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86節
李敢趕緊把嘴巴緊緊地閉了起來。 * 亳州不遠處的一座精致院落。 程玉酌聽說今晚在此落腳,才想起了自己客棧里的東西。 她問成彭,“咱們客棧里的行李怎么辦?” 成彭連忙道,“已經幫姑姑拿回來了,在姑姑廂房里?!?/br> 程玉酌連忙謝了他。 成彭不用她謝,只要她別再一言不合就把太子爺搞爆炸就行。 趙凜在房中同馮效和李敢說了幾句話,程玉酌收拾了一下東西,成彭就過來請了她。 “姑姑,百戶那邊請你過去?!?/br> 程玉酌只好把手里的東西放下,走到趙凜門前的時候,正好同剛出了門的馮效和李敢遇上。 馮效同程玉酌熟絡了,兩人簡單地點了個頭算是行禮。 可對李敢來說,程玉酌的大名一路上如雷貫耳,而他又被警告不能亂說話,當下迎面見到了程玉酌,十二分地緊張。 他不知道怎么行禮才好,連忙正兒八經鞠了個躬,“姑姑安好!” 程玉酌被他嚇了一跳,也趕緊正經矮身回了禮,“李侍衛安好?!?/br> 李敢哪里想到她竟然跟自己正經回禮, 慌亂了,連忙又鞠了一躬回去。 “姑姑安好就好!” 程玉酌傻了眼,只好又正經回了他這一禮,“李侍衛不必客氣?!?/br> 可李敢不是客氣,他只是不敢受程玉酌的禮! 這位程姑姑在太子爺心里這樣的份量,他怎么敢受她的禮??! 李敢緊張的都不敢直起身了,躬著身子還要跟程玉酌行禮。 他這樣,程玉酌也不好起身了。 馮效和成彭也被李敢弄暈了,兩人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小棉子端了茶盤走過來,見到這匪夷所思的場景,也愣了一下。 小棉子只是覺得這場景異常熟悉,一不留神就說了出來。 “為何見面行禮,弄得像拜天地一樣?” 這話一出,李敢立刻僵住了。 馮效和成彭想笑沒來得及,突然有人推門從房中走了出來。 只看他那神色,也曉得是聽見了小棉子的話。 小棉子拔了自己舌頭的心都有了! 而李敢更是嚇到了,再見太子爺的眼神凌厲地好像要把他刮了,差點就跪了下去。 幸虧他想起來不能在程姑姑面前,露了太子爺的身份,這才急急把膝蓋收了回去! 程玉酌瞧見了趙凜,瞧見了李敢的緊張,更瞧出了這一刻的暗潮涌動。 她微微皺了眉。 馮效見狀連忙把李敢拉走了。 小棉子也迅速活了過來,“煮了安神茶,姑姑喝些好休息?!?/br> 這茬終于被揭了過去。 程玉酌跟著趙凜進了屋子,小棉子上了茶就退了下去。 程玉酌見他只盯著自己看,看得她不自在,“有什么事?” 趙凜瞧著她笑,“沒什么事,就是看看你?!?/br> 程玉酌見他說話越發沒有顧忌,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而且做事也是,隨隨便便,反正馮效他們替他收場。 做替身竟然有這么大的權利嗎? 她的阿獲怎么處處受轄制? 果然是因為太子爺過于仁慈… … “在想什么?” 趙凜出口打斷了她的思索,程玉酌看過去,見他挺直的鼻梁在燭光下映出大片陰影。 若是不刻意想,她不會時時將他同太子的影子交錯在一起,可若是加入一些猜測,那身影重合得毫無差錯,太過吻合。 程玉酌分辨不清。 她說沒什么,“這么晚了,不睡嗎?你很累了吧?” 趙凜聽到她的關心,翹起了嘴角。 “你先睡吧,我還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不知何時能回?!彼麌诟浪?,“你今日也夠辛苦了,我讓小棉子給你燒了水,泡一會松快松快?!?/br> 他說著,起了身。 程玉酌這才瞧見他穿了夜行衣,果然是要出門的樣子。 只是不知道這么晚了,又去什么地方?會不會和襄王戚家和鎮國公的 事情有關? 她思索著,微微蹙眉,趙凜瞧見了,伸手按住了她的眉心。 “莫要想了,沒什么大事,你只要好生生的,我就放心了,喝了安神茶,快回去歇了吧?!?/br> 他說完,馮效的腳步聲出現了門外。 程玉酌曉得他要走了,連忙點了頭,“我曉得了?!?/br> 趙凜見她乖順,特特歪了頭問她,“果真?莫要騙我?!?/br> 程玉酌無奈看他一眼。 趙凜笑了起來,自言自語,“看來是真的?!?/br> 他說著,安心地點了頭,最后出門的時候,不忘補了一句。 “等我明日回來?!?/br> 程玉酌輕輕“嗯”了一聲,送了他兩步,就被他攆回來。 身著夜行衣的男人跨上馬背,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中。 夜風有一絲微涼,程玉酌看著他消失得方向搓了搓手臂。 她總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如果他是太子,這一切不是太過匪夷所思了嗎? 她搖著頭往回走,聞到了夜風里有結香的香味。 程玉酌不由多走了幾步,在拐角處發現了兩株正在開放的結香。 這是喜結連枝的花兒,程玉酌此時見到,有種別樣的感覺。 仿佛有絲絲的甜混著花香在空氣中蔓延。 又是一陣夜風吹來,空氣中的花香不散,可她卻聽見了兩人低聲卻急切的話語。 成彭的聲音傳過來,“你也不是第一天當侍衛了,激動個什么?!” 另一人卻哭著腔,“我不是第一天當侍衛,可是第一天當暗衛??!” 竟然是李敢的聲音。 程玉酌不知為何,沒有走開,接下來,聽到了李敢問成彭的聲音。 “小彭哥,你說太子爺會不會殺了我?!” 程玉酌一愣。 成彭說了什么她沒聽見清,卻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李敢的聲音。 “太子爺方才看我的眼神… …我覺得要不是程姑姑在,太子爺當場就要把我凌遲了!幸虧我站住了,不然腿一軟跪在了太子爺面前,程姑姑不就知道了… …” 李敢還在馮效面前哭訴著。 程玉酌卻僵在了結香花前。 一瞬的寂靜之后,她腦中像是有無數氣泡爆裂開來。 她腦中轟轟作響,連日以來的所有聲音翻涌了出來,好像是狂風天的海浪,翻涌著,咆哮著,向程玉酌襲來—— “要不是程姑姑在,太子爺當場就要把我凌遲了!” “太子爺總要給百戶配備人手不是么?百戶不放心姑姑,所以就… …” “我讓小棉子給你燒了水,泡一會吧?!?/br> “秦司衣,闖進來所為何事?孤可不曾宣你?!?/br> “奴婢… …再也不敢對程司珍不敬了!” “孤已經聽說你的不易,你若有什么難處,只管同孤說來?!?/br> “莫要動了,再動船就要翻了!” “等我明日回來?!?/br> … … 一切喧囂揚至最高處,又全都歸于了寂靜。 寂靜中,程玉酌好像聽見了五年前的那句話。 “你已經盡人事,該聽天命了!” 程玉酌腳下一晃,險些倒在了地上。