事,步子也就只要丈量十步之內的安危,一味跨大,只是杞人憂天罷了。 周叔元這個薄情人,薄情義,他說誰也沒規定婚姻但凡締結契約,就得一筆到頭,至死方休呀。 馮德音氣得直咬牙,她說她恨他,恨這個男人終究把她的兒子變得和他一樣。 本也是日常家庭的瑣碎,周軫回回袒護,他的袒護明目張膽,甚至不肯嘉勉開口,凡事攬責到自己身上。 當初他回來,與其是宣布,不如是知會他們。 他要結婚了,對象是嘉勉。 嚇得馮德音很是不輕,只以為是鬧出人命了,這急火飯的樣子,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奉子成婚。 結果兩年了,兩個人也沒動靜。 飯桌上,周軫渾不吝,“這和勢利臉半毛錢扯不上關系。方姨確實我讓她回來的,純粹她在那,弊大于利,鬧得嘉勉跟晚娘似的,有話不能說,有事不能提,這么不值當,還不如各歸各位?!?/br> “最重要的一點,也是你一直關心的。就是家里有個熟門熟路的老人,我倆不痛快,很影響夫妻生活,后果很嚴重?!?/br> 回去的路上,嘉勉就和周軫鬧別扭,她怪他,什么事都沒個遮掩。 瞎說八道。 周軫捏著她的手,義正言辭,不是事實嘛,事實就是不喜歡家里有個別人,你放不開。 他還說。嘉勉當著司機的面,讓他閉嘴。 你總是這樣。明明她可以解決的事,他非得橫叉一杠子,最后,害她跟著他連坐,一齊不是好人。 “你本來就不是好人!” 后座上,嘉勉撥開周軫的手,很認真地朝他,“你覺得我們這樣在你父母那里算什么?” “什么?夫妻啊?!?/br> 嘉勉黑暗里,把手擱到他腿上,她的手不暖和,隔著西褲都能感覺到她的涼。這個冷爪子攀附得他不如意極了,人往頭枕上去,由著她鬧。 有人賊心也就那么一點,周軫干脆去捉她手,做她也是自己的推手。 倪嘉勉想撤回他偏不讓,最后氣不過在他腿上很擰了把。 疼得某人只嘶冷氣,前頭這些天剛替周軫開車不久的司機饒是明白些什么,也只能裝糊涂。 直到二人進了家門,玄關口各自脫鞋的時候,周軫都沒鬧明白,嘉勉在氣什么。 最后臨睡前,二人又較量了一回。 因為周軫上完洗手間,馬桶蓋忘記蓋上了。 兩個人真正住一起,才會放大很多細節。 這些細節,擱在婚姻的模子里,會愈演愈烈。 比如周軫懶散的很多小毛病,上完的馬桶老是不闔上蓋;每天擠牙膏,他會順手把牙膏放到洗手臺鏡柜的上頭,嘉勉老是找不著; 他一年四季在家沒有穿鞋的概念,然而每天早上起床,嘉勉永遠沒有脫鞋穿,被他給趿走了; 他的衣帽間定期會有收納師過來給他整理標記定位,然而因為倪嘉勉的加入,這個男人就跟斷了手一般的,成天找不到東西。 嘉勉就問他,你以前怎么過的? 別管我以前。管我現在。 嘉勉要周軫起來,現在去把馬桶蓋闔上。 某人已經躺下了,他伸手要嘉勉牽他,否則他不干。 不干的后果就是,嘉勉把他枕頭扔到地上,反正有地暖,你愛怎么樣怎么樣。 這下周軫脾氣也上來了,愣是沒去管那個倒霉催的馬桶蓋,不就是睡地上嘛! 嘉勉一覺睡醒,某人已經出門了。 床邊地毯上依舊沒有她的拖鞋, 衛生間洗手臺前,她依舊得夠到鏡柜頂上拿牙膏, 以及,邊上伸縮的化妝鏡上,有口紅膏體留的醒目留言: “腰壞了,你完了!” 好死不死,那么多管口紅里,這個臭人選了個嘉勉剛拆封一次都沒有用的口紅。 司徒聽著嘉勉滿腹牢sao,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說周竹馬還真幼稚。 嘉勉一面開車,一面附和,“他豈止幼稚,性轉一下,他就是s城最茶的一朵白蓮花?!?/br> 嘉勉說,結婚晚宴的那天晚上,他們歇在桐城老宅。 好不容易脫掉那些繁文縟節,周軫問新娘子,要不要吃東西? 嘉勉其實餓得饑腸轆轆, 他不管不顧的下樓去給她下面吃。 馮德音正好上樓來,她說別人家都有什么傳下來的老物件送給新人,可惜她小門小戶,什么都沒有,倒是先前在拍賣行周叔元送過一對翡翠戒指給她。 紅翡綠翠, 正好象征的紅男綠女。 馮德音這里拿出這對翡翠戒指來時,周軫正端著碗面進來,前者問他,“你鬧什么洋相啊,大半夜的吃起面來?!?/br> 于是,某人風卷殘云般地吃完一斗笠碗的陽春面,也從馮德音手里接過這對翡翠戒指, 待親媽走后,周軫讓嘉勉收好,這種水頭的,一看就是好東西。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要想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边@綠說的就是這種老坑玻璃種。 嘉勉興致淡淡,指著某人手里的空碗,“面不是給我吃的嘛?” 周軫去套那紅翡,再給嘉勉去戴那綠翠,面上依舊沉著自若,十指交纏,“我媽在這,我能說是你要吃?樓下還有好大一窩人呢,你要大家都知道,倪家的新娘子第一晚就躲在新房里吃面條?” “我受累,給你吃了拉倒?!?/br> 新娘子對她指上的翠綠戒指價值幾何不甚關心,她如實告訴周軫,我餓了。 某人眼里盛著燈火,誠懇至極,“我知道,我在這啊?!?/br> 第51章 6.2 他就是故意的。 周家桐城的老宅子是周叔元在祖上留下的根基之上重整修的。 嘉勉坐在喜床上,平心而論,她很喜歡這樣的老房子。 連院子醬色大缸里養的青鳉都鮮活有趣,十二歲那年來周家,她就趴在魚缸邊觀過魚。 仲秋月里,蛙聲一片、蟲鳴不斷,檻窗外有皎潔濃重的明月。 周軫大喇喇地把吃空的斗笠碗信手丟在床邊,說話間,要往嘉勉身上欺, 床上的人疲憊不堪,洗漱過的形容與頭發更襯得比白日更纖弱了些。然而就是這個纖弱的新娘子,狠心極了,不早不晚、不偏不倚,等到新郎全然沒戒心地準備把自己托付給她了…… 一記窩心腳,生生把周軫踹下了床。 理由是他一身酒氣,沒洗漱沒換衣,還吃了她的面。 周軫原本只有七分的醉意,被嘉勉這一腳,他說,差點沒全吐出來。 “小氣鬼?!钡谔ぐ迳系娜斯中履?。沒多久,小旗的食盒就送上來了。 樓下煮面的時候,小旗問老表,你餓了? 是嘉勉。 然而水剛剛燒開,老表反悔了。 因為家里這些天忙著辦喜事,全沒食材了,他要的湯底、三蝦全沒有。老表招來小旗,辛苦他跑一趟,去買點吃的。 小旗嘴上埋怨,他今天好歹也是娘舅哥兒,怎么還這么苦哈哈的命。 周軫難得沒老板的架子,催著小旗快去快回,我他媽要不是喝了酒,我自己跑一趟,多完美的一天啊,你嫂子也買賬! 得,已經自己改口過來,嫂子。 食盒里前前后后端出來五六樣吃食,有三蝦面,有當季的桂花糖粥,點心熟食。 周軫全給鋪在床上,嘉勉一面怕漏到喜被上,一面又怪他,太多了。 某人替她把三蝦面拌勻,手上殷勤,嘴上依舊刻薄不饒人,“誰像你一樣小氣,你看著,我他媽自己吃了碗光禿禿的面,你吃的什么,看清楚!” 他說,倪嘉勉永遠沒有心。 被他控訴的人微微發愣地盯著他,饒是十年光景過去,老禮依舊沒有被淘汰,新房里被要求點著一對龍鳳蠟燭,不能熄,通宵待燃盡。 嘉勉認真地咬著面,身邊人看著她,氣息在她眉眼前, 他總是在關鍵時刻能輕易破壞局面,該正經的時候,他絕對頑劣,絕對, “快吃,吃完好辦事!” …… * 司徒說,嘉勉已經不知不覺淪為那種“我老公”開場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