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126節
“是何人?” “厭真生!” 程玉酌晃了一晃。 厭真生? 竟是《禍亂野史》的厭真生? 她立即問魏丹菱,“此人可是皇上要抓的!姑娘難道不知?” 魏丹菱當然知道,“正是如此,我只能求太子殿下幫我救他一命了!” 程玉酌神情冷淡幾分。 “就算是太子, 也不能改變皇上之命,姑娘讓太子相幫,可曾考慮太子處境?” 魏丹菱臉色有一絲不自然,轉眼又道,“如今厭真生已經被抓,我不求別的,也不用太子殿下替他在皇上面前求情,只求太子殿下能偷偷放他一馬!便是讓他天涯追捕,也比就此進京受死強!” 程玉酌迷惑了一時。 不過魏丹菱若是這等要求,太子倒是可以幫她私下里完成,不聲不響,皇上也不曉得是何人所為。 程玉酌不動聲色,又問魏丹菱,“所以姑娘為何要救此人?” “那厭真生,從前曾救過我一命,我一直記在心上,無法報答,如今還他一命,也算兩不相欠了!” 魏丹菱如此說。 程玉酌看了她一眼。 魏丹菱卻道,“我已說于姑姑要求太子何事,姑姑也該告訴我如何幫我,又為何幫我!” 程玉酌默了一默。 “我幫姑娘,其實也是姑娘幫我?!?/br> 她看了一眼窗外越發如傾盆一般的雨,同魏丹菱道,“我受皇后娘娘之命伺候太子殿下身側,皇后娘娘看重姑娘為太子妃,我們這些伺候的人便要盡力讓太子妃與太子殿下琴瑟相合。只是此事出了些差錯,我無法交差,所以只能盡力幫助姑娘達成所愿?!?/br> 她這樣說了,魏丹菱想到之前的事,目露幾分了然。 “這差錯,是程姑姑與太子殿下吧?” 程玉酌并不否認,回過頭也問了魏丹菱一個問題。 “姑娘所提那厭真生,約莫與姑娘也有另外的關系吧?”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在彼此的問話中靜默著。 窗外的雨叮叮咚咚地從天上砸下來,室內靜謐一片。 魏丹菱先開了口,“姑姑果然是聰明人,不知姑姑如何幫我,又要我如何?” 程玉酌沒有先回答第一個問題,她只說了第二個問題。 “皇后娘娘所愿既是我所愿,只要姑娘誠心誠意對待太子爺即可?!?/br> 程玉酌說到此處,喉頭有一陣酸澀,又被她勉力壓了下去。 “姑娘可否對太子爺誠心誠意,盡心盡力?” 魏丹菱答應了,“日后我若成了太子妃,姑姑所言必會做到?!?/br> 她又看住了程玉酌,“也請姑姑今次從旁替我,不,替那厭真生美言幾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是嗎?” 窗外雨聲辟啪作響,程玉酌點頭應下。 魏丹菱長出了口氣,眼眶又紅了起來,嗓音幾分哽咽,“不論怎樣,今次多謝姑姑?!?/br> 她向程玉酌鄭重行了一禮,程玉酌連忙避開了,扶了她,“姑娘不必謝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br> 魏丹菱順著程玉酌的手站了起來,“還請姑姑告訴丹菱見到太子爺的辦法?!?/br> 程玉酌沒有回答,走去了另一邊門房臨時留字的地方,提筆默出了一個方子。 魏丹菱疑惑看 去,“這是個香方?” 程玉酌點頭,指尖捏著那張紙,紙張顫了一顫。 外面突然劈來一道閃電,房中瞬間白亮如正午。 接著雷聲轟隆而至。 魏丹菱伸手接下那張紙,“這是什么香?” “何情薄?!?/br> … … 雨勢暫歇的時候,魏丹菱走了。 程玉酌尋到了李敢。 李敢問她,“姑姑是怎么勸走魏姑娘?我還以為魏姑娘要在此處過夜,我真是束手無策!” 程玉酌笑笑,“哪里是我勸的?是太子爺不見,魏姑娘見沒辦法了,便回去了。我估摸著,明日還會過來吧?” “明日還來?”李敢頭都大了。 他捂著腦袋惆悵了半晌,才想起來程玉酌是有事找他。 “姑姑有什么吩咐?” 程玉酌問他,“聽說韓侯爺進京了?” 李敢連忙道是,“太子爺調了韓侯爺到京中任職,是五軍都督府的都督僉事,正二品大員呢!韓侯爺還沒進京,剛到了此處驛站,準備明日見了太子爺再進京去?!?/br> 程玉酌聽了連連點頭。 李敢問她可是尋韓平宇有什么事。 程玉酌從袖中抽出一張封了蠟的信交給他,“是一點私事,煩請李侍衛替我交給韓侯爺?!?/br> 李敢不知她是何事,想著都在濟南有過逗留,興許是家中弟妹的事情,還同她笑著道。 “聽說太子爺也已經讓程將軍來京了,約莫沒幾日,姑姑就能見到了!” 程玉酌想到趙凜同他提到的,讓程獲與兵部侍郎程訪攀親戚的事,點了點頭。 她謝了李敢。 拿著傘走在雨勢暫歇的路上。 地上盡是積水,積水映著道路兩側的綠樹青藤,放眼望去滿眼都是濃重的青綠。 傘頂有滴滴答答的雨水滑落。 程玉酌提著裙角拿著傘在小路上緩慢走了好久。 清新而涼爽的空氣灌進她的肺腑,讓她攪動的心情終于得到了片刻的清凈。 就快安定下來了,她想。 臉上落了一滴水,不知是不是又下了雨。 … … 待到晚飯時分,陰暗的天已經提前黑透了。 趙凜叫程玉酌一起用飯,又怕天陰著,一會還要下雨,就讓人直接把飯擺到她房中。 自己踩著一地的雨水走了過去。 程玉酌在房中整理著箱籠。 趙凜走過去看了一眼,“好端端地,收拾什么衣裳?” 程玉酌見他來了,手下快了些,將衣裳放回了原位。 “下了這場雨,天要熱起來了,這些衣裳要換下去了?!?/br> 趙凜點頭,“是該換下去了?!?/br> 目光打量著程玉酌箱籠里幾件半新不舊的素淡衣裳。 “重新裁制一批吧,你衣裳也太少了些,穿來穿 去總是那幾件?!?/br> 程玉酌也看了過去,低笑一聲,“衣裳貴在合宜,不在多少,不合宜的衣裳再多再貴也無意義?!?/br> 她抬手合上了箱籠。 男人卻抓了她的手腕。 “我怎么聽著這話不太對勁?” 程玉酌被他抓了,又被他探究的目光盯住,暗暗吸了口氣定了下心。 “太子爺聽哪句話都不對勁?!彼缡钦f。 趙凜被她這話說笑了。 他順勢握了她的手在手心里。 “從前阿嫻對我排斥,手下總是輕顫著,如今倒是安穩多了?!?/br> 他笑著捏了捏她的手,將她拉到榻上坐下,見她眉目柔和,低聲問她,“從前為何那般排斥我?讓我生了不少氣,你該同我道歉,好生安撫我一番?!?/br> 他言語輕快調皮,只是程玉酌聽得心情愈重。 她看向那些收拾好的箱籠。 等這些箱籠明日搬上韓平宇的馬車,不知他做何反應。 程玉酌沉默著沒有出聲,他歪著頭打量她。 “阿嫻,我怎么覺得你今日有些奇怪?難道還在想楊柏泉和魏丹菱?這兩人… …” 程玉酌打斷了他。 “太子爺若是不提,我也沒想著,是太子爺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