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125節
第69章 雨滴滴答答落了起來, 五月的天也架不住雨中泛起涼氣。 程玉酌從小棉子處拿了傘,李敢還在跟馮效小聲嘀咕。 “魏姑娘就站在檐下等太子爺見她,裙擺都濕了, 就是不肯離去, 連房里都不肯進,我瞧著這架勢, 跟逼宮似的… …” 馮效這就要打他的嘴,“我說你小子,南巡回來猖狂了??!什么話都敢亂說!早晚得死嘴皮上!” 李敢趕緊捂了嘴, 又捂著嘴悶聲悶氣地問馮效。 “怎么辦呀?太子爺非不見,她非要見!” 程玉酌沒有聽馮效告訴李敢辦法, 撐著傘走了過去。 李敢見了她特別恭敬, 行了禮又想到了上次的事情,兩只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程玉酌。 程玉酌豈能看不出來他的心思? “魏姑娘有沒有說見太子爺做什么?” 李敢搖頭。 程玉酌就叫了李敢, “我隨你過去問問吧, 天晚了,這么下去不是回事?!?/br> 馮效也說是,“若能勸了魏姑娘回去便好了, 不然太子爺只怕也要不高興的?!?/br> 李敢連忙引著程玉酌去了。 到了門房處,果見魏丹菱站在檐下,柳綠色的裙擺已經濕成了墨色。 程玉酌撐著傘施施然走來,丫鬟繪櫻便戒備地看過去,小聲跟魏丹菱嘀咕, “姑娘,那位程姑姑又來了!” 魏丹菱卻道, “有人來總比沒人來強?!?/br> 說話間,程玉酌已經到了檐下, 兩人見禮。 “天晚雨冷,太子爺多忙碌,魏姑娘不若改日再來?!?/br> 魏丹菱卻搖了頭,“實在是有事求見太子爺,煩請姑姑通稟!” 她語氣堅定,李敢為難地看了程玉酌一眼。 程玉酌也皺了皺眉。 這魏丹菱不知何事如此緊急,且看她這幾日奇怪登門求見,恐怕不是一般事。 偏太子不肯見,這樣下去,魏丹菱若是誤了事,免不了也對太子心生埋怨。 程玉酌嘆氣,道,“姑娘進去等吧,我這便替姑娘通稟?!?/br> 李敢瞧了她一眼,程玉酌叫了李敢去取件披風來,“姑娘淋了雨極易著涼,通稟的事交給我吧?!?/br> “是?!彼f什么李敢就聽什么,李敢應聲快步去了。 程玉酌遣了李敢,又叫了門房上支會灶上煮兩碗姜糖茶來。 門房上的人也立時去了。 程玉酌這才請了魏丹菱進屋,自己撐了傘往太子處去。 四下無人,只有雨滴滴答答地下著。 丫鬟繪櫻瞧著程玉酌走遠了,不由跟魏丹菱道,“這位程姑姑好有體面!瞧著溫溫柔柔的,竟是說一不二的派頭,她到底在太子爺身邊做什么?” 魏丹菱沒回應,若有所思。 … … 程玉酌撐著傘去了太子處。 趙凜見她來了,擱下手中的筆,取了罩衫迎過去。 “你這是在雨里走了多久,衣裳濕成這般,冷不冷?” 他連忙用罩衫裹了她,摸著她手上濕冷,要讓小棉子灌了湯婆子來。 程玉酌道不用,看了趙凜一眼。 “雨大了天也晚了,魏姑娘還在門房等著,像是有事的樣子,太子爺見她一回吧!” 趙凜一聽這話就冷了臉。 “你這是做什么?倒是心疼起她來了?!” “太子爺這般晾著她,也是不給魏家臉面不是嗎?” 趙凜冷笑,“她兩次三番前來,不是送藥材就是送吃食,明明知道孤不待見她,還是無賴上門。孤問她何事她不肯說,就不要怪孤不肯搭理她了!魏家難道還要責怪于孤,應該先問問他們家姑娘這是在做什么!” 趙凜厲聲說著,毫不客氣,程玉酌聽得為難。 他這樣同魏家如何結親,分明是結仇。 念頭未落,趙凜就看住了她。 “你又替魏家人說什么話?我要同她退親,你難道不知?” 趙凜眉頭越皺越緊,“阿嫻,是不是楊先生說的話把你嚇到了?我都說了,他只是過于焦慮,你父親的事并不嚴重,你不用放在心上!且一切有我替你安排!等程獲進了京,我讓他去兵部尚書程訪府上坐坐,程訪出身江西程氏,也是百年世家,你不是說你們家祖上也是江西的?說不定有什么淵源… …” 趙凜說著為程玉酌的安排,程玉酌只聽得心頭似被人捏住。 她身份地位,當不得太子妃,他為了她提了她弟弟,可只程獲一人仍舊差得遠,他還要安排他們姐弟與兵部尚書程家也攀上關系。 真是煞費苦心。 可再如何,她哪里比得上魏丹菱的出身? 程玉酌想到方才楊柏泉的話,心里越發涼了,好像冷雨已經落進了她的心里。 太子難為,而皇上已然開始對他不滿。 他需要有人助他豐滿羽翼。 程玉酌沉默著。 趙凜說了兵部尚書的事情,見她靜默不出聲,又將她向懷里攏了攏。 屬于他的氣息將程玉酌包裹。 從前,程玉酌害怕極了,如今,她也能慢慢接受他,只要不觸及敏感之處,她竟覺得這氣息讓她莫名安心。 可這都錯了,不是嗎? 程玉酌聽到他有力的心跳,心下也跟著跳了跳。 可轉眼,她慢慢起身站了起來。 “阿嫻去哪?”他問她。 “太子爺既然不見魏姑娘,我便同她說讓她回去吧。我衣裳也被雨打濕了,也該回去換身衣裳了?!?/br> 她緩慢說著,聽起來平靜而理智,趙凜眼皮卻跳了一下。 他拉著她的手,“你讓成彭他們去同她說便是,雨這么大,瞧著今夜還有的下,快換了衣裳別著了涼?!?/br> 程玉酌只是說,“還是我去吧,同 她有個交代也是好的?!?/br> 趙凜曉得她素來有始有終,也只好點了頭,又囑咐她回去喝碗姜湯,才叫了小棉子送她去了。 程玉酌一路回了門房。 魏丹菱還在握著手等著,程玉酌抱歉同她搖了頭,魏丹菱大失所望,眼眶一紅,眼淚落了下來。 “為何太子爺不肯見我?!” 程玉酌走到了魏丹菱身前遞了帕子過去。 魏丹菱前兩次來,不是送藥材就是送吃食,瞧那意思是想討了太子好的,可太子這邊卻不肯搭理她,程玉酌自然知道是自己的緣故,可這魏丹菱意圖不明也實在奇怪。 她看了魏丹菱一眼,支了小棉子回去,開了口。 “姑娘前后不肯說到底為何事見太子爺,太子爺忙碌,以為姑娘仍同前兩次來一般,便無閑得見,還請姑娘知曉此番緣故,太子爺并不是故意不見姑娘?!?/br> 程玉酌這樣說了,魏丹菱臉色微變。 程玉酌見她果然有事,說道,“姑娘以真心待太子爺,太子爺便能明白姑娘的心意,姑娘這般,恕我等也是束手無策?!?/br> 繪櫻在旁不由地替魏丹菱辯解,“我們姑娘是有難言之隱!并不是想要騙人!” “繪櫻… …”魏丹菱打斷了她。 程玉酌在旁淡淡笑笑。 “這世上的人,誰沒有難言之隱呢?” 她笑得寡淡頗有幾分苦澀,魏丹菱抬頭看了過去。 “程姑姑,你能幫我對不對?” 魏丹菱突然這么問,繪櫻嚇了一跳,剛要說什么,被魏丹菱眼神止了回去。 程玉酌與她靜默地對視著,半晌,輕輕點了頭。 “姑娘若信得過,我或許可以?!?/br> 魏丹菱立刻將繪櫻遣了出去。 繪櫻一臉擔憂地走了。 程玉酌問魏丹菱,“魏姑娘果真信得過我?” 魏丹菱收了眼淚,“程姑姑在太子爺面前不是一般人,丹菱瞧得出來?!?/br> 程玉酌默了一默,魏丹菱跟她笑笑,“姑姑既然特意過來,不也是想幫丹菱嗎?” 程玉酌聽了這話,長出了口氣。 “魏姑娘果然是聰明人。只是你要我幫你,須得告知我緣由,同樣我幫姑娘,也不是憑空胡說?!?/br> 魏丹菱深吸了一口氣在,終于開了口。 “程姑姑,丹菱要救一人性命,非太子殿下不行!” 程玉酌心下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