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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雙唇一張一合,沙啞干澀的喉嚨喃喃的說著什么。 白承玨見狀,俯身靠近薛北望唇邊,耳廓貼近那柔軟的唇邊。 帶著熱度的唇張合著擦過他的小耳,吹來的熱風讓耳朵有些瘙癢。 只聽薛北望的喃喃道:“母妃我冷?!?/br> 白承玨身子一僵,手不由扣緊被褥。 多年以前,他在沒有爐火的房間里與薛北望說出同樣的話。 “我冷?!毖Ρ蓖Z氣中帶著哭腔。 白承玨深吸了口氣,脫下外袍蓋在薛北望的被褥上,薛北望仍像個七八歲的稚兒,委屈的喚著母妃。 聽著壓在舌根處的支吾,白承玨溫柔的將薛北望擁入懷中。 那身子尋著溫暖,頭埋入白承玨胸口,口中小聲喊著母妃。 白承玨的手輕拍著薛北望的小臂。 舒服安心的感覺下,薛北望毛茸茸的頭頂蹭了蹭白承玨的胸口。 白承玨感覺胸前瘙癢,輕輕的將薛北望的腦袋推開一段距離:“病了就這般嬌氣?!?/br> 薛北望壓在喉嚨里迷迷糊糊應了一句:“昂?!?/br> 一時間白承玨啞然失笑,終是長吁一聲道:“今夜便由得你吧……” “身上難受,母妃哼歌望兒就不難受了?!?/br> “哼歌?” 薛北望病的看不清眼前人是誰,腦袋也恐怕燒迷糊了,才會聽著男人聲線,還樂滋滋的喚著母妃。 他也難得知情識趣。 捏著嗓子轉換為女子的聲線,嗓子里哼著白青璃在他耳邊常哼的歌謠。 聽著白承玨的哼唱,薛北望放松下來,身體窩在白承玨懷里安然入睡。 白承玨望著薛北望毫無防備的睡顏,哼唱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在這寂靜的房間里落下最后一個細如蚊聲的尾音。 翌日清晨。 薛北望睜眼就見小花魁睡在他的身邊。 因他病情反復,cao勞了小花魁兩日沒怎么合眼,細膩的肌膚下,那眼底的青黑更為清晰可見。 薛北望心疼的拂過白承玨的眼簾。 記憶隱約還記得昨夜發生了什么,溫柔的哼唱,因忙碌而一片狼藉的四周。 “從未有人像你這般待我好?!?/br> 白承玨睜開眼,薛北望嚇得僵著身子,連呼吸都制住了。 只感覺白承玨的手繞到后頸,薛北望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白承玨伸頭抵住了他的額心,溫熱的呼吸輕拍著面頰酥酥癢癢尤為舒服。 “燒退了?!?/br> 說罷,白承玨杵著身子真要起身,反倒被薛北望一把拉回懷中。 他像是著了魔般,將白承玨圈牢在懷里,加速的心跳聲,敲打著白承玨的耳膜。 “你已經為我cao勞了兩日未眠,再睡會?!?/br> 白承玨輕笑:“一張床上?就這么抱著我睡?” 薛北望臉紅了,手沒松開反倒抱得更緊,只是開口說話時聽起來結結巴巴:“你…你昨夜…不也…抱著我嗎?” “那是你病重纏著我不給走的?!?/br> “現在…病還沒好…也可以纏著…不給走吧!” 話都說不利索,居然還耍起無賴。 白承玨湊上前,近的幾乎要碰上薛北望的雙唇,那呼吸又滯住了。 “北望這番舉動,看上去還真不像雛兒?!?/br> 薛北望努力調整著呼吸,不知道該如何喘氣,憋的一張臉都紅了:“怎么說?” “陳國的煙花巷柳是否有我那么好看的姑娘?!?/br> 聽著白承玨的打趣,薛北望將頭埋在白承玨胸口,想必是臉更紅了,只聽他低聲道:“我不做什么,就想摟著你再睡一會,就一會?!?/br> “好?!?/br> 白承玨合上雙眼,平緩的呼吸著。 兩日為了薛北望這個蠢貨幾乎不眠不休,沒多時便進入夢鄉。 薛北望抱著白承玨又睡了會,再度醒來,怕吵醒好不容易歇息的白承玨,躡手躡腳從白承玨身邊翻出。 勞累的兩日,眼見他睡得很熟。 身子在薛北望的移動下,自然而然的翻身朝外,淺粉色的唇輕抿著,呼吸輕的不湊近些,根本聽不真切。 薛北望下床,望著熟睡中的白承玨。 說好了不逾越,卻還是忍不住蜻蜓點水的吻上那柔軟的唇瓣。 他的小花魁不像的平常人那般,身上涼的如同一塊美玉,連唇都好似比常人更冷。 他起身離開房間。 如他所料般,庭院中有那人送來的信鴿。 那只送信的白鴿窩在不遠處疲倦的合上雙眼。 薛北望取下鴿子身上的竹簡,抱著鴿子往書房走去。 信簡上,合作之人說閔王派人殺他,當時的場面如何薛北望心知肚明,若收到這封信的人是小木子,看見這封短簡,也會生出進入閔王府尋仇的心思。 門被一把推開,薛北望猛然抬起頭,見白承玨,急忙將短簡遞到燭臺邊點燃。 火光下,那封簡書化為飛灰。 白承玨站在門外,赤腳踩著冰冷的大理石。 知道薛北望對與昭王合作書信必然會緊張小心,看著燭臺將信件燃燒成灰,望著桌上的飛灰眼神中也難掩淡漠。 薛北望突然將他攔腰抱起,白承玨緊張的抓住薛北望的領口,疑惑的望著那雙帶有笑意的的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